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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鄉裡 青銅穗 4309 字 4個月前

飛倒回來:“這個周側妃,看著可不是個善茬兒呢。”

方才周側妃在時,身為宋湘陪嫁丫鬟的她一聲未吭,小丫頭原是賣身到宋家當一般人家的使喚丫頭的,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晉王府世子妃身邊當差的人,還是有點放不開。

不過這樣也好,宋湘覺得在這種地方混飯吃,懂得敬畏收斂,對她們而言有好處。

“知道就行,記住來王府前我交代你的話,凡事多留心眼。”

出閣之前,宋湘自然會對跟來的人有番耳提麵命,該有的囑咐自然不會少的。

“知道了,小姐。奴婢這就跟貞嬤嬤她們去嘮嘮嗑,跟她們熟悉熟悉!”

花拾提著裙擺輕快地出去了。

……

陸瞻到了蕭臻山家,與蕭臻山吃了盅茶,出來又到了蘇家。

蘇倡在見客,陸瞻便去到敏嘉這邊嘮了會嗑,蘇綰越發不怕生了,見到他就偎上來打聽新舅母。

陸瞻合不攏嘴地陪著她嘮了幾句,敏嘉也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們嘮。

一會兒蘇倡來了,陸瞻就說道:“方才像是刑部的人?”

“正是。”

陸瞻想了下:“三個月前何琅被刺一案可有結果了?”

何琅被刺之後,在醫館抓獲的凶犯已在獄中自儘,所幸在城郊守了幾個晝夜又抓到了一名疑犯,不能斷定是不是就是行刺的人,但從他身上卻搜出了與醫館疑犯一樣的武器,一柄柳葉刀。

刺殺案發生後陸瞻就開始籌備婚禮,正好大理寺那邊也忙於查案審案,隨著婚事漸忙,他也沒有時間從細過問。近來所知的消息,僅是何琅傷情已經好轉,據說已經能下地走動了而已。

“已經審出來了。”蘇倡道,“後來的那名疑犯就是凶手,已經分彆經證人證實過了。”

陸瞻對這結果卻有些許意外,案子審出來了,嫌犯招供了,那晉王為何絲毫未受影響的影子……

“那背後真凶呢?”他問,“他們為何刺殺何琅?”

“哪裡有什麼背後真凶?何琅早前替家裡出頭在通州買了個莊子,這夥人看到了他隨身帶去的豐厚銀兩,便夥同地主要坑他一把來著,結果他們自然是沒想到他有這麼大來頭,才動了個念頭這事兒就泡湯了。

“這夥人濫賭成性,手緊之時不知怎麼想到了何琅,進京求財不成,就直接下手了,這事兒何侍郎並不知情。”

陸瞻聽得眉頭緊皺,何琅遇刺居然是這麼個真相?

“這麼說已經結案了?”

“結了有好幾日了,案卷都呈到宮中了。”

陸瞻未再言語。

喝完了茶便就起身告辭:“家裡還有事,我先回去。”

敏嘉來留他:“不吃了飯再走?”

“不吃了!”

蘇倡給敏嘉使眼色:“眼下什麼時候?人家才剛新婚,怎麼會稀罕吃外麵的飯?”

敏嘉便抿唇笑著不做聲了。

陸瞻回了府,匆匆地往房裡趕,才跨門就聽屋裡頭歡聲笑語地,廊下站著許多侍女。認得是敏慧敏善她們來了,便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宋湘坐在主位上,左首是敏慧,右首是陸曜的妻子秦氏,下方坐著陸昀的妻子鐘氏以及帶著敏善的月熹夫人崔氏。

“這麼熱鬨?”

“四哥回來了!”

