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蕭臻山送她到門下,旋即迎到前門來。
陸瞻在蕭家也算是輕車熟路,蕭臻山還沒有到垂花門他與付瑛就進來了。
“稟小侯爺,於公子也到了!”
陸瞻止步,正要問是哪位“於”公子,回頭就見著吏部尚書的長孫於滇就走了進來。
於滇看到陸瞻就笑:“世子新上任,請小侯爺吃飯也不叫上我!我爺爺可是功臣!”
幾個人相互都熟,陸瞻就也笑了:“請吃飯沒問題,這‘功臣’又是怎麼個說法?”
於滇訝道:“世子難道不知道,大理寺新添的這個觀政的缺兒,是王爺請我爺爺向皇上增添的?”
陸瞻笑容凝住,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因為聽皇帝說到王妃跟他提過,便以為是王妃的言語所致,原來晉王也曾去替他操心過?
於滇再道:“前些日子王爺來我們家找爺爺喝茶,說到了這事兒,還說請爺爺快快跟皇上進言來著,就怕世子再像前番似的把自己給弄傷了。這不沒兩天皇上就下旨給吏部和大理寺了麼!”
蕭臻山聽到這裡滿臉明朗:“原來如此!這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眾人領會其意,也紛紛笑著跟陸瞻拱手。
眾所周知陸瞻的情況比較複雜,如今雖說眾星捧月,但是畢竟每多得一份關愛,對他來說都是對未來多一分保駕護航的保障,晉王能這麼費心為陸瞻打點,足見對這個兒子的關心重視。
往小了說,對他們小圈子來講是好事,往大了說,晉王府局勢穩定,對朝廷也是好事。
陸瞻從蕭家回來後,就到棲梧宮找到了晉王妃,就把於滇說的這事兒給講了。
滿心以為晉王妃會同感到欣慰,不料她麵色卻微微變了變:“此事當真?”
陸瞻望著她:“自然不會有假。以往有資格觀政的通常都是皇子,而且,上大理寺這種地方觀政的機會,也不常見,固然母親的話起了作用,但皇上卻這麼快就派了我差事,確實讓人意外。”
說到這會兒他也凝眸:“是有哪裡不對麼?”
晉王妃略默:“沒什麼。隻是意外他去找了於尚書,我竟然不知道。”
陸瞻漸漸斂色:“父親往常去哪兒,莫非每次都會跟母妃說?”
晉王身為男人,在外應酬的事不告訴王妃按理說也沒有什麼問題。
晉王妃望向他,這瞬間神色又已恢複如常:“我隻是意外罷了。他能操心你,當然是好事。”
陸瞻望著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出了棲梧宮,他卻立在宮牆下的甬道上凝起了眉。
在他印象中,晉王與晉王妃之間一向是和諧的,儘管晉王妃對婚姻的觀點是要尋到自己喜歡的人才成親,與晉王擁有“很多個喜歡的人”的行為有點不合,但這麼多年裡他們從無口角,從無紛爭也是不爭的事實。
晉王妃先前那下意識的一變臉色,就讓他驀然覺得也許父母之間並沒有他認為的那麼和諧。
難道,這座王府裡,果然還有他沒有參透的秘密麼?
……
晉王妃等陸瞻走了,與簾櫳下的英娘對視了一眼,站起來:“他近來都去見了些什麼人?”
英娘屈膝:“目前隻知道都是禮部吏部大理寺的幾家。前陣子也確實駕臨過於府,但他拜托於尚書向皇上進言卻確實沒曾想到。”
說到這裡她抬頭:“按理說如果王爺是在操心世子,那應該會與王妃通氣才是。”
晉王妃眉頭鎖緊:“我就是想不通。年後到如今,他似乎一直都在忙,我連見他麵都少了。”
說完她默了一默,又道:“前番瞻兒說的何家失盜那件事,有內幕了麼?”
