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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人 月半丁 4598 字 4個月前

下了無數機關,若是帶上他難免過於冒險,卻未曾想他僅想要這個。

廢太子眉目舒展,問道:「隻要這個?」

他皺起了眉,像是在掙紮,最後又補道:「那……皇兄可否,再留個記號給我?」

半個月太長了,他想要一點兒東西供自己回味留念,否則他定然被自己逼到發瘋,懷疑今日的一切都不過是美夢。

廢太子多少能猜他心思,撫了撫他散下的髮,自然而然將他頭顱攬近,雙唇相貼。

相較暮時那個%e5%90%bb,這個%e5%90%bb長了一些。他膽怯地嘗試伸了舌頭,汲取妄想過無數次的味道,他們唇舌交纏,綿長而曖昧。他%e5%90%bb到呼吸氣短,%e5%90%bb到大腦昏脹,魂不附體,但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翌日廢太子離開之前,突然地告訴他:「二弟可知幾年前我與人對劍時被劃傷,麵上多了一道傷痕?」

他發愣搖頭。

他對皇兄的臉印象停留在五年前。如今的皇兄竟然變了?他一下揪住了心。

廢太子卻未再說更多,交給他一方玉印便率人離開。

因為趕工,那方印上的字刻得粗糙,他以手去摸,辨出那上頭刻了什麼時,怔忪良久。

「前塵已逝,二弟應以今日目識今日人。」他似乎能聽見廢太子用溫潤如清風的嗓子在他耳邊道,「皇兄不日將歸。」

21.

廢太子離開的時日裡,他日日摸著那印上的字,充作安慰。

那玉印呈長方形,有手掌長,表麵打磨得光滑瑩潤。因得這是給他一人的印,方便盲眼的他觸摸辨字,廢太子也不拘於形製,一麵刻不下,還換到側麵去刻。

皇兄當真瀟灑自在,甚是可愛。

這山穀中有侍女與侍衛十數人,接得廢太子命令照看他,不敢怠慢。他們不無擔心,這人可不好伺候,若是出了紕漏自己可不好交代。

然而數日過去都相安無事。這前皇帝終日握著那方粗糙玉印,看起來倒是安寧靜肅。

廢太子不在,由侍女喂他吃食,他未曾抗拒。曾經侍女望廢太子喂他時,他總是一副乖巧惹人憐的模樣,如今換到自己經手,感覺卻完全不同。侍女膽戰心驚地想,不愧是曾做過皇帝之人,僅是閉目凝神,容色平和,都有不怒自威之感。

數日過後,他手傷好了大半,僅在表麵留著初愈的淺粉疤痕,用膳便由他自己動手,侍女隻在一旁盯著,防他燙傷自己。數日過後,他似乎連精神都好了不少,白日時會由侍女攙扶著出來曬太陽,安安穩穩過上一天。

