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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我擔心幺兒這樣下去會燒壞,所以讓老大來告訴你們,把孩子帶到市醫院去看看。”

“我這就去開車。”周陽道。

孩子被張清娥抱著,站在身後的陸似錦,很容易看到孩子現在的麵相。

不用細瞧,隻一眼,便發覺孩子燒得不正常。而且眉心還有一點陰氣環繞,他隨手拂過,剛剛哭鬨不止的孩子,漸漸沒聲,睡了。

“咦,孩子不哭了?”周老太太有些疑惑。

周老爺子特意看了一眼陸似錦,剛剛陸似錦的動作,他可是瞧清楚了。

陸似錦:“張姐,孩子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張清娥猶豫半響。

“孩子給金仔抱抱吧。”

周老爺子發話,張清娥輕輕將孩子放到他懷中。

“也對,金仔是陸老道長的徒弟,是不是看出幺兒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周老太太有些迷信,尤其對救過兒子命的陸老道士特彆信任。

身為他徒弟的陸似錦,她還是比較信任,要是換作彆人,耽誤小孫子的病,周老太太鐵定跟他急。

陸似錦看了孩子的眉心,又檢查了一遍孩子的身上,發現靠近心口出散發一絲怪異氣味,絲絲陰氣纏住孩子身體。

“周爺爺,孩子心口這裡是不是放了什麼東西?”

周老太太立刻眉開眼笑道:“前些日子帶著幺兒去大佛寺上香,在路上遇到一個擺攤的老道士。他免費送了個平安福給我,就縫在了幺兒貼身的衣服裡麵。金仔看來真和陸老道長學了些本事,光是看一眼就知道了。”

陸似錦一直都在外麵上學,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的這項技能上並不精通。

“周奶奶,這道符似乎並不是平安符。”

“啊?”

陸似錦表情凝重:“因為,它害人。”

第3章

“這不可能!”周老太太一口否認,“金仔,你是不是看錯了,那老道長在大佛寺山下擺攤好幾年了,那道長長著一張慈眉善目不像是壞人?”

陸似錦笑了笑沒有說話。

有時候越是長相慈祥,老實憨厚的人,往往手裡沾上數條冤魂的鮮血,與披著一張人皮的惡鬼沒什麼區彆。

陸似錦向一旁有些走神的張青娥說了一句,“張姐有沒有剪刀。”

“啊,有,有的。”

陸似錦拿著張青娥平時繡十字繡的剪刀,剪開了小孩裡衣,露出裡麵三角形的符紙。

三角符紙燒了一角,陰氣這從毀壞一角中慢慢爬出來纏在陸似錦的手上。

他輕輕一搓,觸手一樣黏附在陸似錦收上的陰氣滋滋作響,散發陣陣惡臭。

周家人紛紛捂嘴。

周老太太心頭大駭:“天哪!”

周老爺子臉色有些難看,“金仔,能解決嗎?”

“媳婦,車我開來了,走,去醫院......”周陽話還沒說完,便看見幺兒已經在金仔的懷裡,而且眾人的表情十分難看,便心急問了一嘴,是不是小兒子的病情惡化了。

“陽子,再等等,幺兒的情況怕不是不好。”周老爺子把剛剛陸似錦跟他們說的那些話,再次重複給他聽。

“什麼!幺兒是被人害了?!”

周陽把目光轉向陸似錦手中的符紙,狠狠道:“那邪道為什麼害我兒子?”

陸似錦將小孩子放回張青娥的懷中,把玩這三角符紙,“周叔,孩子的八字能不能給我。”

周陽本來不信這些,但是陸似錦手中的散發陣陣惡臭的符紙,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便說了孩子的生辰。

“農曆三月三,晚上十二點出生的。”

陸似錦手指快速掐算道:“三月三,按五行為屋上土,運勢又講究衝龍北煞,分為月煞、月虛、四擊、天牢。況且還是靠近清明,亡魂祭奠之日,又是淩晨出生,本就為凶。孩子陽氣本就薄弱,容易看見奇怪的東西,要是有歹人起了歹意,孩子恐怕會夭折。在數術當中,特殊時日出生的孩子,意義極為不同,因此某些邪道喜歡用特殊時間出生的嬰孩煉製傀儡,或是嬰鬼,來幫他做壞事。”

光是聽著陸似錦口中玄之又玄的邪術,周家人忍不住頭皮發麻,心生膽寒。

周老太突然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那道士還特意問了幺兒的生辰。”周老太想著是自己害了小孫子後悔不已。

“早知道,我就不貪那點破紙了。”

老人辛苦了一輩子在一些日常上比較節約,心懷歹意的人就捏準了老人這一缺點。

周老太太疼愛小孫子,並不知道那張平安符中另有玄機。

幸好,孩子佩戴平安符的時間不長,要是再過個兩三天,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不能起死回生。

陸似錦將折成三角形狀的符紙拆開,剛剛打開一角,房間的溫度立馬降低,陣陣陰風吹來。

周家人也感覺大夏天的房間,竟然有些冷意,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陸似錦拆開符紙,便發覺不對,所謂外行看熱鬨,內行人看門道。

這道平安符,粗略一看,並沒有異常,但妙就妙在,那人十分聰明,隻是在符字不顯眼處上添了兩筆,平安符便成了天然殺人的凶器。

“這道人有點手段,換做粗心的人,怕是不會發現這點端倪。”

“這東西太邪性了。”周老爺子活了大把年紀,奇奇怪怪的事情遇到不少,他的直覺告訴他,東西必須儘快處理了。

陸似錦捏了捏那張平安符紙張,厚度有點不對勁,“等等.........”

