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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鄉裡 青銅穗 4312 字 4個月前

挑唆男人給我難堪,莫非是我平日縱你過頭了?!”

檀雪捂著雪哇地一聲哭出來,跪倒在地下。

鬱之安在房裡說了聲“怎麼了”,然後出來,一看檀雪委屈成這樣,佟彩月又氣成那樣,他立刻走到佟彩月身邊:“怎麼回事?你那姐妹答應去胡家了麼?”

佟彩月沒料到他在房裡,回想起檀雪方才的慌張,立刻明白了,調轉方向衝他開起火來:“早說過那賤人從小就心眼兒多,偏你聽了這浪蹄子的挑唆使喚我過去,害我白跑一趟,她不答應不說,方才還把我好一頓搶白!”

鬱之安聽說事沒辦成,便有點失望,道:“彆‘浪蹄子’‘浪蹄子’的,檀雪不也是心急為我出主意麼?再說那宋湘再怎麼心眼兒多,也沒有撬不開的縫,你好好跟她賠個不是不就行了?到底是麵子重要還是我的前程重要?”

佟彩月氣得發抖:“我是你妻子,我為了你在外受了氣你不來護我,反過來怪罪我不該罵她?我今日還真就不饒她了!”

說罷,照著檀雪當心便是一腳。

檀雪驚叫栽倒,鬱之安慌得來扶她,一聽佟彩月怒道“你若敢碰她,我就回佟家去”,便索性恨恨一拂袖,越過她們出門去了!

鬱家這邊雞飛狗跳,宋湘可不知情。

宋濂已經從沈家回來,被宋湘抓到房裡問經過。

把初進沈家那段說過之後,宋濂道:“沈櫟還說他五哥昨夜一回來就往他大伯房裡去了,他大伯是從床上爬起出來見過。聽說說了很久的話,沈五爺才回來,回來後又與他父親說了會兒話才歇。”

“有沒有提到什麼東西?”

“沒有。我估摸著他也不知道,沈家那些大人一個個精明似鬼,真有事兒,怎麼可能告訴他一個小孩兒呀!”

宋濂放了書,就湊過來:“我們什麼時候殺豬?”

宋湘想了下:“明兒我讓阿順去找個屠夫,後日就殺吧。”

“太好了!我去告訴世子和胡大哥!”

宋濂滑下板凳,興高采烈出去了!

宋湘原處坐著,想起方才宋濂也說在吏部的沈宜城因為都察院職缺的事在彆院見客,那麼佟彩月說的皇帝從都察院調人去行人司這事兒竟是真的,難怪她就是冒著被打臉的風險也要來求她了。

這麼說來,前世鬱之安能平步青雲,竟是走的與佟芸一樣投機的路子?

這可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雖說宋濂要去告訴胡儼殺豬的事兒,宋湘卻也沒那心思去胡家告鬱之安這狀,這事且按下,先預備殺豬的事,順便也等陸瞻那邊的消息。

陸昀與鐘氏婚事在即,婚禮大致上按照皇帝下旨批示的定例進行籌備,但細節上還有物件的準備上都需王府自己撥款。

在忙碌的日常瑣事下,晉王妃也歸於安寧。

下晌雲側妃拿了些新鮮蓮子親身煲了一煲蓮子羹,送到棲梧宮來同食。間中說到陸昀的婚禮,雲側妃就說道:“昀哥兒成了親,就該準備世子的婚事了吧?”

王妃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湯:“是該準備了。但他也忙,遲個一兩年也不算什麼。”

雲側妃看著碗裡的蓮仁,狀似無意地:“前兩日妾身打發人上街買東西,宮人回來說他看到世子跟一位年輕姑娘在一起。”

王妃抬頭。

雲側妃雙手扶膝,回望著她:“妾身還聽說,這位姑娘還長得十分好看。”

晉王妃聽聞,凝了凝眉。

宋湘跟陸瞻的事遲早會有人注意,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依她的意思,上次就該讓宋湘給個準話,然後一鼓作氣把這婚事定下來,並且早日過門,如此不但是對宋湘自己好,對宋家也好,當然,不能否認最大的好處是陸瞻得了一強悍可靠的賢內助。

雲側妃這意思,是為提醒她。

她說道:“有什麼用?瞻兒到如今也沒能求得她首肯。”

雲側妃微頓。

王妃又側首看她:“你如今晚上還做噩夢嗎?”

