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勝心頓時燃燒了起來,拔腿就朝前麵那人追去,勢必要把自己的寶貝buff搶回來。
那個搶手機的人穿著一身黑衣服,黑夜簡直是他最好的保護色。
但架不住他那淩亂飄逸的頭發引人注目。
費揚接著路燈光瞄到了他那頭中長發,腳步差點停住,但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這人的氣質和閔端大相徑庭,跑步姿勢也很奇怪。
他哥怎麼可能跑得這麼醜!怎麼可能!
可能是蔣錚掛窗簾時說的那個和閔端長得像的人。
可惜那人似乎是個慣犯,跑起來就連費揚這個高中運動會長跑冠軍都追不上。
沒拐幾條路就隱沒在了夜色之中。
費揚眼看著快跟丟了,心裡一急,連忙大聲喊了句:“站住!”
然而人家有專業素養的慣犯,怎麼可能聽他的。
他這一聲吼,沒把那位慣犯吼得回頭是岸,卻偏偏把旁邊拖著行李箱回電話的那位吼得停下了腳步:“揚崽?”
剛才費揚給他打的電話莫名其妙掛斷了,他以為出了什麼事,又開始給費揚回電話。
此刻,費揚的手機鈴聲恰好響了起來。
這熟悉的鈴聲由遠及近,從他身邊飛馳而過,鑽進了一旁的小巷子裡。
費揚也是沒想到能在這碰上閔端,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香不香噴噴了,下意識就委屈巴巴地朝前麵吼道:“哥!他反我野!”
聲音裡還透著一股可憐勁兒,跟他平時打遊戲野區炸了的時候一模一樣。
閔端一怔:“?”
這崽子大半夜打遊戲打街上來了?
第52章
幸而閔端反應快, 怔了一瞬後便回過神來,立刻抬腳去追那個劫匪。
費揚氣喘籲籲地跑到閔端剛才站的那處地方,順手拖上了閔端的行李箱才拐進巷子裡。
那條巷子介於兩棟樓之間, 並排走兩個人都嫌擠,費揚拖著個行李箱,追得更是磕磕絆絆。
等找到他們的時候, 那劫匪已經被閔端按在了牆角。
“哥!”費揚把行李箱往旁邊一推,快步跑了過去, “我們報警吧。”
“嗯, 手機在我衣服口袋裡。”閔端兩隻手都按著那個人, 沒法拿手機, “你自己找一下。”
躺在地上那劫匪大口喘著粗氣, 汗水打濕了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顯得又臟又亂。
再配上那病態白的膚色,乍一看還真挺嚇人的。
他乾裂的嘴唇還在不停地翕動著,像是想說點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費揚瞥了他一眼, 從閔端口袋裡拿出手機,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在劫匪身上找自己的手機。
“我手機呢?”費揚在那人的上衣口袋裡翻翻找找了半天:“你扔了?”
“在……”那人半睜著眼,深深地看了費揚一眼, 用乾啞的嗓子磕磕絆絆地說著話:“在剛才路口的……花壇邊。”
費揚皺著眉,有些不耐煩地嘀咕道:“藏得真快。”
聞聲,閔端朝巷子口揚了揚下巴:“你先去找你手機。”
“啊?這行嗎?”費揚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劫匪,“他身上不會有刀吧?”
閔端挑了挑眉:“信不過我?”
“我這是擔心你!”費揚見自己男朋友居然如此不識好歹,輕哼一聲就調頭跑了出去,想快去快回。
他的身影剛消失在巷子口, 閔端按著的那個人忽然動了動。
他莫名地笑了一聲,陰惻惻地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我見過他,去年。”
聽見這話,正目送費揚出巷子的閔端,忽然怔了一瞬,轉而低頭看向那個劫匪,眯了眯眼。
似是在打量。
“當時,也是你。”那人毫不畏懼地仰頭看著閔端,似乎磨了磨牙,連聲音都像是從齒間擠出來的一樣:“你把他嚇跑了,你壞了我的好事。”
“哈?”閔端的腦回路有些跟不上這個劫匪,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隻能屏氣凝神,靜心等待他的下文。
那人忽然咧嘴笑了笑,笑聲透著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在這微涼的深夜更顯恐怖:“前麵那幾個長得都沒有他可愛,他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小男生……”
聞言,閔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也跟著他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冷淡道:“那也沒你的事了。”
那人似是有些吃痛,倒抽了一口涼氣後,又喘著粗氣說道:“這麼可愛就應該被珍藏起來……”
閔端輕嗤一聲,像是看瘋子一樣,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掃量了一遍,敷衍道:“那也輪不到你,你先去找個監獄待著吧。”
話音剛落,巷子口就傳來了一陣警笛聲。
費揚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帶著警察一起來了:“哥,我找到了!”
“嗯。”閔端瞥了一眼牆角的劫匪,準備把他轉交給警察。
然而剛才這劫匪說的話太過奇怪,閔端忍不住細細回想起來。
他在把人轉交給警察的時候分了神,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似的。
正想著要不要和警察說一聲這人很有可能是在逃通緝犯,就聽費揚突然大聲喊了一聲:“哥!”
“嗯?”閔端頓了頓,回過神來,一轉頭忽然看見不明液體正朝他潑過來。
他下意識偏過頭閉上眼,但左側的臉頰還是濺上了一些。
火辣辣的刺痛感霎時襲來,就連鼻腔也被刺激感所占據。
閔端輕輕皺了皺眉,被嗆得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下意識想拿指腹擦一下臉上的液體,卻突然被費揚按住了手:“我靠!彆彆彆動!”
