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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就還是土灶台,用泥巴做的那種。

就一個鐵鍋用二十年了,西愛看著看著就笑了,挺好的,“你來一下。”

“什麼事?”

“來一下嘛。”

王紅葉就走過去,火塘裡麵火燒著,火苗兒%e8%88%94著鍋底,旁邊的腿感受到灼熱的溫暖。

西愛就說,“你閉上眼睛。”

王紅葉閉上,然後笑,“鬼丫頭,做什麼?”

西愛低著頭,拉她的手,一動王紅葉就忍不住睜開眼睛了,她感覺手裡有東西,旁邊西愛有點嘰歪,“不是不讓人睜眼的嗎。”

火燒的更大了,鍋裡麵的水也開始沸騰,有香味慢慢的從黑白交際的鍋沿溢出。

“哎呦,什麼啊這是?”

“你打開看看。”西愛微微往後靠著台子,上麵放著案板跟菜刀,然後眯眯著眼,嘴角噙著笑。

不用打開,就知道是禮物,很用心的禮物。

很華麗,很金貴,很體麵,跟她閨女的人是一樣的。

“今天是七夕,你手那麼巧,那麼能乾,雖然不用乞巧已經很好了,但是還是要幫你慶祝,乞巧節快樂。”

哎呦呦,哎呦呦,王紅葉的心啊,真的是一下子膨脹起來了,就突然跟個球一樣了。

那個球就在你腦殼裡麵轉啊,轉的你五迷三道的,分不清東西南北,靈魂都出竅了,身子跟要成仙一樣的,軟踏踏的,這是後來王紅葉跟人家吹牛的時候說的。

她這輩子,就沒有收到過這樣的禮物,紅色的絨布盒子,小小的一個,特彆特彆的小,然後打開了,裡麵是一對兒,小指甲蓋一半大小的金桂花。

“大媽,乞巧節快樂。”

王紅葉心裡就想,你說老說偏心眼,家裡孩子們她不偏著西愛偏著誰啊。

這孩子雖然讓人操心,但是她是真有心,家裡哪個孩子也沒有她貼心,什麼話她不藏著,她都跟自己說,而且嘴巴甜啊。

張西愛說話,好聽的時候,真能哄人。

就是那種人家沒有的浪漫,沒有的那種儀式感,彆人一輩子沒有被好好珍重對待過得事情,她都能給你做到。

梅如生病的時候,窗前從來不少花兒,都是西愛帶來的。

王紅葉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罵張平,“我跟你一輩子了,彆說是禮物了,就是個盒子也沒見著,你看看,你看看,西愛說今天還是情人節呢。”

自己愛不釋手的摸著那個盒子,“你還不如西愛呢。”

“不是,我怎麼就對你不好了,賺工資了都給你,你平時要的話你說就是了,你——”

“你閉嘴,看你煩的慌。”王紅葉站起來,不耐煩的回一句,看你就來氣。

張平咬著牙就夠死了,拽著西愛小辮子,“你給我過來。”

“乾嘛?”

“你好好兒的過什麼節?”顯得你能是不是?

西愛一把拽過來自己小辮子,一甩一甩的那小眼睛,“與你無關。”

張平差點沒給氣死,“我天天就給你氣死了,你之前鬨得那一出還沒結束呢,你說說你就整天玩這些洋氣的,你就能死了。”

瞧著怪可憐的,西愛動容了一瞬間,拉著他的手,“大爸,我特彆喜歡你。”

腦袋給蹭上去,想著蹭蹭他%e8%83%b8膛來著。

給張平愣住了,覺得今天是不是自己也過節啊。

心裡還挺美,覺得自己要不要閉上眼睛呢。

自己也體驗一下那種感覺,他也沒收到過禮物啊。

結果西愛給湊到他耳朵邊上,張平聽了眼睛瞪大了跟牛一樣的,心臟一下子就掉下去了,沉重沉重的。

第139章 黑吃黑

張平抬著手,不知道是該拽著她打,還是推著她趕緊走。

“其中裡麵有個男同學,喜歡我,所以跟我說的,就是今晚,不知道幾點鐘,就來抓我了。”

“那你還在這裡乾什麼?”

“嗯,突然覺得很久沒有一家人吃晚飯了。”

“你混賬東西。”張平唾沫星子給噴了西愛一臉,他是給恨的咬牙切齒。

“那老佛爺是不是,我聽說過,在燕園那邊不得了,整日裡吆三喝五的,你看看你到底大了,乾多少事不跟家裡人商量,我要是有功夫,我就一頓打死你算了。”

張平低著聲訓斥,一句一句的。

外麵王紅葉喊著,“吃飯了。”

西愛就刺溜一下出去了,她得先吃飯,要拿她,也是半夜裡拿,這樣子才符合一貫的作風。

吃著排骨是真香啊,她喜歡喝湯,各種肉湯都喜歡喝,清淡一點的,加點花椒八角大料兒,蔥薑扔進去,加點鹽就行了,口味淡的很,吃點鹹的就要命了。

宋慧萍瞧著了,就喊著王紅葉,“鍋裡還有嗎?再給她吃。”

又跟西愛說,“你多吃,我們年紀大了,晚上吃這個也不消化。”

給吃了兩大碗,彆的菜沒碰。

張平是一口都咽不下去,看著張建國在那裡細嚼慢咽的,更來氣了,你說就張建國這樣的,就適合研究室,適合戶外挖礦,不然的話,早就給人帶走了。

很想問一句,您還吃的下去呢。

西愛看他一眼,眼皮子一跳,“晚上開會,我先走了。”

說完就走了,張平跟在後麵追出去,“你給我站住,哪兒去呢,你怕不是河裡麵淹死的吧。”

