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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隻有花山院家的人可以殺你。”鬆田陣平沉下了臉。

“對,我是花山院家的家主,嫡係唯一的血脈。無論我怎麼死的,都會引起震蕩。”花山院漣一聲嗤笑,“想讓我死,隻有三種方法:老死、病死,以及……自家人殺的。”

如果凶手也是花山院家的人,那就是家族內亂。曆史上的名門,這種事並不少見,這屬於花山院的家事。

“漣,組織在反擊了。”鬆田陣平說道。

“嗯,那不是正好?省得我找上門去。”花山院漣一挑眉。

“漣哥哥!”安室透遠遠跑過來。

“陣平哥,娜塔莉姐姐,你們再去找找還有沒有彆的炸彈,這個我先處理了。”花山院漣壓低了聲音,急促地說道。

“你沒問題吧?”鬆田陣平確認道。

“我可是你教出來的。”花山院漣朝他眨眨眼睛,“放心吧。”

鬆田陣平默默瞥了一眼跑來的安室透,心裡一鬆。

也行吧……漣的拆彈經曆的實戰太少,他確實不太放心。不過這不是還有降穀在嗎?萬一他真的搞不定,降穀總不會眼睜睜看著炸的。

至於之後降穀會不會暴露身份……關他什麼事?

“漣哥哥,你又在自言自語了。”安室透一臉的古怪。

雖然聽不見他說什麼,但夜裡太靜,含糊的說話聲老遠就能察覺。

“我在練習一下要怎麼跟鳳爺爺說,本家可能會沒。”花山院漣麵不改色,“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起嚇。”

安室透無語了一下,把手裡的盒子遞給他。

“謝謝。”花山院漣接過盒子,打開放在一邊。

安室透的眉頭狠狠皺了皺。

時間緊迫,他沒打開看,但這裡麵的東西……全套的拆彈工具,簡直比爆炸物處理班的標準配置還全麵。

不過也難怪,標準製式裝備肯定不能和花山院漣這樣不惜重金私人訂製的工具相比。然而,上次在東京鐵塔,花山院漣雖然也拆了炸彈,但會拆和家裡備著這麼一套專業工具是兩回事!他還經常有拆彈需求嗎?

“好了,讓我來看看你是個什麼玩意兒。”花山院漣喃喃說了一句,拿出工具盒裡的微型手電交給安室透,“幫我照著,手彆晃。”

安室透打開手電照住炸彈,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就這麼拆?是不是報警比較好?讓爆炸物處理班派人過來……”

“大半夜的,驚動犯人就不好了。”花山院漣搖了搖頭,跪坐在地上,拿起螺絲刀和剪刀,又歎了口氣,“這會兒,如果是市區公寓,警方還能扮成物業或者電路檢修人員什麼的悄悄上門。但自成一鎮的花山院本家,外人要進來太招眼了。”

“但是不報警的話,萬一……”安室透說道。

“不怕,家裡不是有個警察在。”花山院漣輕描淡寫道。

“???”安室透目瞪口呆:你留下綾小路警部就是為了讓他背鍋的嗎?

“什麼背鍋?我那是給他送功績!”花山院漣看出了他的想法,振振有詞。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身後傳來幽怨的聲音。

“啊,你沒睡?”花山院漣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招呼。

“就知道你這小鬼沒好事。”綾小路文麿走過來,肩膀上的鬆鼠跟著叫了兩聲,仿佛在附和。

“哈哈,放心,你下回的晉升絕對沒問題!”花山院漣笑嘻嘻地說道。

綾小路文麿歎了口氣,走過來看了一眼,問道:“怎麼樣,能拆嗎?”

“當然。”花山院漣很自信,又說道,“這邊我會搞定的,你要是不睡,去看看服部君找到了什麼線索。如果他們找到了凶手,最好有你這個警察在場。”

“知道了,小心點。”綾小路文麿答應一聲,又多看了安室透一眼,若有所思。

哪怕是打光照明,這也不是舉著手電就完事的。彆說一般的小孩沒這耐心和定力,手也不夠穩。最關鍵的是,他剛才分明看見安室透配合漣的動作,小幅度移動了一下角度,使得光線不會被漣的手和螺絲刀擋住。

而且……花山院漣低著頭沒察覺,可如果他沒看錯,這孩子移動手電的時間,甚至在漣動手去拆內蓋螺絲之前一點點。如果不是巧合,除非這孩子也知道怎麼拆彈,才能預判漣的動作,提前配合。

不過,各種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就很快拋諸腦後了。

畢竟是花山院漣用掉好幾個人情留下來的孩子,跟他自己一樣妖孽也不奇怪。花山院漣第一次幫警方拆掉炸彈時才16歲,沒準就是他教的安室透。

花山院家的教育真是……就算綾小路家也算是嚴格了,他從小要學的課程排得滿滿的,但也不至於連拆彈都教。

“唔……然後是剪斷這根線。”花山院漣喃喃自語著,左手拎起一根藍線,右手換了小剪刀。

安室透眼神一縮,差點就要叫出來,手指一動,就要去按住他的手。

這是陷阱!他拆解炸彈的時候也差點在這一步上當,幸好及時想起鬆田當年的話……

“把手電拿穩。”花山院漣停下了動作,揉了揉眼睛。

安室透猶豫道:“漣哥哥,你真的會拆炸彈嗎?”

