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就跟她過不去。”
“對,我還就真過不去了,以前也就算了,就昨天晚上,媽做一桌子菜喊回來吃飯,一開始說是在這邊吃的,結果說完話就說有急事要走了,就擺臉色的唄。”
明菊確實擺臉色的,她晚上有飯局,推了打算回家吃飯的,但是她是越想越生氣啊,這家裡吃什麼飯啊,自己借口說有事走了。
你們一群人這樣那樣的,故步自封的,她還不伺候了呢。
晚上跟寧宇森回家就吵翻天了,“我越想越氣,你妹妹那個德行我就懶得說了,我現在也不差什麼,我說給爸媽買個房子住,我錯了嗎?瞧不起誰呢,我打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是這樣子的,欺負我外地的還是欺負我家裡人不在這裡啊?”
“還有你辭職的事情,我說多少次了,要你跟你家裡商量,你結果呢,都是拖著,你都根本不跟家裡人說,寧宇森,你說你這樣我們怎麼過下去啊?”
有個詞兒在嘴邊,想說又咽下去了,不說了,說了就跟開頭一樣的,以後不吉利了,倆人有裂縫了。
寧宇森就皺著眉頭,“那你突然就說有事兒走了,家裡人也不知道你乾什麼去了,他們也不高興呢,你老要我說這個辭職的事情,那爸爸就是不同意,我知道他不同意我還要說,那我成什麼了,而且我覺得現在工作就挺好的,你下海去賺錢我上班,雙保險不也是很好?”
他是偏向跟張平一樣的,上班挺好的,你要去做生意看著明菊天天跑,也不行啊,他乾不下去。
明菊心啊,拔涼拔涼的,“我現在全部錢都進去了,海南那邊來了個大投資,說是一起開樓盤到的,做得好的話,我們有內部消息,馬上政策就不一樣了,要開放了,到時候市場經濟根本就是搶錢的,我們要把地產做到全國去。”
“你眼睜睜看著錢不賺,就看著那三核桃倆棗的,你目光怎麼能這麼短淺呢。”
心灰意冷的,人家酒桌上平時談的是什麼啊?
寧宇森你看到的是什麼啊?
你就看著一點工資,看著你那辦公室裡麵什麼時候能當個領導升遷。
這些她明菊現在全部看不上,她有內部消息,非常可靠,就趁著這一波,真的能賺錢賺瘋了。
她跟西愛都生不起氣來,因為沒必要,沒意思,她看不上張西愛,覺得她懂什麼啊,什麼也不懂,就知道撒嬌生氣要彆人寵著的米蟲唄。
錢全部都拿進去了,而且她現在想跑銀行,想去貸款,想借錢乾這個事情,投資越大,回報就越多。
伸伸現在辦公室已經加班加瘋了,上麵一遍一遍的做調研,考察市場環境,要各種各樣的資料跟以往的政策彙總。
一看就是大行動,他給抽調集中辦公去,每天都是跟這些事情打交道,寫各種各樣的市場考察材料。
這樣的大規模集中辦公,他就覺得不太正常的,肯定有新政策。
國中那邊出國去了,乾什麼去了也沒說,伸伸跟他也沒聯係上。
國中回來之後,匆匆見了伸伸一麵,“我們去國外看看去了,這次去的人很多,我們也學到了1很多東西,主要目的就是取長補短的。”
嘩啦啦的多了也不說,他接觸的比伸伸要核心,出於風暴前段的,伸伸屬於後台的那種,前期資料整理,後期宣傳實施落實,是從他這一步走的。
但是都得保密,兩個人都很沉默,坐在那裡,喝了一杯茶,就跟閒聊一樣說了說自己的近況,說了跟白說一樣的。
第234章 滿月
明菊抿著唇,看著寧宇森坐在那裡不再吭聲,一句話也不多講,一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的,“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白白的事情。”
夫妻最後的問題,你會發現,其實不是什麼柴米油鹽在一瞬間打敗你的,而是觀念問題,就是後麵很多人都會說的三觀。
三觀問題,會在一個瞬間要你意識到兩個人的差距,就跟兩條平行線一樣的,永遠永遠沒有交叉,沒有交叉,就永遠不會有理解,你在你的路上走著,隻能一個人孤獨的走著,他不會到你身邊來陪伴你。
你無論等多久,說多少,都不會有理解。
寧宇森不能理解她,她試圖說服他,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她覺得自己一瞬間就很無助。
寧宇森看著她哭,看著她在那裡說很多,但是也很難理解,“我也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什麼,要賺錢的話,賺多少才滿意,你喜歡去賺錢做生意,你可以去做,我想上班,按照家裡的意思上班,我覺得也很好,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我辭職,你是看不慣我家裡人嗎?”
明菊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卻最後一句也說不出口,一個瞬間,覺得不會說什麼了,不知道說什麼了。
寧宇森看她的那個眼神,最後那句話,就跟刀子一樣的,紮在了她的心上,她是看不慣張家人嗎?
並不是,她是想以後更好,她難道就喜歡做生意,喜歡這樣辛苦嗎?
不是的,隻是因為做生意錢多。
放著錢不賺,難道是傻瓜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放著錢不賺,難道就這麼不求上進嗎?
