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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實巴交的搖了搖頭,“這有啥重要的?”

“不懂了吧,萬一你們倆要是睡一起了,你內衣不好看,多影響激情啊。”她把後兩個字咬的含糊又極為曖昧。

我渾身一震,又有遲疑,“可是,我們就算睡一起也不會怎麼樣的吧?”

小賈冷哼一聲,“天真。許嘉允這樣從老早就對你有所圖謀的,要不是法定婚齡是二十,估計戀愛第一天就拉你去領證了。現在好不容易要跟你單獨相處,隻要在一張床上睡,就算不越界,也一定會鬨一鬨,到後麵可不就讓你清涼入睡了嗎?”

言之有理,但是這樣會不會顯得我目的性太強了些。

小賈把包好的肉塞到我嘴裡,“你省省吧,什麼目的不目的的,這世上怕麻煩,內衣成套買的多了去了,難道都是為了睡人?你看點經驗貼成不成?”

我依然有顧忌,但小賈並不給我糾結的機會,吃完飯就拉著我直奔內衣店。

店員小姐姐非常熱情地迎上來,開始跟在後頭介紹每一款的效果。

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詞什麼“聚攏”“輕薄”“托感”之類的。

“這款您看,麵料和墊子都是我們的最新技術,穿在身上就感覺是有雙手在底下托著一樣,超級舒服。”

小賈聽的聚精會神,一本正經地跟店員搭話,就跟是帶著女兒來似的,老媽子氣息呼之欲出。

我偷瞄著店裡的海報,模特小姐姐身材極好,曲線奪人眼球,再俗氣的款式穿起來也是好看的。

在想想自己這沒二兩肉的乾癟身材,我悲從中來,隻能暗暗給自己打氣。沒事,我還在長身體。

小賈已經跟對方愉快的交談完了,“哎,你什麼尺碼的?”

沒等我回答,店員已經走上前,隻掃一眼,就微笑著選出了一件,“這邊建議您試一下這個好呢。”

我接過來看了眼標簽,好家夥,分毫不差。

小賈卻把東西奪走放回去,從琳琅滿目裡挑出另一件遞給我,“去試。”

我手捧被塞過來的靚麗大紅蕾絲套裝,嘴角抽搐,“這個,不好吧?”

“你懂什麼?”小賈把肩帶比在手上,老神在在地,“這顏色顯白。”

56 四舍五入,他想睡我

你說的好有道理,但我還是不予采納。

經過我們兩方的友好協商後,小賈罵罵咧咧地拿了另外一套稍顯保守、顏色低調的遞給了我,“就你這慫樣,我也是服了。”

“尺碼合適嗎?合適就遞出來。”小賈候在試衣間門口,以防止其他人推門嚇到我。

我應了聲,等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來後,她已經把袋子拎在手裡了,“行,走吧。”

她拉開我的書包,邊把袋子塞進去,邊說:“這就算我為你的戀愛貢獻的力量吧,讓我有點參與感,以後彆忘了叫許嘉允感謝我。”

小賈這人奇怪,當著許嘉允的麵,慫的跟鵪鶉似的,從不敢跟他搭話,在我這裡又老神在在的,跟人生導師似的發言。

“我覺得還是你自己告訴他真相吧。”

果然聽到這話,她又一本正經,“我覺得我的思想覺悟還不夠,做好事不應該留名,以後你就稱呼我為不知名的美女吧。”

“你看你慫樣。”

“你懂個屁。”小賈憤憤不平,“你去一中打聽打聽,誰敢惹許嘉允啊。人家那是喜歡你,對著你才溫柔小意,你倒好真以為他是軟柿子可勁兒捏。”

“他咋了,為什麼不惹他?”我快要懷疑我們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了,難道許嘉允瞞著我還有個校霸的身份?

“那倒不是,就是學霸本來就自帶冷漠氣場,加上他本身性格也真挺冷的,所以大家也都不怎麼敢跟他說話了。”小賈思索起來,“反正挺奇怪的,雖然他一直也挺有禮貌的,但大家就莫名其妙都覺得他脾氣不大好。”

“造謠,許嘉允脾氣好的要死。”

小賈“嘖嘖”兩聲,“哎喲哎喲,看你這嘴臉,這才多久就護上了?”

“你們這是刻板印象,許嘉允明明就可好了。”

“不知道,可能因為他跟誰都有距離的樣子。也就你,作為他‘妹妹’才能得到這麼多溫和,當時大家還都討論,羨慕你有個偶像劇式的哥哥。”

小賈又得意起來,“而我就不一樣了,世人皆醉我獨醒。隻有我火眼金睛,看出了你倆的端倪。”

“你少來了,當初巴巴來問我跟許嘉允是不是重組家庭的,難道不是你?”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天曉得我聽見這番揣測的時候有多荒唐。

“我也沒說錯啊,以後你倆要是結了婚,可不就是重新組成家庭了?”她意味深長地挑挑眉,“嘖,這麼說來,我還真的怪有先見之明的。”

“對對對,你就不應該叫陳婷婷,以後乾脆改名叫陳半仙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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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潞州到江城隻需要半個小時,列車到站的時候,江城的夕陽正好。

許嘉允和小賈的信息輪流彈出個不停,都是在囑咐我,隨著人流出站,千萬彆亂跑。

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過什麼事情,才讓這一個兩個的,都不約而同地覺得我“生活不能自理”。

人群裡,許嘉允微微踮腳朝這裡望,我舉高手朝他揮了揮。

他換上了件黑色短袖,露出來的半截胳膊呈現微微的麥色。他解下我的書包,抓住我的手,“玩一天累嗎?”

