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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鄉裡 青銅穗 4338 字 4個月前

麵一麵興致勃勃看完了全程。

宋湘小時候看多了這個,一點也不覺得可怕。反倒是琢磨著這豬宰了之怎麼分片醃製保存為好。

外祖父派人送來的信上說三五日就到京城,算上送信的時間,估摸也就是明後日該到了。

而他約好的那位江湖神醫,也不知何時到達?以及神醫究竟有沒有收到他的信?

沈昱的病雖然是有前世的結局為前例了,宋湘又還是希望能儘點努力。

“姑娘,阿順來了。”

堂屋裡坐著的時候,花拾來了,說完話便立在旁側。不過調教幾日的工夫,小丫頭已經謹記著規矩,一舉一動頗有些穩重模樣。

宋湘才扭轉頭,就見阿順冒著太陽進來了。宋湘剛讓花拾遞條帕子上去,阿順就拿出封信來,說道:“姑娘,鋪子裡今日有人送過來一封信,說是給您的。”

宋湘因為正惦記著外祖父請的大夫,隻當是有消息來,快速地撕開了口子,一看,眉頭卻蹙了蹙。

“誰寫的?”鄭容打這兒路過路過,順口問了一聲。

“是個藥商,要跟我談藥材買賣,我今日沒去鋪子,他就留下信在那兒,約我上晌在西城一間茶館裡見麵,說不見不散什麼的。——什麼時候送來的?”她抬頭問阿順。

“有一個多時辰了,”阿順道,“鋪子裡忙,我方才才抽著空給姑娘送來。”

“那他豈不是已在那兒等了我一兩個時辰了?”

宋湘看看天色,就把信給折起來。離晌午吃飯還有一陣子工夫,可先過去瞧瞧,畢竟人家也是誠意登門,不去打個招呼總顯得失禮。

信紙折起來的瞬間,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飄浮在鼻尖前,她眉頭皺皺,將信紙挪到鼻尖前,紙上確實飄著股脂粉香——這就怪了,藥材商給她的紙上,怎麼會有脂粉香?總不至於這藥材商還是個女的?

她低頭再聞了聞,沒錯,雖然味道很淡,但的確是有的。

“怎麼了?”鄭容走過來。

“我覺得有點不對。”宋湘把信折了,問阿順:“你怎麼接到這信的?”

“那人來了後就打聽姑娘,我說姑娘今兒沒來,他就掏出這封信給我,讓我轉交。”

“既然是臨時來的,怎麼會身上揣著信?”鄭容立刻發現了疑點,也接了信在手上,聞到了信紙上的味道,她道:“怪膩歪的味道,這也不像是個男人會用的,怎麼這麼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湘道:“我先去瞧瞧!”

蘇慕剛好在廊下,見狀道:“姑娘去哪兒?”

阿順從旁把話說了,蘇慕便道:“小的隨姑娘同去!”

宋湘也沒推辭,帶上他便就出了門。

“等等!”鄭容放下簸箕,也走過來:“我也去。——王媽阿順看著家裡!”

……

陸瞻存了要跟晉王奪這個職缺的心思,午前提早下衙,到了永安侯府。

前幾日蕭臻山曾下帖子到王府找過他,但彼時他無心應付,便沒理會,心裡多少有點慚愧,今日到府,便就帶了兩罐茶葉過去。蕭臻山立刻便著人去廚下治桌酒菜來,要留他午膳。

“午膳就不用了,回頭我還得去南城。先說說你,前番找我何事?”

蕭臻山也沒客氣,坐下就把話說了,原來是離中秋越來越近,按照往年慣例,今年秋獮也是有長公主府的份的,蕭臻山三年前輸了給南平侯世子鐘敏,今年便想掰回一局,來讓陸瞻這陣子陪他練練騎射的。

又問:“我看你最近也挺忙的,有沒有事是我能做的?你直說便是。”

陸瞻怎好告訴他自己忙著的正是搜晉王的證據?“等要你幫忙的時候,我豈會客氣?”

但剛好他過來也是有用意的,吃了盞茶,就說道:“都察院有個經曆的缺兒,雖然職位低點兒,但也能學到不少東西,你有沒有相熟並且靠譜的人想進去?”

蕭臻山抬頭:“經曆是正六品的官了,怎麼可能會低?”說到這裡他想了下,又道:“那你看我合適嗎?”

陸瞻微微吸氣,手扶著杯子沒有出聲。

“怎麼,是有什麼為難之處麼?”蕭臻山看了出來。

陸瞻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沉%e5%90%9f片刻,決定說實話:“之所以為難,是因為我父親似乎也打算安排人進去。若是你上的話,到時候你夾在當中會難以做人。”

蕭臻山聽糊塗了:“王爺要塞人,你該配合相助才是,如何還要再找人?”

“因為我覺得還是自己人更靠譜。”陸瞻看過去,臉上一臉真誠,“有些事情,我還是不太有把握。”

雖然晉王妃與妙心手上都沒有晉王的證據,但是既然他是不可推卸的第一號嫌凶,那麼他自然不可再信任晉王,而換上蕭臻山舉薦的人,也必然比晉王更靠譜。

而指望一個很可能前世把自己一家都害了的凶手顧念十七年的“父子”之情,這也實在太過天真。

他話裡的警慎蕭臻山是聽出來了,但他卻理解成了陸瞻防備著王府裡三個皇孫之間也有爭端,壓根就沒有往父子反目那方麵想,便點頭道:“你顧慮的很是。”

但喝了兩口茶,他又還是道:“不管怎樣,你總歸不會退縮的對不對?”

