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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黑袍使者直接略過李俊,手一揮,芍藥身上的繩子斷裂。

“還不滾過來,蠢貨。”

芍藥笑嘻嘻走到黑袍使者的身後,對於暗自貶低自己的李俊並沒有冷嘲熱諷,他隻是看了眼李俊,眼神複雜。

可能李俊始終不知道,有時候一味的迎合使者反而會讓使者看不上眼。

第118章

李俊低著頭, 憤恨不甘清晰表現在他的臉上。

“走吧陸道友,彆讓先知大人等久了。”

黑袍使者搶過特種兵的木倉,對準金閶的腦袋。

在黑袍人來之前,張灣和紙人掩藏起來, 兩人在暗處瞧著眼前場景有些心急, 但不好冒頭, 畢竟現在這場麵, 對麵人多勢眾,冒不冒頭結局都一樣。

不知白教使了什麼陣法隻針對玄門眾人, 對於張灣他們是件好事, 但對玄門人可不見得是件好事。因為他們依仗的便是靈力,沒了靈力加持, 他們什麼都是不是。

“好, 我跟你們走。”

“陸道友!”

“想死就閉嘴!”李俊對著金閶踹了一腳。

“隊長!”

黑袍使者看了眼, 也沒有說什麼。

李俊以為黑袍使者默認,當下扳動扳機木倉對著金閶的額頭。

金閶是軍人不畏生死, 直接用額頭抵住槍口,“陸道長彆理會他們, 我不怕死。來啊!有本事殺了我!”

李俊:“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陸似錦踢開李俊握木倉的手,站在金閶的前麵,麵無表情說道:“彆動他們, 不然, 你會後悔的。”

李俊冷冷笑:“是嗎?”

“李俊。”

李俊低眉順眼:“使者。”

“芍藥,帶陸道友去先知那。”黑袍使者揮揮手,示意芍藥帶著陸似下山。

隨後拍拍李俊的頭, 就跟摸小狗似的。

他帶著憐憫的語氣說道:“有時候, 我真不該誇你懂事還是蠢?”

........

陸似錦被帶到血陣裡麵的祭台之前, 路過血紅色的陣法,他看到裡麵有很多雜七雜八的“氣”。

猩紅的是沙土裡麵半遮半掩躺著很多屍體,有白教自己的黑袍使者、有皚皚白骨、有惡鬼、還有........白玫。

那是一顆屬於白玫的頭顱,半掩在血泥之中,那隻灰暗下去的眼睛盯著他,像是不甘自己這樣死去。

那個女人冒險向自己的求救,祈求自己和她合作。可是他們道路不同,白玫手上也不乾淨,況且她用賀先生威脅自己,這已經觸及到自己的底線,自己拒絕了她的祈求。

但白玫死了。

死者為大。

白玫這人雖然手上沾滿了無辜生命的血,但她對金剛亥母的敬重是刻在骨子裡麵。

陸似錦忽然有些可憐她,也有些佩服她。

她一生都在為金剛亥母而活,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佩服她至始至終從未想過背叛她的信仰。

陸似錦走過去為白玫貼上一張往生符,是善是惡自有地府評判。

“我看不透你,我以為你憎惡白教的所有人,沒想到你竟然會為白玫超度?”

“隻是順手。”

芍藥聳聳肩,他其實很羨慕白玫,為自己的信仰而戰死,而他隻是一朵落入汙穢之中的花,怎麼洗也不會乾淨。

踩著濕滑黏膩的泥土走上祭台,祭台很大,差不多有兩三百個平方,中間祭台上坐著一個麵容醜惡的白發老人。

“先知,陸似錦已帶來。”

先知睜開眼睛掃射陸似錦。

陸似錦看到先知第一眼就想反手一道雷劫結果他。

那是一雙令人色變的眼睛,混濁、汙穢、野心勃勃。

先知對陸似錦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陸道友久仰大名。”

“你就是白教的先知?”

先知輕輕笑道:“某不才,隻是僥幸而已。不像陸道友年少成名,好一個天之驕子。”

陸似錦:“可彆,我可不敢讓白教先知誇,說吧,你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

先知示意芍藥先下去,隨後,說起自己求道之路。

“我同你一樣,中途入道。青年時,入龍虎山學習,時間一長我覺得龍虎山教我的東西,已經到達瓶頸期。於是我離開了龍虎山,又去了武當.........接連輾轉了很多名門名派,但他們交的知識根本不會讓我更上一層樓。後來,我在龍虎山藏書閣找到了一本邪書,其中有一句話,就是如何成神。”

他拿出一本書籍,但因年代久遠,自己已經模糊,隻能依稀看得出麵皮上的字是水書文字,因為隻有水書文字才會橫撇扭曲,正倒不分。

因為那是一本鬼書。

“聽說你師父因偷竊龍虎山的寶物被玄門人人喊道,若真那樣,我得向你師父說聲抱歉,因為龍虎山的寶物就是這卷書,這卷書是邪術邪法才被龍虎山置於最高處,外人總以為這是龍虎至寶。”

“是你拿的!”

“是我拿的又何如,那幫蠢貨隻會紙上談兵,你師父當年的脾氣太好,要是換做我,早就被它們通通煉製成傀儡。”

陸似錦摸索著脖子上的項鏈,“也許是路不同,心態不同,師父不會對世人報之以痛。”

先知一愣,地底笑了笑,“也對,我和你師父始終不同。”他又問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誰?”

