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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下,他爬上椅子踮腳,拿下來一個調味罐,直接往另一杯水裡倒。

“你在乾什麼!”柯南驚悚地看他。

“你在乾什麼,我也在乾什麼。”安室透答道。

“你……也想到了?”柯南怔了怔。

“剛才我們看見澤木先生在嘗辣椒粉,不是嗎?”安室透答道。

一瞬間,柯南不知道自己心裡湧起的感覺是什麼。是棋逢對手的興奮,還有被人緊追到背後的刺激。

安室透晃了晃杯子,發現這已經不是能晃動融化的量,乾脆去拿了根筷子來攪拌。

“但是,怎麼說……也太過了吧?”柯南吞了口口水。

“隻是白糖而已,不會吃死的。”安室透答道。

“……”柯南很想吼一句,就算是白糖,但你倒了整整一瓶下去,會齁死的吧!

可還沒等他說出口,就見安室透又拿過了他手裡的鹽罐子,打開,一口氣全倒下去。

柯南臉色發白,驚恐地看著那杯依舊透明的水,仿佛水裡藏著凶手。

“倒也不必……”他吞吞吐吐地開口。

“走吧。”安室透把空了的調料瓶往托盤上一放,端著那杯化開的糖鹽水,氣勢洶洶地走出去。

“喂,等等啊!”柯南連忙端起托盤追上去。

“漣哥哥,喝水。”安室透一臉乖巧地遞上水杯。

柯南:!!!!等等,你這杯生化武器居然是給漣喝的嗎!

明明這麼乖,居然會頂著這麼一張臉乾惡作劇……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安室透!

“謝謝。”花山院漣毫無疑心地接過杯子。

柯南把那杯加了鹽的水遞給了澤木公平,甚至來不及看他的反應,把托盤往桌上一放,扭頭就跑。

“怎麼樣?”他聽到安室透問道。

“什麼怎麼樣?”花山院漣喝了幾口水,有點不解,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有點甜味,日本的水質不錯?”

柯南的腳步站住了,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管這玩意兒叫“有點甜味”?

“是嘛。”安室透垂著頭,看不見是什麼表情。

“怎麼了?害怕?”花山院漣摸了摸他的頭安慰,“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

“嗯。”安室透接過空杯子,回到廚房。

柯南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身後傳來目暮警部的聲音:“我們再分頭去查看一下出口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彆的出路……”

“味覺障礙,他也是。”廚房裡,安室透雙手撐在流理台上,聽到了腳步聲,沒回頭,直接說道。

“漣哥哥他……”柯南震驚。

“所以他一直嫌棄我做的菜難吃,因為在他嘴裡全部沒有味道。”安室透繼續說道。

“但是,他能嘗到甜味,說明並不是完全沒有味覺,還有希望。”柯南很快就鎮定下來。

“對,但是這比完全沒有味覺更糟糕。”安室透轉過身,表情很凝重,“他為了嘗到味道,每天往自己的飯菜裡加很多很多調味料——”

“這樣下去身體接受不了的吧。”柯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頓,試探道,“你知道醫生怎麼說嗎?”

“他連味覺障礙都沒告訴我,你說呢。”安室透涼涼地一眼掃過去。

“……”柯南隻覺得背後一涼,汗毛炸開:這個眼神,如果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從中看到了殺氣!

“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過醫生。”安室透歎了口氣,低聲說著。

“漣哥哥沒有長輩吧?”柯南想了想,提議,“我們去找妃律師……”

“啪!”

