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霄端來一杯熱茶。
“尚先生，今天我買了蝦，晚上做個鹽焗大蝦行嗎？”
“好。我一會去廚房幫忙。”
欣姐笑著點點頭，起身要走。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手一帶的，這杯熱茶就潑在了裘戎的腿上。
裘戎被燙的尖叫一聲站起來，趕緊抖落著褲腿。尚明霄眉頭一皺趕緊拉著裘戎進浴室，拿著噴頭對著他的腿衝。
“欣姐，你太不小心了！”
尚明霄說了一句欣姐，欣姐追在他們身後急得都快掉眼淚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不怪欣姐，欣姐很儘職儘責的，出門買菜還特意叮囑我不要上二樓呢！”
裘戎笑笑，忍著疼痛給欣姐說好話。
這話還不如不說。
尚明霄看了一眼欣姐，欣姐不明白尚明霄啥意思，大概是怪罪她吧。
“尚總，我做不好照顧裘先生的事兒，還是先回去吧，就不在這給你們添亂了。”
說著抹著眼淚回去收拾東西。
尚明霄不是這個意思。
“欣姐！”
剛要去追欣姐，裘戎疼的悶哼一聲。把尚明霄的注意力給吸引回去。
欣姐抹著眼淚離開了尚明霄的家，邊哭邊走。
“你怎麼了？”
梁野戴著棒球帽買東西回來，看到欣姐在哭，眉頭一皺迎了上來。
欣姐把事兒原本一說，梁野咬咬後槽牙。
“我以為是個狐狸精，沒想到還是九條尾巴的，蘇妲己是他表姐啊？”
梁野自歎不如了，他信誓旦旦的說什麼要做一朵綠茶澆灌下盛開的白蓮花，那也隻是發下的豪言壯語，能做到的隻有裘戎。
推著欣姐往自己租住的彆墅走。
“讓這倆人互相傷害去吧，你來我這，給我做飯吃。”
尚明霄隻好進了廚房。恢複了以前沒有請保姆的生活。
卻沒有著急的拿起菜刀，而是靠在冰箱邊抽煙。
舅舅的話還在耳邊，欣姐的哭泣聲也沒忘記，梁野氣急敗壞罵他記憶猶新。
一根煙抽完，尚明霄這才洗菜做飯。
裘戎很積極的端飯拿碗，對尚明霄的手藝大大稱讚。
尚明霄溫和的笑笑。
給他夾了一筷子菜，順便問他說：“身體好些了嗎？”
“我沒事了，彆擔心我，我身體素質很好。”
裘戎回一個溫柔的淺笑。
尚明霄滿意的點了下頭。
“那飯後，我們做個小遊戲吧。”
裘戎神色一僵，隨後害羞的低下頭。也不早知道想哪去了。
尚明霄吃飯很快的。飯後半小時，就拿出來所有裝備。
和梁野玩cs的那套裝備全都拿出來，迷彩服防彈背心，軍靴玩具槍，背包，彩筆，遞給裘戎。
“我一直很懷念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你那麼帥氣的過來救我們，帶著我們突出重圍，在密林撤退，到達安全地點，雖然短短的隻有幾個小時但每一步每一分鐘發生的事情我都記憶猶新。我買這些東西目的就是想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找人一起操練，舊夢重溫，不能忘記你。現在你到我身邊了，我想和你在玩一次，在體驗一次當初的心動，你的驍勇時刻。”
裘戎有些為難，遲疑一會這才接過衣服。
“時間過去那麼久了，我都忘了具體細節。”
“沒關係，忘了我可以提醒你。你裝扮上，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感冒還沒好呢。”
“就玩一會，半小時就能結束。我已經簡化了和崔知文程旭在一起的事情，隻留下我們倆發生的事情，玩一遍你也許能記起我們之間更多的事情。就明白我為什麼對你有這麼深的執念。”
裘戎還想在找借口，尚明霄突然在他開口之前問他：“你不願意嗎？為什麼不願意？”
“我轉業退伍了，不想再穿這身衣服。”
“可你說過你最喜歡這身衣服，最愛這份職業！”
“……對，穿上這身衣服我會睹物思人，想念我的那些戰友。”
“你完全可以把他們的照片給我看看，我在做一個小遊戲，把他們都編進遊戲內，你還能和他們並肩作戰。高興嗎？”
裘戎吞了吞口水。
“穿上吧，我們倆玩一會。”
尚明霄很堅持。
裘戎隻好答應，去了客臥換衣服。
尚明霄也換上了運動衣。
裘戎裝扮好，再次出現在尚明霄麵前時，尚明霄眉頭皺起來。
他心跳平靜。
第一次看到梁野穿著一身裝扮好出來，他心臟都能跳出來，他都以為那就是他的白月光。那站姿，那氣度，那眉目，那身材，簡直一模一樣。要不是知道梁野不是白月光，都錯把梁野當成朝思暮想的人了。
為什麼白月光本人穿戴好以後，用十年前的形象出現在麵前，他心裡並沒有任何激動？
總感覺差了點意思？明明這就是記憶中的模樣，怎麼會不對勁呢？
繞著裘戎走了一圈。
眼神！
是眼神不對！
當年的白月光眼神明亮神采飛揚，就像戰爭後的斷壁殘桓中盛開的一朵向日葵，在綻放的那瞬間，有陽光照下，金燦燦的向日葵那麼有朝氣有活力，帶來的是希望，讓人看一眼就能放心，覺得危險會很快過去，未來一切都會很好。
第六十章 打裘戎
梁野穿戴好後，直視前方，眼神裡有雀躍，人是靈動的，躍躍欲試的那種喜悅和期待，讓他整個人也明亮起來。
