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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也沒瞧見,“這…。”

“我肯定是受了內傷!”

沈良軍咬牙道。

楊氏也一臉篤定地看向隊長,“我兒肯定是內傷!隊長,沈良軒得賠錢!”

“那就去鎮上看!鎮上醫院裡有老中醫,他看看就知道你有沒有重傷了,”隊長懶得和他們扯,這家人除了訛錢,就沒彆的心思,“要真有傷,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要是一點傷都沒有。”

隊長冷聲道,“那確實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說完便往門口走,走了幾步後,又回頭道,“彆弄虛作假,這種作風助長不得,我回頭是要去找老中醫問的。”

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良軍啊,你真的疼?”

楊氏被隊長那話說得心裡有些忐忑。

於是看向還在哎呀哎呀的沈良軍,沈良軍抖著手指著自己的肚子,手臂,還有大腿上邊,“都疼啊,媽,我真疼啊!”

“那就去!”楊氏一咬牙,“到時候隊長就得和他說得那樣,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而這邊的沈良軒剛把大伯娘和沈大伯勸走。

“聽說沈良軍在鄭伯那邊嚎得和殺豬一樣,”李誌紅吭哧吭哧地乾著活兒,臉上卻洋溢著無比快樂的笑,“裝得也太厲害了,咱們明眼人可都看出來了,你這傷明明白白的掛著,他嘛…。”

“不也被我狠踢了一腳嗎?”

沈良軒道。

李誌紅頓時打了個冷顫,那一腳確實有些重,現在想起來,這雙腿都不由自主地夾在一起。

晚上,母子二人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

迎來的是沈從山的黑臉,“檢查出什麼了?”

楊氏垂眸沒說話。

沈良軍撓了撓腦袋,“邪了門了,啥事兒沒有。”

可就是疼啊。

“現在還疼嗎?”

沈從山又問。

“…。不疼了。”

這更怪了,怎麼去的時候都疼,回來就不疼了?

啪地一聲,一隻草鞋直接被人丟到了沈良軍的臉上。

鼻血一下就出來了。

楊氏嚇一跳,趕忙給沈良國使眼色,沈良國清咳一聲,“爹,這次我們一定是著了道,也不能全怪良軍。”

“不怪他,我怎麼會怪他,”沈從山指著自己,“我怪的是你們所有人!老子難受得都下不了床,你們都不送我去醫院,這小子就疼叫了幾聲,你們就送去了,花了那麼多錢,你們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叫罵聲不斷地從院子裡傳出。

隊長在門口站了一回兒後,搖了搖頭,直接去了沈大伯家。

“隊長,這是我媽采的薄荷,曬乾以後泡的薄荷茶,清涼清熱,喝了對身體好。”

沈良軒給隊長端來一大碗薄荷茶。

隊長笑著接過,目光所觸之處,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這家人隻有一個女主人,兩個大男人,可家裡這麼乾淨,肯定也不隻女主人的功勞。

畢竟男人要是不愛護些,也不會這麼乾淨。

又想起沈從山那邊,柴房亂七八糟不說,就連自家院子裡都亂七八糟的,看著就糟心。

他喝了兩口薄荷水,驚訝道,“怎麼還放糖了?”

“是他舅來的時候送的糖,”大伯娘笑道,“之前隊長給藥的事兒,我們還沒感謝隊長呢,今兒晚上就在這吃飯,馬上就好。”

“不不不,”隊長連忙放下碗,“我吃過飯過來的,真是吃過了,我要是吃過飯還來這吃二道飯,我家婆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嘮叨半天。”

這話逗得大家一笑。

“我來呢,是說下午那事兒的,”隊長雙手交握,放在膝前,看向沈良軒,“我都問清楚了,先動手的確實是沈良軍,而且你的臉被打了一拳,他呢,我剛才在那邊聽了一耳朵,什麼傷都沒有。”

“可能就是怕扣工分,”隊長歎氣,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明明是一個老爺子老婆子的子孫,怎麼就那麼不一樣呢,“你這邊沒什麼責任,倒還受了委屈。”

“隊長,”沒怎麼說話的沈大伯聽到這,開了口,“我是個不中用的,嘴巴不如沈老二會說,身板也不如沈老二壯實,他們夫妻以往怎麼欺負我們兩口子的,你是知道的。”

“老哥哥,”隊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沒事,我婆娘也是個好脾氣的人,”沈大伯啞聲指了指沈良軒,“可我兒子沒招惹他們吧?我兒子打小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今年是遭了大罪了!”

“老的小的都欺負他,我能忍嗎?”

沈大伯搖頭,“我都怕自己哪天沒忍住,拿把刀就把那家人給切咯!”

“哎喲老哥哥可彆說這話,”隊長當下就是一驚,趕忙勸著,“你看啊,良軒都這麼大了,眼看著就到議親的時候,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他爹,你可彆許胡來,”大伯娘也緊張極了,上次沈大伯衝進沈從山家裡揍人的時候,她後麵是知道了的,當時可不覺得解氣,就怕自家男人出事,“你要是那麼做,我們良軒以後怎麼娶媳婦啊?”

“是啊,這可是大事兒,”隊長看向沈良軒,“今天這事兒以後不會發生了,他們要再敢欺負你,直接告訴記分員,該扣分就扣分!”