她不行,她窮怕了,她想有很多很多錢,想要人看得起,想很多人很多人眼睛裡麵有自己,她在張家,最大的感覺就是忽略,小心翼翼的,看著一家子的臉色。
就有那一種感覺,尤其是張西愛看人的時候,那種通透的看不起的眼神,看到她總是涼透了。
她努力,沒有什麼錯的。
兩個人的感情,就很冷淡,非常非常的冷淡,西愛月子酒的時候,明菊直接就沒有出現,寧宇森走的時候問她,“一起去熱鬨下吧,帶著孩子去。”
態度很軟化,“正好看看冬天了,要媽給孩子做個小棉襖穿著。”
聽到做棉襖,明菊眼神微微動容,王紅葉每年冬天都給孩子做棉襖,做個小棉襖,穿一個冬天,孩子就沒見過感冒發燒的,暖和又輕薄。
“去的話,你會跟家裡人再商量一下做生意的事情嗎?”
寧宇森皺著眉頭,他沒想到明菊還在想這個事情,這麼多天了,他覺得可以過去了,日子不就是這麼過的嗎?
誰也不搭理誰的時候,誰也說不清楚的時候,一個人站出來,低個頭,然後繼續過唄。
就沒想到明菊還要說這個事情,真犟。
“這個事情就不能過去嗎?明菊?”
“不能。”
“那我一定要按照你的想法走嗎?”
“不是按照我的想法走,而是在做生意辭職這個事情上,是真的為了你好,你明明可以更好啊小寧。”
“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
門關上了。
明菊自己摸著%e8%83%b8口,就感覺脹痛,真的不舒服。
她這人呢,生悶氣。
娘家媽看著了,“明菊啊,你這事情不能這麼乾,小寧不乾就不乾,算了就是了,一個上班一個做生意也挺好的了,你不能這樣下去了。”
太強勢了不是好事情,小寧脾氣好,性格也好,“你要這麼想啊明菊,你跟小寧不一樣,你倆家庭環境就不一樣,想法不一樣就是正常的,我們家裡在西邊條件差,你是吃過苦的,所以現在就苦錢苦的厲害。”
“但是小寧不是啊,人家家裡條件好,家裡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在的,都拿著工資就養著孩子的,活兒都不叫伸手乾一下的,人都給安排好的,長大成人工作上班,自己不費心思,不出力氣,他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就適合上班,覺得上班挺好的,你不能要求他跟你一樣,拚了命的去苦錢啊。”☆思☆兔☆網☆
家庭環境不一樣的。
小寧好說話,隨和的多,他沒吃過大苦的,跟明菊不一樣。
明菊聽著,設身處地為彆人著想是很難得一個事情,“媽,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工地上盯著,來回跑材料的時候,應酬跟人家打交道,一桌子都是男的,什麼混賬人都有,求人辦事哪裡不喝酒的呢?”
酒桌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就是很難,一個女人。
她想小寧一起乾,就是乾夫妻牌的,酒桌上男的還是好說話的,女的你上酒桌說實話根本就沒有什麼紳士在那裡,都是起哄的,嘴上占便宜的,或者直接拿著你當樂子的都有,你要做的事情要人高看一眼,那就比男的還要賣力,才能在一張酒桌上平起平坐。
她有今天,剛開頭,不容易。
西愛看著家裡這孩子,抱著拍照呢,請了人來家裡拍全家福。
她一身紅色,跟伸伸站在後麵,特意擺了官帽兒椅在院子裡,張德順跟宋慧萍坐在那裡,後麵是張平跟王紅葉,張平旁邊的是張建國。
西愛跟伸伸拿著小馬紮坐在老人左前,大哥帶著孩子在右前。
那孩子一聲不哭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西愛看,西愛說實話不是很喜歡兒子看著自己,那種眼神大概還不是很會控製自己的表情,看著能看到人心裡麵去,怪嚇人的。
“咱們啊,索性就拍全家福,之後再單獨拍好了。”
老公公也來了呢,單獨跟孩子拍的。
舅媽王嫂子在那裡看著,看著看著自己就側過頭去了,眼睛裡麵帶著潮濕,虎子前麵是有個哥哥的,跟西愛一起養大的,差不多的年紀。
要不是年頭不好,那孩子也不至於沒了,大概是沒了的。
早先她還有希望呢,覺得一直沒有回來,是因為怕家裡影響,怕再挨收拾,怕了。
可是現在運動都結束了,人等了這都兩年了,音訊也沒有一個,大家都死心了,覺得人沒了,不然不能不回來的,連個信都沒有。
當娘的,看不得彆人團圓,老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沒了,時代不好,遇上了,沒法子的事情。
宋慧萍喜得啊,你說這一大家子啊,四世同堂啊,這齊齊整整的在院子裡一站,這誰家不羨慕啊,兒女雙全,家人和睦的。
“我啊,這個年紀就喜歡看你們和和氣氣的,一家子相親相愛的多好啊。”
跟劉江說呢,“這三個孩子啊,從小就一起長大的,從小沒有紅過臉,除了西愛,彆的孩子我是一指頭都沒碰過的,就是小寧男孩子,調皮一點我都沒動過他。”
說起來還真是,伸伸自己在一邊吭哧吭哧笑,戳著西愛,果真是家裡就西愛一個孩子挨打最多,寧宇森都沒挨過打的。
虎子從外麵提著盒子進來,兩隻手滿滿的,“好家夥,上菜了,這絕對是我姐的手筆啊,便宜坊的盒子菜。”
虎子在家裡閒著也一年多了,人是胖了,胳膊拎著盒子的時候,看著就有勁兒。
人老的老少的少,不出去吃飯了,在家裡做飯又忙不開,索性西愛就去定下來一桌了,最好的就是這盒子菜。
早先也有外賣啊,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