“不想。”

先知一噎,他繼續說道:“其實你當初是我白教信徒生的孩子,他們將你獻祭給我,我本想將你的骨血喂養給另一個鬼子。隻是你命格奇特,往後會有大造化,便讓罌粟帶你去龍虎,誰知陰差陽錯讓陸行之撿到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

“因為你是我們的一份子,你屬於白教,你才是白教的信仰啊!”

“加入我們,我讓你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你想殺死外麵那幫廢物,隻要你想我就幫你............”

陸似錦笑了,“那幫人為你出生入死,到頭來竟然為一個外人對他們痛下狠手,你覺得他們聽到了會怎麼想?”

“無所謂!”先知一雙穢濁的眼睛興奮盯著陸似錦道:“死在未來神的手裡,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他們不會怪我的。”

先知竭力誘惑道:“隻要你能將你得到的神骨拿出來,你將成為新一代的神!”

陸似錦冷著臉說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職場pua?我算是見識了,之前你也是用這句話對你身邊那位神使說過吧。可惜.....”

陸似錦拿出骨哨握在手心,硬生生捏成粉末。

“你想要的東西永遠得不到!開不開心?”

先知臉色突變,“你找死!”

找死不找死不知道,反正看著先知氣得頭頂冒煙,陸似錦就很爽。

在那漫天猩紅色的怨氣撲來,手拈法印。

“雷降!”

蒼穹之上,雷霆威力應聲而下。

劈中先知,頭顱吊在脖子上,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死得不能再死了。可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他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將頭放正,翻卷的血肉長出肉芽,慢慢愈合。

“你竟然恢複力量了?”他自言自語道:“不過沒有關係,你會是我完美的作品。”

紅色霧氣如夢似幻散發紅光,黑雲似的怨氣在這時被紅光蓋住,那雙眼睛慢慢凝聚成一個巨人的模樣。

先知身上長出黑色的紋理,和佛屍身上的佛文一摸一樣。

在陸似錦即將被罩住時,地下有大量的陰氣湧出,衝散紅霧。

“徒兒莫怕,為師來助你!”

地府所有的鬼差一個個出現,很多將整個祭壇團團圍住。

“老頭你怎麼才來啊,害得我浪費好多口水!”

陸行之輕咳一聲:“沒大沒小,叫師傅。”

陸似錦之前捏碎的骨哨上被陸行之下了一個禁止令,隻要他捏碎骨哨,陸行之就會知道他具體的位置。

“這就是你收得徒兒?”

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打斷師徒倆的談話。=思=兔=在=線=閱=讀=

陸似錦這時才注意到,在自己師父身邊還站著一位美得不似真人的青年,與賀先生的冷峻不同,他表麵溫潤帶笑,眼神卻很冷漠。

隻是看自己師父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陸似錦抽抽嘴角,沒想到這位口味如此重,喜歡自己師父這種糟老頭子。

也許是看出陸似錦眼中的不解,青年向陸似錦解釋道:“年輕人彆被你師父這副假象給迷住了,他啊,長著一張英俊的臉呢。

陸似錦:“?”

糟老頭一個,能有多英俊?!

“咳,辦正事。”陸行之說道。

青年聳聳肩。

“原來是地府陰天子和判官大人真是有失遠迎。”

“沒想到一切幕後主使竟然是你,陳墨。”

先知一愣,“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所作所為,讓整個蒼生大難,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蒼生?”

“蒼生關我陳墨何事?我隻是做了順應大道量劫的事情,你們又憑什麼攔我?”

“因你擾亂人間秩序,害得無辜人慘死,人間靈氣不穩,現在又抽取秦嶺生氣,天道容不了你。”

陰天子站出來,和顏悅色說道:“我覺得陸判官說得不錯,擾亂人間,已經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哈哈哈哈,不是正好嗎?反正人間也不可能在量劫大難平安度過。”

將手中的神骨置於祭台之上,紅霧巨大的人影出現,陳墨帶著其他部分金色神骨跳入血池之中。

“吼!”

血肉粘固,血脈重塑,脈絡相連.......

陸行之道:“沒想到他竟然以自身為祭。”

“誰也不能阻止我飛升!”

巨大的血影踩著黑紅柱子爬向天空之後中,狂風怒吼。

“吼——!”

“阻止他!”

所有鬼差跟著黑紅柱子一躍而上。

陸似錦看到鬼差中混著紙人和張灣兩人,紙人還朝陸似錦揮揮手。

陸似錦:“.......”

他深吸一口氣,躍上黑紅柱子。

雲頂之上,一隻血影周圍有很多小黑點。

時不時還會空中會劈下來一道雷電。

血影被追著讓的雷電電得慘叫連連,隻是再強的雷電碰上血影,就像打在棉花中,它裂開的傷口又會重合一起。

血影冷笑,吐出一口黑紅的霧氣,紅色的柱子發出轟鳴的聲音。

山體發出一聲哀嚎。

陸似錦低頭看到,森綠從叢林一片片變成灰色失去生機,逐漸從灰色變成黑色徹底死去。山體裂開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而被鎮壓在山地之下的一些窺視魔氣四散而逃。

一絲魔氣從他眼前而過,他“看”到很多畫麵。

秦嶺,追溯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