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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要不是她的問題,梅如不至於那麼受罪了,這些年西愛沒找過她,第次開口,她就是不能辦也給辦了。

去找自己的老領導去了。

老領導能進出那邊呢。

電話不管晚不晚的,給打過去了,警衛員接的,“老總休息了,夜裡開會到十二點,剛睡下。”

不能喊起來就是這意思,能當警衛員的,恨不得把自己身體給老總用用。

京張張了張嘴,到底是沒開口,“那等著醒了,就說我來電話,有著急的事情請他幫忙的。”

然後再打給自己的戰友,他們有中央任職的。

這才知道,這兩天出新規定了,講要反對腐敗,搞清正廉潔,整個改革開放中都要堅持反腐敗的鬥爭,“你可能不清楚,改革開放大家有錢了,富起來了,可是這貧富差距拉開了,大家的生活地位什麼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行業也改變也很多,要是再不反腐敗,那真的是危害人民了。”

不說彆的,就說是先賺錢的那些人,有多少是靠著庇蔭在那裡發財的啊,給自己的親戚做生意開後門,光是海南那邊的房價,都成了天價了,這難道就僅僅是房地產的泡沫嗎?

更深層次的原因,什麼人在炒房地產?

什麼人能得到消息去投標做工程?

又是誰拿了工程款在那裡空手套白狼,最後得利呢?

不好說,也不能仔細說,所以反腐敗。

上麵是下了決心的,京張聽著了,新屆的班子,江先生她也聽說了,基層出來的人總歸是踏實肯乾的,“那這次是下決心,全麵從嚴了。”

“是,上下從嚴,也需要給大家樹立起個好的典型出來,所以先從上麵開始查,先從北京開始查。”

那就很不湊巧的,先從伸伸這個機關開始了,京張倒吸了口涼氣,那伸伸這個案子,可能就是要當典型的,要給大家都看看的,做個表率,起個警示作用的。

其中的牽連人員,不敢細想。

她跟西愛電話不斷,她知道西愛睡不著,“等早上起來,老總起來了,大概也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你既然說他沒有拿過分錢,那也絕對不能冤枉了他給人背鍋去。”

“是,我保證他沒拿過分錢,您放心姨媽,我給您擔保,其中肯定有誤會不好解釋,我可以協助調查的。”

伸伸現在在哪裡呢?

在清風苑。

清風苑,兩袖清風,在山上,就條上下山的路跑車,門衛森嚴,不是般單位,沒有證件不得入內,裡麵是個個的小房間,全是紀委的人啊。

這個案子,紀委介入了,直接捉了人送到這裡來。

很難過,審案子從來就不好過。

伸伸臉色不好看,他自己也害怕,也慌張,但是他性格慢,也不好給人看出來,隻坐在那裡,問什麼就說什麼,五十的說。

即便是這樣,也要來回問,反複問,換人問,精神上的折磨是難以言喻的,“有沒有通知我家裡人,我家裡人怕是要擔心我。”

“第次簽字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態?”

人家根本不接話,隻問自己想問的,能審核案子的人員,心理素質就是正常人很難理解的,特彆的剛,比犯人還能熬,他才能坐在犯人對麵啊。

伸伸現在也不是很清楚什麼問題,他簽過幾張單子,有問題,那些單子,是他前麵剛工作的時候,前任辦公室主任給逼著簽字的,他全部照實話說。

這其實就是小事,哪個新人沒被逼著簽過單子背鍋呢,端看你遇到的什麼領導了,要是好點的領導,人家自己簽字了,誰乾的誰簽字,誰花的錢誰簽字,誰吃的飯誰簽字。

可是伸伸前辦公室主任,是真的不是東西啊,伸伸現在想起來,覺得真的能記著他輩子了,“我剛開始不知道,以為是工作部分,他不給看內容,隻喊著我快簽字,我迷迷糊糊就簽字了,我也沒想那麼多,但是後來越來越多,我也看到兩眼,就覺得不好,不是我花的錢我不能簽字,跟他吵過然後就鬨的難看,沒幾天他傷了就再也沒上班。”

“你覺得你沒有問題嗎?”

“我有問題,我就不應該沒看就簽字,我後來才知道,簽字是要負責的,就再也沒有簽過這樣的賬目。”

伸伸簽的,數目不是很大,但是每筆開銷,卻不是正當開銷,大多是虧空挪用了,要麼就是吃喝消費了,上麵的賬目,人家可以直接去查,查出來,進了誰的腰包,都能查出來。

人家看著伸伸,就是小魚樣的事情,很小,可是上麵的意思還沒通知下來,要從嚴還是怎麼弄。

真要是從嚴的話,那這個單位裡麵的領導班子跟整個財務,還有中層領導,基本上就給端了。

所以說,先審,問詢,然後再等通知。

“前辦公室主任以養病為理由,吃空餉,直沒來上班。”

人家說了這麼句,然後就走了,伸伸看了下時間,淩晨兩點,他很累很困,可是還是坐在這裡。

馬上換下個人進來,然後繼續同樣的流程話題。

就是要從意識上擊敗你,這樣你才好什麼都說,且說的不是假話。

伸伸很困,特彆困,他又說,“可以跟我家裡說聲,我老婆膽子小。”

人家坐在對麵,燈很刺眼,在人的臉上照著,也沒有多少血色,都是熬夜的,人家也熬著。

伸伸突然就紅了眼,“跟我家裡說聲吧,就說我出差了或者說實話也行,我沒有拿分錢,我沒有做過件對不起組織人民的事情,我愛人看我晚上不回去,指不定怎麼樣了,家裡老人也多,彆讓他們著急。”

