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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珠往賀韶華眉心一點。

點點金光,一閃而過。

眉心一點紅的賀韶華,不僅不顯嫵%e5%aa%9a輕浮,反而讓那張冰凍千裡的臉上多添了一絲皎如日星。

賀韶華隻覺得額頭一股灼熱的氣息直衝腦門,臉部漸漸有熱議爬上來。

他剛剛一動,就被陸似錦製止了。

“彆動,剛剛點上的陽金,彆被擦掉了。”

賀韶華聞言便放下剛剛下意識去摸額頭的手。

那雙深邃的眼睛,閃過一絲複雜。

而此時搞定都一切的陸似錦趴著窗戶,幻想著等會要把這一百大洋,如何花掉。

突然,眼神一亮。

他拽了拽賀韶華的衣袖,引來開車阿虎的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背後突然一道冷氣,阿虎對上了自家老板的那雙冷厲的眼睛,仿若墜入冰窟,立馬低下頭。

賀韶華還是一臉冰冷,但語氣十分柔和,“怎麼了?”

陸似錦一雙眼睛亮晶晶說道:“我看到了超市,想去買點東西,賀先生你先就在這裡放我下去吧。”

賀韶華:“好。”

“賀先生再見!”

陸似錦開心地像隻小鳥飛出去,沒發覺男人跟他一同下車。

他一路小跑到超市,懷裡揣著一百塊大洋的巨款,開始洗劫超市。

就在籃子上層鋪滿了各種口味的薯片,這時候,一隻大手他身後拿起一包薯片。

“這就是你來超市的理由?”賀韶華輕聲說。

雖然語氣很輕,但是陸似錦十分心虛地縮縮脖子,有種被大家長逮住的既視感。

他理直氣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能吃的!”

賀韶華居高臨下盯著陸似錦瞧,“再過不久,我就是你的合法丈夫,我有理由管你,這種垃圾食品少吃。”

說完,賀韶華將薯片在陸似錦眼睜睜下,一包一包放回去。

陸似錦:“!”

.......

小虎在門口等著夫夫二人從超市出來,看著那個矜貴優雅的老板,竟然十分接地氣提著一大袋子東西走來,震驚地下巴都掉了。

老板這雙手每日要經過最少千萬的單子,現在能屈尊降貴提著一袋子接地氣的東西。而那陸小道長抱著一個大型的兔子玩偶氣鼓鼓出來,揪著兔子耳朵,並且一臉幽怨地看著老板。

小虎顧不得震驚,連忙上前去幫忙。

上車後,賀韶華盯著陸似錦的側臉,小孩子氣鼓鼓地臉頰,很像剛出鍋的奶黃包。

等到了道觀,下了車,賀韶華還幫他將購物袋子從後備箱拿下來,等走到道觀門口,小孩一把搶過袋子,直接與賀韶華的俊臉貼著轟然關閉。

小虎將這一幕看到了,一臉驚愕,連忙將臉轉向另外一個方向。

身為頂尖豪門的賀家,在權貴中的威望極高。雖然前些年在賀老爺子病危,賀家明顯走下坡路,但年紀28歲的賀總,從國外歸來,便以鐵血手腕,鎮壓賀老爺子病倒後的一切妖魔鬼怪,更令諸多權貴不敢於其爭奪鋒芒。

自從他跟著老板後,都是看老板如何在血雨腥風的商城,指點江山。

還從來沒有見過,想來冷傲的老板,有一天被彆人甩臉子,雖然,那人是他未來的老板娘。

賀韶華在門口站了一會,嘴角上揚,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道觀裡,沒有吃到心儀的薯片的陸似錦,正在啃著一個蘋果對著雕像吐槽老男人疑似糟粕的封建大家長作風。

這要是真嫁給他了,不會以後都被他管著吧?!

陸似錦突然有點後悔答應男人的要求了。

就在這時,道觀內,還沒離開的張母穿著圍裙,手中拿著一把掃帚,正巧與毫無形象坐在供桌上的青年。

張母半天才找回聲音,“道長,你這是在..........?”

陸似錦猛拍一下額頭,他忘記了,家裡還有兩個委托人,自己剛剛那形象完全被人瞧去了!

“我,我這是在鍛煉呢,不必管我。”

張母‘哦’了一聲,繼續低頭打掃。

提著一桶進來的張父高興地跟陸似錦打招呼。

“道長,你彆怪我們自作主張將道觀裡外打掃一遍。”

剛剛忙著生氣,陸似錦忘記細看周圍,他環顧周圍,才發現,自己醒來荒涼破敗的道觀,現在變得一塵不染,光新亮麗,跟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彆。

陸似錦震驚了一會後,才找回自己聲音。

“不怪,不怪。對了你們吃了嗎?”陸似錦沒心沒肺跟著霸總出去吃飯,完全忘記家裡還有兩個活人,還幫他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頓時良心一痛。

張家夫婦說道:“我們已經吃了,離這不遙遠的小吃街上有不少飯館。”

張家夫婦不僅把道觀收拾乾淨,連廚房也買了不少蔬菜放著。因夏季炎熱,蔬菜易壞,他們還特意去買了一個冰箱保鮮蔬菜。

陸似錦從供桌上跳下來,張母連忙上去擦了擦。

這時,陸似錦也注意到張家夫婦身上的陰氣越來越少,靈魂逐漸穩固,想必祖師爺對這兩個信徒十分滿意。

他環顧四周,問道:“張德去哪了?”

