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煉今晚就會過來,沒想到曹煉很有耐心,三天後才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四目相對,兩人居然都很平靜。
曹煉自顧自落座,晲著季鳴鳳道:“想明白了?”
季鳴鳳看著他道:“想明白了,這次感謝世子的救命之恩,但世子想要我心甘情願以身相許,還請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要學武,能打敗你那位屬下的武。”
曹煉先是意外,隨即明白過來,好笑道:“你想學好功夫再離開?”
季鳴鳳承認了。
她就是這麼想的,她孤身一人,就算短時間內想辦法逃跑了,沒有護身之法,還會遇到其他麻煩。季鳴鳳不能指望有人會救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學會功夫,有了功夫,她小心提防些,行走天涯都不必再怕。
曹煉上下打量季鳴鳳一眼,清清瘦瘦的小女人,身上的銳利勁兒確實有武者之風。
曹煉扣了扣手指。
季鳴鳳逃跑的決心他比誰都清楚,不懂功夫她都能逃出去,會了功夫,她成功逃跑的可能更大。
可是,這樣的季鳴鳳讓他更感興趣了,曹煉倒想看看,季鳴鳳有沒有那個毅力與本事逃出他的手掌心。
“那是我父親培養的暗衛,他骨骼奇佳是天生練武的好苗子,即便如此,也是六歲開始習武,學了八年,歷經無數次廝殺歷練才算學成,以你的資質,今生都難打敗他。”
季鳴鳳聞言,反而更高興了:“很好,那我就拜他為師了,隻要練到能打敗三四個普通護院的地步,我便知足。”
曹煉挑眉:“要學上七八年你也願意?”
季鳴鳳願意,她今年才十八歲,再過八年也還算年輕,離開了,還有大半輩子可以逍遙,有何不可?
曹煉佩服她的誌氣。
護送季鳴鳳的暗衛名叫陳留,曹煉命人去叫陳留過來。
陳留還在京城,曹煉自然不會幹坐著白等,他有官職在身,又是侯府世子,不像真正的紈絝子弟可以每天都遊手好閒,以後每個月能來三五次都算多的,自然要利用好每一次過來的機會。
他看看季鳴鳳,朝內室使了個眼色,要看她的心甘情願。
季鳴鳳早就知道他是什麼人,無需曹煉催促,她自己進去了。
在侯府的時候曹煉並不怎麼愛說話,也可能是因為季鳴鳳乖乖待在他的牢籠,哪也去不了沒什麼可說的,今日季鳴鳳又回到了他手裡,曹煉心情不錯,一邊親她的臉一邊問她:“聽說你剛出城就被一個商隊東家盯上了?”
季鳴鳳不想提那人。
她臉上寫著不快,曹煉難得笑了下,挑著她的下巴問:“倘若我容貌、年紀與他一樣,那日袁家設宴,你還會求我救你脫身嗎?”
他眼裡分明在得意他的年輕俊美,季鳴鳳本來懶得理會,可轉念一想,接下來七八年她都要應付曹煉,忍他的索取是條件,但如果每次都要忍他的得意自負,忍個七八年忍出病來怎麼辦?
季鳴鳳便故意噁心了回去:“那人約莫三旬左右,世子看起來也快三十歲了吧?”
曹煉眉峰微跳。
季鳴鳳再很認真似的端詳他的臉,繼續道:“至於容貌,世子與他一樣,都是中等姿色,所以那日換成他,我應該也是願意的。”
曹煉雖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嘲諷他容貌庸俗還年紀大,明明才二十一歲的侯府世子眼中厲色翻湧,連季鳴鳳的衫裙都沒脫,掀起她的裙擺便作起亂來。
季鳴鳳皺緊了眉,咬牙忍著。
曹煉想起什麼,譏她:“對了,既然我與他年歲相當容貌相似,你為何死也不肯從了他,反而巴巴地主動回來給我?是不是馬車裡沒有盡興,沒吃夠又饞了?”