“當然,你沒看綾小路警部都放心讓我拆嗎?”花山院漣笑著摸摸他的頭安撫,“怕的話,把手電給我,你彆看。”

安室透搖了搖頭,隻暗自下定決心,如果他真要剪藍線,那自己就顧不得彆的,隻能先搶剪刀了。

花山院漣重新挑起那條藍線,打開剪刀。

就在安室透就要不顧一切阻攔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隔了一會兒,“噗”的一笑:“好高明的陷阱,差點就上當了。”

他放下藍線,換螺絲刀拆開下層的電路板,小心翼翼地翻過來看背麵。

“果然……紅藍線是故意反接的。”花山院漣自信地一笑,毫不猶豫地剪斷了紅線。

顯示屏上,倒計時的數字一下子熄滅了。

“繼續繼續。”花山院漣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繼續下一步。

安室透舉著手電,鬆了口氣之餘,又不禁滿心疑惑。

“咦?這線是不是多了一條?”

“做這個炸彈的人是不是有毛病……”

“又是陷阱啊?也就是我,普通的排爆警可能還真拆不了。”

花山院漣一邊嘀嘀咕咕,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安室透的表情很嚴肅。

不是花山院漣的拆彈技術不好,相反,是太好了。他在每一個陷阱上的應對,跟他當年拆彈時的反應,都幾乎一模一樣。

這世上沒有思維方式如此相近的兩個人——漣,到底是誰教你的拆彈?

第92章 幕後主使

“搞定!”花山院漣站起來,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安室透看著地上一堆被拆解的炸彈零件,感覺心情比拆彈的本人還緊張。

全部避過了……那些陷阱。雖然有幾次千鈞一發,但花山院漣都在他忍不住要提醒之前及時反應過來了。

“真是的,讓我知道是誰造的這炸彈,我非塞他嘴裡不可。”花山院漣收拾好工具,拍了拍手,走向下一個地點。

安室透跟著他,直到開始拆第二個炸彈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有炸彈?”

“你去拿工具的時候,有人告訴我的。”花山院漣不慌不忙地回答。

“還有幾個?”安室透追問。∴思∴兔∴在∴線∴閱∴讀∴

“唔……”花山院漣裝作思考,實際在腦海裡問自家式神:【還有幾個?】

“我這裡找到一個。”娜塔莉飄在半空中,看著固定在橫梁上的炸彈沉思,這爬上來拆似乎有點難度?

“找到兩個。”鬆田陣平丟開一堆零散,一聲冷哼,“剛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在井壁上。”

【那個我去解決,你去拆娜塔莉姐姐那邊的。】花山院漣聽完,立刻吩咐。

“OK。”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抱著工具盒儘量讓自己飄得高一點,免得讓人看見工具盒自己在天上飛。

“拆完這個,井裡還有一個。”得到了答案,花山院漣立刻回答。

安室透:……所以這麼簡單的答案,你為什麼還要思考這麼久?

不過好在拆第二個的時候已經熟練得多,速度也加快了。

“漣哥哥。”安室透舉著手電,突然叫了一聲。

“嗯?”花山院漣沒抬頭,隨口發出疑問的鼻音。

“你為什麼會連拆彈都學?”安室透問道。

之前在東京鐵塔裡,高木涉和柯南也問過,但得到的答案是一句“因為我姓花山院”。然而其他家族也沒見讓繼承人去學拆彈的啊?包括當了警察的綾小路文麿。

“三年前,我經曆過一次爆炸案。”花山院漣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笑起來,“當時,我和一顆炸彈被困在一起,倒計時隻剩下20分鐘,我不拆就死路一條。所以,一位優秀的排爆警口述指導,我就自己上手了。”

“真的?”安室透震驚。

“你去搜搜幾年前的新聞,應該還能找到。”花山院漣一聳肩。

他隻是沒提,自己把通話中的手機開了靜音扔在一邊,然後現場抱佛腳跟著鬆田陣平學拆彈罷了。

一邊還要聽著鬆田陣平抱怨自己幼馴染為什麼不早點教他。

然而在那之前,他自己都沒想過,有一天居然連拆彈都得學?

“……所以,你才是殺死花山院隆的凶手。”服部平次把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堵在院子裡,“我說得沒錯吧?平井昭一先生。”

這人是花山院家廚房的幫工,專門給負責采購的主管當下手,看起來很憨厚的樣子,白天他們打聽情況的時候還聊了很久,當時都沒發現什麼不妥。

“彆開玩笑了,隆先生明明是死於……那種事。”平井昭一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你看,我一個中年男人,怎麼可能讓隆先生去買助興藥,還吃過量?這也太可笑了是不是?”

“所以,你和藤宮小姐合謀……或者說,你利用了她。”服部平次的眼神犀利,“你勸服藤宮小姐,隻是和花山院隆假裝交往,其他什麼都不用她做,就能為父母報仇。對不對?”

“那我也不知道他會吃藥吃過頭。”平井昭一還是很鎮定。

“不是,花山院隆不是死於助興藥。”身後傳來孩童的聲音,“我們去藥店確認過,花山院隆買的那些藥,就算一口氣全吃下去,也未必能達到致死的量。何況,那些藥他也沒全部吃掉,剩下的是藤宮小姐帶走了,今晚交給了我們。”

“你胡說!”平井昭一臉色一變。

“死心吧,藤宮小姐已經把事實全部告訴我們了,藥也在這裡。”柯南靠在門框上,揚了揚手裡一個讓人臉紅的盒子。

“那個笨蛋女人!我說了趕緊處理掉的!”平井昭一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