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1 / 1)

符,以防萬一。

胡若軒連忙接過,“等會真有事,彆管我,大不了給他娘一泡童子尿!”

陸似錦驚訝看他一眼,“沒想到口花花的胡少竟然還是個處。”

“哼,處男怎麼了,我喜歡專一!”

胡若軒理直氣壯說著。

一陣白霧,胡若軒下意識閉上眼,等他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色一變。

他拽著陸似錦的衣服更緊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胡若軒越走越冷。雖然現在已經入秋了,但慶市四麵環山,八月仍舊像夏日酷熱,不會像現在入夜這麼冷。

他打個哆嗦,上下牙齒打架,“小,小四你有沒有感覺到越來越冷了?”

“冷嗎?我沒感覺。”

胡若軒聽到陸似錦聲音僵直,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悅耳,像是........像是唱戲腔時,發出的輕笑。

“小四,你的聲音怎麼............”

胡若軒抬頭剛好看見“陸似錦”轉身過來,那是一張陌生的臉。

眉眼含笑,長得清俊,卻不是陸似錦。

胡若軒臉色大變,“你是誰?小四被你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青年一走身上的現代服飾轉眼變成粉紅色的戲曲長袍,一舉一動透著濃濃的韻味。

“你說那個小道士?他被分割到另一個地方去了,現在應該帶著“你”正在回廊中轉圈呢。”

“你,你不要過來啊!”胡若軒掄著一通王八拳胡亂打。

青年一臉輕視,笑道:“沒用的,沒有凡人能碰到我.........砰!”

青年臉上出現一團粉紅。

“你!”

胡若軒驚嚇之中,那能聽他說話,隻等青年靠近,他又被打了一巴掌。

青年生氣,化為一團青煙消失。

等胡若軒睜眼,發現人消失了,小小鬆口氣。

然而,下一秒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幽怨婉轉的戲腔。

“冷冷雨颼颼風劈頭蓋臉,隻見荒郊野外霹靂閃電,狂風翻卷大雨似箭孤墳冷落,痛我妻玉殞香殘.................

妻呀妻呀你停一停來站一站,為丈夫隨意到陰曹地府共百年............”

“這是《周仁哭墳》?”感謝戲曲迷的爺爺,小時候耳濡目染便是這部曲子。

嘉靖年間,嚴黨勢大,忠臣杜先被害,其子杜文學遭到追殺,妻子則拜托義弟周仁照料,不料周家受嚴黨迫害,無奈之下周妻自發獻身殺嚴,刺殺未遂,而自裁,周仁到妻墳前痛哭不已。

世間傳言是周仁賣兄弟妻求富貴,遭到世人唾罵,直到後世周仁才洗脫冤屈,就有了這部戲。

《周仁哭墳》講述正是周仁痛失結發妻子,到妻子墳前哀痛的故事。

憤懣哀怨的聲音,充斥著唱者不甘、苦悶與後悔。

胡若軒眼前重影而至,他猛地搖搖頭,試圖抵抗這股強烈的睡意。

模糊中,他看見一個身影站在自己的麵前。

“這具身體倒是讓我出去的最佳容器,我要去找我妻!”

“何方邪祟,竟敢胡亂上人肉-身!”

一道胖身影出現,與穿戲服的青年打起來了。

青年冷冷一笑,“又是你們這群臭道士!”

另一邊,陸似錦察覺身後的“胡若軒”不對勁,一拳打過去,那東西尖叫一聲,化為青煙消失。

眨眼間,陸似錦來到了一個地方。

這是一間四處封閉的房間,牆麵上懸掛著一副畫。畫卷泛黃,看起來年代久遠。

畫中人,是一位描黛柳葉眉,眼中有著一絲憂鬱,亭亭玉立的女子,坐在滿塘月色,荷花含苞開放的亭子之中。

第30章(一更)

她一手靠亭子扶欄之上, 一手執一把團扇,望著遠方,眼中有說不清的憂愁。

畫上沒有題詩而是寫了一行小字。

吾愛之妻。

沒有落款。

正當陸似錦好奇時,他感應到胡若軒手中的符啟動了, 神色一動。即使四麵封得嚴嚴實實的房間攔不住他, 隻見他伸腿對著牆麵就是一腳, 牆被踢出一個大洞來。

他準備離開時, 聽到一聲女人的哭泣。

抬頭看向畫卷,亭子裡麵的女人, 不知何時, 雙眼含著悲意,眼角流出兩滴淚水。

懸掛的畫卷自動飛到陸似錦的身前來。

陸似錦眉頭一挑, “你想讓我帶你出去?”

畫卷自動卷起, 飄到陸似錦身邊, 他隻好抬起手,將畫卷收起轉而走。

刀光劍影之中, 粉色戲服的青年感應到什麼,突然力量大漲, 紅著眼,眼神對張燦充滿著殺意。

“滾出去!”