氣頭之上,身份尊貴的世子爺第一次說起了混話。
季鳴鳳不是大家閨秀,她聽過更不堪入耳的話,曹煉這點不算什麼,曹煉讓她不痛快,她就接著給他添堵:“看來世子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馬車裡你一直在白忙活!說實話,如果不是世子後來穿褲子的動靜有點大,我都不知道世子抱我半天做什麼呢!”
曹煉虎眸圓瞪!
他每次見季鳴鳳都冷臉,冷得穩重威風,今天卻是第一次氣到瞪眼睛!
季鳴鳳憋了一個多月的鬱氣在看清他的樣子後都宣洩了出來,捶著床大笑起來。
曹煉真的很生氣。
但他畢竟不是普通男人,短暫的憤怒後,看著季鳴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曹煉也笑了,手指抵著季鳴鳳的嘴角道:“笑,等你笑夠了,咱們再繼續。”
他平平靜靜的,眼底卻醞釀著更深的危險。
季鳴鳳忽然笑不出來了。
三刻鐘後,暗衛陳留收到世子的密令,快馬加鞭地趕到了這座依山傍水的清靜別院。
曹煉身邊的長隨讓他在院子等。
長隨沒說世子爺在做什麼,但陳留知道這院子是世子爺金屋藏嬌用的,這會兒世子爺肯定是在……
陳留及時打住了不該想的念頭,不能想世子爺房裡的事,陳留想到了世子爺藏著的那位嬌。這一想,陳留眼前便彷彿又浮現出季鳴鳳手持長劍一劍斷了人家命.根的狠辣畫麵,並引起了他身上的微微不適。
作為一個忠心的屬下,陳留忽然有些擔心世子爺的安危,或許,他應該把季姑娘的所作所為都詳詳細細地報告世子爺?免得世子爺以為她真是個嬌弱的女人,沒有防範之下突然栽了跟頭。
陳留想了很多。
可是他的世子爺似乎忘了叫他過來這件事了,陳留從日當中一直站到天黑,肚子都餓扁了,世子爺都沒有露麵。
後院的上房,曹煉撥開季鳴鳳臉上被汗水打濕的髮絲,看著她問:“夠了嗎?”
季鳴鳳咬牙。
嗆他很容易,但最後受累的還是她。
季鳴鳳偏頭,算是默認。
曹煉終於笑了,跟他比耐性,她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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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再過二十年,大哥就沒這威風了!
133搶來的外室番三
曹煉將傳授季鳴鳳武藝的差事交給了陳留。
陳留從小被曹家當暗衛培養,十四歲功成出山,現在已經二十了。大多數當暗衛的男子都必須五官平凡,出挑了容易被人注意,陳留長得也不例外,方方正正一張臉,眼睛不大不小,現在穿著黑衣顯得鶴立雞群,如果換成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再收斂眼中的寒意,立即會變得平平無奇。
所以曹煉並不擔心季鳴鳳與陳留朝夕相處之後會發生點什麼。
一個下午的飽餐之後,曹煉騎馬回京了。
陳留第二天早上才見到季鳴鳳。
親眼見過季鳴鳳斷了一個男人的命脈,便是世子爺希望他與季鳴鳳發生點什麼,陳留也不敢。他是暗衛,擅長辦差不懂憐香惜玉,世子爺讓他傳授武藝,陳留眼中沒有什麼姑娘不姑娘的,當初師父是如何教他的,陳留便如何教季鳴鳳。
六歲的陳留天不亮就起床,蹲馬步搬石頭甩繩子爬樹跑步遊水讀書寫字,一直到二更天都安排的滿滿的。
季鳴鳳認得字,不用讀書練字,勉勉強強天黑可以睡了。
這一天下來,季鳴鳳渾身酸痛,躺床上就睡著了。
翌日黎明,陳留讓梧桐叫她起來。
陳留站在前院等待,天還暗著,陳留心想,什麼誌氣不誌氣的,他當年是沒辦法隻能咬牙撐著搏條生路,季姑娘不練武還可以跟著世子爺吃香喝辣養尊處優,又是個姑娘,昨日折騰一天,肯定已經磨滅了她的誌氣。
