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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嗎?你讓人押著我回來也行啊,我想家,想你和媽媽。”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雖然從小到大沒怎麼管過,但也是錦衣玉食養大的,對她報以了期待的。仝運年雖對仝玲此時的乖順有質疑,但事實已經不重要了,他還是願意在這最後時刻展現些情感給仝玲的。

仝運年語氣軟了下來:“你乖乖地,會有機會的。”

仝玲點了點頭,做出十分知足的樣子,心裡卻是滿目荒涼,原來自以為是個小公主,家裡唯一的女孩,比起兄弟,一次打都沒有挨過。吃的用的,尤其是穿的都比家裡的男孩子們好。

後來長大後,涉及到利益中心,仝玲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但凡大件一點的東西,如房子股份這些,就沒有她的份額了。

而且給她花錢都是有目的的,花錢開工作室、辦畫展,是為了提高她的身價,可以找個好婆家,如閆圳那樣的,隻可惜一開始她就找到了,隻是還沒成婚呢,他們就開始吸血,不想閆圳不是個善茬,直接與她這樣的家族斷了聯係。

現在看來閆圳是多麼的明智,早早看透了他們一家子。

其實仝玲也在仝家第一次放棄她的時候明白了這一切,但還是心存幻想,而此時,所有幻想破滅,她的親情、愛情都是個笑話。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因為受了委屈,耍了點脾氣,為什麼要受到如此大的懲罰。

就因為有像閆圳這樣的男人愛著,安拙一個出生低賤沒有爹的人,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仝玲自認長相上不輸安拙,兩人各有千秋,從小到大喜歡她的人絡繹不絕,憑什麼她安拙就能得了閆圳的青眼,論交情她可是更早就認識閆圳的,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了,怎麼她最後會輸得這麼慘?

她想不明白,想不通,這太不公平了,他們憑什麼這樣對待她?安拙憑什麼?閆圳憑什麼?!

這一路車子開得很快,就怕仝玲趕不上飛機似的,沒容她多想,機場就在眼前了。中途仝峰接到一個電話,他一邊聽一邊“嗯嗯”地應著,放下電話他對司機說:“去藍天機場。”

藍天機場是私人機場,仝玲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驚,私人機場私密無人,她就算鬨得再大,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大鬨機場趁機脫逃的計劃眼見就要實施不了了,仝玲開始恐慌。

車子拐向了另一個方向,離海市機場越來越遠,仝玲開始掙紮起來,差點出了交通事故,好在仝峰等人及時製止了她。

仝峰出了一身冷汗,被仝玲的極端行為嚇的,他惡狠狠地對仝玲說:“小玲,彆逼我給你上繩子。”說完這話,擦了擦額上的汗,又勸道:“那邊爸爸都聯係好了,你的生活水準不會下降,就當是去度長假了。你幫了哥哥幫了公司,家裡是會記得你的,永遠感謝你的。”

“屁話!這都是屁話!我才二十多歲就要過被禁固的生活,換你你樂意?哦,你當然不樂意了,你自己蠢犯了錯,不想去牢裡,就要把我送進去,你們喪儘天良!”事已至此,仝玲已無所顧忌,什麼話都往外扔。

仝峰反唇相譏:“你又好到哪去,為了個男人犯的蠢還少嗎?知道是誰提供的私人航線嗎?就是那個你心心念念的閆圳。”

仝玲眼睛通紅,燒儘了眼淚,已無淚可流。她無法反駁仝峰,她知道他說得是對的,藍天機場的最大投資人就是閆圳,這裡百分之九十的航線都歸閆家使用。

仝玲沒有了彆的想法,腦中隻一個念頭,好恨,她好恨。

藍天機場不大,占地麵積隻能滿足同時停靠三架飛機,跑道隻能起飛一架的需求,但它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候機室休息室都有配備。

仝峰他們到的時候,停機坪上停著兩架飛機。他看了看,兩架都很低調,機身上沒有任何Logo,一時不知哪架才是閆圳借給他們用的。

仝峰把仝玲留在了車裡,自己一個人下去查看情況。有工作人員等在那裡,與仝峰確認了身份後,告訴他兩架飛機都是閆總的,並巧合地都借了出去,另一架的乘機人也到了,正在候機室等待,不久就要起飛。

工作人員給出建議,請仝峰確定自己具體的登機時間,不要與對方撞在一起。

仝峰當然是希望越快登機越好,他回複工作人員,給他二十分鐘,他帶齊人馬上登機。快步回到車裡,因剛看到了指定停車地點,於是仝峰親自開了車過去。

停靠地與登機處離得不遠,仝峰指揮著他的人一左一右挾著仝玲下了車。仝玲放眼望去,四周沒有人,隻有眼前巨大的飛機。她又看向二樓候機室,從落地窗裡能看到有人在那裡走動,希望重新燃了起來。

仝峰進到屋裡,跟工作人員交接後,快事快辦,不打算從登機口登機了,直接放舷梯。仝峰眼見著靠右的那架飛機從停靠處滑了出來,正在他全神貫注關注著飛機時,從候機樓裡出來幾個男人。

他們跟工作人員在交涉,然後工作人員跑到仝峰這裡,急著跟他商量:“您可不可以再等一會兒,先讓那邊的客人登機,他們好像更著急一些。”

有什麼事能比仝峰的事更著急,仝峰當然是不樂意了,馬上表示了拒絕,可對方那幾個男人卻向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對方倒是很客氣:“朋友,打個商量,能讓我們先飛嗎,你看,本來也是我們先到的。”