“有了。”英娘道:“何家失盜凶手尚未查到,居然隻在書房裡發現到一根頭發絲,據說根據各種線索猜測是個女子,但後來居然連這根發絲也丟了。除此之外其實並沒有丟失什麼。除了書房有動過,彆處沒有發現,應該是沒去過彆的地方。”
“既然沒去過彆處,隻進了書房,那就不會是為盜物而來了。不過既然是個女子,那麼想必跟宮裡無關。”晉王妃思索。
英娘道:“皇上那邊好像一直沒有對此有什麼反應。可世子眼看就要成年了,咱們……”
英娘看了眼眉眼間漸見晦黯的她,歎氣道:“咱們需要做點什麼嗎?”
晉王妃定望著花瓶裡的牡丹,搖頭道:“不能擅動。隻能徐徐圖之。
“——你先備份禮去拜訪下盧夫人,請她幫忙跟盧大人說,讓世子在衙門隻要不出差錯就好了,不要露鋒芒,不要出成績。
“隻要皇上對他的態度沒有變,那就說明我們還有希望。”
第87章 這會是我姐夫嗎?
宋家一家是在城裡過的端午節,這日宋湘親手包了一大提籃的肉粽,拿到鋪子裡分給李大夫和幾個小徒弟,又分出來一些讓李大夫帶回去給娘子嘗嘗。
翌日鋪子就正式開張了,雖然是個好事,但藥所不同彆處,也不好知會親朋戚友的,鄭容買了幾掛炮仗,支在門前放了算數。
左鄰右舍的鋪子掌櫃夥計倒是都也有來串門走動幫襯人氣,宋湘泡了茶,往來的都混了個臉熟。
胡家這邊,胡夫人已經掐著日子了。
早上她在院子裡看到胡儼,就說道:“上次幫你破了龍雲寺那事兒的宋姑娘,你可記得?”
胡儼想了下,道:“記得。宋姑娘如何?”
杜玉音被送回湖州這樣大的事情,家裡人自然都會問的,胡儼知道龍雲寺那事竟然是杜玉音乾的,當然也很氣憤,對這位宋姑娘也順勢了解了一二。
“他們家在南城開了間藥所,今日開張,你不是好久沒請平安脈了麼?去請個平安脈,然後再買兩枝人參,稱些當歸什麼的回來。對了,須記得跟宋姑娘打聲招呼,請她有空到家裡來吃茶。”
胡儼不疑有它,痛快道:“那我這就去!”
胡夫人喚住他,打量他兩眼後:“去換身衣裳!”
……
藥所裡熱鬨了會兒,到了辰時後就漸漸正常了。有許多是衝著李家的名頭來的,但是因為聽說宋湘是李家的恩人,也都直腸子地跟著高看起她來。
當然李訴並沒有明說宋湘就是幫他們報仇的人,畢竟人傳人,輿論大了對俞周兩家也是壓力,搞不好把他們給逼出什麼來。
胡儼找到藥所,進了店堂,隻見四處一派新淨,坐堂大夫在左側設了處診台,旁邊小台後坐著徒弟,櫃台後也有兩名小哥在抓藥,掌櫃的是個年輕的婦人,穿著深色衣裙,猜想就是宋夫人了。
他走過去一施禮,道了聲“敢問可是宋夫人”。
鄭容訝然抬頭,隻見是個十六七歲少年,白白淨淨,眉眼漂亮極了,還很有禮貌,就是不認識,就說道:“公子是?”
“我是胡儼,家父是都察院左都禦史,聽說貴鋪今日開張,我奉家母之命前來請個平安脈。”
鄭容聽到這名頭,立刻拉長音噢了一聲,放下算盤走出櫃台,上下打量了他兩眼,然後親自引著他到了李訴診台前:“李大夫,快替這位胡公子看個脈。”
胡儼稱謝坐下來,伸了手出去。
鄭容從旁站了會兒,怎麼看都覺得很滿意,揣著跳躍不止的心就去了後院。
“閨女!你猜誰來了?”
