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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的頭,輕聲道:“柯南君,你是要成為偵探的人,但偵探……畢竟不是警察。”

“這有什麼區彆嗎?”柯南不解。

“警察有維護法律的天職,無論心裡怎麼想,都要依法辦事,不該有自己的私心。然而……偵探不是。”花山院漣低頭看著他的眼睛,表情嚴肅,但語氣是溫柔的,“柯南君,法理之外尚有人情。既然沒有造成什麼後果,倒也不必錙銖必較。作為一個普通市民,沉默是我們的權利,並沒有任何違背法理良心的地方。”

柯南怔了怔,慢慢思考著他的話。

“嘛……如果這兩個家夥非要把同伴供出來,準備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就不關我們的事了。”花山院漣微笑。

“誰會做那種事啊。”被綁在旁邊的胖子顯然聽見了,含糊地嘀咕了一句。

網球賽場,少年組決賽。

一群孩子瑟瑟發抖。

“透君,你居然說你不會打網球……”步美看著走下場的安室透,興奮得小臉通紅。

“我沒說過不會。”安室透想了想,轉頭問道,“沒說過吧?”

“沒有。”灰原哀確認。

雖然……你也從來沒參加過訓練罷了。

“那我上了。”光彥扛著球拍上場。

“光彥,加油!”元太和步美站在場邊喊道。

不過,就看對麵的對手毫無精氣神的模樣,結果顯而易見。

“你的網球,什麼水平。”灰原哀好奇地問了一句。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手指揪著球拍線,悶悶地答道,“高中的時候,參加青少年全國網球聯賽,拿到過個人冠軍。”

灰原哀抽了抽眼角,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問道:“降穀君,你就不覺得,你實在太寵他了嗎?”

“嗯?”安室透不解地看著她。

灰原哀看他的眼神滿滿的恨鐵不成鋼:“降穀君,你好歹是個成年人了,就因為花山院漣說想要冠軍,你就去欺負一群小孩子……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我有儘量壓製水平。”安室透的目光有些飄。

“你管那叫放水?”灰原哀指指旁邊上一場準決賽時的對手,一個個都跟鵪鶉似的。

再放水那也是一年級小學生好嗎!

“……”安室透心虛地彆開眼神。

灰原哀歎了口氣,正色道:“降穀君,他把你當孩子。但是你呢,你把他當什麼?你可不會真用小孩子的心態去看他,總不會哥哥喊多了,當真了吧?”

“我當然把他當孩子。”安室透不假思索道。

灰原哀倒轉筆記本給他看。

“什麼?”安室透一怔。

“花山院漣的個人資料。”灰原哀公事公辦地說道,“那個男人,12歲繼任花山院家家主,14歲創辦Various Flowers,17歲以個人資產登上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他今年19歲,當初不服他的花山院家旁支一個個乖順得像是小貓,除了打個電話抱怨,真讓他們做點什麼,屁都不敢放一個。你彆看他平時對你溫和可親,就真把他當成陽光開朗未成年大學生。”

安室透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溫和可親是他的性格,但不是他的做事手段。”灰原哀說道。

安室透抿了抿唇,他知道灰原哀說的是對的,花山院漣絕不是真正純良無害的人,看他對fbi的手段就知道了。隻是距離太近,每次看到他像是曬飽了午後日光而慵懶隨意的模樣,就下意識忘記這不是貓,是睡獅。

“嘛……不過感情牌對他還是挺好用的。加油,降穀君。”灰原哀輕飄飄地加了一句。

安室透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在這時,放在看台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灰原哀一偏頭,看到屏幕上那個“漣”字,再看到手機主人瞬間溫柔起來的表情,心裡默默歎氣。

——你就寵吧!彆自己栽了就好。

第72章 黃泉的邀請函

“他把你當孩子,但是你呢?你把他當什麼?”

一句話,反複在腦海中回響。

從熊本縣回來已經好幾天,安室透還是失眠了。

掀開被子,起來一看,才淩晨四點,但是已經毫無睡意。

搬到大宅最大的好處就是有了自由的時間和空間,不會一丁點兒動靜就驚動花山院漣。

他穿好衣服,拉開門,走到露台上,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

露台下的水還沒開始回流,底下細白的砂石暴露在空氣中,蜿蜒出優美的圖文。

——我呢?我把他當什麼?

安室透問自己。

在灰原哀開口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他從沒深思過,也許潛意識裡就把他當成一個欣賞的晚輩。但是現在才發現,並沒有這麼簡單。

降穀零是這麼想的,但安室透不是。

人不會對欣賞的孩子撒嬌得這麼天經地義,明明最初的時候他也是很羞恥的。總不能是因為……習慣了就破罐子破摔吧?

灰原哀說得對,花山院漣的溫和可親從來不是他的本質。他溫和可親,隻是因為還沒有遇見能讓他撕下這層麵具的人或事。溫和可親是做不到他現在的成就的。

可是這個少年在他麵前……

一時間,安室透甚至有點不明白了。

花山院漣那樣的天之驕子,為什麼對一個撿回來的孩子這麼好?他可不是那麼善心泛濫的類型啊,救了人,送到警署或者孤兒院才是正常的行為。而且他對降穀零……明明一開始的印象是不太好的。

——難道他這麼幫著公安也是因為……我?

