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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你這麼著急乾什麼呢,改天也好。”

說完,西愛看過來的時候,眼睛又使勁眨了眨,很疲倦了。

西愛腳都抬起來了,她的皮鞋尖尖磨損了,在地上摩攃的,看著伸伸。

最後輕微的落下來,似乎又不是很甘心,又用鞋跟在地麵上急促的敲了兩下,“回家。”

扭身就走了。

伸伸鬆口氣,倆人就這麼來這邊,不合適。

他不是很清楚這邊的形勢,可是西愛全給他見識到了。

家裡也是亂了一夜,王紅葉看見西愛的時候就開始哭,哭天搶地的,“你要我的命,你個女孩子,天天在外麵鬼混,一點兒沒有女孩子的樣子,要你工作也不去,打死你算了。”

張平板著臉,“你說說你一天天的不省心,什麼時候我能放心了,爺爺奶奶這麼大年紀的人了,等你一晚上,你扔下來一句話就走了,你有個好歹,家裡人怎麼辦,一點兒不想想。”

劈頭蓋臉一頓罵,張建國覺得自己要不要張口說幾句,結果就看西愛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疼。”

一家子什麼氣場也沒有了,宋慧萍喊著王紅葉,“做飯去了,看看給弄成什麼樣子了,那天殺的劉小兵,這回不能給跑了。”

一家子就散開了,張平扭送著昨晚那個爬牆頭的,要送公安局去,人家家裡人倒是找上門來了,求著情。

最後還是給人放了。

西愛端著麵,陰陽怪氣的站在門口,指著那小子說了,“我這人呢,不喜歡做這種事情,你有福氣,遇到我家裡人了。”

然後垂著眼,又挑起來一大筷子麵,腮幫子鼓鼓的,咽下去,“要是有下回,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有荷包蛋,兩個,她把最後一個塞在嘴巴裡麵,聲音很平靜,但是聽著讓人發麻,“回去告訴你們那些人,惹了我沒事兒,要是犯著我張家的事兒了,劉小兵的日子就是你們的日子,不是什麼人,都能惹的。”

“走吧。”

那精神小夥兒給嚇壞了,他其實就是湊熱鬨的,人年輕嘛,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說爬牆就爬牆,他之所以第一個爬進去,不是因為什麼,就一個原因,打小兒爬牆快。

不過真見識到了,西愛就是個女魔頭。

出了名的女魔頭,太惡毒了。

人家西愛吃完,碗筷一扔,“我要去開會。”

伸伸你說還沒吃完呢,“你還去?”

“嗯,很重要。”

“那——”

他猶豫了下。

人有點磨嘰。

西愛就皺著小眉頭,“累不累?”

“有點累,但是你要是——”去的話,我送你,話沒說完,就聽人家西愛說了。

“累了堅持下,我帶你去看看,剛好陪陪我。”我做了什麼,我不想電話告訴你,也不想寫信告訴你,因為我想要你在我身邊,親眼看見。

我做這麼多,還幫了你爸爸,我得要你看著,看著我多辛苦,看著我多少付出,這樣子才合適。

你陪陪我,很好。

伸伸就送她去,跟她一起去會場,然後自己在下麵,也不知道自己是群眾還是屬於西愛那一派彆的。

就看著西愛慷慨激昂,聲淚俱下的描述昨晚莫雲雲的罪行,她的那四大天王都在那裡綁著呢,在那裡站飛機呢。

飛機式的站姿,大概又是一項偉大的折磨人的發明了,人半彎著腰,然後曲著腿,手放在背後,跟噴氣式飛機一樣的,這是□□的標準姿勢。

昨晚上抓的那四個,現在就是這樣的,打已經打過了,一定要打服氣了,然後折磨的一晚上睡不著,要你心理崩潰,很簡單的。

想法子折磨就是了,劉江那時候跪在沙子上,這都是太原始的見血的折磨了,現在是不見血的,精神加□□的雙重折磨,絕對一晚上就能要很多人去了未名湖,受不了投湖去了。

西愛說完,後麵的人繼續說,當然很亢奮了,這是機會,這是打倒莫雲雲的機會,之後的話,他們就會取而代之,成為這邊的第一個大團體了。

夢寐以求。

你永遠不知道手裡的權利有多誘人,彆人的特殊對待有多讓人著迷。

下麵的人都帶著武器來的,伸伸看著西愛,覺得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能耐呢,這多少日子不見,混成這樣了啊?

他不喜歡西愛做這樣的事情,敗德行,老祖宗那點德行,給敗壞沒了。

西愛站在他一邊,拿著水杯喝水,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開口,“你不高興嗎?”

“嗯,不是很想要你做這些。”

“哦,那我一直在做。”

“你怎麼乾這個了呢?”

西愛沒回答她,外麵門被推開,莫雲雲來了。

莫雲雲連夜收到會議邀請,西愛親自寫的公告。

踹了她的左膀右臂,還能下戰書的,這些年就張西愛一個人。

莫雲雲站在光裡麵,人是美人,有氣勢有味道,也有韻味的很,眉眼彎彎的,眼神倒是凶得很。

四周都是人圍著。

西愛人纖弱,穿著也不夠隆重,人高挑的站在那裡,隻有臉白生生的跟所有的一切不符合。

伸伸看了一眼莫雲雲,又看了一眼西愛,心忽然砰的一聲,他有點想法,但是從來不敢想。

第142章 一定要快樂

六十年代黑天鵝

1.

