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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年早婚 霧十 4252 字 6個月前

他和霍川騖結婚了,是合法的夫夫,霍川騖當然應該喜歡他,就像他也該去喜歡霍川騖一樣。他在為了經營婚姻而努力,霍川騖也在,他的一味否認,確實沒有了自戀丟臉的可能,卻也在某種程度上傷害了霍川騖。

付出可以不要回報,但肯定多多少少還是希望對方能夠知道的,知道自己的一腔心意,看到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以及……會因為自己的某個瞬間而感到開心。

“我很開心。”歲聿越過棋盤,握住了霍川騖寬大溫暖的手。歲聿想說的其實還有很多,好比謝謝你的努力,也好比我不該陷入奇怪的誤區,可最後他還是隻對霍川騖說了這樣一句話,因為他覺得比起那些稍顯客套的說辭,霍川騖更想得到這樣的反饋。

事實也證明了歲聿是對的,霍川騖果然再控製不住自己唇角的上揚,在意識到自己的付出被歲聿看到並感受到了的時候。

他從始至終想要的就隻是歲聿能夠開心而已。

因為歲歲開心了,他就開心了。

不得不說,某些時候霍總還挺好懂的,也挺……好挑逗的。就像是他們在那之後那個自然而然的%e5%90%bb,歲聿發現哪怕隻是自己在親%e5%90%bb的時候多輕輕咬一下對方淡色的唇瓣,都會得到霍川騖疾風驟雨的加倍回饋,他是那樣的容易激動,一點就燃。

他們擁抱著、感受著彼此,在吸吮中恨不能融為一體。那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激烈親%e5%90%bb,也是一個技術頗為不錯的體驗。

歲聿都有點不想停下了,但是不行。

對於下棋歲聿還是挺認真的,他更想要教會霍川騖啟棋的魅力,鑒於霍川騖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霍總:“……”

但緊接著,這場教學就演變成了災難,各式各樣層出不窮又匪夷所思的小問題,都不及當霍川騖對著韓盧盧的某一手提問:“這裡還有這裡明明還能下,黑棋雖然隻剩下了兩口氣,但還可以試試啊,她為什麼直接選擇了放棄?”

霍川騖暫停了屏幕,給歲聿一一指出,那附近空的不少。

歲聿本還覺得這是個好問題,開開心心的在兩人中間的棋盤上給霍川騖一一拆解,他沒有全部複盤,隻是複刻了其中霍川騖覺得疑惑的那一小部分。

“你看,假設你是黑棋,我執白,你下在那裡,我是不是就可以順勢擋在你的上首了?你無奈隻能往左邊下,那我下在旁邊就徹底把你圍住了呀。”四步之內,黑棋必死。既然是大家一眼就能看到的結果,那韓盧盧就沒必要下了,純屬浪費時間。她的對手也不會圍上來,沒必要,最後終局會計點。

歲聿想起了自己剛開始學棋時一個師姐的說法——“這個呢,就像感情,已經到了窮途末路就不要勉強了,早點放手,還顯得體麵。”

霍川騖卻執著的非要下,歲聿以為他是不信邪,就陪著他下了幾手,在順勢把霍川騖圍住後,輕鬆拿走了屬於霍川騖的幾顆黑子。

他沒說話,隻是對霍川騖聳了聳肩,他理解這種初學者的不信命,總覺得自己能想出一招妙手拯救將傾的頹唐,他……

霍川騖卻說:“看,是個愛心欸。”還留在棋盤上的白子,剛好組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歲聿:“?”

霍川騖根本不懂什麼下棋不下棋的,他就是個戀愛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於感情,他沒有那麼大度的,他隻想告訴歲聿,你就是我的偏要勉強,哪怕不體麵,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他都沒有老婆了,還要什麼體麵?

歲聿:“……”你這輩子都不要下棋了啊啊啊!