宋湘在院子裡曬藥材,頭也沒抬地道:“誰呀?”
“胡公子!”
宋濂也蹲在旁邊幫忙來著,聽到這兒就道:“哪個胡公子?”
“是看中了你姐姐想娶她當兒媳婦的胡夫人的兒子!他說是奉胡夫人的命令前來請平安脈的,我看八成是打發過來讓你相看的,畢竟上回我說過得你看中意才行呢!”
鄭容抑製不住激動,指著外麵:“他就在店堂,長的可真標致!你快去看看!”
宋湘聽說是胡儼,停下手來,她還以為胡夫人聽到鄭容那麼回話後便會收了心思,畢竟胡夫人是那麼重規矩重體麵的一個人,派人來打聽應該就了不得了,怎麼會真把寶貝兒子送過來給她看呢?難不成她還動了真格的?
“我去看看!”
宋濂放下一把當歸,一溜煙出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梨花也屁顛屁顛跟了出去。
怕這皮猴造次,宋湘連忙也把手擦了,走了出去。
胡儼剛好診完脈,聽李訴說脈象極好,便又回到櫃台來買藥。
剛想打聽宋湘,隻見後門簾子一掀,裡麵跑出個小男孩來,緊接著是隻毛發潤澤,體形優美健碩的狗子,再接著出來的是個十五六的姑娘,長發烏亮,容貌絕美。
看她一雙目光清亮如星,猜想就是聰明的宋湘,便就施了一禮道:“宋姑娘。”
宋湘雖然跟胡儼不算熟,但當然是認得他的,也回了一禮:“胡公子。”然後問道:“診完脈了嗎?”
“診完了,我還需要抓點滋補之藥。”說著,他把胡夫人交代要買的都說了給她聽。
宋湘交代夥計小徒弟們揀藥,一麵道:“請過來先吃杯茶吧。”
不管怎麼說,胡夫人能有這份心記得她鋪子開張之日前來幫襯,胡儼也值得她用心招待。
引著他到了店堂角落裡擺著的桌椅旁,這邊阿順已經沏了茶來。
胡儼打量這店堂,說道:“我記得母親說過令尊曾是位官員,不知姑娘何以會通醫理?”
宋湘笑道:“我不通醫理,隻是家母略懂一二,因緣際會拿下了這藥所,就開上了。”
胡儼見到她這麼大方穩重,便打開了話匣子,又好奇問道:“聽說姑娘住在南郊?”
“正是,這幾年幫著家裡種種地。”
“你還會種地?”胡儼更是意外了。
“在鄉下,種菜種地都是必備的。不過種地多是男人,我們家沒有成年男子,所以田都賃給了佃戶,留下些菜地自給自足罷了。”
胡儼聞言點頭。“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人種地呢。”
宋湘好奇:“胡公子莫非沒去過自己莊子?”
“去過,但很少。家母說,讀書為第一要務。”
宋湘了然。胡夫人和胡瀟都是好強上進的人,對子女的要求自然也如是。胡儼的大哥胡佳,就才學很好。胡儼後來也不錯,記得她離京的時候他也當差了的。
沒有祖蔭可靠的人想上進多少要吃些苦,就彆提什麼玩樂了,這是自然。
正好這邊夥計說藥揀好了,宋湘便起了身。
等她把藥材拿來,胡儼讓小廝付了賬,便把胡夫人的話帶到:“家母找托我給姑娘帶話,請姑娘有空上家裡吃茶。”
宋湘應下來,送了他到門口。
帶著梨花從旁圍觀了整個“相親”過程的宋濂跟上來說道:“這個人會是我姐夫嗎?”
宋湘輕拍了下他後腦勺,進去了。
梨花瞅了眼他,也進去了。
第88章 他看中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