這情形比預想中的好上許多。廢太子離開之前可特地叮囑過她們,離開的時日越長,他二弟便越可能想不開,她們可千萬要多多注意。

終有一日,侍女忍不住試探道:「公子近日來可是想到了什麼好事?」

前皇帝手指摩挲那玉印,道:「何出此言?」

「奴婢見公子精神勁頭足了,也不再像以往那樣常常魂不守舍……」她輕聲道,「主上在時,您那模樣可令人擔心極了。」

前皇帝嗓子經過修養,已恢復到與過往無異,嗓音沉靜。他聞言竟是笑了一下,麵朝向她,明明並未睜眼,侍女卻像是與他對視了一般,不敢直視,急忙低下頭來。

「皇兄在時,難免會沒出息一些。」他答道,「此事請為我保密。」

廢太子不在身旁時,他身上那曾為帝王的影子便會不自覺展露,侍女不自覺急忙點頭,後才發覺他看不見,連聲應是。

夜色已深,侍女滅去燭火告退後,他又悄然起了身。

盲眼這樣長一段時間,他已然習慣,在這黑暗之中摸索著去尋什麼東西。很快地,他摸到了木櫃,鎮定地從中抱出幾件衣物。

侍女隻以為他好轉了,沒有皇兄在身旁也能好好入睡。實際如何,他恥為向外人道出。

這幾日來他都在入夜時去偷拿皇兄衣物,抱在懷中壘在身旁。廢太子衣物皆薰有沉香,他便恍惚覺得皇兄仍在身邊。

這般行徑見不得人,好在他晨時醒得比侍女要早,總提前將衣物放回,佯裝無事。

前皇帝蜷縮在床上,將臉埋在那衣物之內,柔軟衣料蓋在麵龐上,似是就此將他整個人藏了起來。

唯有此刻他能放肆,做什麼都不讓其他人知曉。

人果真是貪心的。皇兄離開的前三天,他告訴自己應當知足,隻要握著那玉印便能勉強入睡;後來他受不住了,便如孟浪竊賊偷取皇兄衣物,與自己相伴。

如今皇兄已走十一日,想念之情時時刻刻在他心中鑽孔蛀洞,要他心癢讓他難耐。

明明已該入睡,他卻全無睡意。他被熏壞眼睛後便時時刻刻處在灰霧之中,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好似沉入了另一片更為安全的、隱秘的黑暗。

做何事都不會有人發現。

他的臉胡亂地在那衣物上蹭,氣息濁亂,緩緩變得深沉。熱意無端在周身騰起,他在這被褥與衣物之間把自己藏得更緊,慢慢地,手已向下伸去。

他曾在無數個黑夜中想念過皇兄,回憶皇兄音容笑貌,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擁抱他或牽他手時的所有觸感。

但如今他身旁環繞有皇兄的味道,皇兄的衣物,那思念竟就此變了味。

他與皇兄之間是有過一次親密的——或許那稱不上親密,那充滿著痛苦歉疚與種種苦澀之情,但那也是唯一一次皇兄抱他那樣緊。他疼得神思模糊時卻也貪戀無比,隻想著若永遠如此也很好,皇兄與他交合得這樣緊密,他能融化在皇兄的懷裡,死在皇兄的身下。他願意在這樣的疼痛中與所愛之人永不分離,交/媾到天地盡頭。

回憶那時的感受,他渾身發起了燙。他像是發倩的動物般喘熄,以手伸向自己的下/體,抱著皇兄乾淨的衣物,行世間最汙穢之事。

聲息灼燙散入被褥中的小小空間,情/欲的味道同樣如此發散。

皇兄何時能回?半月之約怎這樣長久,他快忍不住了……

他在這朦朧而羞愧的快樂中含含糊糊地念著廢太子的名,名字與皇兄交替著喊,逸於夜色之中。時間被拉成一條又長又細的線,他在這其中沉沉浮浮,不知過了多久,他忽地聽見房門被輕輕推開,再被掩上。

廢太子此去順利無比,請到醫仙後便馬不停蹄地歸來,日夜兼程,還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不少。他風塵僕僕,在這深夜時回到穀中,第一時間回來看二弟,在門外卻聽得二弟說夢話般喊他名字。

他不由揚起笑意,周身疲憊盡銷。

二弟嗓音恢復後果然與以前一樣好聽,這樣喊他,聽著還像撒嬌。

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夢,才會叫得這樣黏糊。

他推門而入,悄步行至床前,那人卻像是被驚嚇到一般,猛地縮了一下。他目可夜視,凝神一看,枕邊堆著好些衣物,又聽得喘聲粗重。

「皇兄……」他的二弟低聲問道,「是皇兄嗎?」

那聲中帶著驚疑,似是不敢相信他已回來,似乎還有著些許慚愧。

這傻子不知又在想些什麼。廢太子笑著在床邊坐下,橫豎他也未睡,乾脆伸手去掀他被子,欲將人抱出來摸一摸,好生慰藉這離別之愁。

然而那被褥掀開了,他的手摸到二弟的臉,卻覺燙得驚人。▓思▓兔▓網▓

二弟呼呼地喘著氣,偏偏頭,忽地在他掌上%e8%88%94了一口。

22.

