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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

再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多了很多細節:台燈加上了精致燈罩,窗下掛了一串風鈴,空蕩蕩的櫃子裡擺上了一排紅酒——那個牌子,就是上回花山院漣在海上花拿出來的,在法國酒莊自釀的。

“你……”他拿起了櫃子上的相框,語氣有些顫唞。

原木的相框不是他的東西,應該是新買的,隻是裡麵卻還沒有裝上照片。

“我想有一天能擺上你、我和透的合照。”花山院漣從後麵抱著他,悶悶地開口,“彆再說對不起了,我聽膩了。”

降穀零張了張嘴,一句道歉在喉嚨口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有些事,並不是他表白,他接受,就能揭過不提的,唯有在往後的歲月中慢慢磨合,再交給時間。

“阿嚏!”花山院漣揉了揉鼻子。

“好了,你趕緊去洗澡暖一暖,我給你拿衣服。”降穀零回過神,趕緊把人推進了浴室。

“你也一樣啊,彆總不會照顧自己。”花山院漣說道。

“知道了。”降穀零笑了笑,走進房間。

不用說,房間也是,雖然大的布局沒變,但細節改了不少,床上的被子柔軟蓬鬆,看起來就想躺上去。

他移開視線,打開衣櫃,一愣之下,又忍不住無奈地笑。

那少年沒有動他原本的東西,隻是又放進去了不少VF的新款。

花山院漣洗了個熱水澡,去除了身體上的寒氣,換好乾淨的家居服,走出來就聞到了生薑的辛辣味,忍不住被刺激得又打了個噴嚏。

“過來,喝碗紅糖薑湯驅寒。”降穀零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

“來了。”花山院漣的毛巾還搭在腦袋上,走過去端起碗,幾口喝得乾乾淨淨,又問道,“你呢?”

“我喝過了。”降穀零一邊說著,一邊收拾廚房。

“好了,這裡我來收拾。”花山院漣直接把他推出去,“你也趕緊去洗澡換衣服,彆以為公安就不會感冒!”

降穀零一怔,眼底的光暈流轉,隔了一會兒才走向浴室。

花山院漣心情還不錯,很快收拾好廚房,順手把半濕的頭發胡亂擦了擦,毛巾丟在椅背上。

浴室裡還在傳出水聲。

他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裡,有些心不在焉地拿出手機。

他的相冊是按時間排序的,然而前幾年幾乎沒什麼照片,也就偶爾有一兩張好看的風景。這幾個月卻有一大堆:自己的,透的,蘭和小瞳,還有孩子們……這些照片的數量,遠遠超過前麵十幾年的總和。

屏幕最後定格在那張九尾狐安室透上,小狐狸無辜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屏幕和他對望。

不知道什麼時候,浴室裡的水聲已經停了。

直到屏幕的光線被身後的陰影遮住,花山院漣一回頭,就見降穀零站在後麵,表情有點複雜。

“彆這樣。”花山院漣一拉他,讓他坐到自己身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喜歡的人穿著自己親手挑的衣服坐在身邊,沒有比這更賞心悅目的了。

“明天我會把這邊收拾一下。”降穀零開口,“還有……那邊的東西,我也會整理一下搬走。”

雖然花山院漣把屋子整理得很乾淨,但柴米油鹽各種生活用品還是需要添置。畢竟,收拾得再好的屋子,一直沒人住也會缺了點煙火氣。

既然變回來了,他總不能一直住在花山院家,像什麼樣子。

“啊,不用那麼麻煩。”花山院漣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剛剛回來,這兩天公安那邊應該也很忙吧?我幫你搬就行。”

“……好。”降穀零答應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有些難過。

明明是自己提出要搬走的,但是……他就這麼同意了?原本還以為要跟孩子講道理,費不少口舌的。

可答應得這麼痛快,他又彆扭起來。

——居然真的不挽留,而且還有點迫不及待。我說的喜歡,你真的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怎麼了?”花山院漣很無辜地看他。

“沒有。”降穀零站起身,往房間裡走去,“很晚了,在這裡睡一晚吧。我這裡隻有單人床,你睡房間,我睡沙發就好。”

“不用吧。”花山院漣立刻跟上,“單人床也不算小,又不是宿舍的行軍床,我們倆擠一擠就好了,睡得下。要是睡一晚上沙發,明天起來就該哪哪都痛了。”

“那……我再拿床被子。”降穀零隻覺得心跳加快了一拍,趕緊借著拿東西轉身掩飾臉上的紅暈。

雖然睡得下,但是……肯定會離得很近……

花山院漣卻打量著屋裡的東西,暗自盤算要帶走什麼。

唔,大件都不需要,家裡什麼都有。也就是些衣服……嗯,因為掩藏身份,這公寓裡原本也沒多少屬於降穀零的私物。這麼算起來,兩個紙箱就裝得下,就不用請人了,明天自己來搬一趟就好!

第164章 貼身護衛

“哢嚓。”房門被關上了。

“那個……早點睡,明天會很忙的。”降穀零說道。

“哦。”花山院漣打了個哈欠,也不怕被聽到,直接問出來,“找到琴酒沒有?”

