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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好像安拙跟閆圳鬨彆扭了,她從小跟安拙關係就不好,後來全家靠閆圳吃飯,安拙不再是以前那個,她想說就說想給臉子就給臉子的小表妹了,為此,安新心裡難免產生落差。

難得看安拙遇上事了,這個熱鬨她可不能放過,擠著也要湊上來。

郭紅健不讀書,卻附庸風雅弄個了書房,這會兒,閆圳、安拙與郭紅麗、郭紅健兩口子以及安慶淮一家三口全部聚集在這裡。

閆圳坐下後,一指安拙:“你說。”

郭紅麗本來並不讚同閆圳的做法,小兩口的事就算要借助長輩解決,也應該隻限於雙方父母。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弄來算怎麼回事,她和安拙的麵子還要不要啊。

但見閆圳此時的麵色,郭紅麗覺得他是成心的,就是要刹她們安拙的麵子。她怕安拙認不清現狀,繼續惹到閆圳,然後吃大虧,郭紅麗趕緊拉著安拙:“你就說說,這裡都不是外人,都是自家親戚,有什麼事大家給你們出出主意。”

舅媽馬上附和:“就是,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我們都是過來人,都懂。小拙你說說,有什麼事說開了才好。”

安拙看著閆圳,閆圳也看著她,終於,她在心裡下了決心,既然他不嫌丟人,那她更不怕了,反正離婚的事這些人早晚會知道。

“我要離婚。”安拙平靜地說了出來。

“啊,”大表姐安新還是年輕,驚呼出聲。

這聲驚呼過後,書房裡鴉雀無聲,然後跟突然被投了炸|彈似的,開鍋了。沒等最應該著急的郭紅麗發聲,郭紅健先跳了出來:“小拙,你瘋了,這話能瞎說嗎,你這樣,可彆怪長輩們不向著你。”

“就是,怎麼什麼話都往外拋,我說呢,閆總氣成那樣,原來是你太不懂事了。”安慶淮上前一步,唾沫星子都快懟安拙臉上了。

閆圳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郭紅麗護犢子,雖然也對安拙的口無遮攔不滿,但還是無法忍受看到大伯這麼對她閨女,她把安拙往後麵拉了一把,擋在了前麵:“先讓小拙把話說完。”

從安拙說完“我要離婚”後,就一直低著個頭,一副比誰都委屈的樣子。安拙想好了,今天這場子是閆圳用來解氣,對付她的鴻門宴。除了她媽還能護著點她,其他人為了利益兩字,得不到他們想要的結果,能在這裡生吞了她。

所以,她打定主意,不跟他們正麵衝突,一是沒意義,她離不離婚輪不到他們說三道四,二是,閆圳不是想出氣嗎,行,她扮給他看,上次她的表演能騙過他,這次也能。

原來耍心機也是會上癮的,算計過他一次就會有兩次。

見她不說話,郭紅麗也有點急:“你倒是說啊,到底出了什麼事?”問完看了閆圳一眼。自己閨女自己了解,安拙不是那種憑衝動做事的性子,這到底是碰上什麼事了,才會逼得她說出離婚兩字。

“是啊,小拙,你倒是說話啊。”大伯母也加入了進來,沒辦法,這裡除了安新是來看熱鬨的,其他安拙的親戚們可是真情實感地在著急上火,好不容易靠上的大樹可不能就這麼倒了。

“哎,你彆光低個腦袋,我媽問你話呢,裝什麼可憐。你能嫁給妹夫,那是你走運,這種運氣可不是總有的,你可想清楚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知道吧。”可算是被安新逮到了機會,又可以數落安拙這個裝B貨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是吧,那你在這放什麼屁?!”

安新順著話音看向閆圳,閆圳正瞪著她,好恐怖,嚇得安新躲到了她媽背後。

閆圳站起來大步走向安拙,捏起她下巴一抬,眉頭皺得更深了:“哭什麼?瞧你這點出息。”

安拙好不容易擠出的兩滴眼淚,被閆圳打擾得沒了後續。

閆圳轉頭對郭紅麗說:“阿姨,我們沒什麼事,會解決好的。”說完拉著安拙往外走。

跟他想得一點都不一樣,原先閆圳想用這些親戚脅迫安拙,讓她低頭。他想像這些唯利是圖的親戚會說她,他會解氣,可當這一幕出現在閆圳麵前時,他不僅沒有解氣的感覺,卻把自己氣得不輕。

要不是這是他一手湊成的結果,閆圳真想剛才把說安拙的人都辦了。他閆圳的老婆,受委屈也好,被教育也好,隻能他來,其他人算什麼東西,他們不配。

出了屋門,安拙掙開閆圳的手,這是要乾嘛,壞人好人都讓他演了,這是要跟她搶戲啊。不想理他,悶頭往前走,突然眼前出現一人叫她的名字:“安拙!”