仝峰:“可是是我們先跟工作人員交接的,不好意思,你們還是坐下一架吧。”

對方還要再爭取,仝玲忽然大叫道:“救命!我被綁架了。”

對方看了過來,然後向仝玲的方向湊近,在仝峰怒斥了仝玲後,他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仝峰:“沒事,這是我妹妹,腦子出了問題,我要帶著她去國外療養一陣。”

仝玲:“他胡說,我沒有病,我不認識他,求求你們救救我。”

對方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然後向著仝玲的方向又走了幾步,仝峰意識到要出麻煩,馬上含笑著說:“要不,還是你們先登機吧,我妹妹這情況,我先帶她進去休息一下,冷靜冷靜。”

對方一共五個人,沒有人接他這話茬,注意力都在仝玲的身上。

其中一人說:“還是不急著登機吧,我看這位女士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還是弄清楚的好,如果發生刑事案件就不好了,如果是誤會解開了就好了。”

仝峰是真急了:“你們不要多管閒事,這飛機就是閆圳借我們送她出去的,耽誤了閆總的事,你們擔得起?”

聽到仝峰這麼說,那人更較真了:“我們也是找閆總借的飛機,你要是這麼說,那更得弄清楚了,汙了閆總的名聲就不好了。”

仝峰見跟他們說不清,給架著仝玲那兩人一個眼神,飛機已經就位,舷梯也已到位,他們打算直接過去,上了飛機就不怕糾纏了。

可走得並不順利,仝玲不配合,兩個人得拖拽著她往前拉才能挪動一點,而後麵還有搗亂的。

五個五大三粗的成年男子快步攔住了仝峰一行人的去向,開始進一步逼近,看這架勢是要把仝玲從他們手裡解救出來。

仝峰被動上手,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對方隻一下,他胳膊就麻了。再看架著仝玲的兩人也是不妙,仝玲借機掙脫了束縛,她一秒沒猶豫,朝著車子跑了過去。

車裡的司機看到這一幕,正好出來打算幫忙,駕駛位空了出來,仝玲坐了上去,車子絕塵而去。

目標一消失,兩邊人沒有了動手的理由。仝峰朝著仝玲開車離開的方向追了幾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車子卻早已不見了蹤影,他罵了句臟話,開始打電話。

另一邊的五人不知何時離開了現場,坐上了不遠處的一輛車,車裡,其中一人撥出一個電話:“強哥,事情辦成了。”

陸誌強人在俱樂部,掛了電話後,朝拳台上喊了一嗓子:“圳哥,事成了。”

閆圳喊了停,下了拳台,邊摘手套邊往後麵走,陸誌強跟著他,忍不住說了一句:“真不用咱們出手?這就是個後患,不鏟除了我心裡不踏實,其實讓她離開也行,仝老頭守不住還有咱們的人呢,保證她跑不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閆圳雙手搓了下頭發,汗珠落地:“對付不定時炸|彈的最好方法是,引爆它。”

安拙的假期沒剩幾天了,自駕跨了幾個省後,她開始往回返了。回去的時候速度快了些,隻五天就到了海市。這一趟旅途母女倆玩得十分開心,安拙即休息了又充了電,郭紅麗享受了親情,整個人比出發前愣是胖了幾斤。

下高速口,海市兩個大字高高地掛著,終於平安到家了,這趟旅行可以說是十分圓滿了。

安拙先是送郭紅麗回家,路上,聽見她媽自言自語:“阿圳怎麼回事,好幾天沒回我消息了,也不給我打語音了。”

安拙:“那大忙人,天天跟你聯係才叫奇怪呢,現在這才叫正常,您這個母慈子孝的夢也該醒了。”

郭紅麗白了她一眼:“幸災樂禍,陰陽怪氣……”安拙樂了:“老年大學是真沒白上,成語用得越來越溜了。”

這次出門安拙開朗了不少,每天都在開懷的笑,郭紅麗看在眼裡,十分欣慰。

安拙送完她媽,下樓後,車都不用動,多走兩步就到了她的新家。半年前她在郭紅麗住的小區買了套房,真正實現了端一碗湯過去,溫度剛剛好的距離。

這房子一直在裝修,裝完又放了幾個月的甲醛,終於在安拙出發前搬了進來。從她客廳的窗戶能看到郭紅麗臥室的窗戶,安拙這邊燈一亮,站在窗前的郭紅麗就放心了,把窗簾拉了上去。

安拙的假期還有兩天,她打算這兩天就呆在家裡足不出戶,宅滿兩天。可轉天,她就收到了一條消息,來自閆圳的:“我在入雲大廈,這房子我打算賣了,收拾出你的東西,請你過來把它們拿走。”

安拙本能地想告訴閆圳,東西她不要了,可一想到當時確實是搬得匆忙,正好有一些練習稿她找不到了,一直懷疑是落在了那裡。

安拙打字問道:“是畫稿嗎?”

對方:“對,你幾點到?”

安拙:“下午吧,兩點左右。”

“好。”

吃完中午飯,安拙看了眼外麵,豔陽高照,天氣十分明朗,她決定不開車了,打算走一走坐地鐵去。

進入大廈,安拙看了眼時間,兩點零四,時間剛剛好。

安拙在入雲大廈已經沒有房子了,她從閆圳的房子裡搬出來後買的那套被她賣了,因為離開了九團漫,並且挖了它的人,再住在這裡難免會有打頭碰臉的時候。

加上想離她媽住得近一些,最先考慮過對麵小區的她家的那套老房子,但房子太舊了,小區裡連個物業都沒有,比不得對麵新建的商品房,最終安拙還是在同一個小區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