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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你們誰也沒我付出多,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給看著長大的,那小時候我下班,她就坐門口,眼巴巴的等著我回來。”

“那是等著你買東西呢。”宋慧萍捅一刀子,張平就跟沒聽見一樣,還在那裡嗷嗷的。

“還有她那小時候,什麼事兒都跟我說,要去那兒玩了,要吃什麼了,都站我跟前兒說,我們家多好的姑娘啊。”

“不是,那不是好問你要錢嘛。”

“嗚嗚——”張平壓根就不聽,越說也不行了,捂著臉坐在那裡哭了。

他那錢啊,都給西愛帶走了,他這不尋思著孩子去那邊了,平時挑嘴,怕那邊麻煩大姐兒,還怕西愛吃不飽,多給點錢,吃飯好歹擔待一點兒,不好吃多出去打打牙祭呢吧。

西愛走的時候,她當然是帶著巨款走的。

家裡給她錢多啊,而且以後還是按月打生活費那種。

伸伸進來的時候,滿臉的汗啊,看張平在那裡哭呢,“西愛走了嗎?”

“這都幾點了,還不走等你啊?”

張平有句話沒好意思說,你說你女朋友要走,你人一天沒見,你這談的是戀愛嗎?

你怕不是談一個撒手沒。

“你站住,你這車騎回去吧,西愛說了,謝謝你。”

伸伸就愣住了,車子騎回去正常,畢竟西愛不在了,但是你要是說謝謝,就不正常了。

“不是,我想著能來得及來著,結果路上車壞了,在那裡修車來著。”

“嗯,沒事兒。”張平冷淡的點點頭,他覺得沒事兒,眼看著你倆談,眼看著你倆崩,眼看著你現在要倒黴,他當然沒事兒了。

伸伸也沒多想,“那我給她寄過去吧。”

“不是,什麼東西你就寄過去啊。”

伸伸就打開那包了,那包不是很大,但是他就掏出來一件貂皮,疊的整整齊齊的,自己拿出來,撐開的時候可長了。

“我去了口外那邊去了,我姑姑那邊林子多,每年有很多皮子了,我就去找一件大衣去。”

張平就摸了一把臉,伸出來手指頭,你說這孩子,是不是憨批,你乾這事兒你不說,你哪怕打個電話說等等呢,或者人先回來送著西愛走了。

這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實誠呢,過於實誠了。

西愛現在很冷心冷肺了,覺得談崩了,一天的時間不見人,就這樣好了,你去忙你的,我去忙我的,互相不聯係了,她是傷透心了。

誰能看出來呢。

有的人分手,是無聲無息的那種,不可挽回的那種。

她就看著外麵,一路向北,那麼冷,火車上夾雜著各種味道,她打扮的跟個小洋人一樣的,臉雪白雪白的,冷的跟冰塊一樣的,對人也是愛答不理的,很不好相處的樣子。

到點吃飯了,不想吃,她抬著高傲的小下巴,覺得自己分手了,應該有點分手的姿態,吃不下去。

結果賣盒飯的一趟一趟兒來,她看了一眼,肚子就餓了,拿出東西來吃。

一口也沒少吃。

伸伸是覺得呢,沒趕上就沒趕上吧,雖然覺得遺憾,但是也覺得是小事情,這大衣是拿到了啊,到時候給寄過去,穿著暖和的很。

那麼嬌氣,也不能說冷了。

自己跟國中一起回去的,國中人家是去辦婚禮的,喜氣洋洋的,“你們倆什麼時候打算結婚啊?”

伸伸想了想,“等等吧,應該明年差不多。”

還在這裡做夢呢。

孫二就笑了笑,張西愛結婚,她覺得不可思議,看了伸伸一眼,覺得這兩個人不是很搭配。

她這邊的話,覺得自己表現的很好,國中家裡人那邊沒有什麼阻力,自己這邊也沒什麼阻力,事業愛情是雙豐收,兩個人還能在一起。

劉伸伸跟西愛的話,她覺得不是很有未來。

開口,“那我們結婚的話,西愛不能過來了,不過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我們。”

伸伸看了她一眼,本來想說好,但是又想著西愛看她不順眼,意見很大,婚禮肯定不請她的,就愣是沒吭聲,隻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你說有的人,精明的不是地方,你說他聰明吧,但是他說話做事確實戳不到西愛的心裡去,但是你說他笨吧,無意中的事情,還真的能戳西愛肺管子那種。

總而言之,現在西愛是相處的有點累了。

伸伸也覺得有點累,因為他怕西愛不高興,做的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會讓人翻臉不高興。

都是跌跌撞撞的孩子,都是第一次很認真的談戀愛,最後能走到一起的初戀,十之有二三嗎?

