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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的碎玉宮弟子們看見曲九一眼眶還有些泛紅,頓時什麼也不敢說。

但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些碎玉宮的弟子們同樣眼眶泛紅,隻是和曲九一這種弄虛作假的不同,她們的眼睛一看就是貨真價實哭過的。

昨日青羅紅綃兩位師姐已經將她們狠狠的批評了一頓,讓她們在這段時間內都不能在宮主麵前提起“孩子”“懷孕”之類的字眼。並且連帶著宮主之前懷孕的消息也要全部忘掉才行。

她們心中很是疑惑不解,偷偷的去詢問了青羅紅綃兩位師姐,然後得到了“我隻和你說這個秘密,你可不能告訴彆人”的話語。

其後,關於謝岫和曲九一的愛恨情仇,她們自然就都知道了,然後狠狠的哭了一通。

她們宮主對她們這麼好,結果為了回應她們的期待,宮主居然將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她們實在慚愧至極!

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宮主她們服侍的更加好,並且絕對不能讓宮主和謝神醫覺得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

謝岫從早上開始,就已經發現這些碎玉宮的弟子們對他恭敬的幾乎和對曲九一不相上下了。

以前碎玉宮的弟子對他雖然也算有禮,但碎玉宮弟子的驕傲是刻在她們骨子裡的。就算男人再如何出色,她們對待男人也總是有一股防範和看不起。可是如今,她們再看謝岫,那股驕傲已經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

謝岫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這樣的變化從何而來。

是昨日他和曲九一唱的那一出戲,才讓她們有了這樣的變化。

謝岫覺得頭疼了。

如果曲九一的這一招效果並不好,那麼曲九一隻會用這麼一次,謝岫也隻要就為難這麼一次。可現在看來,曲九一用的招數效果好的已經遠超預料,如此一來,以後遇見類似的事情的時候,曲九一還會故技重施。

謝岫一想到那一堆還沒有念完的紙張,雞皮疙瘩就已經起來了。

昨夜曲九一倒是睡得香甜,可憐謝岫一夜沒睡,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些幾乎有魔力的詞句,然後就會回想起自己之前念出來的那些個台詞,尷尬的睡不著覺。

若是以後還來……

謝岫不敢深想。

他生平沒有怕過什麼東西,可現在他居然有些害怕配合曲九一演戲了。

那傳說中勾魂奪魄的攝魂大法也不過如此了。

“謝神醫,您放心,我永遠支持您和宮主。以後,您就是我心中唯一的宮主夫人人選,若是有其他男人敢和您搶,我就一不做二不休,拚著被宮主懲罰,我也要幫你除掉威脅!”一個深受感動的碎玉宮弟子已經衝到謝岫麵前表明忠心了。

“我也是。”

“謝神醫,你一定要和宮主白頭偕老啊。”

接二連三的女弟子朝著謝岫圍了過來。

她們都是過來和謝岫套近乎的。

當然了,表明忠心是一回事,提前下注也是一回事。

目前,謝岫上位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她們想要不討好都不行。不要覺得碎玉宮的女弟子們就不識時務了,相反,她們可比男人看得清楚輕重。

隻是這樣的場景落在對麵酒樓某個拿著西洋望遠鏡的公子哥兒眼中,就成了謝岫又在勾三搭四的鐵證了。

對麵的福客來酒樓裡,一個穿著華麗,貌如好女的年輕公子哥兒氣的將西洋鏡狠狠摔下,“謝岫,謝岫,他又被那麼多的女人圍著!”

“少爺,您輕點兒,這西洋鏡老爺寶貝著呢,若是摔壞了,老爺肯定生氣。”身邊的管家有些心疼的將西洋鏡給撿起來。

這種西洋物件兒一般都是流入皇宮或者世家貴族們手中,能夠落到江湖上的寥寥無幾。同樣的,這個西洋鏡能夠看見很遠的地方,對於武林人士來說,用得好了無疑是救命良方,故而老爺一直很珍惜。

也就是少爺膽子大,趁著老爺出去會客才偷偷的將西洋鏡給偷了出來。

“不會那麼容易壞的。”公子哥兒憤憤不平,“爹也是的,這個時間點居然出去找人了,不然那扶陽山得到的藏寶圖,我們也能搶一搶的。”

“少爺,小心隔牆有耳。”

“彆這麼擔心,這家酒樓都被我們給包下來了。”公子哥兒擺擺手,“沒有人敢找我們無量山莊的麻煩的。”

若是有其他江湖人在,便會認出此人正是七派之一無量山莊的小公子司徒虹。

無量山莊隸屬於七派之一,和長風派落英派並駕齊驅。隻是它和其他師徒製的門派不同,他們是世襲製。無量山莊的嫡傳弟子隻能是司徒家的人,其他弟子隻能作為外門弟子拜入山門。

這樣的製度無疑很容易讓不少江湖人士望而卻步。

可……無量山莊有錢啊。

江湖上有名的武器,基本有一半都是來自於無量山莊的,而且無量山莊的莊主頗有經商手段,購買了大批的土地、茶園、鋪子等等。在一宮二門三山七派十二幫裡,無量山莊一直被認為是可以和碎玉宮爭奪誰才是江湖上最有錢的門派位置的。