裘戎不是的，他沒有明亮的眼神，沒有雀躍高興，而是閃躲，眼睛往下看，偶爾漏出點不耐煩的意思。
對他來們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值得記憶並且可以當成小情趣玩的事兒。一個可以認真體會第一次見麵的心動。另一個可以重溫光榮歲月，想想戰友們。重回英雄高光時刻。
可裘戎就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尚明霄給他戴上VR眼鏡。
“就從頭開始。崔知文受傷，程旭守護崔知文，我出來尋找食物和飲水，被困地下車庫，外邊追兵很多，四處尋找。我躲在汽車邊走投無路，你這時候出現了！”
按著場景模式走就可以。
尚明霄沒有進地下室，而是躲到了沙發邊。
同樣戴上VR眼鏡。
說了一句開始。
裘戎拿著槍站在那不動。
VR眼鏡有情景模式，有逼真的環境設計，有聲音，但是尚明霄取消了語言提醒詞。
和梁野玩的時候，是擔心梁野亂說話破壞記憶內的美好，所以加了提醒詞。裘戎是當事人，一戴上VR眼鏡他就已經重回戰場，忘記的細節這時候也該想起來，該說的話也記起來，訓練有素的特種戰士瞬間就進入角色，進入戰鬥狀態。就沒必要用語言提醒詞。
裘戎站了一會，也躲到沙發邊，和尚明霄靠坐在一起。
尚明霄等了等，裘戎就靠在他身邊不動不開口。尚明霄不得不開口說：“你們是誰？”
“救你的人！”
“我們能離開這嗎？”
“可以。”
“下一步怎麼做？”
“衝出去！跟著我！”
說完裘戎就彎腰往外跑。
尚明霄沒有動彈。
這是不對的！
當年他看到救援來了以後很激動，著急想去找崔知文程旭，著急離開地下車庫，被白月光一把拉住，護在身後，壓低聲音說，敵人還在外邊，不能著急，隱蔽保護好自身安全，等對方撤離了我們再出去！
尚明霄不想玩了。
以前拖著梁野玩，玩的興致勃勃，梁野雖然嘴巴上吐槽但還會認真配合。玩過那麼三兩次每次都挺開心的。現在他覺得這個遊戲其實並沒有那麼吸引人。雖然裘戎是白月光救命恩人，複盤十年前的場景應該很有意思，可他就是覺得很無聊。
摘下VR眼鏡，看到裘戎在原地假裝奔跑，尚明霄隻好又把VR眼鏡戴上。
尚明霄的手機響了，這遊戲暫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國內有公司向合作聯手開發項目？好啊！我和對方老總談談。你讓對方派來技術團吧，可以參觀邊談？過不來？老板滑雪把腿摔斷了？那好吧，我帶人去找他談。”
尚明霄掛了電話，有些抱歉的看著摘了眼鏡的裘戎。
“我有工作，要出差幾天。”
“你去吧，彆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裘戎非常懂事，支持尚明霄出差。
“我給你找個保姆吧，要不我再欣姐打個電話？”
。“不用不用。你彆浪費錢！”
尚明霄笑笑。
“那麻煩你看家，家裡不要讓陌生人進來。夜裡睡覺要警覺一點，注意聽著點動靜，不要讓任何人去我的書房。”
“沒問題。”
尚明霄一邊打電話一邊上樓，讓秘書準備讓副總交接好手邊的工作，他去收拾行李箱。
正把衣服放進去，裘戎端一盤點心進來。
“你吃一點點心吧，飛機上的宵夜估計你吃不慣。在家多吃點再走。我來幫你疊衣服。”
尚明霄笑著接過去，吃了幾口西瓜，西瓜汁流到手上，他吃喝了紙巾擦擦，但手上還有黏膩感。
裘戎把襯衫領帶放進行李箱。
“我還要拿點文件。”
說著尚明霄進了書房，書房的門鎖著，不是簡單的鎖頭，一邊有密碼盒。
他輸入了密碼，書房的門這才打開。書桌後的文件櫃被打開。
“明霄，要不要帶一件厚外套？”
裘戎手裡拎著兩件外套，站在門口問。
尚明霄回頭看了下，指了一件淺灰色的外套。
裘戎拿著外套又回了臥室。
尚明霄拿著一些文件放進行李箱，換好了衣服。
“辛苦你看家，抽屜裡有家用，懶得做飯就去外邊吃。我爭取早點三天就回來！”
手機又響了。
尚明霄急匆匆的拿著行李箱下樓。
裘戎說著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尚明霄開車走了。
“早點回來！”
裘戎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到，說完後，車子已經轉彎看不到了。
裘戎笑了。
轉身回去。
“這傻子腦子被外星生物入侵了嗎？”
梁野透過監控器看得明白，尚明霄拎著行李出差了。忍不住罵人。
絕對懷疑這世上有第三文明，有不屬於地球生物的東西，不然哪有尚明霄這一萬年都不一定有的一個大情聖啊。
癡情到拱手讓河山，癡情到敢和全世界為敵。
對他充滿無力和挫敗感，咬牙跺腳不管了，還不行。
梁野跳腳罵人還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監視著裘戎的一舉一動。
裘戎並沒有做什麼，而是關門熄燈，去睡覺了。
第二天中午左右，出門吃飯，下午繼續留在彆墅內休養生息，看電視補眠，圍著彆墅繞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