讓安室透睡不著的原因也並不是隻有這個。

他抬起頭,望著隱藏在黑暗中的那一排“鬼屋”,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直覺告訴他那裡隱藏著很大的秘密,而且那個秘密和他息息相關。但理智又阻止他去探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沒有任何權利要求花山院漣對他敞開所有。

就算是真正的親人都要給彼此留出空間,何況他們的相處滿打滿算不到兩個月。

他身後的屋簷上,諸伏景光坐在上麵,看著自家幼馴染,感到有些棘手。

Zero肯定是懷疑了,雖然這種事隻要沒有證據,懷疑就永遠隻能是懷疑,而鬨鬼這種事也不可能留下證據。可是,Zero和漣靠得太近了,他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都是頂尖的,如果繼續下去,很難不露餡。

原本以為Zero在這裡躲一陣子,等公安把人帶走就行了。卻沒想到花山院漣會不放手,連公安也沒辦法。

現在連花山院漣都和組織牽扯得太深了,這會兒就算Zero再離開也意義不大了,漣不會就此收手。

其實最好的辦法反而是Zero向漣坦白身份,結合公安和花山院家的力量一起應對。然而,他們無法替Zero做這個決定。於私,他不能枉顧零本人的意見。於公,這也是另一種泄露公安機密,哪怕他早就已經死了,保密守則依舊刻在神魂裡。可如果要勸說Zero坦白,很顯然,他們的存在就會泄露。他們同樣不能違反漣的意誌,將他和普通人的不同曝光,尤其是曝光在公安這種特殊部門麵前。

麻煩了啊……

下方,傳來拉門的聲音。

安室透站了一會兒,感覺到了一絲寒意,轉身返回了房間。

不過,因為沒睡好,小孩子的身體到底不如從前能熬,到了吃早飯的時候反倒困起來,連打了幾個哈欠。

“這是怎麼了?”花山院漣不解地看著他,“晚上沒睡好?”

“小哀說,博士做了新的遊戲,有點興奮。”安室透隨口答道。

“是嗎?”花山院漣想了想,正好昨天還接到博士的電話,說他的滑翔翼已經做好了,便欣然說道,“那正好,今天晚點我去博士家接你……今天去外麵吃飯吧?想吃什麼?”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都行。”安室透咬著雞蛋餅,心不在焉地回答。

“那就去海上花吧,我讓他們留個位置,帶上孩子們一起。”花山院漣看了一眼放在玻璃櫃子裡的獎杯和證書,笑眯眯地說道,“大家那麼努力拿了冠軍,因為成增健三的糟心事,在熊本都沒好好玩,還沒慶祝呢。”

“不、不用了吧?”安室透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他一個成年人去欺負小孩子拿來的獎杯,實在有點羞恥,還要慶祝?簡直是拉出來再鞭屍一次……

當時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答應他!

“阿嚏!”正想著,就打了個噴嚏。

“哎?著涼了?”花山院漣臉色一肅,如臨大敵,趕緊走過來。

“打個噴嚏有什麼大驚……阿嚏!”安室透一句話沒說完,又打了一個。

“就是感冒了!”花山院漣斷定,隨即手忙腳亂地叫人去請淺井成實到房間,“先回去躺著,學校今天請假了。”

“我真的沒事。”安室透哭笑不得。

誰聽說打兩個噴嚏就要請假躺在床上的啊。

“你上次還燒到41度。”花山院漣理直氣壯。

“我那時……”安室透被堵得啞口無言。

“乖乖躺著,否則淺井醫生又要罵我了。”花山院漣可憐兮兮地說道。

安室透一頓,表情有些微妙,試探道:“你該不會是想要請假在家照顧我吧?”

“當然了!”花山院漣不假思索地應道。

安室透捏著勺子的手緊了緊,隔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吼道:“彆開玩笑了!我就是一點感冒,家裡有傭人在,用不著你!淺井醫生開的藥我會好好吃,你趕緊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可是我不放心……”花山院漣委屈巴巴。

“你是不放心我,還是想逃避工作?”安室透問道。

“……”花山院漣居然還認真想了想,隨即答道,“都有!”

“你還真誠實……阿嚏!”安室透又氣又笑,但也放軟了聲音,“好了,我答應你,請假,吃藥睡覺,你趕緊上班去!要不然等下姬城小姐又要到家裡來捉你了。”

“我明明是青春美好的大學新生,不好好享受我的校園生活,為什麼要和社畜一樣天天加班!”花山院漣抗議。

“說得好像你不去工作,就會去讀書一樣。”安室透斜睨他,一臉“你自己心裡沒點數”的鄙夷。

——但凡你有真的在享受校園生活,姬城小姐也不會天天抓你去上班啊!橫豎你不去公司也是在摸魚。

“透君好殘忍。”花山院漣抱著他假哭。

“彆撒嬌,我……阿嚏!”安室透一扭頭,捂住了嘴,半晌改口道,“我先回房間去戴個口罩,彆傳染給你了。”

“……去吧。”花山院漣一眼看到門口的傭人,把話咽了回去,點點頭。

“吃完早飯去上班,不要讓姬城小姐再浪費時間找你。”安室透叮囑了一句,站起身來。

“哦……”花山院漣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