碎玉宮若是沒有“逍遙丸”力挽狂瀾,如今恐怕連空殼子都不剩了。相反,無量山莊坐擁動產和不動產,錢生錢,如今的財富已經積累到了叫人驚訝的程度。

而司徒虹作為無量山莊的小公子,乃是無量山莊莊主司徒驚最小的兒子,寵妾所生,從小相貌出眾,天賦甚佳,很得司徒驚的喜愛。司徒虹也是從小順風順水的,直到他遇見了謝岫。

說來也是司徒虹運氣不太好。

當初他在江湖上嶄露頭角,加上為人豪爽大方,身邊很是聚集了一批朋友。恰好那一日他們到揚州遊玩,遇見揚州選花魁。為了那花魁娘子,司徒虹豪擲千金,眼看著就能將花魁娘子的芳心收入囊中,誰知那花魁娘子就見了一眼謝岫,就將司徒虹送的禮物全數退還。

司徒虹也隻能暗暗忍下,總不能為了一個花魁就在朋友麵前對謝岫大打出手吧。

等到司徒虹十九歲的時候,司徒驚原本打算帶著司徒虹去燕北回字刀左家提親的。那左家刀法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武學,左家又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生的也是漂亮可人,和司徒虹的年紀恰好相配。

司徒虹也見了那左家的小女兒幾麵,心中對這個準未婚妻也是頗為滿意。

可沒想到那左家家主生病,又不遠萬裡請來了謝岫給他診治。左家家主的病隻好了,左家小女兒的心也被謝岫給偷走了,死活不肯嫁給司徒虹。

那謝岫居然拒絕了左家家主的好意,連夜跑了。

司徒虹聽見消息後當場就氣的一天沒吃飯。

兩次了。

謝岫已經兩次都搶走他的女人了。

其後,司徒虹就像是憋了一股氣一樣,凡是謝岫出現的地方他都要跟著去,最喜歡去撩撥那些喜歡謝岫的女孩子。好像這麼一來,就能從謝岫身上找回場子一樣。

可江湖中人卻不懂司徒虹這種幼稚的想法,反而覺得這無量山莊的小公子八成是看上謝岫了,才會這麼費儘心思的去搶那些喜歡謝岫的姑娘。

司徒虹聽見這種傳聞的時候,江湖上已經四處都傳遍了,連他爹司徒驚都在懷疑這個兒子的想法了。

至此,司徒虹才儘量避開謝岫走,免得江湖人又誤會。

可謝岫雖然不在江湖,可遍地都有他的傳說。

這不,江湖上又有傳言謝岫和碎玉宮宮主曲九一關係匪淺,而且他們還得到了三分之一的藏寶圖,又將藏寶圖送給了扶陽山主。

司徒虹這下徹底坐不住了。

他想要來看看,謝岫到底又要鬨出什麼事情來。

“碎玉宮宮主怎麼還沒有出來?”司徒虹將西洋鏡重新放在眼前,喃喃自語道,“難不成,那個碎玉宮宮主真的看上了謝岫?”

這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謝岫那家夥長得就和女人似的。

真正長的像個柔弱少女的司徒虹對謝岫又嫉又恨的想到。

曲九一剛從房門出來,就感覺到了一股視線。

這種感覺沒法說,隻能說是習武之人特有的感覺吧。

曲九一隨意捏起一顆棋子,直接朝著那股視線所在的方向射了過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先給點小小教訓吧,有些好奇心就應該收起來。

那顆棋子宛如一道黑光。

等到司徒虹及身邊的護衛們反映過來的時候,那顆棋子已經穿透了司徒虹手中的西洋鏡,牢牢的嵌入了牆壁之中。

司徒虹和他身邊的護衛們都驚呆了。

“這,這,這……”管家已經幾乎說不出來話了。

他常年跟在莊主司徒驚身邊,不知道見過了多少高手,眼力匪淺。曲九一露出的這一手已經超過了江湖上九成九成名已久的前輩們。

“少爺,他發現我們了。”

“少爺,我們先回無量山莊吧。”護衛們也宛如驚弓之鳥,以最快的速度將門窗全部關了起來,老老實實的護在司徒虹身邊。

碎玉宮宮主,絕對不好惹!

“你們怕什麼?”司徒虹見周圍這些人的模樣,將自己微微有些顫唞的手收入袖中,逞能道,“那曲九一再強,年紀也不過和我相仿罷了。我爹才是最厲害的,他碎玉宮這些年恐怕就隻剩個空殼子了,哪裡是我們無量山莊的對手?”

“少爺……”管家已經用哀求的目光看他了。

對於曲九一這種頂級高手來說,他們兩家客棧離的這麼近,司徒虹說什麼曲九一都是能夠聽見的。

“好了,我們先回去。”司徒虹畢竟不傻,他扶住管家的肩膀,趾高氣揚道,“無量山莊還有許多事情,我們該回去了。”

“是,少爺。”

司徒虹的雙腿有些軟。

方才那顆棋子是衝著他來的。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殺了他,一顆棋子就已經足夠。

司徒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距離死亡可以這麼近過。這樣恐怖的一個人,謝岫居然能夠在他身邊呆著?

莫名的,司徒虹都有些同情起謝岫來了。

哎,希望謝岫那張臉可以讓他在碎玉宮宮主手中多活一些日子吧。

“青羅,紅綃,無量山莊那邊可有什麼事情發生?”曲九一解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麻煩之後,便直接詢問起了青羅紅綃。

無量山莊的人包下對麵酒樓的事情曲九一早就知道了,隻是對方一直沒有什麼動作,曲九一也當做不知道。不過現在嘛,或許有些蹊蹺。

“他們沒有參與爭奪藏寶圖的事情,不過那無量山莊的小公子司徒虹居然對謝神醫圖謀不軌,宮主,我們不得不防。”青羅如今幾乎是謝岫的鐵杆支持者了。

“咳,彆說這些,還有彆的什麼麼?”曲九一暫時對這些八卦情仇不敢興趣。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對藏寶圖不敢興趣的武林門派?

不合常理!

“屬下聽說那無量山莊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