張家夫婦:“他在後院收拾呢。”

陸似錦道:“你們開車來了吧,等會去你們家裡瞧瞧,看看能不能解決這件事情。”

張家夫婦巴不得現在就走,用力的點點頭。

張母高興地連忙去找自己兒子去了。

沒過一會,就聽到張母淒厲哭喊聲。

陸似錦三步並做兩步到後院,後院一片狼藉,卻不見張德的身影,反而是張母趴在地上,哭的傷心。

張父後來一步,連忙去抱起妻子,詢問道:“怎麼回事?阿德呢?”

張母朝陸似錦那邊雙腳並爬而去,“陸道長,求求你,快救救我兒,他被那紅衣女鬼抓走了!”

陸似錦緊蹙眉頭,不應該。

在祁山觀,能夠暢通無阻抓走他領地中的鬼,這紅衣女鬼是以什麼條件徑直進入道觀呢?

“你看見那女鬼從什麼地方離開的?”

張母指了指後院那口井。

陸似錦走去低頭看了眼井口,剛一靠近,一陣陰風猶如鋼刀砍來,得虧他躲閃快,隻是眼角割開了一道小口子。

是他疏忽。

這口井原本是沒有水。

主要前幾天的,鳳凰鎮下了幾場大雨,河水都漲了一尺高,現在井口蓄滿水也不足為奇。

女鬼十分聰明,利用水屬於陰,借勢而行,擄走了張德。

陸似錦手蓄滿力氣,小臂肌肉線條彎起一個弧度,拍在井的石壁上,井口水晃動搖曳,激起一朵朵浪花,直飛出井口的水滴,在半空定格。

隻見他雙手結印,手指並如鋼刀,輕輕一劈,水成了一把輕巧的小劍,直指西方。

“你們家在什麼地方?”

剛才看了宛如一場幻術盛宴,夫妻倆還震撼地傻眼中。

再聽到陸似錦的聲音後,立馬道:“我家在慶市西邊上的陽光小區。”

陸似錦在瞧了眼,水劍所指的方向,完全對上。

手一揮,水劍化作水滴掉入井中,“走吧,張德應該被女鬼抓回你們家去了。”

第8章

鳳凰鎮,五星級大酒店,VIP套房中。

穿著一身深色的睡衣,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賀韶華,用發膠頂固的頭發,已經鬆散下來,額前的碎發遮住鋒利的眉眼,勢不可擋的氣勢減弱了幾分。

剛剛結束了一場會議,賀韶華捏了捏鼻梁,閉目養神。

“吱——!”

像是長指甲狠劃玻璃的刺耳聲音。

賀韶華起身去查看聲音的來源,聲音是從靠近他幾步遠的窗戶外麵傳來的。

明明是炎熱的夏日,卻讓賀韶華冷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滾落而下。

他走上前去,拉開了深褐色的窗簾。

在窗戶外麵趴著一張青黑鬼臉。

鬼臉與賀韶華對視,露出詭異的笑容。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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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慶市的路上,陸似錦抬頭便看見遠方天際,烏雲滾滾,雷聲轟鳴。

要下雨了。

開車到張家夫婦家的小區,天色大亮。

當陸似錦進入小區後,發現小區的氣場正在發生改變。

鬼氣橫行,陰氣正逐漸增多,再過個三五天,陰氣恐怕會直接進入居民身體內,遲早會出問題。

跟著張父所指的方向,來到了張家夫婦家門口。

此時,走廊內,漆黑一片,沒有進出的人,而走廊隻有三人的腳步聲,以及越來越冷的寒流。

張父救子心切,直接拿著鑰匙想要開門,但鑰匙剛剛插入空洞便被立刻凝固,門上還有層薄薄的白霜。

“離遠點。”陸似錦拽回張父。

大門不停發著寒氣。

陸似錦拽過了鑰匙,插入孔洞。

張父提心吊膽,生怕鑰匙會再次被凍住。

“陸道長這個門不正常,小心一些...........”

張父話還沒有說說完,門開了。

這一幕,讓張父對陸似錦的敬意更上一層樓了。

陸似錦轉動鑰匙扣,門開了。

“走吧。”

屋內的陳設,一層不染,乾淨整潔,大廳的東西沒少,就連幾天前擺在桌上的飯菜,也變得餿臭無比。隻不過,廚房水槽中多了一些人體身上的器官。

對上水槽中一顆人眼珠子,張父被嚇得一激靈。

“陸道長,這.........”

陸似錦臉色一沉,“是陰魂身上。”

至於是哪個鬼,得問女鬼了。

張家夫婦聞言,忍不住跑到外麵吐了。

除了廚房內那堆東西以外,不見張德與女鬼。

倒是張父領著陸似錦來到了放著女孩骨灰壇的房間。

女孩的骨灰壇被放在張德的房間內,壇子封口上,是一張黃符紙,他看了一眼。

“鎮鬼符。”

鎮壓已故魂魄,鎮壓鬼怪之用。

隻不過,這張是反鎮鬼符,相反的作用,是助長鬼怪戾氣,若是枉死之人,長期居住在活人的地方,頭七過後,鬼氣大漲,終有一日會忍不住以活人為食,成為惡鬼。

“陸道長!”

陸似錦從張德的房間出來,看到張家夫婦倒在地上,抬頭盯著天花板。

他順勢抬頭看去。

原來紅衣女鬼一直趴在天花板上,窺視著進來的活人。

昏迷的張德陰魂現在被禁錮在天花板上,拉聳著腦袋。

“好啊,竟然帶著道士上門,今日,我就讓你們踏不出這道門!”紅衣女鬼裂開幾乎到耳的笑容,紅唇如血。

陸似錦不見一絲害怕,反而是望著紅衣女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廚房水槽那是何鬼?”

紅衣女鬼:“怎麼,你想替他報仇嗎?”

眼下,女鬼已經被仇恨蒙眼,把活人當做了複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