雲側妃臉上忽然浮出一片灰敗,仔細看,眼底甚至還有些許惶恐。

王妃收回目光:“不用怕。菩薩眼裡,眾生皆平等,作過多少孽,拿出多少償還的誠意來,總會過去的。”

雲側妃望著她:“在姐姐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嗎?”

“稟王妃,周側妃來請安。”

王妃正失神,聞言揚唇道:“來得巧,再湊個人,剛好能抹牌了。”

雲側妃笑著稱是。

隻要你對男人夠失望,對手上的權力抓得夠緊,後宅裡三妻四妾有時也不是壞事,至少晉王妃與側妃姬妾們抹牌吃茶的時候,是絕不會無聊的,也不會覺得彆扭。

除了個彆人,誰願意時時刻刻算計誰高誰低呢?在皇室之中,能在後宮偏安一隅就很不錯了。比如月熹夫人,又比如如今的雲側妃。

敞軒裡支開了牌桌的時候,承運殿裡晉王正在交代杜仲春:“皇上前幾日在三司調走了幾個人,專門負責奏疏整理。我想讓龐先生去現有的缺位中頂個職缺,你看看哪個合適?”

龐先生便是龐昭,素來容易與杜仲春產生分歧的那個。杜仲春道:“大理寺已經有世子在,再讓龐兄前去怕是不好。餘下刑部與都察院相比較,在下覺得非都察院莫屬。”

“但都察院似乎隻有個經曆的缺兒,讓龐先生過去,未免大材小用。”

“再大材小用,來日到了王爺手上,都會得到大用的,不是麼?”

晉王微頜首,默%e5%90%9f片刻道:“你回去先去打聽看看,此事還須做得圓滑些方可,不能讓宮裡知曉。”

第217章 您一個人來?

杜仲春應下來。隨後又上前了半步:“墜馬一案應該是不會有問題了,但奇怪的是,王爺和世子那邊對此也沒有什麼反應,他們似乎並不在乎結果。”

雙手支在書案上的晉王望著地下,一雙半闔的眼在陰影裡立顯深沉。

“也許他們已經得到想要的結果了。”

……

宋湘把殺豬的事情一敲定,果然宋濂就蹦蹦跳跳地跑到對麵鋪子,讓夥計去告訴陸瞻了,又讓阿順捎信去胡家告訴了胡儼。

胡儼自從去赴了蕭臻山組的那個局,就成功“邂逅”了謝家小姐,雖然說沒有出現陸瞻想象中天雷勾動地火的發展,但確實令胡儼覺得十分對味,近期與謝家公子頻頻接觸時,便也與謝小姐見了幾次。

他又是個什麼事兒都愛回家說的人,於是胡夫人就也知道了謝家這位小姐。

但這回她打定主意不插手了,“我就看他自己能折騰出個什麼樣兒來”,早前宋湘登門,母女倆坐著做針線時她還發牢騷似的這麼跟宋湘說道。

阿順把口信帶到胡家,胡儼正好在,聽說後當場答應,再一問陸瞻也會去,又準備好了一腔話,打算回頭去了定要好好懟他回去。

胡夫人就奇怪了:“王妃怎麼還沒遣人去宋家提親呢?”

胡瀟道:“那當然隻能有一個原因,那丫頭還沒答應!一入宮門深似海呀,這婚事有那麼好應的?當然得深思再深思。”

胡夫人一聽,渾身開始舒坦:“沒想到晉王妃教出來的兒子,在追求媳婦兒的事上,也很挫嘛。”

胡瀟捧著書卷但笑不語。

胡儼按捺不住:“我先去宋家看看!”

