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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成年還有一段距離。

照許嘉允老古板的性格,很有可能連在親親這件事上都有對未成年下手的負罪感。

這樣看來,我距離成年人的戀愛,道阻且長啊。

既然現實有點骨感,那麼精神世界一定要極其飽滿。

最後我心滿意足地上床,還在想夜裡應該會做些香豔些的夢吧,畢竟夢裡占到便宜也算是得手了。

結果並沒有,我因為心願達成睡的極其香甜一夜無夢,直到大清早被一通電話叫醒。

我腦子一團混沌,眯著眼接上後又躺的好好的。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聽聲音有點年紀,說:“你是不是七號樓的趙喻津。”

我“嗯”了一聲,連回問她是誰忘了。

“哦,那麻煩你來宿管室一趟,這有個人說是你男朋友。”

我哼唧幾聲,幾乎快要睡著,嘟囔了句:“我沒有男朋友,您打錯了。”

好不容易逮到沒有早課的時候,怎麼還不讓人好好睡覺了,沒頭沒腦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什麼宿管,什麼男朋友,亂七八糟的。

等等,誰?

我猛然清醒,蹭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連吵不吵得醒室友都顧不上,飛速下床,踩著拖鞋拽開門一路狂奔。

要了命了,昨天才把到手的仔,今天竟然忘了個一乾二淨。

宿管阿姨叉著腰,聲音中氣十足,“你剛剛也聽見了,人家說沒有男朋友,你這人怎麼隨便造女同學謠呢?我看你就是……”

“阿姨,誤會,誤會。”我立馬擠到阿姨麵前,打斷了她。

許嘉允正坐在宿管窗口,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你看,阿姨,我真沒騙你。”

“你是?”

我站好,恭恭敬敬地:“我是趙喻津,剛剛跟您通話的那個。我剛剛在睡覺的,人一下懵了,沒反應過來。”

阿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把窗口關上,拿鑰匙鎖好門,示意我到另一邊去,以前我媽陪讀的時候,我跟著她在其他長輩麵前“溜須拍馬”的本事沒少學,這些招數放在現在依然好使。

一番盤問下來,阿姨總算相信了這是一場誤會,麵容和善已經開始叫起了我“小趙”。

我儘量笑的燦爛,低頭微弓腰以示尊敬,“那您看,我們這能走嗎?”

阿姨眉飛色舞,把門給我打開:“走啥?他不是等你嗎?外麵多冷啊,剛下了一夜的雪。就在阿姨這兒呆著,暖氣片烤著,暖和。”

我連忙道謝,“好嘞,謝謝阿姨,那我先跟他說幾句話?”

阿姨爽快的應下了,轉身去檢查開水機去了。

許嘉允雙手抱%e8%83%b8,眼皮都沒抬,平靜反問:“沒有男朋友?”

我乾笑兩聲,走到他身邊,“哎呀,這不是一時沒有想起來嗎?”

他沒說話,彎腰把我滑倒腳底的睡眠襪往上拉了拉。

現在暖氣已經開了,寢室很暖和,我的睡衣也還是薄薄的棉麻長袖,出來的時候匆匆忙忙什麼都沒換。

許嘉允又把我的手握在手裡,“怎麼這麼涼。”

大廳空曠,溫度自然沒有室內那麼高,我在外麵呆了這麼會兒功夫,身上的暖和氣兒早就散沒了。

“因為著急啊。”我怎麼會放過這個賣慘表衷心的機會,立馬可憐兮兮地說:“我一想到底下等的是你就馬不停蹄下來了。”

“哦,可惜就是當時沒想起來,我是誰。”

嘖,這人,談上戀愛怎麼變的這麼斤斤計較了,難不成是覺得我倒追的他,所以端起了架子了?這可不行。

我清了清喉嚨,堅決不給他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然而下一刻,他將厚厚的外套脫下披在我身上,柔聲道:“回去換衣服吧,多穿點出來。”

算了,看在他這麼乖的份上,今天就饒他一條狗命了。

──

幸運的是,今天是周二,下午是經管,政治,曆史,法學等幾個院固定的公休日。

慶大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如果所有專業集中在一天下午公休,夠嗆。

上午的課我們倆剛好錯開了,許嘉允一二節,我三四節。

吃完飯後,許嘉允狀似不經意地說待會兒要去上課,問我要作甚。

我雙手捧著豆漿,跟在他回頭,“當然是回去繼續睡覺了。”

“或許,你想要提前接觸些東西嗎?”他步子邁得緩慢,說出的話綿長似乎藏了些曖昧意味。

嗯?這話聽著,多麼耳熟啊。小說裡男主決定用“美色”勾引女主的慣用話術。

難道說我昨天的推斷錯誤,許嘉允已經不悶騷,開始明騷了?

我內心狂喜,麵上裝作懵逼:“什麼東西?”

“就。”他神色不大自然,耳朵微紅,壓低了聲音,有些扭捏:“第二學位。”

……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有什麼好害羞的,您至於臉紅嗎?

我咬緊後槽牙,擠出一個笑:“紅紅,你是真的是人如其名啊。”

“什麼?”

“沒什麼。”我略微遺憾,但很快調整好心態。沒關係,許嘉允這一看就是沒有從周邊汲取戀愛經驗,生疏些可以理解。

說服自己以後,我接著剛才問:“第二學位咋了?”

“就,我覺得你需要提前接觸一下其他學科。”許嘉允正經極了,偏偏臉頰爬上了幾絲緋色,“所以我建議你找時間去彆的專業上上課。”

我抬頭盯著他的眼睛,直到他不好意思地把視線轉到一邊才開口拆穿他,“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去上課吧?”

