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又道:“喪事隆重嗎?”
雷春不明所以的點頭,“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去了,請了好幾個吹嗩呐的老師傅。聽說今天就是抬何昌貴上山埋的日子。當時我們拒絕了村民的邀請,他們的表情好奇怪,就像......就像看死人一樣,我倆嚇壞了,急急忙忙地從何家出來,路上還碰見了李爽幾人。”
陸似錦痛心疾首看著雷春,“請你們吃席你們還不吃,真傻。”
雷春一臉無辜說道:“我這不是留個心眼嗎?聽說明天晚上還有喜宴可以吃。”
“可以哇,咱們就去吃喜宴。”
“可是我覺得奇怪,你說何昌貴才剛埋,他們就開始辦喜宴,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陸似錦摸摸下巴,“跟著我們來的那幾個人主動去了?”
“好像是他們的房東阿婆提醒後,他們才去,我估計他們是奔著拍攝葬禮去的。”
陸似錦抓住的是另一個點:“你說他們是老太太提醒的?”
“是啊。陸大師有什麼問題嗎?”
“飯來了!”雷炎端著一碗稀飯進來和一小碟榨菜進來。
聽到飯來了,陸似錦翻身爬起來,簡單地洗漱,坐在凳子上吃飯。
雷春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這兩天他感覺自己喉嚨越來越癢了。
“大師從進入村裡後,我的喉嚨就很癢,是不是我們已經靠近埋古董的地方了?”
“你的詛咒發作了?”陸似錦抓住了他手,對雷炎說道:“把我包裡的朱筆拿過來。”
雷炎連忙翻找,“陸大師給!”
陸似錦單手在雷春手上畫上一個符篆。
最後一筆落下後,雷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不癢了,身上的痘痘也消下去了。
“陸大師我不癢了。”
陸似錦扒著飯菜。
“陸大師,林家村的氣氛又奇怪,何昌貴被埋到山上,咱們要去山上看看嗎?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線索。”
“不用,去了也是白忙活,之前我試了一下,招何昌貴的魂魄,但是招不回來。現在癩子是我們重要的線索,找到他才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吃飯後,陸似錦看到正在喂豬的鄭蓮。
“鄭姐姐有個事想問你。”
鄭蓮撩起頭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你說。”
“我想問問你知道癩子嗎?”
“癩子?”
喂完豬的鄭蓮直起身,敲了敲酸疼的背,“你問他乾什麼?”
第89章(一更)
陸似錦聳聳肩, “有朋友委托我來找他買古董,我想著鄭姐姐應該認她,所以順口問問他家在哪,好買回去交差。”
“那你來的不巧, 前不久癩子帶著人進山了。原本大雪封山, 癩子不願意去, 可是賴不住彆人開的價格實在太高了。我男人就是看在他們開的價錢高向想跟著他們去, 結果半道遇險,屍體被送來出來。”
“你是說他進山很久了?”
“是啊。”
陸似錦若有所思盯著豬圈的三隻豬, 三隻豬形態不一, 倒是長得票肥體壯。
“鄭姐姐你家豬長得挺肥的哇。”
鄭蓮笑了笑,“現在豬肉貴, 這幾隻豬是我男人生前給我買來改善家裡的生活............”
談起自己的丈夫滔滔不絕, 看似普通的家常話, 隻是婦人嘴裡說起丈夫生前的甜蜜溫馨,聯眼神冷漠, 像是描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陸似錦靜靜地離開,村莊不大, 走走停停下來也要半天時間。他站在柳樹邊上,看著一排排柳樹出神。
等從村子裡溜達回來之後,陸似錦在圖紙上寫寫畫畫, 坐在同一個位置上都一天了也沒有變過。
這日, 雷炎從外麵回來說道:“聽說大雪把路給封了,外麵進不來,咱們也出不去。李爽想進山, 被村長攔著, 現在正在外麵吵得厲害呢。”
雷春問:“為什麼不讓進山?”
“聽說山裡不安全, 不讓人進山。”
雷炎拍了拍身上的雪,搓搓通紅的手,坐在火坑旁邊烤火,“陸大師你畫的是什麼,看起來很像一些縱橫交錯的線?”
陸似錦:“這是林家村周圍的地圖,我之前出去溜達幾圈,便將所有的路線都記下來,等會你們自己好好記下,記住一定要好好記下來,記不下來就把它畫在自己的衣服上。”
聽到陸似錦叮囑,叔侄倆緊張地點點頭:“陸大師咱們這是?”
陸似錦:“可能今天晚上就要離開。”
雷春這幾天等得有些急,卻遲遲不見陸似錦動身,他也不敢提出離開的話題。見陸大師自己提出來,眼神猛地一亮,連忙問道:“離開?去哪?”
“不知道。”
“不知道?”雷炎震驚。
陸似錦睨了雷炎一眼,“我說不知道,是因為我不確定下去的方向對不對?”
“啊這?”還是不懂。
“記住,這個圖至關重要,甚至是可以決定你們生死的路線圖,今天哪都彆去,好好看看這張圖。”
叔侄倆意識到事態嚴重,紛紛點頭。
雷春想了想,又問道:“大師你覺得這個村子有問題才讓我們今晚離開嗎?”
陸似錦意味不明說道:“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有東西來敲門,邀請我們去做客呢。”
陸似錦的話令兩人毛骨悚然,什麼東西會來敲門?
“咚咚!”