說完就出了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胡儼剛打馬上了街,沒走多遠就在拐角處與前方過來的一駕正好撞上。

他唯恐自己性急之故,待要下馬賠個不是,不料對方卻先麻溜地下馬,跟他俯身作起揖來:“是在下失儀,沒有撞到胡公子吧?”

胡儼道:“咦,你怎麼知道我姓胡?”

“在下是胡大人手底下的官吏,都察院的都事,我姓鬱,字之安。”

胡儼聽到這兒,再看看他那滿臉都寫著諂%e5%aa%9a的臉上,心知是有備而來的,便也不糾纏,“哦”了一聲再說了聲“抱歉”,就打馬走了。

鬱之安追了兩步,人沒追上,倒落了一鼻子灰。

佟彩月自那日與鬱之安鬨了那麼一場架,越想越漚,翌日果然就回了趟娘家,在父母親麵前哭訴的時候,母親先是罵了幾句姑爺,後麵又還是指責佟彩月做的不對,再怎麼著這是關係到姑爺前程的事,怎麼能因為宋湘說幾句就壞了事呢?

不管怎麼說,先把這事辦成了,暫且跟宋湘低低頭,等他官職提了,日後要收拾宋湘那還不簡單?

眼下把人得罪了,人家必定會去胡家煽風點火,胡大人可是都察院的一把手,這職不升倒罷了,搞不好回頭還要連現成的官職都沒了!

佟彩月一麵氣著自己的父母親也不幫著自己,一麵又被說動了心,擔心當真宋湘會用這種卑鄙手段報複她。

被父母催促著回婆家幫助鬱之安成就這個升遷的事後,回鬱家後她這兩天卻睡也沒睡好,吃也沒吃好。

鬱之安這裡又還冷著,不知道該怎麼來轉這個彎才好,便覺得還是得先利用下檀雪這小蹄子先把鬱之安的心攏回來才成。

午飯前便讓人傳她進來,侍候自己一道吃飯。

“我那日也是火大了點,被宋湘那賤人那般掃了體麵,這換成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吧?我知道你想幫大爺,你急什麼呢?等過些時候我懷上哥兒,我自然會幫你打點的。”

檀雪到底是個下人,得看主母臉色過日的,有台階也就下了,何況還有這麼個承諾在呢?

對她們當下人的人來說,能夠跟著主子當個姨娘,這後半生也有依靠了不是?

主仆二人各懷心思,終又熱絡了起來。佟彩月訴說鬱之安這幾日不理她,檀雪也主動表示回頭來替他們解開這個結。

鬱之安原是要去胡家門口碰碰運氣的,半路被胡儼這麼一冷落,意氣也下來了,掉頭回了府。

進門檀雪就在門下等著:“大爺回來了?奶奶等著爺吃飯,等不短時間了呢。”

鬱之安抬頭,就見佟彩月扶門站著,可憐巴巴看過來,想到這事還是少不了要她出力,便就此下了台階,走過去捏了捏她的手:“有勞娘子久等了。”

這邊廂胡儼到了宋家鋪子,隻見鄭容母子仨都不在,原來是回了家。

到了宋家,一進門竟然挺熱鬨,鄭容在捉雞,宋湘捋著袖子在曬被子,院子裡還多了兩個小丫鬟,一問才知道原來宋湘的外祖父鄭百群已經到了滄州州,目前已經在通州他的老友家中小住,稱過三五日就要抵京,一家人這是準備著歡迎他呢!

“聽說鄭老先生是將門世家,酒量定然不錯,回頭來了,我定然要敬老人家幾杯!”

“酒量是不錯,還愛喝酒,胡二哥要是舉了杯,怕是在他麵前就要放不下了呢。”

宋湘笑著把他迎到了屋裡,讓才采買回來的小丫鬟沏茶。

鋪子生意正在回暖,再者每次去寺裡給寧王妃診病,都會得到晉王妃這邊送來的不少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