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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裡倒貼。也就是最近幾個月她才開始有些“消極怠工”,開始反思,開始想要逃離。

可現實跟她想像的有出入,躺在身旁的男人此時正哄著她,完全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可安拙不明白,從他剛剛質問她的話裡,他明明知道她一直都在介意仝玲的存在,明明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卻還是一意孤行,甚至叫她去彆墅,看到他們四口其樂融融吃晚飯的情景。

她想不通閆圳,可現在不光是這點子感情上的事想不通了,對於閆圳是個什麼樣的人安拙也開始感到迷茫。

從象牙塔裡直接走進了婚姻家庭,其實她又對他了解多少呢?以前他們鬨彆扭,不管誰先服軟,誰先遞梯子,目的還是一致的,要合好。現在目的不一樣了,閆圳開始顯露出他的霸道,他的不容置疑。

他睡著了,臨睡前,在安拙耳邊低語:“明天我要出差,四五天後回來,你乖乖的。我放了趙姨一周的假,你可以安心在家呆著了。”

原來,他知道趙姨的存在令她不安。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睜開眼看他,明明還是熟悉的眉眼,安拙卻覺得陌生,他跟她以為的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了。

“唉。”心裡輕歎,無論是熟悉還是陌生,這副皮囊依然如故,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從第一眼開始就沉淪其中。

隻是如今不同以往,在他傷她心的那個瞬間,他在她眼裡魅力大減,甚至有些可怕,她真怕有一天到了可憎的地步,畢竟是自己深愛過的人,如果落得如此結局也是可悲。

第二天閆圳一醒,安拙就跟著醒了,跟閆圳的精神奕奕不同,安拙一晚都沒睡好,精神很差。

九點多的飛機,他卻一點都不著急,又要故技重施昨晚的伎倆。這回安拙不乾了,無論出於心理還是保護吃飯工具的角度,她都不願意。可能是忘了昨天閆圳的可怕,安拙開始拚命反抗。

閆圳見她如此,心內起火,不明白一向乖巧的女孩怎麼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後悔沒看陸誌強拍回來的東西,說不定就是在外這幾天遇到了什麼人或事,對她產生了壞影響,讓她變得如此不良。

他急安拙也急,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她脾氣是好,但不代表沒有。心一橫,想說的話脫口而出:“你這是在死纏爛打嗎?我不想回這個家,原因你不是都知道嗎。”

仝玲還有趙姨,她的忌諱,他不是都說準了嗎。

閆圳聽她提這兩個人冷靜了下來,鬨來鬨去,還是因為吃醋,爭寵。一個唇印讓他不得安寧到如今,這麼拙劣的把戲,解釋起來他都覺得掉價。還有趙姨,安拙始終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自己立不起來,就怪彆人,真是小孩子。

這些年趙姨沒功勞也有苦勞,趕人回去,他乾不出苛待從小看他大的老人兒這事。

趙姨是他媽從娘家帶過來的,在戚家與閆家都算是老人兒了,她忠於主家,一心向著他媽,對安拙這個才來了幾年的外姓人自然是不大親近。

但她天天變著法的熬湯煮粥,幫著他們調養身體,安拙作為小輩,閆圳還是希望她能大度,多體諒一些。

閆圳看眼時間,來不及解釋太多,隻想到哪說到哪:“趙姨跟著我媽很多年了,我媽信任她,你忘了婚前的體檢報告了,還不是為了你身體好,她才特意撥個懂養生的過來。”

閆圳不提婚前體驗還好,提起這事,安拙又是一肚子委屈,以及對自己後知後覺那是委屈的羞恥感。

體檢是婆婆帶她去的,可去的人隻有她一個。安拙就算是頭一次結婚,也知道婚檢不可能檢那麼多項,閆家肯定是特意做了安排。

那時是真傻啊,新郎沒來她也覺得沒什麼,好像新郎健不健康無所謂,反正她都要嫁的。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她自己與閆家人都默認了她低人一等的事實。

整個體驗過程,後半段尤其讓人不快,會被問一些羞於啟齒的問題,會被冰冷的工具探查身體。當時安拙安慰自己,尊重科學,全麵查體也算是件好事,她壓下了抵觸與反感,一路配合。

就算如此,當婆婆拿到體檢報告時,臉色不大好看,隻說了一句,她的身體不好生養,要調。趙姨就是這麼撥過來的,被人蓋戳不好生養,仿佛帶了原罪,這樣的背景下,安拙哪敢提出異議,當然是感謝婆婆的關心,對趙姨表示歡迎與感謝了。

安拙把頭一扭:“我又沒有毛病,不需要她調身體。她少倚老賣老地氣我就算為我好了。”

閆圳審視地目光打量著安拙,他終於查覺到一絲她的情緒,怨氣很大。閆圳是個通透的人,在外做生意,與人打交道,哪個不是人中龍鳳,想要生存下去還要生存得好,光靠家庭背景是做不到他今天的成就的。

如他姥爺家的那些個表哥表弟們,背靠家族好乘涼,是不需要多努力就可以成功,但上限也就如此了,想要突破再上一層卻被自身能力所限。

所以,像閆圳這樣有背景有本事的俊傑,情商智商一樣不少,他怎麼可能不會察言觀色,感知情緒呢,他隻是不把這個本事用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而現在,他終於把安拙放在了眼裡,這一看,就看到了問題。小妻子委屈了。