第42章 安酷杜鵑:

在意識到下棋這條路不僅沒有走通, 還差點導致夫夫“決裂”之後,很會吸取教訓的霍總就及時叫了停,大概短時間內都不會再碰。

但倔強的戀愛腦永不言棄。

很快的, 歲八段就發現——在最近的每個周末——自己醒來後,好像總能看見自家老攻又在客廳裡整出了新活兒。

好比上個禮拜, 歲聿看到的便是橫踞在自家一樓大廳裡的巨大竹製龍笛, 一眼望去至少有好幾米長,也幸虧歲聿家足夠大,不然都不一定能施展得開。過於粗壯的橫吹長笛,兩邊都需要搭在特製的木架子上才能進行演奏。霍川騖正站在一頭試音,他身邊還有個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老師正在給他“保駕護航”。

歲聿還在樓上的時候, 就已經聽到了悠揚低沉的笛聲,和他平時起床的時間差不多。那聲音一如它的名字, 真的宛如有龍在水中發出了高亢的鳴%e5%90%9f。歲聿不懂欣賞,隻能說聽起來挺高級的。

霍川騖看到歲聿從三樓的樓梯上探出頭來後,就衝他招了招手, 示意他下來。

等歲聿從彆墅的電梯裡慢吞吞的到了一樓,便被霍川騖塞了一個貝果三明治,白鬆露芝士味的,還加了點乾巴菌, 用小吳的話來說就是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汽油味, 但歲聿還挺喜歡的。他一邊吃,一邊接受了霍川騖的邀請, 站到了龍笛前, 一起近距離的觀看起了這個模樣特殊的樂器。

“這是龍笛。”霍川騖介紹道, 寬大的手掌輕輕拂過笛身, “不過普通的龍笛很少會製成這麼長的, 一般都是正常大小的長笛。”

這是霍川騖一個朋友去新X蘭旅遊的時候,順手寄過來的。因為對方和霍川騖都喜歡《指環王》,裡麵有一首樂曲的開頭就是用龍笛演奏的。當對方驚喜地發現了這種神奇的樂器後,他就不遠萬裡讓人送了過來,即便天價的運費早已經超過了它本身的價值。

“龍笛非常古老,與篠笛、能管一起,被認為是現世所有橫笛樂器的祖先與原型。”霍川騖是知道龍笛的,不僅知道,他還知道龍笛起源華國,他朋友這一行為完全是出口轉內銷。

後來龍笛傳入了隔壁J國,開始被天皇與武士階級喜歡,很是風靡過一段時間。不過,一直等到了這個世紀初,龍笛才因其廣闊的音域,能高度適配各種風格的樂器與和聲樂曲,而在現代音樂中重新占有了一席之地,被廣泛開發使用了起來。

“要來試試嗎?”霍川騖偏頭對歲聿道。

老師已經懂的讓開了位置。

說真的,歲聿是個沒什麼音樂天賦的人,但他也是學過樂器的,在上學的時候。歲小聿當時身邊的同學基本都或主動或被動地掌握了一到兩種樂器,鋼琴、小提琴或者單簧管什麼的,甚至形成了神奇的交響樂鄙視鏈,類似於打擊樂不如銅管,銅管不如木管,而木管又不如弦樂器來的高級,總之,奇奇怪怪的。

歲小聿沒辦法,最後也隻是勉勉強強選了一個鄙視鏈的最底層——三角鐵,它真的很簡單,隻需要負責在文藝彙演的最後一刻敲上一下,任務就完成了。

歲聿小朋友才不管會不會被鄙視呢,他隻想知道什麼時候能下台,他快被脖子上的黑色領結勒的無法呼吸了。

而他坐在台下舉著高清DV的爸媽明顯也是傻樂嗬一族,對於歲聿的“表演”不知道多滿意。他爸爸還總試圖告訴身邊的每一個家長,最後那個敲三角鐵敲的特彆棒是他的孩子,他和妻子唯一的孩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歲聿覺得他早就把當初學的內容都還給了聲樂老師。