張燦心中一緊,他本就落了下風, 現在這些鬼竟然鬼氣暴增, 他根本不是對手。

青年紅著眼,黑色的氣,卷起張燦甩出去。

張燦被砸在地上, 吐了口血, 一時半會爬不起來。

心中不由苦笑, 這次栽了。

青年充滿殺意的黑氣化作一把黑刀,對著張燦落下。

一股力量卻將青年彈開。

“是誰?!”青年對來者充滿敵視。

迎麵走來一位穿著背帶褲白衣,笑唇微勾,梨渦顯現,容色姝麗的青年。

陸似錦不想回答,直接走到倒在地上的胡若軒,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隻是暈過去後,將他輕輕放在地上。

“不好意思,這人是我罩的,你欺負他,我就打你。”他雙眼彎彎,嘴角含笑,眼神卻極冷

青年一愣,哈哈大笑,“小朋友我可沒空陪你過家家,你朋友的肉-身,我借來用用。”

陸似錦,“那就問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陸似錦非常簡單粗暴,直攻而去。

青年像是一陣霧,消失原地。

陸似錦一愣,左耳傳來一陣風聲,他轉身對著旁邊就是一拳,砸到刀上,發出一聲轟鳴。

見不斷顫唞的手,魂體更是一顫,青年終於不敢輕視,這個外麵看起來尤為年輕的青年。

他試圖交流:“少年人,我隻是想借你朋友的身體去辦一件事,我保證將他的身體完好無恙帶回來給你!”

陸似錦:“休想!”

青年歎口氣,“真拿你沒辦法,隻能打一場了。”

黑氣如刀,破空而來。

張燦瞳孔皺縮,“小心身後!”

陸似錦耳朵微動,身體畫圓,抬腳一踹,踹到青年的小腿肚上,身為鬼魂的青年竟然被踹飛出去,砸出一個大坑。

陸似錦眉眼如畫,出手卻狠絕,打中青年的肚子,青年吐了口黑氣。陸似錦還覺得不出氣,又給了幾拳,隻見青年的影子越來越淡。突然他身後掛著的畫軸飛出一位清麗的女子,攔在陸似錦身前。

若不是陸似錦即使止住,女子的魂魄將會被直接打碎。

陸似錦皺眉,“你攔著我做什麼?”

女子愁容滿臉,卻不能說話,隻能擔憂看著地上的青年,跪在陸似錦的身前,疑似求情。

“你想為他求情?”

女子點頭,期盼看著陸似錦。①思①兔①網①

陸似錦搖頭,指著昏迷是胡若軒說道:“他傷了我的朋友,此事不能這麼算了。”

“麗,麗娘!?”青年悠悠轉醒,看著擋在自己前麵的倩影,欣喜若狂。

女子身體一僵,卻不願回頭。

“麗娘你還在怨我是不是,怨我把你弄丟了。”青年像是沒人要的大狗狗,萎靡不振。

陸似錦看著一臉哀傷的男人,挑眉道:“你就選這麼個遇點事情就唉聲歎氣的男人,我為你不值。”

麗娘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神中閃過一絲諷刺。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小情侶吵架,連累普通人就說不過去了,而且你男朋友想法極端,竟然想上我朋友的身,那就說不過去了。”陸似錦說道。

滿眼是眼前的倩影,聽到陸似錦的話,他慌忙解釋。

“不是,麗娘你聽我說,有人告訴我,隻要我為他們好好做事,就會放了你。我上那小青年的身,都是他們逼我這麼做的!”

麗娘看看男人,又瞧瞧陸似錦,試圖替男人說情。

“你說說,你聽了誰的話,想害我朋友?”陸似錦問道。

青年搖頭,“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帶著羅刹麵具,不知道樣貌,但聽聲音似乎是個女人。”

說了等於沒說,陸似錦又道:“那說說你為什麼要害劇組裡麵的人。”

“就是,就是!”

張導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義憤填膺又道:“大師,這種害人性命的東西,就應該收了他們!”

青年猛地抬頭,目眥欲裂看著站在陸似錦身邊的小矮子。

“張導冷靜。”陸似錦道。

張導張了張嘴,望著陸似錦冷冷的眉眼,沒有發聲,把昏迷的胡若軒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讓他更舒服一些。

見到這一幕,陸似錦再多不滿張導也沒有說話,人人都怕未知的東西,慌不擇路也是人之常情。

“你說你的。”

青年吐出一口鬱氣,“我和我妻是周仁生前思念亡妻所作之畫,原本我隻是畫中一個人物,被周仁帶入墳墓後,我倆意外之下得到一絲帝流漿修成人。我和麗娘一直過著男耕女織的田園生活,直到有天,墓被人挖開,我和妻子的本體被人帶出,有術士看出我倆的身份,將我們逼出畫外,他們將我和我妻分離。我被帶到這裡永遠不得出,而我妻卻不知道在何處。”

青年鬱憤又道:“就在前幾天我感受到妻子存在,就在那女人身上,我趁她在此地午休時,給她托夢,問她有沒有見過類似的畫,她卻一口回絕,並說不認識。我怎麼可能忘記我妻子,她身上就有我妻的味道,甚至那張臉極為相似!”

麗娘卻撇過頭,不願意看他。

青年有些受傷,道:“麗娘,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你該生氣,可是你為何不願意看我一眼,你是不是不願意見我。”

陸似錦看了女子一眼,他提示道:“你怎知她不願意見你,還是不敢見你?”

青年怒道:“你什麼意思!”

陸似錦輕聲對女子說:“你如果真的愛他,就應該讓他看到你真實的一麵,彆是隻喜歡你容貌膚淺的男人。”

麗娘倩影一顫,含淚搖頭。

青年抱住麗娘,待轉身那一刻,麗娘驚慌地用團扇遮住自己的一張臉,隻露出那雙淚如雨下的杏眼。

“麗娘,讓我看看你,好嗎?”

麗娘用力搖頭,她的眼中寫滿了懼怕、絕望。

青年眉目柔情,俊臉上儘是溫柔,“麗娘,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此生最愛的除了你彆無她人,彆怕。”

陸似錦搓搓手,說得是不錯,但怎麼這麼油膩呢?不是陸似錦故意破壞氣氛,實在是他聽不下去了。

麗娘抬頭看了眼自己的青年,緩緩放下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