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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負重比我們輕一半,項目也比我們少一半。當然簡單了。”

“啊,原來是這樣的嗎?”

蘇落辰想起金晶告訴過他,千萬不要搞特殊,不然會被人恥笑的。

蘇落辰找到教官,要求對自己一視同仁。

教官笑著捏了捏他的胳膊,又隨便叫來一個隊員,讓他屈起胳膊:“你們的差距,太大了。”

“螃蟹的肉也不長在殼外麵啊。”蘇落辰情急之下,想起前天剛吃的蟹黃湯包。

教官又笑了:“行,既然這樣,那就給你加到跟彆人一樣。”

第二天,蘇落辰如願以償,隻是有些習慣還改不過來。

有一個訓練項目是高空速降,身上綁著繩子,用繩索從樓頂往下挪。

同行訓練的藝人伍拾伸頭看了一眼。

十樓。

“本來,我覺得十樓挺矮的……怎麼,現在覺得它這麼高啊。”

蘇落辰眨巴著眼睛:“你恐高啊?”

“本來不恐,現在我需要對自己重新做個評估。”

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隊員往下跳,蘇落辰懷念起自己在魔王城裝逼的日子,兩個魔物打架,他突然出現在空中,大大的黑披風在風中飛舞,他從天而降,落在他們麵前,進行公正的審判。

伍拾的繩子裝戴好了,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往下一點一點的吊。

隊員們雙腳踩在樓麵上,垂直往下走,伍拾整個人如同壁虎一樣貼在牆上,一丁點一丁點的往下挪。

樓頂上的蘇落辰托著腮往下看:“這是絕情穀嗎,你要□□等十六年嗎?”

“你有本事你下來啊,你下來你也害怕。”伍拾的聲音在風中打顫。

蘇落辰在地上摸了一塊碎瓷磚,假裝在繩子上來回割,伍拾見狀更緊張:“你是混進來的奸細嗎?”

說話時分了心,手上的鎖扣放太多,一下子向下滑墜,安全繩托住了他的身體,驚恐之下,伍拾又把安全繩和主繩攪在一起,死死卡住,伍拾就好像掛在半空中的球,被幾根繩子拴著,上不去下不來。

在伍拾滑墜的瞬間,蘇落辰直接往下跳,打算把伍拾抓住。

雙腳騰空的瞬間,他才想起來,不對啊,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使用魔法。

這就很尷尬了。

向上飛回去?這不科學。

懸停半空中?這也不科學。

按牛頓的要求,直接掉下去?

這倒是可以,但如果不摔死摔傷,也挺不科學的。

蘇落辰從來沒想過,身為魔王的自己,竟然有一天要想辦法給科學一條出路。

就在他降到伍拾身邊的時候,他伸手抓住繩子,停住了。

蘇落辰從樓上跳下來的時候,伍拾嚇傻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活人跳樓的現場,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連尖叫都忘記了。

兩人麵麵相覷,蘇落辰衝他揮揮手,扯出一個笑容:“嗨。”

“嗨個屁啊!你下來乾什麼啊,我不要你幫忙。”陳拾驚恐的看著繩子,生怕它斷了。

“誰要幫你,我在幫我自己,你再不下去,就要耽誤整隊的訓練,訓練任務完不成,就趕不上吃午飯了。”蘇落辰一本正經。

安全繩與主繩纏在一起,伍拾的體重把糾纏的地方纏得死緊,根本拆不開。

蘇落辰沒辦法,隻得一條腿頂在伍拾的屁股後麵,托起他的體重,同時又使用魔法讓自己浮起來,左手假裝抓著繩子。

三兩下把纏死的繩子扯開。

此時上頭又找來兩根繩子,兩個教官從天而降,見兩人已經解開繩子,一人抓著一個,往下滑。

剛一落地,教官衝著蘇落辰大發雷霆:“無組織無紀律!誰讓你跳下去的。”

蘇落辰低著頭,不敢吭聲。

教官從業多年,自認見多識廣,往年在嚴苛的集訓中受傷的人見得多了,流血骨折常見,往年也不是沒有練去醫院的,但他從來沒見過就這麼赤手空拳直接往下跳的。

更何況蘇落辰是個藝人,不是他手底下的隊員,他要是有個好歹,算怎麼回事?

越想越生氣。

蘇落辰小小聲解釋:“他的繩子纏在一起了,我想幫他解開。”

“幫他解開,你就能直接跳樓啦?!”

“我沒有跳樓,我我我有抓繩子。”蘇落辰認為教官在造謠。

不管先抓還是後抓,反正就是抓了,不是空手直接跳的。

教官看著他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像把家裡撕成碎片,還假裝無辜的哈士奇,想想他的出發點是好的,還是把一口老血咽了回去,認真給他講在保護彆人的時候,要先保護自己,做事不要莽撞等等。

蘇落辰怕他講得上頭,停不下來,耽誤吃飯,一個勁的點頭,認錯,保證下次再也不犯。

這才算完事。

中午的夥食,原材料很好,但是俗話說“大鍋飯,小鍋菜”,菜要精工細做的才好吃。

與燕明昇家請的大廚一比,確實差了那麼點意思,排骨那麼大一份像座山似的擺在麵前,一點都不精致。

蘇落辰本來想淺嘗轍止,但是食堂裡那麼多訓練了一上午,早就餓得眼冒綠光的人類。

什麼東西最好吃,饑餓最好吃。

不餓的蘇落辰也被氣氛感染,夾起排骨,啊嗚啊嗚往嘴裡塞,形象氣質什麼的全都不要了。

伍拾震驚地看著他,男藝人也是要講究保持身材的,特彆是像他們這些二十左右的偶像形選手,一胖毀所有,粉絲繞道走,代言接不著,通告夢裡有。

之後的三天訓練,蘇落辰沒有再出過岔子,接著,就是每月一次的越野拉練。

體驗生活的藝人也要跟著拉練。

負責宣傳口的負責人剛好來到隊裡,看看這些藝人們都怎麼樣了,得知蘇落辰的大膽事跡之後,他告訴蘇落辰,拉練的山裡有個鬨鬼的山洞。

本意是想嚇唬他,讓他老老實實跟著大多數人,沿著規定路線走,彆又無組織無紀律跑得無影無蹤,惹教官擔心。

“啊?真的有鬼嗎?”蘇落辰張大著嘴巴。

特警隊伍是無神論者,他們說有鬼,那就算沒鬼,也一定有什麼奇特的現象。

多好玩啊!

