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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雙雕,睜眼說瞎話,利益最大化。

向來是張西愛的拿手好戲,她絕對不說自己把人趕走的。

反而屎盆子反手就是一個轉兒,壓在了寧宇森頭上去了。

寧宇森一口氣沒上來,“也沒有,我們還在談著,而且到時候單位會分宿舍。”

“那就行,你那房子我以後打算租出去的,換點家用。”西愛緊接著一句。

寧宇森就氣死了,“不是,張西愛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補貼家用不好嗎,你也住不著。”

“我怎麼就住不上了,我說分宿舍還不一定什麼時候呢,你——”

“好了好了,大早上吵吵什麼呢,西愛你說話不說噎人,怎麼跟你大哥說話的,你注意一點。”張平發火了,口水都氣的噴出來了。

西愛端著碗遠一點,“當我沒說,今天彆惹我。”

一口喝完,昂著脖子就走了。

她還一肚子的火氣呢。

她對誰說去啊?

寧宇森現在跟明菊兩個人,乾柴烈火的,就等著結婚了。

她看了也不來勁。

又想著孫二給伸伸寫信,伸伸一個字兒也沒跟她提過,她自己就冷笑,多早晚,大家一起兒死了,就開心了。

孫二乾什麼去了?

她直接一張火車票走了,直接到陝北去了。

她圖啥去那裡?

夢想啊?

可拉倒吧。

她圖的是未來。

西愛越想越氣,越想越嘔得慌。

打電話給伸伸,伸伸那偏僻山區的,接個電話都得半小時,那裡不是山就是山,上上下下的,從這家都那一家的,能走很久。

接了電話,“喂,西愛。”

心裡還蠻高興的,西愛給他打電話了不是。

第122章 遠著點兒

心裡麵還挺美的,覺得給自己打電話了。

西愛本來想著直接噴的,但是一聽到他聲音,稍微克製了一下自己,清了下嗓子,“嗯,還好嗎?”

去那邊了,很少過問,因為知道半死不活的。

“還可以,這邊跟北京很不一樣,但是老鄉都熱情,對我們很好,我們現在吃的糧食是國家糧,周先生那邊給指定撥款的。”

西愛就笑了,“夠吃嗎?”

故意問的,一人一天一斤半的糧食,不夠吃的,怎麼可能夠吃呢,每天就餓死了,肚子一直叫的那種,而且下去的人還算是好的了,算是個下鄉知識分子,改造農村大世界去了。

當地的農民日子更難過,現在馬上就是農忙的時候了,糧食還算是可以了,但是除了鹹菜也沒什麼要吃的,這邊就是吃鹹菜,沒有青菜。

這些話伸伸肯定就不說了,他不太跟西愛說這些,但是也覺得日子蠻苦的,也想抱怨幾句,“還可以,我們從北京帶來的東西沒吃完。”

一說到從北京帶過去,西愛就冒冷氣,“哦,是嗎,從北京還有沒有東西忘記帶了?”

“沒有吧,沒什麼忘記了。”

“那怎麼看你一封一封的信呢。”

“什麼信?”伸伸還摸不到頭腦。

西愛不太繞彎子,她一般都直接來,“不是嗎?孫二一封一封給你寫信,你怎麼不說呢,你倆玩的什麼貓膩呢,就瞞著我是不是,你可真能耐啊劉伸伸,你們是一家子,我是外人唄。”

一句一句的,嘰嘰歪歪的,陰陽怪氣第一名,能找到撒氣的口子,肯定不會送的,能對著劉伸伸來的,絕對不對著彆人來。

小脾氣可來勁了,旁邊擠著四五個人,站在一起聽電話,都是同齡人,一聽就笑了。

國中趕緊拉著旁邊的人,“不許聽了,不許聽了。”

知道西愛脾氣真大,說話也是真難聽。

旁邊人肯定不走,伸伸來的時候就講了,自己有女朋友的,在北京的。

西愛聽那邊有聲音,劉伸伸又是支支吾吾的,看了下自己腳尖,“嗯,沒彆的事兒,你好好休息,我掛了。”

人家要走,不陪你玩兒了。

“先彆掛,我還沒說完呢。”

“那你說。”

倆人就耗著,劉伸伸是口才跟不上趟兒的,孫二是給他寫信,“我尋思不是什麼大事兒,她的事兒我也辦不成,也去這邊街道上給問了,人家說是看上麵安排的,不過要是真能自己來了,這邊也缺護士醫生,這邊村支書是很支持的。”

“那你瞞著我乾什麼啊?”

“我想著就是問一問,最後還不一定怎麼樣,她也要我們不要講的。”

“她要你不說你就不說啊?”

“不是,這事兒沒落實下來不好到處說。”

“那你就是幫著她的唄。”

你說急人不急人,劉伸伸什麼人,張西愛知道。

但是她就煩他有時候說話說不到自己心坎裡麵去,說的不是自己想聽的,所以她有時候就故意堵著他,弄得大家都不來勁。

電話一下子就扣了,還要扔下來一句狠話,“祝你單身快樂。”

怎麼就單身快樂了呢,怎麼就他單身了呢?