不敢想,晚上得成什麼樣子了。

西愛那脾氣,她指不定原地就爆了,她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可是到底是沒有通知,人家有規定,規定之內就是可以的,如果跟家屬起犯案的話,那家屬亂了針腳才會露出來馬腳,慌慌張張的才好。

伸伸閉著眼睛,太累了,終究是沒有人打這個電話。

西愛早上五點就起來了,化妝,然後換衣服,嘴唇紅豔豔的,挑鞋子包包,打開保險櫃,那麼大的首飾盒裡麵全是珠寶。

她拿最大的鑽石戴著,她左手五個手指頭戴倆,連著無名指跟中指兩個鑽戒。

然後手上套鑽石手鐲。

脖子上是鑽石項鏈,整套的。

真的,看著就是很貴,特彆貴,輩子不問價格的那種貴。

成套的首飾戴起來的時候,那種珠光寶氣沒有人懷疑是玻璃珠子是假貨的。

拿著個特彆重的包包,裡麵放吃的還有水還有錢,遝子遝子的錢。

王紅葉還沒做好飯呢,嚇跳,“這麼早哪兒去?”

“早上喊我去接他的,我們要去吃早茶然後他直接上班去了,我今天不回來,逛街拉。”

“行,我瞧著你也是逛街的,吃個早茶你也打扮這麼漂亮,人家看見了指不定以為你多少錢,行走的人民幣樣的。”

“不是,我是行走的美金。”

王紅葉就笑死了。

看著她走了,好家夥,人家今天沒穿貂皮,穿大衣了,這身真亮眼。

第308章 計為之深遠乃為上

西愛去找劉江了,早上起來劉江剛煮麵條呢,住麵條省勁省錢啊,一斤才多少錢,煮一碗就夠吃的了,裡麵放點蔥花就行,人家吃特彆簡單。

“爸,裡麵應該放雞蛋的。”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沒事,我不愛吃,吃這個麵就很好,你吃了沒有?”

一早來,打量西愛是有事兒,是不是吵架了,所以一早上來找他說理了,但是想想西愛也不是這種找家長的人。

又注意到她打扮實在是隆重,“這是哪兒去?”

西愛眼一下子就紅了,“爸,您吃完了嗎,吃完跟您說。”

劉江剩下那兩口,瞬間就吃不進去了,這是出事了,而且是他兒子,那吃下去的麵,沉甸甸的在胃裡麵,就跟堵住了一樣,往下麵墜得慌的啊,恨不得全給吐出來。

“你說。”

筷子碗放桌子上,不動了。

西愛一五一十的說了,“我早上起來托人打探到了,上麵一直在開會研究,無論結果如何,一定是從嚴的,但是從嚴的話,牽扯未免太大,他即使有錯誤也不是原則的錯誤,端看我們能不能使勁,撈一撈了。”

早上四點多種,京張給回電話,說是這個案子是要當典型的,從嚴處理的,人呢撈的話,就儘快下手,不然等著年後,所有人一並處理了,那才真的是板上釘釘子了。

現在各方麵還在查,牽連太多了,還有很多事情在摸排,一個案子,紀委累死累活也要幾個月,多則半年,要取證,要問詢,又恰逢過年,年前是不會處理的,要大家過一個安穩年。

年後,應該快刀斬亂麻,直接給大家立典型了,到時候就晚了。

京張給出主意的,“我這邊呢,隻有這麼大能量了,我老領導呢,也不會去撈人的,他生性耿直狷介,跨級彆去找也不像話,這個事情縣官不如現管,還是要跟當地的紀委搞好關係,人才少受罪。”

“現在案子人問不出來,保密的,關在清風苑,裡麵很多人都進去了,至於具體的細節咱們也不知道。”

西愛看著劉江說,這時候甭管什麼人了,你就算是厚著臉皮,也得去求求人家。

真出事的時候,才想著有關係好辦事兒,劉江心裡就咯噔咯噔的,他當年受過整,吃了不少苦,對這些政治性問題就特彆的忌諱,人臉色就黃了。

西愛看不對勁,勸他穩住,“這事情我沒跟家裡說,家裡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不敢說,爸您跟姑姑透個氣,看看有沒有能搭上線的關係,去跟負責案子的領導說句話,這不是走後門,咱們有罪就認,有錯誤就改正,但是不能矯枉過正,為著立典型看,把我們當靶子了。”

一個時期一個政策,既然從嚴,那也要撈出來啊。

“好,好,你寬心,好好看著孩子,好好吃飯。”

劉江回過神來,反而勸西愛一句,外事部和,內事要齊整,不能亂陣腳了,一個勁囑咐西愛好生寬心,彆自己累壞了。

“我知道,這事情最壞不過就是進去幾天,丟工作就是了,那也不怕,哪裡都能掙一口飯吃,又不比彆人矮什麼。”

她說完話就走,劉江送到門口,“你哪裡去?”

“我去他單位,他單位那邊我去跑,您彆擔心,有消息我就通知您,您在家裡守著電話就行。”

劉江看著她走,外麵飄雪啊。

這一會兒鵝毛大的雪,冷得很,刮著北風,西愛就穿羊絨大衣,開車的時候,擰鑰匙的手都發抖,自己搓了搓。

抿著唇就走了。

她開車進院子,門衛多看了一眼,昨晚上西愛問了,今天他留意了,早上也沒看見劉伸伸啊。

內裡肯定有事兒,家屬不然輕易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