陸瞻跨進門,敏善先看到他,從崔氏身邊站起來,屈膝行著禮。

接著一屋子女眷便都起來了,敏慧笑道:“正說到有趣之處呢,四哥就回來了,真掃興。”

秦氏看了眼她,嗔道:“慧兒頑皮了。”

敏慧吐了吐舌頭,看了下宋湘,俏皮笑道:“四嫂子,你和四哥新婚燕爾,我們就不打擾了,今兒先告辭,回頭等四哥不在了我們再來尋你說話。”

宋湘笑著相送:“你們隨時來,我備好茶等著便是。”

陸瞻扭脖子:“我會吃人還是怎麼著?還得等我不在家才來?”

敏慧吃吃笑著,招呼大夥出去了。

“真沒規矩!”陸瞻嘀咕著,提袍坐下來。

景旺進來收拾桌椅。宋湘也坐下來:“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我怎麼能讓你在家久等?”陸瞻說著,想到蘇倡說的何家那事,便又傾身朝向她:“何家案子判了。”

宋湘抬頭。聽陸瞻把來龍去脈說畢,立刻道:“這真相聽著奇怪,這二人即便是喪心病狂,又何至於為了點錢不惜殺害高官子弟?

“他們難道沒想過何家不會善罷甘休嗎?而且,那疑犯逃往城郊,分明就是早有預謀,這真的合理嗎?”

按理說這是何家的案子,隻要何家沒異議,那麼他們也沒法說什麼。但他們當時關注這案子,是因為預想中幕後凶手就是晉王,他們是要順藤摸瓜拿晉王的把柄的,結果查出來隻是求財未果忿而行凶?那豈不是查不到晉王首尾了?

“我急著回來,就是因為也覺得不對勁,但蘇倡應該不會信口開河。”

蘇倡既然已經知道這麼詳細,那他就是去大理寺翻看案卷,也不會得到彆的結論。

他接了茶:“等過了這兩日,我還是趕緊銷假回衙門吧,查查蛛絲螞跡再說。我覺得何家這邊也有問題。”

第263章 他是怎麼發現的?

有前世的七年共同生活的經曆打底,再加上婚前這段時間形成的共識,晉王府這對新婚夫妻過得比任何一對新人都要和諧默契。

等著看樂子的人除了王府裡的周側妃,也有外邊的不少人。新婚三朝歸寧,宋湘就發現鄭容有言語吞吐之狀,宋濂也繃著臉不大忿氣的樣子。

聽王媽私下裡說及緣由,宋湘就心知肚明了。哪裡還有什麼彆的緣由?不過就是有些人看到婚禮隆重排場之後,街頭關於她麻雀變鳳凰的傳言又甚囂塵上了。

再翌日便是世子妃的娘家親戚登門認親的宴席。

宴席後胡夫人也立馬拉著宋湘到房裡說話,正麵側麵地打聽多番,連周側妃在宴廳上找沒趣的事她竟然也知道了,最後確知她這兩日過得太平,才鬆了口氣,衝鄭容搖了搖頭。

宋湘不能說出緣由,也隻能先讓他們安心,就笑著把這幾日收到的來自王妃和府裡女眷們給的各色禮物都搬出來:“其實沒有那麼可怕,除去個彆人,大部分人還是友善的。日子都是自己努力過出來的,你們放心。”

她不敢像王妃那樣篤定這王府的人就沒有一個值得交往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暴露出來的隻有周側妃。其他人終究都在對她以禮相待,那麼她也就且行且看好了。

胡夫人見她有主張,也就勸慰著鄭容安下心來。

有胡家在場,作為中間人似的活絡氣氛,這場宴會也算賓主儘歡。臨走時十歲的敏善倒與快九歲的宋濂說到了一塊兒,被人催著才道了彆。

至此,整個婚禮流程才算走完。陸瞻看到宋湘目送嶽母和外祖父他們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肯回來,也陪她站了良久,末了,等宋湘轉身的時候,他攬她的肩道:“不用慌,你隨時想家,我都陪你回去。”

宋湘跟他抬杠:“那我今夜裡就回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有什麼難的?”陸瞻道,“夜行衣我都準備好了,等夜一深,咱倆就帶點下酒菜回去,找母親和外祖父吃夜宵去!”