場麵一下子就亂起來了,幾句話就開始武鬥了。

西愛這人,打架真不行,就跟個弱雞一樣的,偷襲倒是滿可以,這樣的亂場麵,她都是退避一下的。

走到外麵去,站在門口。

莫雲雲吸煙,吐出來一口煙霧,直接噴在西愛臉上,“你覺得自己很能乾是不是?”

覺得自己很行,上天了,所以敢算計我是不是?

西愛看著她那張臉,有皺紋了眼角,臉上也會帶著油光了雖然看起來光滑,跟當年來大院兒的樣子真的很不同了。

“你知道嗎?當年你來大院兒的時候,你是什麼樣子的嗎?”

“什麼樣子?”

傻,莫雲雲心想,那一院子的人,都是小高乾,遺老遺少的多,不是這個官兒就是那個官兒的,哪個祖上三代都是有名兒有姓的人。

她呢,她就是天津衛來的做麻花兒的,祖上說出大天去,頂多是一個麻花兒做的好吃的,這些人,指不定心裡怎麼瞧不起呢。

她是受過教育的,她家裡也有錢沒破落的時候,她來是憋著一口氣的,打小兒見慣了做生意人卑躬屈膝的打點,給人家說軟話兒送禮,趕著去給人家結賬送東西,她也想著去過過人家什麼日子。

現如今,她該有的都有了。

“那時候瞧著你可真洋氣,真有活力啊,真漂亮。”

“那現在呢?”

“現在,”西愛伸手把她煙給掐了,“現在你可真俗氣啊,爛泥一樣的。”

莫雲雲眼神刀子一樣的紮在西愛臉上,這個小姑娘,真的長大了啊,“你算是什麼東西?”

張西愛,你有什麼啊,你這麼跟我說話,你什麼也沒有,她看一眼劉伸伸,這倆加起來,莫雲雲覺得自己能捏死。

裡麵亂七八糟,一片烏煙瘴氣,伸伸沒見過這樣的,雖然這時候說話很掉價,但是伸伸還是問了,“裡麵這樣打不好吧。”

擠了擠眼睛,莫雲雲看著他,半天,“你還真不像是你爸爸的兒子。”

西愛這脾氣啊,“你像是賣麻花的姑娘?”

拉倒吧,什麼狗東西,說我男朋友。

莫雲雲覺得實在是掉價,在這邊跟西愛沒什麼好掰扯的,她就是想弄死她,不必親自動手,一直以來就很不屑。

要走,結果裡麵的門一下子打開了,有人跑著出來,“死人了,死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場武鬥,終究是死人了。

死的是一個中學生,十五歲,剛加入進來的,被西愛改良後的武器,一下子到了肚子裡麵去了,內臟說是爛了。

莫雲雲臉色變了變,急匆匆往外走,她不想事情鬨大,因為不好收場,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沒有武鬥死過人的。

死的還是她那邊的人。

吩咐司機上車,“回家。”

她得打電話給高君。

結果進家門以後,車子剛停下來,就被人攔住了,“這邊來一下,高老先生要見你。”

莫雲雲從來沒有見過高君爸爸說實話,他不見她,也不聯係她,從來大概就是當自己不存在的。

高老先生看著她,覺得很一般,相當的一般,也許漂亮有女人味兒,他兩隻手交叉壓在拐杖上麵,還是坐在車裡不動,看著莫雲雲坐在一邊,“我以為,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對不起。”

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

莫雲雲這時候沒辦法說什麼,她不能解釋什麼,因為明擺著,高老先生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寬容博愛之心的,她在他這裡就是死胡同,沒有餘地。

“給你你想要的,人難道不應該知道滿足嗎?還是在那裡揮霍呢,我一直覺得享受比揮霍來的更為持久,張揚不是一個好事情,你覺得呢?”

“是。”

“那麼你覺得你做到了嗎?”

“對不起。”

“你如果不夠聰明的話,那麼會有聰明的人來做事,不夠聰明的人要有自知之明,就是躲在一邊儘量的當自己不存在,這才是最好的做法。”

“你所謂的那些成就,那些權力在我這裡不值一提,你以為受到的重用,其實就是泡沫,你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不過是□□罷了,你以為自己真的能爬上去嗎?”

高老先生看著她,目光裡麵的內容太多太多了,他豎起來一根手指,“這個世界上,爬上去最穩固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自己努力,裙帶關係,溜須拍馬永遠不會成功。”

“下去吧,該做什麼去做什麼。”

莫雲雲關上車門,一步一步往家裡走,走的每一步,她都覺得上麵有刺,從腳底板一直到心裡麵。

知足嗎?

安心的去做一個隻知道享受的女人,享受著物質跟財富,然後不能跟任何人說。

她不願意。

她這輩子就是為了光宗耀祖,為了光鮮亮麗的活著的。

她擦著眼淚,不然她為什麼那麼努力爬,什麼也不要的往上爬,因為她不想這樣子啊。

她借助著高君,不是貪圖享受的,她是為了借助他的地位的,她得往上走啊。

她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墊腳,讓自己站在最高峰的。

她現在是最接近的時候,打電話給高君,“我們兩個關係可以就此了結,但是你得幫我,幫我最後一次。”

幫她一把,送她上去吧。

“好。”高君答應了。

沒有一點不舍得,或者是挽留。

他給莫雲雲乾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把西愛解決了,或者說,是把西愛那個黨派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