許嘉允搖搖頭,再度申訴自己立場,“是提前接觸第二學位。”

行啊,這借口找的,夠扭曲的。

我覺得好笑,“那你看,我什麼時候提前接觸?”

他做沉思狀,“我看了你們課表,早晨兩節空著,剛好在明理樓507有兩節計量經濟學。”

我歎了一口氣,把手放進他兜裡,“真沒想到你為我深謀遠慮至此。”

“應該的應該的。”他從善如流的將我的手緊緊抓住,“那你去嗎?”

陪他我當然願意,但是去彆的班上課,好像有點尷尬。

我本能地就要拒絕,但緊接著前幾天籃球場上的漂亮女生又映入了腦海。

出口了的“不”字生生轉彎,被我改成了“不如現在就出發”。

得到肯定的答複以後,許嘉允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手也慢慢鬆勁兒從緊握換成了溫柔摩挲。

嘖,我答應去上課好像有點不大真心。畢竟許嘉允可是一門心思單純想讓我陪他去來著,這樣一比較,顯得我這個人對他也不純粹了。

不過宣示主權什麼的,雖然幼稚,但我最喜歡了!

回寢室收拾書包的時候,我還有些拉扯,一會兒自我譴責怎麼能辜負許嘉允單純的願望,一會兒又想該如何不留痕跡地秀一波恩愛。

然而事實證明我多慮了,許嘉允的目的大概是跟我一樣的。

他主動跟路上每一個認識的人打招呼,人家要是沒聽見,他還會上前拍拍對方肩膀說出那句打招呼的專用廢話:“上課去啊?”

接著在對方針對我們好奇的打量或者詢問中,裝作後知後覺,落落大方地向他們介紹:“這是我女朋友。”

……

行吧,看出來了,幼稚的遠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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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有對象了全天下都得知道·嘉允

‖思‖兔‖在‖線‖閱‖讀‖

48 傷害彆人也不行

我那尚未製定成熟的行動,在許嘉允萬般刻意的表現下完全沒了再展開的必要。

就他這恨不得在身上背寫著“這是我女朋友”的橫幅的架勢,也是不用我發什麼力了。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許嘉允。

他走的很慢,在上課鈴打響的前一分才把我們交握的手從兜裡拽出來,接著十分淡定地走入了滿滿當當的教室。

這下換我羞怯臉紅了。

我宣誓主權再如何,也不敢當著全班師生的麵,這麼明目張膽啊。

我的計劃就是找到曾經用眼神激怒我的藏藍外套,在她身邊落座,展示一下和許嘉允的黏糊勁兒而已。

現在可好,不僅他們整個專業都知道了,連站在講台上的老師都發出了靈魂一問:“這位女同學看著麵生啊。”

網上說的大學裡那些上完課夾著書就走,連自己班上有幾個學生都不記得的老師是有的,但是儘職儘責能記住大家長相的老師也不在少數。

很顯然,這節課這位屬於後者。

麵對老師我有一種天然的緊張(哦,張大嘴除外,他在我眼裡就是個傻子)上課鈴聲在走廊響起,吵的我心跳也快起來。

許嘉允到這時候還沒放開手,在我麵前的害羞儘數消失,看著老師一本正經,語氣平淡,“哦,這是家屬,我女朋友。”

底下同學們瞬間炸鍋,開始起哄。

酥|麻的感覺瞬間席卷全身,我感覺臉頰上的肉都在隱隱跳動,耳朵熱的不行,不自覺往他後頭躲了躲低著頭以期望降低存在感。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降低存在感的。

教這門課的老師,是個有點年紀的教授,鬢邊微白配著臉上溝壑看上去嚴厲的緊。

不過也隻是看上去,課上鬨了這一遭他也沒有要責怪許嘉允的意味,相反還打趣了底下的同學們幾句,說不要再暴露自己醜惡嫉妒嘴臉了。

我窘迫極了,又做不了什麼,隻能在許嘉允拉著我坐下之後憤憤地擰了把他腰間的肉。

更可氣的是,他沒有贅肉,掐起來還沒保持一秒,就從手裡滑下去了。

他不可思議地轉頭過來看我,一副羞澀模樣,又摸了摸痛處,小聲說:“你輕一點。”

看看看,跟我麵前純情死了,怎麼剛剛就能當著這麼多人就能臉不紅心不跳的?

我心裡吐槽恨的牙癢癢,實際上他這樣子也覺得好喜歡哦。

合理懷疑,許嘉允是給我下蠱了。

*

我腦補的情侶一起上課,應該是兩人靠的很近共用一本教材,在課桌下悄悄牽手。

然而我想多了,因為許嘉允是真的正兒八經地在聽課,從台上老師開口講知識點開始半點視線都再沒分給過我。

也幸虧他把教材推給了我,有書做掩護,我也不至於乾坐著那麼尷尬。

慶大編的教材風格非常鮮明,有趣與嚴謹相輔相成。我翻著書聽老師講那些概率論知識也手癢起來,扯了張草稿紙演算做題。

這些年好的學習習慣我可沒少從許嘉允身上學。王國維說的三種境界,多的不敢說,“衣帶漸寬終不悔”是到了的。

所以我跟許嘉允坐在第一排,抬頭認真聽課,低頭奮筆疾書,兩節課下來愣是誰也沒搭理誰。

下課的時候,我還有些意猶未儘。

法學院本科學習必修的文科數學上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