眾人伸長了脖子去瞧他手中的平安符。

那雙白皙細長的手指,將符紙用力一搓,裡麵還有個夾層。

夾層之中,有一撮發絲,發絲隱隱中散發著惡臭,在夾層上層紙,畫著與平安符上完全相反的符文。

一明一暗,衝煞、不詳。

發絲藏在平安符裡,光是打開夾層都讓周家人背後一涼,可見,這頭發也不是好東西。

陸似錦光是靠近一嗅便有了答案,“死人的頭發,這下麻煩了。”

他連忙去查看小孩的狀態,發現小孩印堂隱隱泛著猩紅,空有夭折之相。

“孩子少了一魂。”

他早該想到這點!

“什麼!”

張清娥聽到陸似錦的話,頓時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周陽扶著她,怕是連帶孩子一起摔地上。

“金仔,求求你,救救幺兒,他還是個孩子啊。”

陸似錦連忙扶住試圖跪下的張清娥,道:“張姐你先彆著急,這孩子對外界的危險很敏[gǎn],所以才會哭鬨不止。幸好我剛剛穩住了孩子的三魂七魄,至於少的那魂,需要親人叫魂,幫孩子的魂魄找回來。晚了,這孩子長大後,怕是智力會..........”

《雲笈七簽》有雲:“道家謂人有三魂:一曰胎光,二曰爽靈,三曰幽精。”①

孩子丟失的正是爽靈一魂。

周家夫婦急忙道:“金仔怎麼做,你告訴我們,我們立馬去辦?”

陸似錦也不是拖拉,直接道:“我需要三根香,一根紅繩,一把錫紙和天金,記住天金要大天金最好。”

天金:金紙的一種。

周家夫婦聽到陸似錦的吩咐不敢耽誤,去鎮上時間太長了,所以他們立馬去各家鄰居裡麵借。

等東西都備齊了,陸似錦伸手兩指夾住一疊金紙,手中結印剛成,金紙自燃。他順勢將抄起三支香點燃,插入正在燃燒的金紙之中。

無風而起,一股青煙冉冉升起,漸漸飄向遠處,紅繩在香上打結,並係在孩子的手腕上。

陸似錦吩咐周家人:“將孩子平日裡最喜歡的玩具和習慣穿的衣服帶上,去外麵喊,記住要大聲喊,尤其是路過有墳墓的地方。”◢思◢兔◢在◢線◢閱◢讀◢

周陽連忙答應拿著小兒子貼身衣物和大兒子,一起跑到外麵高聲大喊。

“幺兒,幺兒,快回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香靜靜燃燒,眼看就要燃到底了,但是孩子依舊沒有要睜眼的動靜。

周家人心中焦急,卻不敢輕易呼喊閉目中的陸似錦。

隻在片刻,係在小孩手上的紅繩震顫,陸錦剛在這時候睜開眼睛。

而此時張清娥懷中的孩子突然哭出聲,眼睛也睜開了,一雙濕漉漉特可愛的眼睛,不像剛才那般渾濁。

陸似錦點點啼哭中孩子的額頭,“乖寶寶彆怕,回家了。”

話音剛落,孩子竟然真的不哭了。

“好了,叫周叔他們回來吧。”陸似錦將剛剛做法後的紅繩截斷一節,套在孩子的手上。

把那張平安符扔進了正在燃燒的金紙堆後,火焰一下拔高半米,片刻,化成一盆紙灰。

周老太太拿著沒有用完的紅繩,小心翼翼地問道:“金仔,這紅繩我能給我大孫子也編一個套在手上嗎?”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了,那紅繩自然沒有其他用處了,老太太的想法很好,陸似錦便點了點頭。

“這盆紙灰將它倒在大馬路上,便無事了。”

事後,陸似錦謝絕了周老爺子硬塞過來的銀行卡,雖然他現在很缺錢,但是周家一家子對他十分照顧,這錢,他不能要。

最後陸似錦被周陽親自送回送道觀中。

這一夜的守夜,周陽堅持要幫著金仔守著。

他父親說,金仔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們周家兩代人都受到陸老道長師徒二人的恩惠,現在陸老道長去世。金仔雖有一身本事,但終究還是個孩子,不能天天這麼熬下去,身子骨受不了。

周陽自己沒有本事,但是一身力氣還是有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金仔。

陸似錦剛剛準備跨門檻時,一陣風直接打在他的臉上,他拍了一下額頭,“糟糕,忘記給老頭子買早餐了。”

周陽二話不說,直接開車去自己店裡做了一頓中午飯,並且還親自給陸老道士上香。

吃飽喝足的陸似錦剛一隻腳剛跨進門檻時,一輛黑色的豪車穩穩停在門口。

陸似錦收回那隻腳,站在門口,十分眼熱瞅著值好多錢的豪門,羨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

心裡暗搓搓想著,這豪車應該是邁巴赫的加長款,能開這車的人十有八九是大佬。

果然不出陸似錦所料,大佬連下車都那麼有格調。

帶著墨鏡的壯漢男子下車,打開了後麵的車門。

先是一雙高定的黑色皮鞋踏出車門,一身黑色的西裝襯托出男人的蜂腰猿臂,酷似太陽神阿波羅的俊美輪廓,黑色的發絲後攏露出鋒利奪目的眉眼,薄唇一點淡色微微一抿,平白給人增添壓力。

男人看向陸似錦那一眼,就像是一隻靜待食物上門的猛獸。

那樣犀利的目光,一般人單是與他對視一眼,都忍不住腿軟。

陸似錦還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帥的男人,簡直就是霸總本總的既視感。

隻是這位霸總好像快死了,這麼厚的陰氣,快把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