沈良軒點頭,送走隊長後,他關上院門來到數落沈大伯的大伯娘身旁,“媽,今兒這事兒是我算計了他。”

大伯娘和沈大伯對視一眼。

“哎呀,都這麼晚了,我去做飯了。”

“我去幫你燒灶火。”

夫妻二人直接丟下沈良軒,去了灶房。

沈良軒一愣,接而又是一笑。

第二天,沈良軍沒去上工,楊氏鼻青臉腫的倒是去了。

第11章

重回七十年代

“你看。”

吳三嬸兒晃眼瞧見對方青紫交加的臉,頓時用手肘戳了身旁彎腰乾活兒的大伯娘。

大伯娘直起身,順著吳三嬸兒的目光看過去,見到楊氏毫無掩蓋的傷勢後,頓時皺眉,“又打架了?”

“不是說沈從山連下床都不行嗎?怎麼打起婆娘來,還挺有勁兒的?”

吳三嬸兒向來對沈從山就沒有好感,她剛嫁到吳家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沈從山夫婦,就是二人在半路上打架,誰也不服輸,後來眾人拉開始,兩人身上都沒什麼好肉。

後來這二十幾年裡,沈從山的為人處世更是讓吳三嬸兒唾棄,“打女人的男人,就是畜生。”

楊氏似乎發現了她們的目光,頓時凶狠地瞪了過來。

二人收回視線,繼續乾活兒,而那邊的楊氏則是對幾個喜歡說閒話的指了指臉上的傷。

“他打我你們以為他好過啊?他身上的傷不比我少!”

這話語間還帶著得意。

周圍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幾乎每一次兩口子乾了架,楊氏都會在外人麵前說起沈從山的不對,得到同情後,又開始賣弄自己是怎麼揍回去的威風。

“良軒,聽說了嗎?昨兒那個嚎叫不已的沒來上工,”李誌紅下地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沈良軒拿起工具,挽起衣袖,“你怎麼關心這些?”

“這不是覺得他這人也不傻嗎?居然裝病,不過我可聽彆人說了,”李誌紅輕嗤一聲,“他們母子去鎮上檢查,啥也沒查出來,因為花了錢,你二叔不高興得很,所以他們兩口子才乾了架。”

“但是,”李誌紅又是一臉得意,“隊長扣了沈良軍十天的工分,這下他知道疼了吧?”

說是扣一個月半個月的,可眼下這日子,大夥兒都不容易,真要是扣了那麼多的工分,那就是要人的命啊。

十天不多不少,也足夠讓沈良軍長記性了。

“那扣了的工分,可能會給你。”

李誌紅掩嘴說。

“我不要,”沈良軒搖頭,“還是自己的乾活得來的工分讓我踏實。”

“說得好!”

忽然從後傳來的聲音,嚇兩人一跳。

沈良軒二人轉過身去,便見記分員站在他們幾步遠的地方,“沈良軒,你快去大路口那邊,今兒要去接知青,你跟著吳旺家去接人。”┆┆思┆┆兔┆┆在┆┆線┆┆閱┆┆讀┆┆

“知青?”

對了,村裡是要來知青。

“快去快去,”李誌紅立馬奪過沈良軒手裡的鋤頭,對他擠眉弄眼道,“要是有女知青來咱們生產隊,你可得好好表現啊!”

“據我得到的消息,”記分員笑道,“分配到咱們生產隊的沒有女知青。”

李誌紅頓時一臉失望。

彆的村好幾個女知青呢,他們村,全是男知青。

沈良軒輕輕踢了他一下後,便小跑到大路口,那裡吳旺家已經等著了,旁邊有一輛牛車,吳旺家瞧見他後,衝他招手,“不著急!慢點走!”

“沒事!”

沈良軒來到吳旺家麵前,呼吸並沒有什麼變化,這讓吳旺家有些驚訝,“看來是全好了。”

“是啊,”沈良軒點頭,看向牛車,“隊長家的牛車啊?”

“村裡的,”吳旺家笑著上去,沈良軒坐在後麵,”隊長家的比較瘦,這次來五個人呢,加上咱們,七個人,得用村裡這頭壯牛才行。”

其實這年頭,大夥兒的體重都比較輕,聽著是七個人,但是還沒有牛拉一車糧食重。

“去鎮上接?”

“鎮子往南再過兩個村兒,”吳旺家驅著牛車往前走,“他們是從那邊過來的,不經咱們這個縣城,是隔壁縣城過來。”

“這樣啊,”沈良軒點頭,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從他們村到鎮上,牛車得走一個半小時,等他們過了兩個村,達到目的地的時候,又用了兩個小時,這下太陽都在頭頂了。

接知青的不隻是他們兩,還有幾個生產隊的,不過他們來得最早。

等其餘生產隊來的時候,沈良軒二人已經尋了個陰涼的地兒,躲著太陽了。

“同誌,你們怎麼來這麼早啊?”

有人上前打招呼。

吳旺家和沈良軒紛紛起身,這年頭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買得起紙煙,大多數的人都跟著家裡的老人抽旱煙,這不,跟他們打招呼的這人,看著頂多三十,卻已經開始抽旱煙了。

遞過來的也是旱煙。

“不用不用。”

吳旺家擺手。

男人輕笑,“還沒結婚吧?”

吳旺家和沈良軒笑了笑。

一切儘在不言中。

“怎麼還沒到呢?”

有人不耐煩了,“這眼下地裡忙得很,我真是心急。”

“人家大老遠的來也不容易,多理解理解。”

男人趕忙遞過去一根,他自己裹好的旱煙。

三兩下就把那人的火氣散開了。

接著又和其餘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還不忘記他們這兩人。

沈良軒低聲道,“這人真會說話處事兒,你認識嗎?”

“不認識,”吳旺家有些羨慕地看了眼那個嘴才非常好的男人,“我要是有這個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