我搖搖頭,“我們奶茶店坐半下午來著,不累的。”

“餓了嗎?我已經點好飯了,我們回去吃吧。”許嘉允伸手攔下出租車報了地址。

江城對我來說是個非常陌生的地方,許嘉允時不時就指著窗外的各式建築和街區給我介紹哪裡跟哪裡。

雖然我也聽不懂哪條對哪條街,但還是對他生活了幾年的地方,表達了極大的好奇。

“你怎麼什麼都記得?”我由衷地稱讚他,這歪七扭八的路,也難為他記得這麼清楚了。

他刷開小區門禁,“我每年不都回來嗎?寒假過年,你回老家的時候,我也回這裡啊。”

“啊,所以你每次過來拜年都住的自己家哦。”

“對啊。”他看我一眼,“你不會以為我一直住親戚家吧。”

是的,我還想明明你們一家都怕麻煩,為什麼獨獨借宿這件事情又不怕麻煩了。

因為是新樓盤,整個小區管理還是挺好的,許嘉允拉著我到了家超市,“家裡什麼都沒有,你看你需要些什麼,多買點吃的。”

雖然坐車時間不長,但是接連的轉車找路,我還是有點暈頭轉向,看著琳琅滿目的貨架,愣是什麼都不想吃,最後還是許嘉允七七八八拿了一大袋。

出了超市,他熟門熟戶地拐去家飯館取了餐。

“房子都打掃好了,我們先回去把飯吃了,過會兒再下來去前麵看看,附近有家私房烘焙味道很好。”按下電梯樓層後,他衝我努努嘴,“幫我拿一下鑰匙,在錢包裡。”

許嘉允這個人很奇怪,在這個萬事靠手機的時代,他依然堅持出門帶錢包,裡麵沒帶什麼錢,幾把鑰匙倒放得規規整整。

正中間放的是高中畢業的時候,小賈給我們拍的照片,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打印的,畫質一點兒都不清晰。

我心裡美滋滋的,嘴上卻嫌棄,“醜死了。”

“哪裡醜了。”他不滿意地嘟囔著,閃身進門,用胳膊肘搗開開關,連放東西的動作都略重了些,又彎腰從鞋櫃裡拿出嶄新的拖鞋,擺在我腳邊。

房子裝修很常見,談不上什麼豪華,但勝在舒服。

上大學以後,我逐步養成了吃飯要看電視的習慣,不然總覺得哪裡不得勁兒。在家裡喻女士可不能容忍,而如今在許嘉允這裡,他十分貼心地把飯拎到茶幾上,招呼我說:“吃飯吧。”

我坐下來,把打包盒拆開。許嘉允前腳才打開空調和電視,後腳就閃身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端了杯水放在我手邊。

前前後後也不早了,餓意占據上風,我也顧不得稱讚他細心。

小半碗飯下去,我吃飯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講話。

表麵上,我稱讚他賢惠能乾,對他家幾室幾廳極為好奇;實際上,我滿腦子最想問的還是那一個問題——今晚我睡哪。

奈何許嘉允有問必答,愣是半點沒往深了想。

我著急卻又實在羞於啟齒,隻好在他收拾好殘局以後,纏著去看彆的房間。

江城總歸是個縣城,比洛鎮繁華不少,房價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房間布局也小上一些。說起來是三室,但有一間分出來做了書房。

主臥的床上還套著遮灰的布套,我眉心一跳,“啊,這是叔叔阿姨房間是吧?”

許嘉允點點頭,走到旁邊把窗戶關好,“嗯,他們不怎麼在家睡,平時過年大多時候就在外麵,跟叔叔伯伯的通宵打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唔。這床上好像沒有被子哈。”我想再迂回一把。

“被子全收起來了。”

“哦,那你房間呢?”

“我的被子今天曬了。”

叮!腦海中鈴聲大作,我壓抑住狂喜的嘴角。

聽聽,他的被子今天曬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壓根兒就沒考慮過我住主臥。

像他這麼嚴謹的人會犯這樣的錯誤嗎?答案是不可能的。

那麼我進一步大膽推測,隻能得出一個結論——他是故意的。

四舍五入——他想睡我!

得出這個答案以後,在他若無其事地往自己房間走的時候,我都能從他稍稍錯亂的腳步裡讀出一絲心虛。

但是竊喜過去以後,我又隱隱有些害怕。

許嘉允,應該隻是單純的跟我蓋被子聊天吧。

他應該不會就要搞些有的沒的了吧。

我思緒有點混亂,看到他房裡那張床的時候,脫口而出,“軟嗎?”

許嘉允並不曉得我的那些旖旎綺念,略帶遲疑地說:“挺軟的,要不然你試一試?”

試什麼?怎麼試?幾個人試?

一連串的問題湧入,在腦海裡愈演愈烈,最後變換成一出露骨大戲。

我一個激靈驚醒過來,“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什麼?”許嘉允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表情仿佛在問“你犯什麼病”。

我很快意識到自己想歪了,尷尬地咳嗽幾聲,飛快想著挽尊方法。

在我準備開口的時候,客廳裡,許嘉允的手機響了。

他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我心頭稍稍鬆懈。

還好,不用編借口掩飾了。

然而慶幸不過幾分鐘,許嘉允放下手機歎了一口氣。

我問:“怎麼了?”

“我姑姑回來了。”

“哦,那又怎麼了?”

“她聽說我現在在江城,非要叫我去吃飯。”

“我們不是吃過了嗎?”

“嗯,我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