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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不就是味覺嗎?那種東西,我也沒有。”花山院漣很平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一瞬間,空氣中一片死寂。

安室透猛地抬頭,驚訝地盯著他的背影。

承認了?他說出來了?

不知不覺間,手指緊緊攥住了自己的衣擺。

“你說……什麼?”毛利蘭回過頭,掩飾不住臉上的震驚和擔憂。

“你不過是失去了味覺三個月,好好治療說不定還能恢複。但是我出生就不知道酸甜苦辣是什麼滋味,你真以為自己有多慘?”花山院漣繼續說道。

澤木公平仿佛被人一下子掐住了脖子,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臉色一點點灰敗下來。

毛利蘭想說什麼,然而,樓梯已經走到了儘頭。

最前麵的毛利小五郎打開門,一聲歡呼:“出來了!”

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麵上,讓人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幾乎感動到熱淚盈眶。

手機有了信號,目暮警部立刻打電話讓警視廳派人過來,再找爆炸物處理班的人來拆解安裝在水水晶的炸彈。

當然,明天的開業肯定是來不及了。

“回家吧!”花山院漣轉身,對著安室透伸出手。

安室透怔怔地看著他。

“怎麼了?果然還是被嚇到了嗎?”花山院漣問道。

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給他的輪廓也鍍了一層金邊,看起來比平時更溫柔。

“我們回家。”安室透露出一個笑容,抓住了他的手。

回家——這個詞怎麼能這麼好聽呢。

而距離人群稍遠一點的地方,諸伏景光帶著笑意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雖然對Zero來說,這隻是一個短期的避風港,但已經一個人在黑暗裡獨行這麼久了,哪怕停下來,稍微休息一下再繼續也是好的。

“姨父,我送你們回去吧?”下了纜車,花山院漣提議。

“那就麻煩……”毛利小五郎說到一半,突然警覺,“你才19歲吧?什麼時候拿的駕照?”

“啊,就上個月底?”花山院漣答道。

“要不……”毛利小五郎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我來開車?”

“哈哈哈,彆擔心,我很小的時候就會開了,隻是駕照剛去辦。”花山院漣笑起來。

“喂喂喂!”目暮警部一頭黑線地走過來,“花山院君,無證駕駛違反……”

“沒有哦。”花山院漣歪了歪頭,表情很無辜,“我隻是在自家院子裡開車,沒開到道路上,不違法。”

目暮警部:…………

交通法全稱道路交通法,自家院子不屬於道路範疇。

但是……好微妙。

柯南“嗬嗬”兩聲,心裡吐槽,到底多大的院子居然能在裡麵開車啊!

“走了,柯南君。”花山院漣牽著安室透的手,招呼了一聲,忽的又像是想起什麼,腳步一停,回頭說道,“對了,目暮警部,提到道路交通法,彆忘了查查小山內小姐的肇事逃逸哦。”

“哎?”小山內奈奈瞪大了眼睛,一聲尖叫。

“這件案子原本也是你引發的,僥幸沒死在凶手手裡已經很好運。”目暮警部喝道,“白鳥,一起帶走。”

“是。”白鳥任三郎又拿出一副手銬。

柯南又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一絲笑意。

或許就這樣結束才是最好的吧。

“柯南君,走了哦。”毛利蘭遠遠喊道。

警笛聲中,警視廳的增援終於趕到現場。

“還真是厲害的年輕人啊。”目暮警部壓了壓帽簷。

水水晶的案子後續遠遠沒結束,因為最重要的是拆除那些炸彈,所以除了兩個嫌疑人,其他人都暫時散了,第二天再去警視廳做筆錄。

花山院漣先把毛利小五郎一家送回偵探事務所,帶著安室透回到家,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

“這麼晚,又折騰了一天,就不做飯了。”花山院漣吩咐道,“透,你去樓下讓老板送點飯菜上來,挑你喜歡的點,我都行。”

“知道了。”安室透把原本要說的話先咽了回去,下樓去了。

花山院漣看了一圈屋內,忍不住歎了口氣。

家裡難得這麼安靜,一個都不出來,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安室透回來得很快,進門就看見自家臨時監護人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不得不說,那個側臉和氣質,確實有點神似妃英理。

“……那就麻煩你了,姬城小姐。”花山院漣笑著掛了電話,轉頭看見他,招了招手。

安室透走過來,抿了抿唇,還是說道:“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想什麼呢。”花山院漣捏了一把他的臉,無奈道,“早就看過醫生了,一直有吃藥,小孩子就彆擔心那麼多了。”

“真的?”安室透有點不信任。

“我騙你乾什麼?”花山院漣一攤手,“味覺失調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有病我為什麼不去看醫生?平時不說是沒必要,我父母都不在了,這種又不會要命的毛病,說給彆人聽又有什麼意思。”

安室透思索了一下,也不禁承認他說得有道理。尤其是那一句“父母都不在了”,讓他心頭一酸,有種同病相憐。

確實,在遇見Hiro之前,自己曾受過的委屈也無人能傾訴,他太明白那種孤獨一人的感覺了。

“那……治療有效嗎?”他又問道。

“以前是完全嘗不到味道的,現在能嘗出一點點,以後應該會好的。”花山院漣把他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蹭蹭他的臉,眼睛笑得眯起,“因為透是我的貴人啊,遇到你我就好啦。”

“胡說八道……放我下去啦!”安室透紅透了臉掙紮。

雖然現在是小孩子的身體,但是……被人抱著坐腿上這種事也太羞恥了吧!