宋湘忍不住笑了,睨著他進了屋。

遠處下人見了,都抿著嘴彆過了頭。

眼目下夜行出去還是有點風險,不過延昭宮男女主人卻相處和睦——至少不像前世那般。

翌日陸瞻直去衙門上差,開始男外女內的日常。

陸瞻頭件事便是著人把何家那案子的卷宗給捧出來查看,忙於此事一連便是幾日。

宋湘趁這幾日把延昭宮做了番打點,人手安排,進出賬目,一律井井有條,把個原本也惴惴不安,生怕這位世子妃擺不平這麼大個攤子的魏春也看得心服口服。每每去晉王妃處回話,都不忘把宋湘盛讚幾句,把晉王妃也哄得連日心情舒暢。

晉王妃對宋湘的確十分欣賞,不過她曾經看到的都是她在處理大事上的冷靜智慧,放到內宅這種環境,她並不知道她能否適應得來,沒想到她同樣操持得遊刃有餘,一點慌亂無措的跡象也沒有,也不由歎為觀止。

宋湘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把延昭宮打點好,至少讓他們也省去了不少時間精力。

這日早飯後,收到了幾封書簡,她便著英娘上延昭宮來請宋湘。

陸瞻不知從哪裡弄回來幾盆梅花,上好的品種,過年就能開花那種,為免糟踏了東西,宋湘再不想領他這份閒情逸致的心意,也隻能好生加以打理。

英娘來了一看她捋著袖子親手在培土,便笑道:“高祖皇帝便是出身農家,一直囑咐著後代子孫不要忘本,固而曆朝曆代的天子對農桑都頗為重視。世子妃不厭其煩,親自下手做這種粗活,雖是勞累了些,卻很是合了陸家祖上期望。”

看看這花,又不由讚道:“這照水梅的姿態真好看,一看就是宮裡花匠養護出來的。世子也是有心了。”

宋湘洗手笑道:“我其實沒伺弄過這些矜貴物兒,他也不怕我糟踏了東西。”擦了手道:“姑姑屋裡坐。”

英娘站住道:“您不用忙了,我是來傳話的,王妃那邊請世子妃過去吃茶。”

宋湘聽聞,連忙又把手洗了一遍,仔細擦了,這才放下袖子,與她前往棲梧宮去。

到了晉王妃所在的敞軒,婆媳先互道了安好,晉王妃就把那幾封書箋拿出來:“前番跟你們說過,我們在尋找可能幸存的人證,最近又有點進展,從前有個曾在西安府任過統領的人老家是淮陽的,近日在淮陽鄉下發現有此人蹤跡。

“寺裡那邊人手少,隻能我們來接手。但周頤他們近來被侍衛司的典史盯的有點緊,為了不走漏消息,我就不派人去了,你讓瞻兒安排幾個人去看看。

“這裡是我們所有掌握的與案的人員的名單及履曆,我抄了一份,你們拿著。”

說著她又遞了本冊子過來。

宋湘接過來,先幾封信逐一看過,然後道:“那這消息是怎麼得到的?”

王妃望著她:“秋獮的日子快到了,秦王漢王也已經動身來京了,日前王府有人暗中前往兩地察看他們進京的人馬,我借機也遣人尾隨在後去看了看。結果在半路遇到了一直在負責打探這些線索的人,帶回了消息。”

宋湘挺直腰:“這麼說來,淮陽那邊如今還有寺裡的人在盯著?”

“是有,不過他們隻有兩個人,人手太少了。我們不但得加人過去,而且得速去。”王妃鄭重說著,接著道:“越快安排越好,因為秦王漢王到京之後,事情必然會多起來的。”

能夠發現有人證在世,這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宋湘點頭,再看了眼名單上的內容,說道:“我這就尋世子回來商議。”

說完她起身告退,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