第224章 有人請我姐喝茶

蕭臻山決意跟隨他,除去兩人本就要好之外,也還為著蕭家前程在著想,他當然是希望陸瞻能爭到最後得攬大權的,而並不會希望看到他學晉王那般“謙遜”。

陸瞻也聽得懂他想得到什麼樣的回答,篤定道:“該是我的,我怎麼著也得守住它才是。”

“那就得了。”蕭臻山放了杯子:“不管怎麼著,我總歸跟著你的腳步走便是了,你讓我去都察院,我便去都察院!”

陸瞻凝眸半刻:“你就這麼決定?”

“可不就是這麼決定?”蕭臻山臉上再認真不過,“方才你不讓我去,可見你也是為我著想的,我這人嘛你也知道的,彆的好處沒有,但隻要你瞧得起我,那我必當死心踏地地追隨。你跟你們家誰有爭端都好,總之我就隻認你。”

陸瞻凝神片刻,方才點頭:“你竟這樣信任我。”

“咱們倆打小玩到大,你什麼樣的人品我有數的。雖說祖母總鞭策我以振興家族為己任,但我終究覺得成敗隻是一時,這世上能得到的善終的,終是那些人品端方,%e8%83%b8懷正義之人。與跟隨重利者相比,我更寧願追隨人品端方的人。”

從陸瞻傷後展露了一些不同之處開始,這幾個月蕭臻山一直也在旁觀斟酌,接連發生的幾件事,使他也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直覺,並且也有了這麼一個選擇,不過是沒機會說罷了。今日話說到這兒,便表明了態度。

陸瞻深吸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多說了。這事先這麼說,成不成,我再琢磨琢磨。”

蕭家如今隻有蕭臻山的父親在朝中掛了個閒職,故而他一個侯世子才並不嫌棄六品官小,倘若他進了都察院,這既能撫慰長公主,也能帶契蕭家,更加算是他對蕭臻山這義無反顧追隨之心的一番交代,實在沒什麼不好。

是,原先是可辦可不辦的事,如今卻得想辦法努力辦成不可了。

兩廂說定,陸瞻就告辭往南城來。

宋家這邊豬已經殺完了,胡儼與宋濂正討論得熱火朝天,雖然一個是為屠夫的手藝,一個是為著即將到嘴的各種好吃的。

陸瞻問他們:“湘湘呢?”

胡儼扭頭看了眼他:“乾嘛叫得這麼親熱?”

陸瞻頓了下,也怕他有樣學樣,改口道:“宋姑娘呢?”

“陸大哥,有人寫信約我姐喝茶,她出去了。”

宋濂看在開在藥所對麵的那間館子的份上,瞅空回了一下他。

“喝茶?跟誰?”

陸瞻扯住他的領子往這邊扯了扯。

宋濂道:“不知道啊,聽說信紙上都帶香味的呢。我姐一看就趕緊去了。”

胡儼扭頭看了眼他,覺得他好像在拱火。

果然陸瞻一張臉板起來,轉身就出門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走兩步他又倒轉頭:“在哪喝茶?”

宋濂說了地址,陸瞻便以更快的速度出了門。

……

宋湘也不好說這寫信的人是不是有鬼,總之這送信前後就透著不對。

就算是真有買賣要談,誰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談成,何況眼下也算是暗波洶湧,不光是晉王有可能盯著她,暗地裡誰知道又有什麼人與她不對付。

她眼下又不缺藥商,本來犯不著上趕去招惹,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大白天的,是人是鬼,倒不妨去看看。

茶館所在的位置信上寫的很明白,並不遠,穿過兩條街就到了。

宋湘到了樓下,先看了眼四周,然後道:“蘇慕你先去跟跟鬱之安看看。”

蘇慕會意,走了。

鄭容問道:“姓鬱的怎麼了?”

宋湘便把鬱之安所求之事說了。順帶又說到了佟彩月來找過她兩次的事。她對佟彩月有兩世的了解,佟彩月接連兩次在她手上丟了臉,必然恨著她。

而佟彩月卻不知道她宋湘比她已經多活了幾年,這邀約信來得奇怪,且直指向她宋湘,她少不得要先提防提防的。

鄭容前番聽王妃說過佟彩月登門的事,隻當她丟了臉也不會再來了,所以她會來第二次也是讓人不敢想象的!

“這若是她挖坑害人,那她怕不是嫌命長了!”說完又想到倘若今日這事若是有坑,那佟彩月肯定不會用上什麼好手段,便道:“你在這兒等著,我上去瞧瞧!”

宋湘目送他們走了,也就找了處易藏身又不擋視線的角落留意起門口來。

很快,隻見門口就有倆人東張西望,然後相互交頭接耳,其中一個就走了。

宋湘想了下,便尾隨在這人後頭。

一路穿街過巷,最後就到了鬱家……

鬱家東跨院裡,佟彩月搖著扇子在房裡踱步。

檀雪從旁著急道:“她怎麼還沒去?莫不是不會去了?”

“急什麼?這才過多長時間?”

佟彩月嘴裡說著,卻也忍不住看向門外。信已經送過去快兩個時辰,怎麼說宋湘也該收到了,她還沒來,到底是藥所裡的夥計沒當回事,還是宋湘接了信卻沒在意?

“派個人去宋家那邊看看。還有,姓龐的那邊確認信送到了麼?”

“親手交給龐家小廝的,錯不了!”

檀雪隻差拍%e8%83%b8脯保證了。

佟彩月點頭,就攥著扇子坐了下來。

製造這種事端,她不要太拿手,就是沒親手做過,難過聽的還少嗎?她向來是不曾把這個當回事的。

但不知為何,明明看上去輕而易舉就能辦妥的事,眼下她心裡卻有些不安,她眼前總會浮現出宋湘那冷冰冰不假辭色的樣子,不,還有她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都同樣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樣子,這股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