著急跳河投胎去呢。

西愛扭頭,笑了笑,“您彆管我,家裡好好守著,晚上彆讓人進來了,您知道,家裡老人年紀大了。”

她是騎著摩托車的,很久沒用了,速度快,張平後麵追的斷氣。

西愛咧著嘴笑,“您擔待著點。”

“那你回來啊,你彆怕,事兒我給你辦。”張平不追了,追不上,他著急,聲音嘶啞著對西愛說。

西愛搖搖頭,“我回不回來您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咱們有緣明兒見了。”

一踩油門就走了。

張平就哭了,自己在那裡,不知道眼角是熱辣辣的汗,還是滾燙的淚。

兩隻手撐在膝蓋上,“你個死丫頭啊,你個死丫頭,你多早晚給我氣死了,你就滿意了。”

擼起來袖子,擦了擦臉,扭頭回家去。

夜裡他就不睡了,房間裡麵找出來自己的□□來,然後大馬金刀的,坐在院子裡麵。

邊上放了個茶缸子,那茶缸子大,上麵帶著幾個補丁了,鮮紅的字兒在上麵,抗美援朝誌願軍。

他就是拚了命,也不能讓人進來了。

虎子站在一邊,“姑父。”

“嗯。”

然後看虎子一眼,“睡覺去,明兒上學。”

“我不去。”

他手裡拿著個小鐮刀,平日裡王紅葉割韭菜用的。

虎子什麼都知道,他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仔細著呢,張平跟西愛說話,他家裡腿最快,追出去的時候,都給聽到了。

“我好歹也在家裡吃了這麼長時間的飯。”

張平呲著牙一笑,“是個爺們。”

一坐,一站。

立著的那個是個小爺們,坐著的那個是個老爺們了。

月上柳梢,魑魅魍魎便開始動了。

傾巢而出的,是漫天的烏雲啊。

張平耳朵動了動,端起來茶杯,放在嘴邊,就瞧著那人啊,直接從牆上下來了。

這些人多鬼啊,怕給人跑了,所以都翻牆呢,這樣子省的消滅罪證。

張平舉起來槍,直接對著那人腳下就是一下。

“砰——”

魂都沒了。

人才看到樹底下有人,進來的那個男的,不過才十七八歲,一下子就倒了。

滿頭的汗,牆上還掛著幾個呢,看著張平。

或者說,看著他手裡的槍。

虎子風一樣的就跑過去了,他拿著那割韭菜的小鈍刀子,對著倒下來的那個男的就開始砍。

上麵掛著的馬上就往回縮,“有槍,有槍,死人了。”

“中槍了。”

有埋伏

外麵還不少人呢,呼啦啦啦的就散開了。

這群人,就是烏合之眾啊。↘思↘兔↘網↘

往日裡學習欠佳,遊手好閒的,一遇到了時機,就化身蛟了,呼風喚雨的,仗著沒有人管。

現如今,張平管了。

他舉著槍,一步一步的,瞄準了往牆邊走,“誰給我進來一步,我打斷他的腿。”

“誰敢進來一根手指頭,我給你砍斷一根手指頭。”

“不信,你們就試試。”

牆上的都跑了,牆裡麵還有一位呢,嚇癱了。

出也出不去,走也走不掉,隻能在那裡抱著頭,當自己死了一樣的。

張平給綁起來了,直接就送公安局去了,“私闖民宅,偷東西,還有同夥。”

他臉色沉沉,跟吃人一樣的。

王紅葉就倒地上去呢,“西愛呢,西愛呢?”

西愛呢?

她乾什麼去了,她現在在莫雲雲家裡呢。

莫雲雲你去捉我,怎麼就不能想到,我也會來捉你呢。

我家裡有人守著,你有嗎?

你幾點開始,我就幾點開始。

莫雲雲那邊人都走了,老巢空了。

西愛便帶著人,去卸了莫雲雲的左膀右臂。

她那邊有四大天王,羅刹一樣的,西愛要捉的就是這四個人。

先給你腿打折了。

她是早有預謀,有計劃,有步驟的。

帶著照相機,直接就取證了。

照相機卡卡的拍,沒有證據的,西愛也要製造證據,她環視著屋子,“動作快一點,再快一點,先取證,找到證據。”

誰都有家人,家裡孩子哭成一團,驚恐的眼神看著西愛。

西愛手插在口袋裡麵,颯颯的斜著眼睛看著那個孩子,掏出來一顆糖,伸手給她,“告訴你爸爸,他以後掂量著來。”

孩子不敢要,旁邊奶奶給死死的拽著孩子的手。

西愛就剝開,她知道現在大家怕自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糖塊兒,輕輕的放在那孩子嘴巴裡麵。

你說給人家孩子奶奶嚇得,等著人走了,給孩子使勁摳出來了。

誰知道是什麼毒藥啊。

那女的,跟個女魔頭一樣的。

吃小孩一樣的。

她速度就特彆快,而且特彆的心狠手辣。

他們這樣的,最大的壞處就是無組織無紀律,因為都是小孩子,十幾歲二十來歲的,說實話,腦子不是很好用。

但是西愛不一樣了,有的人看著就聰明,做事兒更聰明。

換句話說,格外的心狠手辣,是同齡人所不具備的素質,這些西愛都有。

她一晚上給莫雲雲牙齒拔光了。

等著那邊莫雲雲人灰頭土臉的回來,給槍聲震懾的魂不附體的時候,發現家裡出事兒了。

西愛那邊已經連夜準備開大會了,大字報一張一張的畫,信一封一封的寫。

西愛親自寫報道,什麼罪證,她親自給盤點構陷。

等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