伸伸給她氣的啊,這什麼狗脾氣啊,一言不合就掉臉子,一句話不合心意就開始掰扯了。

插著腰,他也沒地兒沒人說啊,打回去,人家西愛就不接了,你著急唄,你就急。

你給人家跑腿兒的時候不累是吧。

劉鳳接電話的時候,就愁死了,“你不對,那孫二關你什麼事兒了,你去忙前忙後的,你得道歉這事兒,人家給西愛幫忙呢,西愛用人的時候,結果你們背地裡玩兒這個,你也替著她考慮考慮啊,她媽媽還生病呢,你彆說不是她男朋友了,就是朋友這事兒也得知會她一聲的,好商量著來。”

劉鳳這人呢,到底是女的,她現在看著伸伸這樣,就是西愛不講理了,也得要伸伸去認錯兒去,她說話伸伸就得反思自己啊。

想了想,自己確實是不對。

“我得解釋清楚去,可是她不接我電話,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她哥哥跟我一起長大的,求到我這邊來,我能不幫忙嗎?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兒,國中給跑前跑後問的,給她說話來著。”

“她現在是落難的時候,還瞞著家裡人,到時候要是小孫知道了,怎麼跟我們處關係了。”

劉伸伸講究的是,一團和氣,做人很和氣,待人也很團結,畢竟能跟西愛團結這麼多年的人,脾氣不是一般的和善。

人仔細呢也有仔細的壞處,就是多方麵考慮了。

關鍵西愛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不管什麼以後的,得罪她了,當場就得找補回來。

電話打的人沒脾氣,最後劉伸伸直接就認輸了,得了,人家這邊要是再不接電話,他大概就涼了。

好容易最後打到下午,西愛接了,她很本分了,老實巴交的,“什麼事兒?”

“你不接我電話呢,我是跟你道歉的,這個事情我仔細想想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不跟你說一聲的。”

態度得有,西愛最欣賞他一點的就是這個,自己反思自己挺快的。

很多男孩子,是不認為自己有錯兒的,認錯跟要殺頭一樣的難受,不服氣。

但是劉伸伸不是這樣的,他能屈能伸,真對得起這名字了。

“她肯定去了,如果我知道你們繼續聯係的話,你說我會怎麼樣呢?”

“分手——”

“嗯,對,說到做到,劉伸伸,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這樣會不會不講道理,你跟誰要是不和氣了,難道我就不能講話了,人家跟我也沒仇,而且大家都認識,鬨得這樣是不是難堪?”※思※兔※在※線※閱※讀※

講的都是道理,說的也都是人話。

旁邊王紅葉覺得伸伸說的對,事實確實是這樣,一點兒事情,弄得跟多大仇一樣的。

西愛就冷笑,“我不覺得難堪,我愛搭理她就搭理她,我不樂意就扔著她,就這樣,就是我張西愛哪天走背字兒求著人家的時候,我那時候給人磕頭認罪我也乾。”

劉伸伸就聽她這話茬兒,是真硬氣啊,他就覺得她這樣特彆西愛,特彆的招人喜歡,歎氣,“西愛,你怎麼這麼能呢,就你能。”

“嗯,對,就我能。”

“那我以後跟她保持距離,人家也不一定是來這裡了,這裡很艱苦,來了飯也是吃不飽的。”

“她隨意,我管不著人家。”

聽著語氣又是歡喜了,不是那麼冷的裝不認識了。

伸伸就很想隔著電話線捏捏她臉了,欠打整天就是,“你臉靠近一點。”

“我不。”

“你湊近一點。”

西愛就小人之心,“嗬嗬,想打我是不是?”

伸伸搖搖頭,看了看旁邊沒有人,自己湊過去。

西愛掛了電話,自己就笑了,咧著嘴。

她掛電話之前,聽到吧唧一聲。

原來那意思,是你湊過來一點,我親你一下。

王紅葉捏著手裡的花生,吧唧吧唧的,“瞧見了沒有,這花生還是你孫大嬸子給的呢,西愛你以後可不能欺負人家孫二了,人家打小也不容易,你做人彆欺人太甚,咄咄逼人了,給人女孩子弄得灰頭土臉的。”

她知道西愛喜歡欺負人,說句難聽的,這性格,就是有點尖酸刻薄過頭了。

從來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早晚跌個大跟頭。

“嗯,我對她好著呢,您放心好了,晚上煮花生米吃啊?”

“吃不吃,還燒了鹹菜呢,到時候加點香菜小蔥拌一拌吃,能吃一個月了。”

“我聽著您吃一個月就不想吃了,您自己個吃,彆給我整天的吃。”

“不給你一直吃,你就吃個新鮮。”

王紅葉做飯,那是真妥帖啊,人家梅如病了多久了,她就給做了多久的病號飯,單獨的做出來的,然後張建國每天給來回跑著送飯,沒空的時候張平去送。

宋慧萍就說了,“家裡甭管怎麼樣,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大家健健康康的,就是最大的福氣。”

她沒覺得家裡哪裡比人家過得差勁的,人家家裡兄弟妯娌吵吵鬨鬨的,但是她家裡頭,倆兒子兒媳婦,就沒有紅過臉的,一家人真的是和氣。

大兒媳王紅葉是她第一個知心人兒,處的跟親閨女一樣的,王紅葉這兒媳婦兒,真的是對得起老張家的列祖列宗了。

人家是真的賢惠能乾,不爭不搶。

“西愛,你來。”

張西愛跟著老太太進屋子,她是真的有點觸這老太太,這是當家管事兒的人,“奶奶——”

“你瞧著哪天有空兒,去趟鄉下去,跟你大媽一起,去瞧瞧去。”

說的是瞧瞧她那苦命的親家,親家這一家子,連著兒子兒媳婦帶孫子的,都在郊區呢,那也是沒少遭罪的。

又掏出來十塊錢,“咱們家彆的也沒有,給你大媽她也不拿著,她也沒什麼工作,就怕說花家裡的錢貼補娘家人,你看著給買點東西去。”

北地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