陳留壓根不認為今天季鳴鳳能從床上爬起來。
但他低估了季鳴鳳的毅力。
接下來,除了前三天季鳴鳳因為不習慣需要梧桐叫她起床,後來習慣了,季鳴鳳根本不需要梧桐了,每天早上到時間她就起床,隨便洗把臉再像男子那樣將長發綁在頭頂,便麵無表情地去前院找陳留。
為了方便訓練,季鳴鳳平時都穿男裝。
一晃半個月過去,曹煉終於又找到合適的機會過來了。
曹世子是一早從侯府出發的,騎著駿馬不緊不慢地來到別院外,紅日剛爬上樹梢。駿馬靠近別院,他遠遠地看見一道身影從別院後麵的山上下來了,那人背上還背著一個人。這片別院周圍都是曹煉的地盤,有可疑人物出現,曹煉暫且停下馬,皺眉盯著那兩人。
最初看是一個男人背著另一個男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走近點再看,曹煉認出背人的是陳留了。
陳留也瞧見他了,心頭一涼,他立即將摔傷腿的季鳴鳳放到了地上,扶都不敢扶,就讓季鳴鳳席地而坐。
季鳴鳳掃眼驅馬跑過來的曹煉,抿抿唇,沒有責怪陳留什麼。
“怎麼回事?”曹煉勒住韁繩,坐在馬背上質問道,目光冷厲。
陳留單膝跪下去,如實回稟道:“屬下最近開始帶季姑娘去跑山,剛剛季姑娘腳底踩滑不慎摔了一跤,屬下救助不及,請世子責罰。”
季鳴鳳瘸著一條腿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麵無表情道:“是我自己不聽勸,急於求成,與他無關。”
兩人一唱一和,若非陳留的容貌確實沒有威脅,曹煉都要忍不住懷疑什麼了。
“你先回去備藥。”
“是。”
陳留走了,曹煉這才下馬。
季鳴鳳偏過頭。
此時的她滿頭大汗,灰色的細布男裝上沾了泥土草葉,半個月沒見了,曹煉發現季鳴鳳曬黑了一些,上次見麵她臉色蒼白沒有精神,現在人雖然黑了,但臉蛋紅撲撲的,眉眼中的英氣更盛,若她站在一隊士兵中,一眼掃過可能真看不出她是個女子,更像一個個頭偏矮、身體單薄的俊美小兵。
僅憑這一麵,曹煉看得出來,她這半個月真的沒有半分懈怠。
她右腳虛點著地,曹煉蹲下去,擼起她的褲腿。
腿還是很白的,膝蓋附近擦破了皮。
曹煉捏了捏她的骨頭,還好,隻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站起來,曹煉冷笑道:“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若摔殘了,別指望我會養你。”
季鳴鳳也沒指望一直讓他養。
兩人就像仇家,見了麵誰也沒有個好臉色。
曹煉不跟她計較,在他對季鳴鳳喪失興趣之前,他比這女人更在乎她的身子。
抱起季鳴鳳,曹煉將她放到了馬背上。
季鳴鳳沒有坐過馬,她緊張地一動不動保持平衡,直到曹煉跨上來,一手將她摟到了%e8%83%b8`前。在那一瞬間,季鳴鳳緊提的心微微放了下去,知道曹煉不會讓她摔下馬,可隨著曹煉故意將他的一隻手往上挪了挪,季鳴鳳眼中立即爆發出一股凶光。
“練武沒關係,飯多吃點,餓小了我可不喜歡。”曹煉丈量夠了,放低手,一邊催馬前行一邊戲謔地在她耳邊道。
季鳴鳳暗罵一聲“色胚子”,不再理他。
到了別院,曹煉抱下季鳴鳳,旁若無人地將她抱回了內室床上。
梧桐已經備好了熱水,陳留也將傷藥送過來了。
曹煉打發梧桐下去,他撩起季鳴鳳的褲腿,打濕帕子粗魯地幫她擦拭。
季鳴鳳緊緊咬著牙。
曹煉看著她落汗的臉,淡淡道:“離了我,你若受傷,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更別提及時上藥了。”
季鳴鳳:“不勞世子伺候。”說完,她要去搶曹煉手中的帕子,自己擦,曹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