孫二現在希望西愛跟劉伸伸在一起,真的。

因為劉伸伸家裡就那樣了,他家裡的問題,是不能解決的,一個特務,毀了一家子。

但是國中不一樣,伸伸爸爸是拉出去□□的,國中父親是待遇一直在享受的,隻不過是被監控管製起來了。

她拉著國中的手,拉在手心裡麵,覺得自己很有福氣,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她比西愛有眼光,聰明的女孩子,談戀愛的時候是開心的,不是鬨脾氣的,她是這麼覺得的。

西愛走了,院子都空了一樣的,明菊也張羅著搬回來住了,家裡人沒有什麼意見,都是家裡的孩子。

她跟寧玉森商量,等著結婚的時候,再說把西愛那屋子收拾一下當婚房吧。

現在不太合適,家裡老人明顯沒什麼精神頭。

牆外有人按著車鈴喊著,“信——”

“老張家,你們家姑娘的信——”

郵遞員就夠死了,你說隔三差五的一遝子的信,給從牆外扔進來,跟往常一樣的。

明菊蹲下來撿起來,聽著外麵郵遞員跟人家說話兒,“嘿,您是不知道,這也不知道是搞什麼研究的,我在這片兒三年了,這丫頭信一天能有一封,我就納悶了,這圖什麼呢。”

“嘿,人家那說是搞什麼地質研究的,搞研究的就是很多年。”

“您這叫說對了,不過今兒,裡麵有回信——”

聲音越來越遠,自行車也慢慢的遠去。

明菊的手頓了頓,有回信。

她緩緩的拿起來一封,看了看上麵的署名。

英文的。

第149章 不是人

六十年代黑天鵝

1.

寧宇森走過來,看明菊,“你在乾什麼,吃飯了。”

明菊手一緊張,她現在就很緊張,剛才,她有點想法,是真的想把西愛這一封回信,給留下來的。

因為西愛確實是看不上她,她跟寧玉森結婚,家裡沒有人反對,都是抱著很友好的態度,隻有西愛,一直在找茬兒,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甚至說話都不講,家裡人也不會有人說她,這讓明菊覺得一家子,都好像是對自己很無所謂。

她大老遠的嫁過來,是要加入一個家庭的,不是為了要人家把自己當外人的。

她很想跟大家一起好好相處。

但是最後,她看了看手裡的信,看寧玉森走在前麵,那麼高大,像是小山一樣的。

算了吧,她對自己說。

她圖的是寧玉森的人。

明菊這個女孩子,就是普通的女孩子,頂多就是心高氣傲了一點兒,計較了一點兒,但是她不壞,她沒那麼多的壞心眼兒。

她想了想,拿出來那封信,“巧了呢,西愛這剛走啊,就有回信了,還是國外寄過來的,我看啊,肯定是她東西寫得好,人家要了。”

“趕明兒,我打電話給她去,把信件再寄給她,要她也好知道,省的耽誤了事兒了。”

話兒說得好,事情也做的非常好。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王紅葉笑%e5%90%9f%e5%90%9f的,她現在就愛說西愛的事情,拉著人沒完沒了的說,“那你明天有時間嗎,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她了,問問她也到了,看看她在大姐那邊覺得怎麼樣。”

“哎呀,你不知道啊,這孩子,那麼大一點的時候,生下來指甲蓋都不全乎,我給抱著從醫院回來的,那時候沒有奶水,她沒吃人家奶水的,我們就去給淘換奶粉券,一點也沒缺著她。”

得,又開始了。

明菊笑了笑,低著頭吃飯,但是這會兒,聽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心裡不舒服了。

有時候你接受一個人,不需要對方做什麼,她想著,有時候隻需要自己做到位了,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西愛你說現在站在火車上呢,她現在就有點兒火氣大,因為什麼呢?

因為翔子沒有來,誰也沒有來,家裡都安排好的了,結果翔子沒有到。

她那麼多東西,自己拿不動的。

站著等了一會兒,人都走光了,火車上就沒有幾個人了,乘務員一直看著她。

西愛木著臉,自己撿起來行李,要帶走。

可是幾個大箱子,真的拿不動。

乘務員走過來,西愛抬頭看他一眼,“幫我拿到車站外麵,我給你五毛錢。”

五毛錢,那可真的是公道的價格了,西愛覺得很合理。

但是這邊物價低啊,五毛錢能買一斤豬肉,麵粉才八分錢一斤啊。

搬著,必須給搬著啊,一個男的,一隻手拎著倆箱子。

西愛是一點兒也沒累著。

她賺錢不咋地,花錢倒是挺會的。

然後人家有車呢,三輪車,她上車,行李給放的板板整整的,她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真是氣派啊,小皮鞋在車車子上眼神也冷冷的,比這個點兒的天氣還要冷一點兒。

眼神無聚焦的環顧。

“您看這樣行了吧,就這麼擺著,絕對掉不了的。”

“嗯,謝謝您了,您慢走。”

那列車員呲牙笑了笑,這小老妹兒,怪有意思的啊,還挺有禮貌的,一口的京腔兒,說話忒來勁了。

三輪車就走了,你說這晚上天氣這個冷啊,這個季節晚上都得穿著軍大衣了,西愛的臉就很麻木了,板著臉,覺得得批評一下大姐夫,怎麼回事。

眼睛裡麵都是小火苗子,表麵上好幾層冰霜的那種。

翔子坐在駕駛座上,急死了就,“小兔崽子,給我快點兒。”

“哎呦,排長,催命呢你,這黑燈瞎火的,人走著都當心膊了蓋卡破的,我這車咕嚕一下子進去了,那又得費功夫。”

“甭著急,好飯不怕晚,小姨子來了也不能慌。”

東北這片兒,就是嘴貧,話嘚吧嘚吧的,就沒有彆人說話地兒,一個人能撐起來整個舞台的。

但是翔子是真著急啊,“我那老丈人跟老丈母娘,一天倆電話,我平常,一年也沒有一個電話啊,家裡老的老,少的少的,這來的是小姨子,我得供著呢。”

“嘿。”

駕駛員就笑,今兒確實晚了,翔子確實是早就打好招呼了,可是今天這不是去接那新來的文工團的,那些女的忒嘰歪了,路上就慢了。

在外麵吃了一頓飯,這就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