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頁(1 / 1)

虎子就歎氣,得了,先送你回家。

下車前,西愛就給個包。

很奇怪,她包就特彆多,這個黑色包虎子也沒見她拿著走的,“哪裡來的包?”

“走的時候帶著的。”

就納悶了,帶個包乾什麼。

“裡麵什麼啊?”

“錢,拿好了,彆給人搶了,最近辛苦了,好好休息兩天吧。”

打開車門就下去了,自己就拎著倆箱子,走的時候一個箱子,現在是倆。

拎著還挺吃力的。

自己一隻胳膊抻著,一隻胳膊支棱著,“我送你進去吧。”

“不用,我自己來。”

她現在可有力氣了。

到門口,家裡人出來接。

王紅葉要去拿那個箱子,也不給,“我自己來。”

“我來吧。”

“沒事兒,不沉。”

張平就看了一眼,不沉你拎著這麼吃力乾什麼?

西愛直接就拎自己房間裡麵去了,然後帶走的那個箱子放在客廳裡麵,打開,裡麵亂七八糟的,臟衣服,然後亂七八糟的買的特產玩具。

“套娃沒有,人家那邊賣沒了,下次再去買,不過你可以換兩個你喜歡的東西。”

其實就是放不下了,不想給孩子買。

你說小帥盼望著三個月,王紅葉就怕孩子哭。

西愛嘴叭叭叭的,“你看哈,我是不是一個很寶貴的禮物,我回來應該比套娃更好說對不對?所以你一樣很開心才對。”

對,你說的都對,小帥腦子轉半天,覺得還是很想要套娃,但是說不出反駁的理由。

第296章 世人造孽

西愛那裡麵,就放了好幾個箱子了。

都在衣櫃裡麵放著,誰也不給碰的,王紅葉收拾房間,西愛房間你是隨便收拾的,隻要乾淨的就可以,她不是那種你給她乾活她還嘰歪的人。

“地板我給你弄乾靜靜的,這些被褥我都挨個拿出去曬了,你看看這床鋪的軟不軟,不過我想著彆太軟了,就給你少一層褥子放著了。”

西愛坐下來試了試,“還是得加,軟一點舒服,我不喜歡硬的。”

但是吧睡軟的身體不好,王紅葉是這麼想的,西愛一說硬了,那就再去鋪一床去了,就不忍心,這孩子從小要什麼,她都想給,哪怕就是不對的,也想給。

“行,我再給鋪上,我現在就去,你去吃水果,一會就好了。”

加褥子的時候,你說給拿著去到她跟前看,“你看這個行不行,軟的很。”

“行。”

那邊就麻溜的去給鋪上去了,那床一看啊,就想睡,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顏色也好看,不好看的西愛不要啊,邊角都給收拾好了,你在上麵隻要不是搓泥的,怎麼睡都不會起褶子的。

“你這麼多箱子礙事不礙事,礙事的話給你放陽台上去。”

西愛看了一眼,“沒事,就放在這裡,不要給人動,我有空的時候收拾收拾就行了。”

“行,你早點休息。”

“行。”

伸伸打電話回來問,他現在就覺得不對勁,很久沒打電話了。

小帥接的呢,“睡覺去了。”

“奧,睡覺去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回來就吃的。”

伸伸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了,不算是晚,“什麼時候睡的,一會要不要起來吃飯。”

小帥就覺得這話兒問的,都說了吃飯了吃飯了,她腦子不好使啊睡覺一半起來再吃飯,不是她那種個性的,他進去喊她起來吃飯肯定挨罵。

“很早睡了,我們還沒吃飯她就去誰了。”

“奧,那應該睡差不多了,也不能睡太多了,不然半夜裡睡不著了。”

就那麼幾句話,孩子就覺得很不對勁了,你在這裡都跟你說了,人家累了,下飛機回來吃飯睡覺了,半夜怎麼可能醒過來呢,明早上能醒過來就不錯了,還喊著人家起來吃飯,“媽媽不起來,姥姥說不給喊起來。”

“那不能睡那麼久。”

伸伸這人呢,說話也不是很直接,他想表達一點看法的時候,其實是很心機的,就比如現在,小帥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在那裡跟他爸來回解釋,旁邊人聽明白了,王紅葉就拿過來電話,“不喊她了,明早上醒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哈。”

“那行,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伸伸你說對著桌子,出去溜達去了,天氣熱了,外麵都是涼快的人,就在院子裡,這邊的建築結構很不一般,很有特色的,都是院子圍著院子的,也不是四合院的那種。

四合院是一個一個小方塊,而這邊的是一個比一個大的方塊兒,一戶人家在最裡麵建房子,然後後麵的人會把它包起來,然後建一個更大的院子,然後再來的人,會繼續把裡麵的人包起來,跟一個一個的回子套在裡麵一樣。

所以人多,孩子也多,尤其是夏天,瘋了一樣的跑著。

外麵有人喊著他,“來打牌,湊個人。”

伸伸就出去了,自己一邊走,一邊坐在外麵的小板凳上麵,有一點兒燈光,在頭頂上吊著,四個人已經坐好了,這裡打牌,是五個人一起的,不好湊人。

“來打一打回家睡覺去,晚上天氣是真熱。”

“明天還要熱呢,馬上就入伏了,沒有幾天的好日子了,天天淌汗。”