但他卻並沒有拒絕霍川騖。

畢竟歲聿知道霍川騖是喜歡音樂的,霍川騖的大提琴手經曆大概也讓他無師自通了很多樂器。鑒於霍川騖在試圖了解歲聿的愛好(哪怕那學習的並不成功),歲聿也選擇了投桃報李,覺得自己應該更努力的去嘗試一下霍川騖的愛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在上前從老師手中接過重到不可思議的竹製龍笛時,歲聿覺得自己還是有義務提醒一下霍川騖:“我是個五音不全的音癡,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絕對音感。”

“沒關係。”霍川騖並不在乎他們最後會演奏成什麼樣子,他隻是希望歲聿能夠自然而然的參與進來。

就像現在這樣。

天知道,當年在公學的時候,霍川騖明裡暗裡的邀請了歲聿多少次。他希望歲聿能來聽聽他們樂團的演奏,正襟危坐地和其他同學一起在大禮堂裡觀看他們的正式演出可不算。他說的是不需要大家都穿的西裝革履、非正式的那種,說白了就是尋常的合奏練習,在學校的小禮堂裡。

樂團裡偷偷談戀愛的那幾個都是這麼做的——邀請自己的戀人來看他們練習,甚至有不是他們公學的學生,在周末的某個瞬間,也會出現在黑暗的觀眾席,為自己喜歡的人加油。

樂隊的老師、同時也是他們的指揮史密斯先生,為此不知道生了多少回氣,他每一次都要從稍稍忍耐再到忍無可忍,然後,墊著腳站在指揮台上,用稍顯尖細的聲音要求觀看的人不能打擾樂團的練習,如果再有人發出聲音,他就不得不請他們離開了。

但最後總會有人不小心再次製造出聲音,好比不小心捏響的礦泉水瓶,也好比突兀響徹整個禮堂的“I like the pretty boys with the bow tie”的手機鈴聲。

但哪怕是被趕走的時候,大家也都是笑的,還會有人趁亂給台上的戀人擠眉弄眼。

甚至有人會大膽的選擇飛%e5%90%bb,不斷地用雙手送出連綿的愛意,不分對象。一如對方的鈴聲說的,她喜歡小狼狗,喜歡小奶狗,喜歡鄉村男孩,喜歡城市男孩,也喜歡打著領帶的漂亮男孩……可以說是非常博愛了。

而往往在這個時候,史密斯先生的聲音也會變得更加尖銳,威脅他們如果再不遵守規則,就要告訴他們的舍監了!

要知道,對於這些必須住校的公學生來說,舍監可是比家長還要可怕的存在。

大家立刻一哄而散,並叨擾的對史密斯先生指天發誓,他們再也不在這神聖的禮堂裡放口水歌了。

都是些亂糟糟的、但想起來還是覺得很有趣的回憶。

除了,霍川騖委屈的想到,除了歲聿一次也沒有來過,一次都沒有。哪怕他們當時並沒有在戀愛吧,但、但他還是希望歲聿能來啊,哪怕隻是作為朋友。樂團裡也有人邀請過自己的“朋友”,然後舞台上的大家就會起哄似的開始合奏《第四交響曲》,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貝多芬寫給他當時的未婚妻、匈牙利貴族小姐雷澤的戀愛書。

是對愛情、對青春,最溫柔明快地向往。

霍川騖替彆人不知道都演奏了多少次篇幅不算長的第四交響曲了,有些人甚至是好幾次,分分合合的戀情比青春期的心思還要多變。可惜,霍川騖卻始終沒能等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次。

現實裡,霍川騖都做好歲聿會搞的亂七八糟,哪怕旁邊有老師告訴他應該按住哪幾個氣孔,他也肯定會手忙腳亂的準備了,結果歲聿的表現遠比霍川騖預料的要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