這委屈來得突然,怎麼以前就都能忍呢?早乾嘛去了,現在開始不上算了?還是要好好查一查,看她最近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默默記下這一茬,閆圳自認為問題搞明白了,但他現沒時間跟她扯下去,想了想說:“你不願意呆就不呆,可以回你那個出租屋去,但,等我回來你要馬上搬回來,到時我們再談。”

怨氣加上委屈,還是不要把她逼|得太|緊,不是要一個人清靜清靜嗎,好,他給她清靜,反正人又跑不了。閆圳篤定安拙對他的感情,她離不了他的。

安拙沒想到,昨晚還步步不讓的閆圳,睡醒一覺後,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第24章

閆圳嘴上說得挺好,但也沒有馬上放人,而是進行了一係列的騷操作。先是讓安拙幫他看看行李準備的怎麼樣,幫他重新整理一下。安拙按著以前的習慣增增減減,終於滿意後,才扣上鎖好。

閆圳全程在旁觀看,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地看安拙做事,她很細心,增減的東西都更符合他實際的需要。這個人在他身旁四年了,不管當初娶她的目的是什麼,如今安拙早已滲透融入到他生活的方方麵麵,如陳特助一樣不可或缺。

陳景中很貴,想要留住這種用得順手的人才,可不光是給足錢那麼簡單,這個道理作為老板的閆圳一直都是明白的,拿捏住人心才是製勝法寶。

算了,玩這種心眼,花這種心思於閆圳來說不費事,誰讓一直乖巧的小東西開始炸毛了呢。他雖有得是手段收伏,但強迫得來的終究不香,為了自己可以一直過以前那種程度的舒心生活,閆圳覺得自己可以多花些心思在安拙身上。

剛一站起來,安拙就被閆圳半摟在懷裡:“送我下樓。”四個字被他說得充滿誘惑,像求偶期發|情的公獸,空氣中的荷爾蒙爆表。

安拙想,換做以前她肯定會被迷惑的,臉紅心跳地紮他懷裡,吸取他的氣息,心甘情願的被他壓製,恨不得獻祭了自己。如今,這獨屬於閆圳的氣息太過濃烈,壓迫得安拙喘不過氣來,隻想逃離。

閆圳使了十足的功力,卻沒有從安拙這兒得到,以前給個眼神就能輕鬆獲得的待遇。他是真來不及了,不能再跟她耗下去,失落地說:“走吧。”

全程安拙都是被閆圳領著手的,這在以前是沒有的,哪怕在他們一起參加的那些宴會上,他也隻允許安拙挽他手臂,還是進場的時候,牽手更是想都不要想。

可能是因為沒牽習慣,安拙彆扭到手心出汗,閆圳感覺到後還笑她:“緊張什麼,我是你男人。”

司機等在車旁,一上車,閆圳吩咐:“先去XX花園。”這是安拙租住的小區。安拙想說不用的,但知道說了也沒用,她閉嘴上車。一路上,他依然牽著她。

安拙不解,看他。他說:“這不是怕老婆跑了嘛。”

這話竟是出自從沒對她說過甜言蜜語的閆圳之口,真是活見鬼!可細品,裡麵毫無誠意。

車子停下,閆圳觀察了下小區環境,雖嘴上什麼都沒說,但眼裡滿是嫌棄。安拙突然想到,她跟她媽住的小區遠不如這個小區,難怪,閆圳從來不跟她回娘家。四年,去她家的次數,一隻手都數不滿,還都是為了接她回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車子開走,安拙回到屋。從昨晚到現在,安拙一眼手機都沒看,這會兒想著看看,怕工作上有事。劃開屏保一看,微信上都是消息。

那陽拉她進了個群,群名叫“拖更萬歲”,裡麵加上她一共八位畫手,九團漫簽的所有VIP畫師全部都在裡麵。

看著一溜的:“歡迎。”安拙嘗試第一次發言:“謝謝大家,我是安拙,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 ̄*)“沒想到,這麼早大家竟都在,排著隊地回複她:

“好說好說。”

“共同進步。”

“互相幫助。”

“……”

隻有杜浩佳畫風一變:“乾嘛啊乾嘛啊,一個個的都不會說話了?咱們這個群什麼時候這麼正能量過?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由杜浩佳開始,終於大家開始了一貫了說話風格,先是杜浩佳:“小美女,看見群名了嗎,本群第一要素,拖更,隻有拖過更的才是朋友,才能一塊愉快地玩耍,才是經過我群考驗的好同誌,忘切記。”

“臣附議。”

“老大說得對。”

“收到,敬禮。”

“……”

經過杜浩佳一鬨,群裡的氣氛確實比一開始輕鬆了很多,安拙臉上露出笑容,也回了個“遵命。”剛發出去,那陽發來一條私聊信息:“大家很熟,你剛來可能他們放不開,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都是很好很有趣的人。”

安拙回了他:“好的,來日方長。”

跟畫手們聊了兩句,安拙一掃壓抑的情緒,人比剛才上樓前輕鬆了不少。正常的人和事,照亮她心裡的陰霾。安拙進一步反思自己,她要更強大一些,不能每次都跟著閆圳的節奏走,使自己陷入他製造出的感情陷阱裡,要勇敢地走出去,不能再被他壓製。

機場貴賓休息室,閆圳看著陸誌強給他發過來的照片,翻了半天,都是些室內室外環境照,他電話打過去詢問:“她一早出去晚上才回來,那天去哪了?”

陸誌強被問住了,又不敢質疑老板,您沒讓我盯啊。一時語塞,閆圳沒深究,隻吩咐道:“查查她每天的行蹤,隨時彙報。”

陸誌強:“是,明白。”

閆圳肯放安拙回去,這也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他是不信天天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