“不要,讓我抱抱。”花山院漣抱緊他不放手,聲音裡滿是委屈,“在家裡的時候,弟弟妹妹都不讓抱,連小貓小狗都見了我就跑,二爺爺他們都說我是天煞孤星,克父母克兄弟姐妹,讓家裡孩子彆和我玩……”

“怎麼能這樣!”安室透一愣,心底湧起一股怒氣,掙紮的動作下意識停了。

一瞬間,曾經久遠的,以為早已不在乎的往事又從記憶深處浮上來。

被排擠,被孤立,被欺負……雖然花山院家的地位不至於讓嫡係子弟落到那種地步,可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冷暴力無疑比責罵更傷人。

“早就過去了,我又不在乎。”花山院漣抱著他繼續蹭,“透醬想安慰我的話,再讓我抱抱就好啦。”

他可不是博同情,他說的可全是大實話,沒有一個字是謊言!

安室透糾結了一下,艱難地轉身,伸出手臂回抱了他一下。

“哇~透醬真的、真的,太可愛了!”花山院漣眼睛一亮,低頭,“啪嘰”一口,親在他臉上。

“???!!!”安室透……安室透已經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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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必須買抱枕!

“好啦,先去洗個澡換衣服,一會兒吃飯。”花山院漣抱了一會兒,把人放在地上,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幾個橙子,準備榨兩杯橙汁。

安室透臉上燙得仿佛要冒煙,幸好膚色深不太看得出來,走路幾乎同手同腳。

理智上知道,對一個可愛的小孩子親一下抱一抱是很常見的事,但情感上作為一個29歲的成年人,被同性親了……親了……

直到溫熱的水澆在身上,他才捂著臉一聲低歎。

明明……就算是真正的小時候,也沒人對他做過這麼親昵的事,花山院漣還是他記事一來,第一個親他的人。

廚房裡,諸伏景光出現在旁邊,臉上難得沒有笑意:“你騙他。”

“哪有?”花山院漣一聳肩,“Hagi都在我身邊七年了,我的過往他都知道。”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下,歎息道,“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你看過醫生的事。”

“那要我怎麼說?說治不好嗎?我怕他哭。”花山院漣攤手,一臉無奈。

“你怎麼知道治不好?”30厘米萩原研二突然冒出來,坐在流理台上,說話卻很犀利,“再早之前我不知道,但從我遇到你開始,你可沒去過醫院。甚至我們都不知道你味覺失調——你掩飾得太好了,加上你一直獨居,若不是安室君跟你分享飯菜,我們現在還是看不出來。”

“對,就算當年醫療技術不行,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諸伏景光勸道。

“打住打住。”花山院漣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彆費勁了,是真的治不好,我這不是生病。”

“不是病?”萩原研二一挑眉,立刻想到了,“是和你陰陽師的能力有關嗎?”

“我感覺到是靈魂上的問題。”花山院漣沉%e5%90%9f了一下,解釋道,“應該是我重……出生的時候,因為某些意外,魂魄有損,才失去味覺。我對透君說的是真的,小時候我是完全嘗不到味道的。”

“你的意思是,隨著年齡增長,魂魄穩定,會慢慢好轉?”諸伏景光眼睛一亮。

“我覺得,不是年齡增長的關係。”花山院漣思索了許久,隨即看向萩原研二,慢慢地說道,“小時候我其實是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能力。七年前,我撿到你的時候,體內燃燒起微弱的靈力火苗。那一天,我成為了陰陽師。”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所以,不是你作為陰陽師撿到了我,而是因為撿到了我你才成為了陰陽師?”

“對。”花山院漣點頭,“因為有了靈力,那一天晚上,我吞了一罐白糖。生平第一次,我嘗到了味道。”

“我明白了。”諸伏景光沉聲道,“你需要的是靈力,等你的靈力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修複受損的魂魄,味覺也就自然恢複了,對嗎?”

“嗯,所以我真沒必要去看醫生,吃莫名其妙的藥。”花山院漣很樂觀。有了安室透的存在,恢複味覺的那一天應該不會很遠。

“我怕那孩子沒那麼容易死心。”放下了擔憂,萩原研二又指指浴室,開始幸災樂禍。

“活該。”諸伏景光最知道降穀零有多固執,想不去醫院?沒門!

“啊……”花山院漣抓了抓頭發,苦惱。

“說起來,為什麼會魂魄受損,原因你知道嗎?”諸伏景光又問道。

花山院漣搖頭,心想總不能說可能是因為上輩子爆體而亡的時候魂魄被炸得太碎了,沒全部拚起來?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要是那樣的話,他缺少的就不僅僅是味覺了,直接變成傻子弱智都有可能。

“我好了。”安室透穿著可愛的小兔子睡衣走出來,背後兩隻雪白的兔耳朵還一晃一晃的。

“可愛!”花山院漣順手揪了一把睡衣屁股上短短的兔子尾巴。

“漣哥哥!我不是玩具!”安室透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