郊外,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站在一架墜毀的直升飛機前:“隻找到了飛機,沒人,應該是跑了。”

“能繼續追蹤嗎?”花山院漣問道。

“你的靈力夠支撐嗎?”萩原研二擔憂。

“沒事沒事,完全、沒有問題!”花山院漣笑眯眯的。

“也是。”萩原研二想起他身邊的是誰,又勾起一絲微笑,“那正好,我們繼續擴大搜索範圍,不用太感謝我。”

“憑什麼啊?”鬆田陣平抱怨,“他睡覺,我們工作,虐待式神!”

“小陣平還真是……讓我懷疑你上回的聰明隻是靈光一現。”萩原研二哀歎。

“哈?”鬆田陣平瞪他,“你說我笨!”

“你是不開竅。”萩原研二歎氣,切斷了聯係,“就這樣,漣,你好好休息,隻要提供靈力就好,其他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嗯,拜托了。”花山院漣心情愉悅得想抱住他親一口。

果然是Hagi最懂他了!

“怎麼樣?”降穀零也放下了尷尬。

“沒找到琴酒,他們還在繼續搜尋線索。放心,我沒事他們就不會有事。”花山院漣說著,輕快地跳上了床,撈起被子,一臉嫌棄地把兩床被子疊在一起,鋪開。

“你……”降穀零有些手足無措。

“所以,我需要大量靈力。”花山院漣很無辜地看他。

降穀零:……我懷疑你是故意的但是我沒證據。

“而且,今天一整天本來就消耗很大,好累啊……”花山院漣委屈。

降穀零在床前站了一會兒,終於無奈地一笑,躺進被窩裡:“抱著就行嗎?”

“嗯嗯。”花山院漣點頭,心滿意足地把大號抱枕抱進懷裡。

降穀零伸手關了台燈,拉上被子,輕聲說道:“睡吧。”

花山院漣蹭了蹭他的側臉,在黑暗裡,目光亮晶晶的。

“不是累了嗎?”降穀零無奈地戳了戳他。

“但是很高興,睡不著。”花山院漣感歎,“我本來還在想,我要怎麼告訴你我喜歡你這件事,才不會被你打死。”

“我有這麼凶殘嗎?”降穀零納悶。自己在他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唔……因為總覺得降穀警官會說:小孩子整天腦子裡瞎想什麼呢?然後把我扔回學校找導師思想教育。”花山院漣無奈。

降穀零想了想,如果他不是作為安室透和他生活了這麼久,這可能、大概、也許……是他會乾得出來的事。

想著,就忍不住低笑出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都是注定的。”降穀零認真地開口。

沒有這段經曆,就算他再欣賞花山院漣,也是看一個優秀的晚輩的心態。是年上和年下的交錯感,混淆了他們之間年齡的鴻溝,才有了可能性。

“嗯!”花山院漣把他抱緊了點。

“真不明白為什麼隻有我能讓你恢複靈力。”降穀零也無奈,還有幾分微妙的不爽。

雖然理智上知道不是的,但情感上總是想問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充電寶……

“其實,我不知道。”花山院漣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又不會見人就抱,隻是至今隻發現你一個而已。”

“所以,也可能我並不是唯一那個?”降穀零一愣。

“起碼我抱柯南沒反應。”花山院漣不假思索道,“就算有我也不抱彆人,你該不會想讓我一個個去抱一下嘗試吧?”

“怎麼可能!”降穀零黑線了,忍不住戳他腦袋,憤憤地嘀咕,“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怎麼會希望你去抱彆人。”

“我隻要零就夠了。”花山院漣點頭。

“叫哥哥,沒大沒小。”降穀零說道。

“你是想讓我把那些漣哥哥都還回去嗎?沒問題哦,零哥哥。”花山院漣毫無壓力。

降穀零:……行吧,論臉皮厚,他是真的比不過。

花山院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灑了滿床。

迷迷糊糊伸手一摸,果然,抱枕不見了。

“真是的……”花山院漣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再檢查了一下自己,心滿意足。

明明昨天這麼累,又一直支撐著五隻式神在東京城內搜索,可現在卻靈力充沛得完全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那是他抱安室透都沒有的好處,果然大號的就是不一樣!

“零?”他叫了一聲,沒聽到回應,心裡就有了數。

慢條斯理地梳洗,走到客廳,果然家裡已經沒了降穀零的身影。

桌上擺著一盤用保鮮膜封好的三明治,還有一張字條:

【我去一趟公安部,要是無聊就回去吧,跟孩子們解釋一下安室透的去向。】

“真無情。”花山院漣嘀咕著,把紙條塞進口袋,用微波爐熱了三明治解決了早餐,又環顧了一下屋子,點頭,“很好,撿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搬!”

警察廳。

“降穀先生,您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風見裕也跟在後麵,喜極而泣。

“前段時間辛苦了。”降穀零安撫了一句。

“不辛苦!”風見裕也差點停下來敬禮,“那個……降穀先生之後是回公安部上班嗎?”

“這個還要看理事官的安排。”降穀零無奈,“我看理事官的意思原本是這樣的,不過……剛剛有個電話進來,就讓我先出去了。大概又有新的任務安排了吧。”

“哎?”風見裕也疑惑道,“可是降穀先生才剛剛結束那麼危險的長期臥底任務……”

“慎言。”降穀零剜了他一眼。

“抱歉。”風見裕也低頭,但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總該讓人休息一陣子的。”

“我還有很多事做,恐怕沒時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