“對,那個山洞裡,經常會有像鬼叫一樣的聲音,還有高跟鞋走路的聲音,晚上有人看過那裡有白色的一團輕煙飄過。所以,你要緊跟著隊伍,不要亂走,不要亂進山洞……”

一通囑咐下來,蘇落辰連連點頭,心裡已經飄到遙遠的山洞,琢磨著一會兒怎麼偷偷溜過去看一眼。

臨近出發,教官憂心忡忡,幾天下來,他對蘇落辰還是不怎麼放心。

一會兒進了山可怎麼好,要不還是彆讓他去了。

宣傳負責人見搭檔多年的老朋友揪著眉頭,知道他在頭疼不靠譜的蘇落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已經嚇唬過他了。”

“嚇唬?”教官不覺得一個敢跳樓的人,腦子裡有“怕”這麼一個概念。

“你就等著看吧,到時候保證他乖乖的跟著隊伍進出。”宣傳負責人非常自信,蘇落辰才幾歲,看那樣子就是嬌生慣養膽子小的,洞裡吹出來的風聲就能把他給嚇著。

整整五十公裡的山路,負重三十公斤,教官一宣布開始,蘇落辰就撒丫子奔在最前麵,眼睛一眨,連背影都瞧不見了。

教官一臉懵逼地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宣傳負責人:“這就是你說的嚇唬過了?”

他哼了一聲,趕緊追上去。

宣傳負責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難道是把蘇落辰嚇破膽了?”

這座山很不友好,滿山的花草樹木竟然沒有一個成精的,想找個妖精問路都問不著。

苦命的蘇落辰隻得使用魔力,找到了那個山洞,離主路不遠,也就七八公裡,一路雜草叢生,枝枝杈杈的灌木擋在麵前,十分難走。

有些枝杈有新鮮折斷的痕跡,蘇落辰心中“咯噔”一下:有人搶先了,洞裡好玩的東西還能剩下嗎?

忽然,他聽見一陣豬叫。

這麼陡的山路,怎麼會有豬叫?莫非,是豬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難道,是傳說中的八戒!

他興衝衝加快腳步,向山洞跑去。

迎麵與一頭有籃球那麼大的小黑豬撞上,小豬被他撞翻在地,嗷嗷地叫著。

蘇落辰把它抱起來,見它全身乾乾淨淨,像是被刻意洗過。

普通的豬是不會想到要洗這麼乾淨的。

可它分明又不是妖。

大概是剛剛開了靈智,還不夠化形。

蘇落辰對保護下一代妖魔有著特彆的執著,擱哪個種群,也是要有數量才能繁衍壯大,人如此,魔也如此。

難得開了靈智,不如帶回去,好好培養。

蘇落辰抱著小豬,打算回歸正途。

一個渾身臟汙的男人從山洞裡跑出來,看見穿著迷彩服的蘇落辰下意識轉身就跑。

蘇落辰隻對洗得乾乾淨淨的小豬有興趣,對又臟又臭的人沒有興趣,既然不是找他來追討小豬的,他樂得高興。

那個男人發現蘇落辰不僅沒有追他,而且抱著小豬就這麼走了,他相信蘇落辰就是一個穿著迷彩服的普通人,他叫住蘇落辰:“把我的豬放下。”

“它是你養的?你怎麼住在這裡?”蘇落辰好奇地問。

豬可以還,八卦也要聽。

一個人住山洞裡這種事,除了武俠小說裡所說的閉關修煉、《白毛女》躲黃世仁,蘇落辰還不知道有什麼彆的可能性。

蘇落辰把豬遞還給那人,原本已經安靜的小豬又是哀嚎又是蹬腿,那人幾乎沒抓住,不由罵了一句:

“媽的,勁這麼大。”

“你身上有血腥味,刺激到它了。”蘇落辰好心告訴他原因。

剛才這個男人一出來,他就聞見他身上有血腥氣,不是沾上的味道,是靈體最後留下的氣息,殺生殺多了的人和器物都會有。

蘇落辰沒有多想,隻猜測他大概是個屠夫。

說不定是因為去年豬瘟,導致豬大量死亡,欠下一筆錢,逃到這個山洞裡躲債主的呢。

那個男人的眼神變了,他一步步走向蘇落辰:“你能聞見我身上的血腥味?”

“嗯,不要緊,一般人聞不到的。”

蘇落辰心裡嘀咕:你身上的臭味比血腥味搶鏡頭,哦不,搶鼻孔多了。

那人衝蘇落辰呲著黃牙一笑:“這山裡可不安全哦,你怎麼一個人來這?有人和你一起嗎?”

“沒有。”蘇落辰是一個人摸到山洞這邊來的,彆人這會兒都在七八公裡外呢,說不定都已經趕到前麵去了。

“我要走了,天冷了,小心彆著涼。”蘇落辰揮揮手,與他道彆。

當他背過身,他看見瞪大眼睛的教官。

啊,要完……會挨罵。

蘇落辰緊抿著嘴,腦中瘋狂準備狡辯的說詞。

忽然,他看見教官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