闊別十餘日的皇兄突然出現在床前,他不無驚慌,幾乎是一瞬間,臉便燒了起來。

但光是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他便難以自抑,心神雀躍。那渴求的溫度來迎他的臉,那帶著繭的手觸他的麵頰時,他就像是被下了世間無二的迷藥,猶如身在美好幻夢,引他肆意而為。

他%e8%88%94了一口那手掌,又將臉都埋過去,軟舌直%e8%88%94到掌心,%e8%88%94水一般輕輕地掃。廢太子哪想過他會是這般模樣,那溼潤舌頭在手心挑逗數下,這才收回手。

腦中思緒有片刻斷裂,他回神,才道:「二弟怎麼突然這樣大膽?」

他的二弟仍臥在床上,髮絲淩亂而散,雙目無神麵朝向他,眼中蘊著水霧。明明是看慣了的臉,此時再看,卻令他%e8%83%b8口微癢。

在這濛濛夜色中,二弟又%e8%88%94了一口自己的唇,手撐著床爬了起來。他僅著輕薄裡衣,因在床上蹭過了,衣襟大敞,鬆鬆垮垮欲從左肩滑下。

已被皇兄撞破了,那他何須再掩飾?

更何況此刻他想得發瘋,羞恥心哪有他對皇兄的思念來得重要。

「皇兄……」他喚了一聲,想要回答廢太子提出的問題。但他一時有些嘴笨,嘴唇張了兩下才想出說辭,忙道,「皇兄告訴過我,想要便說出來……」

此話一出,他也覺得自己麵皮太厚。

但皇兄笑了起來,溫言問他:「許久未見,二弟想要什麼作為重逢禮?」

他聽聲辨位,從被褥裡爬出,身向前傾,想要去靠近自己的皇兄:「抱抱我……」

廢太子直接伸手來,雙手穩健有力,摟他抱他到了自己腿上來。他兩腿分開跪坐在兄長身上,習慣性地抓他衣服,斟酌後,又問:「皇兄能否再%e5%90%bb我?」

他是想要自己去尋%e5%90%bb的,但他眼見不著。廢太子未有回答,直接壓上了他的唇,一手按他後腦,另一手環他的腰,讓他更貼近自己一些。他腿間勃/起的那物就此被夾在兩個人之間,不知廉恥,赳赳站立。

皇兄定然已經察覺到他的情動了,但皇兄隻是這樣專注地%e5%90%bb他,這讓他既羞又急。他本就氣短,又分了神,不過糾纏幾下便被皇兄奪走了所有餘裕,腦中一陣一陣乍現白光。

他聽覺敏銳,津液被攪動時發出的水聲,與他和皇兄交纏的氣息,全都讓他身子發熱。

原以為他已到界限了,原來還能更熱。在皇兄麵前他總是失態。

他本能地扭了扭屁股,%e8%83%b8膛貼著皇兄的%e8%83%b8膛又蹭了蹭,一%e5%90%bb結束後他還難以喘上氣,還要將頭靠在皇兄的肩上,這就又恬不知恥地接著要求:「摸摸我好嗎……」

在皇兄的麵前在皇兄的懷裡他可以拋去所有顧忌,將自己想要的東西都訴於口,有點兒像是被寵壞了。但那又如何,分開的這十多日他不再混沌,已想開了。皇兄是願意寵愛他的,那他為何不可這樣做?

廢太子從喉中溢了很縱容的一聲「嗯」,尾調上挑,一隻手滑到前方來,隔著布料摸他頂起的那處。他一時間喘熄變調,話難成聲,劇烈的快/感自那處騰起。

方才他已自/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