邢苗是從趙姨那裡得知安拙今天會來參加她舅舅的生日宴,她知道安拙舅舅的彆墅在哪裡,直接找了過來。

隨著一聲淒厲的“安拙”,邢苗順手抄起院中飯桌上的一個小銅涮鍋,朝著安拙就潑了過來。

安拙捂臉閉眼,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閆圳深藍色的襯衫。

第37章

安拙一驚,猛抬頭看他,閆圳咬了下牙,右邊嘴角被扯起。安拙對他這個表情十分熟悉,他每次在她上方滴汗隱忍時就是這個表情。

閆圳鬆開安拙,回頭看向施暴者,邢苗被閆圳的眼神盯在了原地,“轟”地一下,她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手一鬆,小涮鍋掉地上了。

“報警。”閆圳語氣冷得空氣好似都結了冰,令人不自覺打顫,下意識拿起電話撥打110。閆圳眼光掃了一眼安家郭家的小輩們,有會識眼色的,馬上過來把邢苗控製了起來。

他在做這些時,安拙在觀察他,觀察他是否有被燙傷。即使安拙現在對閆圳沒有一點留戀,隻想早早擺脫他,但當得知那鍋冒著熱氣的湯水全部灑在了閆圳後背上時,她並沒有解氣的感覺,任何人都不應該對彆人進行身體上的傷害,無論理由是否正當。

閆圳心裡有事,那鍋湯的溫度並不是很高,隻剛潑上來時,他感覺到了疼痛,慢慢地痛感越來越小。

本來今天的事沒有一件令他舒心,但此刻看著安拙關心他的樣子,熟悉的、真誠的樣子,他的小妻子好像又回來了。閆圳堵得似城牆一樣的心,突然被鑿開了一條口子,透亮了起來。

“啊,”閆圳發出不舒服的聲音,身體向安拙傾倒,安拙扶他:“怎麼了?去醫院吧。”

閆圳沒有異議,安拙的表哥表示,院子裡有攝像頭,等警方到可以交給他們。安拙點頭:“那就等處理好傷後,再去警局配合調查。”

安拙的聲音刺激到邢苗,她大聲喊道:“安拙!你不顧情誼,你還騙我,你們明明,明明,”邢苗的目光在安拙與閆圳身上看來看去,看到閆圳時,被他散發的戾氣嚇到閉聲。

“走了。”閆圳招呼安拙,兩人離開彆墅。

閆圳是自己開車來的,手拉車門的時候,扯到了後背,他疼了一下。安拙見狀問他:“要我來嗎?”

閆圳:“不用。”安拙見他後背都不敢倚靠,又問了他一遍:“要不我開吧,或者叫個車。”閆圳沒理,徑自發動了車子。

車行了一會兒,閆圳忽然問她:“你會開車?我怎麼沒看你用過家裡的車?”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閆圳什麼時候在這種小事上關注過她?如果是以前,安拙肯定會興致勃勃地問一答三,現在沒了這份興致,她隻輕輕“嗯”了一聲。

她這副懨懨地樣子,閆圳不愛看,一把輪靠邊,車子停了下來。安拙不明地看他,閆圳:“下去買藥。”安拙朝窗外一看,車子停在了一家藥店的門口。

“你不去醫院了?還是去趟醫院比較放心。”安拙沒有下車,開始勸他。

閆圳:“不用,這點傷就去醫院,那我每次從俱樂部訓練回來不都得去一趟。去買吧,我心裡有數。”

安拙現在不把自己帶入到妻子的角色,禮貌性地勸告一下,她的義務也就儘到了。雖然婚還沒有離,但適當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

買了燙傷膏,消炎類口服與外敷用藥以及一些紗布,提著這些東西安拙沒有重回車裡,而是把車門打開把東西放在副駕座位上。閆圳挑眉看她:“什麼意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東西都幫你買齊了,前麵就不順路了,我打個車自己回去。”

閆圳剛舒展一些的心情又被安拙惹得堵心起來,他拿起副駕上的袋子往後一扔,對安拙說:“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心夠狠的。你買得再多,我自己塗得了嗎?”

安拙堅持:“趙姨可以幫你。”

“趙姨回老家了。”閆圳張口就來。見安拙不語,他又說:“就上個藥,你怕什麼?我什麼時候強迫過你。”

強迫得還少嗎,最近對她步步緊逼的是誰啊。但當安拙看到閆圳說完這話時的表情,她領悟到他們說的不是一件事。那種事上,閆圳是沒用過強,但這不是做人的底線嗎,難道他還想犯罪不成。

“算你幫我個忙。”對於閆圳來說,這算得上他為數不多的軟話了。安拙抬頭對著空氣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回到車裡。

車子越開,街道景色越熟悉,安拙問他:“這是要去哪?”

“你那。”閆圳專心開車,目不轉睛地回答她。

是了,這正是去入雲大廈的路線。安拙詫異問他:“為什麼去那裡?”

閆圳這回扭頭看了她一眼:“那去哪?回咱家?我沒意見。”

他說得好有道理。大平層所在的小區全名叫海闊公館,是創海集團下屬公司海闊發展開發的,物業公司也是同一家。從這個角度來說,那裡就是閆圳的地盤,真有什麼事,安拙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麼一比較,擁有直通保安室的床頭緊急按鈴的入雲大廈,可是安全多了。

用著安拙的出入卡,兩人順利地進入大廈。看著安拙摁了68層的摁鈕,閆圳嗤笑。安拙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笑什麼,當然她並不對此感興趣,也不會問。

一室一廳還有個小書房,麵積不大,五臟俱全。閆圳一眼就看了過來,然後他站在客廳沙發前開始解扣子。

安拙一回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心驚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塗藥是得把衣服脫了。安拙把所有燈全部打開,走過去查看閆圳的傷勢。

紅通通一片,好在隻有兩處起了小泡,問題不大。安拙正想拿藥過來,閆圳突然轉身逼進她。

安拙像個鵪鶉一樣,提著藥袋子的雙手停在自己%e8%83%b8`前,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他。

閆圳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呆很萌很可愛,忍了忍,才沒上手胡嚕她的頭,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問道:“洗手間在哪?”

右手一指,閆圳順著看過去,點了點頭。

“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關上了,不一會兒傳來淋浴的聲音。安拙倒也能找出合理的解釋,上藥前總得先衝洗一下吧,畢竟潑的是濃湯。

終於,衛生間的門被打開,閆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