費揚忙不迭拿出餐巾紙給他擦臉上的東西。
巷子裡漆黑一片,隻有路口才會透出些光亮來。
借著這微弱的光亮,費揚隻能勉強看見自己手上的餐巾紙好像擦下了不知名的紅色液體。
費揚嚇得顫著嗓子嗷了一聲。
他不知道閔端被噴到了什麼,還以為閔端的臉已經被腐蝕的血肉模糊,瞬間就不敢繼續擦了,生怕把擦下點肉來。
就連說話都磕磕巴巴的:“這這這是什麼啊!不會是那什麼,硫酸吧?!”
“你猜呢?”那劫匪現在被警察按得死死的,掙也掙不脫,隻能逞口舌之快:“之前就想用在你臉上了。”
“滾啊你!”費揚被氣得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打120。
甚至還想上去踹那人兩腳,但被旁邊的警察攔住了。
等到了醫院,借著光線看清閔端臉上還沒到血肉模糊的程度,費揚才算勉強鎮定下來,彆彆扭扭地問道:“哥,你疼不疼啊?”
“嗯?還好。”閔端見他鼻尖都紅了,抬手戳了一下:“怎麼著?嫌我醜了?”
費揚頓了頓,實話實說道:“有那麼一點兒。”
閔端:“……”
“小白眼狼。”閔端嗤笑一聲,轉身進了診室。
等閔端進屋,費揚抿了抿唇,開始在走廊裡起起坐坐,走走停停,來來回回兜圈子。
蔣錚來的時候,就見費揚臉色慘白,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像是受驚過度。
他心下一驚,還以為閔端出什麼事了,連忙跑上前拍了拍費揚的肩:“閔端哥怎麼樣?”
費揚被拍得一怔,磕磕巴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
他回想起剛才閔端那泛紅的側臉,當即就慌了:“我哥可能毀容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話把蔣錚嚇得半死,也跟著結巴了:“什什什麼玩意兒?!閔端哥毀容了?!”
“可……可能?剛才我看他臉上紅紅的一片。”費揚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開始慌亂腦補了些有的沒的,神神叨叨地說道:“你說他要是毀容了,那我是不是就該……”
“你該不會想拋夫跑路吧?!”蔣錚猛然想起費揚是個顏控。
“我呸!”費揚一愣,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才跑路!”
順了順氣,費揚又開始心神不安,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我是不是該給他植個皮什麼的?”
蔣錚:“?”
“可是他皮膚那——麼白!又白又嫩的……”費揚回想起閔端的膚色,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麵露焦慮:“我這能行嗎?植皮一般都選哪兒啊?我這胳膊肉好像也沒臉細膩,萬一搞得跟打補丁似的……”
也不知道是焦慮和憨氣會傳染還是什麼,蔣錚也跟著麵露憂傷,拍了拍他的胳膊:“要真是補丁肯定不行啊,還不如找塊豬皮縫上了……”
“你才縫豬皮!”費揚又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惱怒道:“會不會出主意?”
“不不不,不是。”蔣錚委屈巴巴地捂著腦袋,開始正兒八經地出餿主意:“其實我覺得,人身上肯定有一塊地方細膩光滑,就看你願不願意奉獻了。”
話音剛落,費揚的眼睛忽然亮了亮,像是又重燃希望,一本正經地問道:“哪兒呢哪兒呢?”
蔣錚一頓,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在費揚耳邊輕而慢地吐露了幾個字:“就……屁股。”
費揚:“……”
“你有毒吧?”他回過神來,簡直被蔣錚的餿主意震驚了,錯愕片刻後,瞪著眼睛怒罵道:“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有什麼的啊?”蔣錚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餿主意有什麼問題,他能想象到人體皮膚最光滑的地方就是這裡了。
重重地哼了一聲,他像是在為閔端抱不平,質問道:“難道你連個屁股都舍不得為你的男朋友奉獻嗎?!又不是讓你撕臉皮!就一塊屁股皮你都舍不得嗎?!”
這特麼怎麼奉獻?!
費揚被自己腦補的畫麵嚇了一跳,覺得這餿主意簡直喪儘天良!
閔端那麼好看的一張臉,怎麼能貼上這種東西!
不能的!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思考起蔣錚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反正都要植皮了,能植就不錯了,還挑?!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費揚漸漸回神,臉紅得跟剛從鍋裡撈出來似的。
他頂著一張大紅臉囁嚅了半天,最後還是隻能罵出一句:“神經病!滾蛋!”
剛罵完,伴隨著一道開門聲,一旁診室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閔端頂著一片紗布,一臉淡定地從屋裡走出來。
他在看見費揚那張紅透了的臉時,腳步還頓了頓,問道:“怎麼了?”
“他啊,”蔣錚打量了一番閔端,見他好像沒什麼大事,心裡瞬間輕鬆了不少,下意識就想把剛才的事說出來:“他剛才以為你毀容了,想……”
“我呸!”費揚連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把“屁股”倆字說出來,急急忙忙地反駁道:“我不想!你彆瞎說八道!快滾蛋!”
蔣錚淩晨兩點被費揚打電話叫醒,現在又被人趕回去,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子。
他忽然就有些不爽。
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