叔侄倆:“!”
“三位客人,今晚村子迎婚大喜事,希望你們能來沾光。晚宴就設在村口,十一點開始,希望客人彆遲到哦。”門外的人影說道。
叔侄倆嚇得不敢說話。
陸似錦說道:“等會我們就過去。”
“好的。”門上的人影消失了。
陸似錦將手中的符紙分了兩張給他們:“等會見機行事。”
雷炎攥緊手中的符紙,忐忑不安地問道:“大師到底什麼情況,我怎麼感覺這個婚禮舉辦得奇奇怪怪的?”
“你昨天帶回來一個消息是今天晚上有人辦婚禮?”
雷炎不解問道:“這有什麼不對嗎?”
陸似錦吹了吹墨,一張完美的地圖線條展示出來,“你聽說誰結婚是在晚上舉辦婚禮的?”
雷炎恍然大悟:“是啊,這句話有毛病啊?!”
雷春敲了雷炎的頭,“有沒有可能,這句話本就沒有毛病,而它是事實,村子舉辦的並不是真正的婚禮而是陰婚!”
雷炎:“陰婚?”
陸似錦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陰婚新郎正是何昌貴,之前我看了他的資料,上麵寫著他未婚。”
雷春咽咽口水,“那新娘又是誰呢?”
陸似錦抬起頭笑道:“誰知道,說不定就是咱們之間的其中一個呢。”
叔侄倆:“!”
............
“村長我們在這耽誤一天了,今天說什麼我也要上山!你彆攔著我啊,這麼大的年級,衝撞到你就不好了。”
“小夥子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山上去不得,現在雪下得太大,很容易被造成雪崩的,你們現在去了就是去送死!”滄桑駝背的村長,拿著一根煙鬥吸著,語重心長對眾人說道。
李爽笑容都快笑僵了,他們在這裡跟村長立馬耗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好說歹說,村長死活不讓進山,氣得李爽想破口大罵。
“村長我們隻是上山抓拍一些畫麵後,立馬就離開不會耽誤很久,我們保證下午一定回來。”
“不行!”
陳方站出來,不耐煩說道:“咱們是死是活不用你們管,今天我們去定了!”
“小夥子說話注意分寸,小心禍從口出。”
陳方冷笑:“我給你麵子,是看在你是一村之長,被怪我動手了。”
老人黑黝黝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他,陳方頭皮一緊,下意識後退兩步。
老人拉聳眼皮,吸了一口煙吐出雲霧,“行啊。”
眾人一臉欣喜。
下一刻,一群年青力壯的健婦手握菜刀一擁而上。
眾人:“!”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沒有見過這個場麵的幾人嚇得臉都白了。
“村長有話好好說,我們不去了還不成嗎?”
村長冷笑道:“晚了。”
健婦抓住幾人往腿上一踹,幾人下意識雙腿跪地,臉被按進雪地裡麵。
村長居高臨下看著幾人。
“進了我們村就得守我們村的規矩,我不管你們進來到底是乾嘛,但是我說了不許上山就不許上山,你們竟然想打破咱們這裡的規矩,那你們就得承擔破壞規則的後果。今夜的新娘就從你們當中選一個,不然村口樹上那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胡說八道!”陳方說道。
“啊!”
陳方一隻手被其中一個健婦按住直接砍下。
望著血淋淋的斷手,胡小愛崩潰道:“有!有新娘子,就在閣樓上躺著,你們去抓她,彆抓我!”
一直沉默的黃正正憤怒道:“胡小愛,那是你的閨蜜,你怎麼........”
“那你怎麼站出去,我還沒見過男新娘呢,你要不去試試,說不準人家就同意了呢?”
黃正正沉默了。
胡小愛冷笑:“軟蛋!”
村長讓人將閣樓中正病著的趙暖拖出來,一直燒著的趙暖迷迷糊糊被帶出來,看到地上跪著的眾人。
十分虛弱地問道:“小愛,你們怎麼了?”
胡小愛對著趙暖說道:“暖暖,你要救救我們,他們要我們的命啊,隻要你嫁入他們村,他們就會放了我們,你放心我會回來看你的!”
趙暖心中生起一股涼意:“你們什麼意思?”
她看向三個男生,均低著頭不願去看找暖。
“你們都想我死?”
李爽這才抬起頭一臉愧疚,“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趙暖你行行好,救救我們吧。”
趙暖憤怒掙紮:“放開我,我不願意,放開我!”
“將她帶走!”
健婦將趙暖帶走,剩下的幾個人頓時齊齊地鬆口氣。
“村長你該放了我們吧?”
村長卻道:“我有說放過你們嗎?”
“村長你!”
“把他們統統押回去。”
村口那棵吊著很多死人的樹下,紅蠟白燭高高放置高台之上,豔紅的紅布高高掛著,尖銳刺耳的嗩呐聲響起。
樹下站著很多村民,他們虔誠跪在地上。
穿著紅嫁衣的趙暖被抬了出來,臉上打著慘白慘敗的的□□,抹著醒目的胭脂,唇塗得如血一般。
她看見吊在書上的人,滿眼恨意。
“新娘拜堂入棺!”
不見新郎,卻把新娘往棺材裡麵塞,趙暖突然意識不妙,她瘋狂掙紮。就算她再怎麼掙紮也爭不過力氣極大的健婦們。
被強製塞入棺材後,隻見村長拿著長長的釘子過來。
“一叩首。”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