伸伸摸牌,他很少說話,一個性格慢,一個話聲音也小,再一個也不是那種特彆湊熱鬨的性格,國中在的話國中就是焦點,大家聽國中說話,伸伸在的話,就是觀眾,聽彆人說話。

說到有意思的就記在心裡,沒事的時候想一下,自己也能發笑,就這種性格,不能說內向,隻能說是很平和,對事情沒有太多的看法。

一張一張的摸牌,想著西愛今晚回來沒有給他打電話。

又想著明早上可能睡到十點鐘,起來之後也不曉得能不能給自己打電話。

這裡的月光真亮,真明快,真透徹,滿院子的人在乘涼,有人搬著躺椅,有人鋪著涼席,有在風口那裡坐著。

有蟬蛻過得蟬兒撲棱著翅膀在樹上安靜的棲息著,偶爾一兩聲聲音,也在夜色裡麵棲息著,還有剛剛在土裡出來的蟬蛹,緩慢的在樹上爬著,鄉下孩子沒有手電筒,都是趁著月色底下,在小樹林裡摸的,眼睛一個比一個好用,一晚上摸上幾十個,沒油鹽的燒了吃,肉也是噴香,有條件的炒一炒,孩子們也愛吃。

伸伸吃著,那蟬蛹總是肚子裡麵帶著一點兒苦,就脖子上那一點兒都好吃,隻有大概牙縫的那麼一點兒。

滿院子的月色,滿院子的熱鬨,他安靜的摸著牌,然後一把一把的出著,走馬觀花兒一樣的一晚上。

抬眼看著月色,躺下睡覺,然後想,這月色真亮。

他心裡真冷清。

真空蕩蕩的,一院子的人聲,卻覺得空空。

滿眼的月色在人間,卻覺得些微的不滿意。

他生的其實好看,圓圓兒的臉,打小團團兒的荷葉一樣的,生的田田。

皮膚偏黑,倒是不那麼正宗的黑,是略顯土氣的黑,再帶著一點兒平凡的臉色,五官單拿出來尋常,湊在一起在那張臉上,你瞧著,其實跟月色一樣耐看。

仔細打量著,人生的算是討喜。

說話兒也實在,西愛想著他,總是偶爾會想起來是魯迅先生寫過的閏土。

隻不過可能閏土略高大一些了。

再彆的人物,西愛也怕是想不起來了,隻覺得自己喜歡的人,大概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你任憑找遍了所有的詞兒,想完了所有的人,最後也恰莫不出來一個一模一樣兒的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找我什麼事兒?”

伸伸一聽就差點兒氣死了,都中午了也沒有個電話,“你起來了?”

“嗯,起來了,剛起來,有點困。”

其實早起來了,上午九點就起來了,但是不是很想打電話,因為不見麵不說話的時候,自己獨處三個月,突然覺得沒有老公也是可以的,心裡難免有幾分不平之氣,抬眼看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什麼事兒心裡都盤算好了。

“睡太多了,我昨天就說睡太多了,你吃飯了嗎?”

“嗯,一會兒吃,還在做。”

“那你吃點彆的墊補一下,彆空著肚子太久了,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就問的仔細,一句一句的。

西愛哪裡耐煩說這個呢,“我不想說,你問這些有什麼用呢,我得跟你彙報好一舉一動是不是?”

首先第一步,惹人生氣。

然後給你吵架,伸伸彆不太住了,“你怎麼了,生什麼氣呢這是?”

好脾氣的問一句啊,真的是好脾氣。

西愛就說了,“我三個月很忙,然後我發現,我有點忘了你了,我覺得你在不在其實都是一樣的,我突然覺得我對你感情沒有那麼濃厚了。”

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子的,我有點懶得聯係你了。

夫妻時間長了,哪裡能天天很妥帖很記掛你呢,不過就是有冷淡的時候,叫做尋常日子尋常過。

沒彆的心思,就是淡淡的了,兩個人,你忙我也忙,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在各自的領域發光發彩,沒有問題。

但是你不能一直沉浸在裡麵,你可以不知道對方瘴氣做什麼,但是你的知道對方很不容易,你得學會支持跟誇讚,學會鼓勵。

可是現在西愛覺得自己都沒有得到,她得到很多,獲得很多,可是發現,沒有想說的人,她不想跟任何人說,以前能跟伸伸說,可是現在她連伸伸都不主動說,覺得沒有意義。

她隻是指出來問題,“你說這是什麼問題呢?”

能是什麼問題?

就找找茬兒唄,還沒有感情了,很冷淡,“你生氣什麼呢,哪裡不高興了,好好跟我說說,怎麼就不想給我打電話的?”

還是好言好語,你有問題你說,我聽聽唄,我得問清楚原因啊。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接觸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出來什麼過分的事情,你也不用生氣,我呢,說不定玩玩就好了,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在外麵,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我的事情啊,也不值當你操心了,您好好兒的過日子吧。”

女人,一定用最軟的刀子去戳最硬的骨頭。

你直接喊他陪你喊他在你身上費心思,喊他付出的話,一兩次可以,時間長了,人家會煩死的,你自己也會煩死的。

所以你的換個角度法子去說,您隻管保重好您自己個就行了,我呢,我乾什麼吃喝玩樂的都行,我自我派遣,我就是不跟您墨跡了,不想跟您深接觸了,滿意嗎?

當然是不滿意。

不滿意你就得想想怎麼乾啊?

你還得想想怎麼乾才能讓人家滿意。

“那你說,我請假回去看看你啊。”

“不用了吧,我挺忙的,不一定有空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