就在這時,燈光一下子滅了。

“停電?”柯南吃驚道。

安室透不假思索,拽了他一把,蹲下`身,躲在廚房門後的角落裡。

餐廳裡,如果有人近距離觀看,可以看到花山院漣的眼底隱隱閃著銀色的光芒。

黑暗中,他通過靈視之眼,清楚地看見了澤木公平靠著夜光指甲油的指路,一手抓住了因為尖叫著恐懼亂跑的小山內奈奈,一手高高舉起了刀。

“陣平哥,現在!”花山院漣唇邊勾起一絲笑意,一抬手,一把上了弦的弩箭被萩原研二遞到了他手中。

澤木公平不可能一直捏著引爆器不放,至少他持刀殺人的時候,一隻手是做不到的。那是唯一一個,讓式神神不知鬼不覺順走他口袋裡的引爆器的機會。

“啊~~”淒厲的慘叫在封閉的餐廳裡繚繞。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救命!”小山內奈奈抱著頭尖叫。

下一刻,電閘被拉上,餐廳裡恢複了燈火通明。

聞聲趕來的眾人看到現場的狀況,一起愣住了——

小山內奈奈滿臉驚恐的神色,完全沒有了名模的氣質。不遠處澤木公平跌坐在地上,半身都被血染紅了,左手死死捂著右肩,指縫裡還能看見一根短箭,身邊的地上丟著一把刀。

而十步之外,花山院漣平舉這一把十字弩,表情是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淩厲,安室透和柯南一左一右拽住了他的衣擺。

“這是怎麼回事?”目暮警部問道。

“澤木先生想殺小山內小姐,我為了救人就射了他一箭。”花山院漣舉起弩箭,殺氣收斂,頓時一臉無辜,“我這應該算……見義勇為吧?”

“這……”目暮警部啞然。

“你胡說!”澤木公平忍痛喊道,“剛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短箭射中了!也許是你要殺小山內小姐,不小心射偏了呢?”

“白癡,誰會把遠程的十字弩和近距離刺殺的刀一起使用?”花山院漣嘲諷地笑,“你是想說,我站在十步之外射了你一箭,又特地跑過去扔了把刀?”

“你想陷害我是凶手!”澤木公平喊道。

“那種事不可能的。”柯南走過來,乖巧地說道,“目暮警部,我和安室是聽到小山內小姐喊叫就跑出來的,在澤木先生中箭慘叫的時候就抓住了漣哥哥,他沒有時間去扔刀。”

“漣哥哥的手表指針是夜光的,所以黑暗裡也能看見他在原位沒有動過。”安室透補充。

“如果是站在原地扔過去,那個聲音我們也能聽到的!”柯南最後說道。

“花山院君,你的十字弩是哪裡來的?”目暮警部想了想,問道。

“酒窖裡那把,剛剛找出口的時候順便拿來防身的。”花山院漣隨口答道。

“你說謊!”澤木公平咬牙切齒,“剛才我一直在酒窖裡找出口,回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停電,我並沒有在酒窖裡見過你!”

“可是……”花山院漣揮了揮十字弩,表情特彆純良,“現在十字弩在我手裡,警官先生現在可以去酒窖看一看,那把十字弩還在不在。我沒去過的話,是怎麼拿來的弩?”

“這……”澤木公平啞然。可他明明很確定,他離開酒窖的時候,那把十字弩還在原位!就算他出去之後花山院漣立刻進去,也不可能在關燈前回到餐廳才對。

“所以,這不是正好證明了澤木先生根本沒去你說的酒窖,而是去關了電閘,準備伺機殺害小山內小姐嗎?”安室透躲在花山院漣身後,探出腦袋說了一句。

“……”澤木公平張了張嘴,感覺百口莫辯。

但是,他是真的……好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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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的很科學

目暮警部示意白鳥任三郎先去給澤木公平止血,又回過頭來,表情嚴肅:“花山院君,有一件事很奇怪。當時照明突然熄滅,餐廳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你是怎麼做到射中澤木先生的?萬一誤傷到小山內小姐怎麼辦?”

“我看見了。”花山院漣搖了搖頭,“說來也巧,燈滅之前,我剛好在想事情,靠著水族箱閉目養神。所以,燈滅的時候,這個餐廳對我來說並不是完全黑暗,我能看見人影輪廓,包括澤木先生舉起刀的樣子,所以才射擊的。”

“但是啊,就算你能看見,可萬一準頭偏了,射到小山內小姐,又或者萬一把澤木先生射死了,又不能證明他是殺害旭社長的凶手,你麻煩就大了!”目暮警部吼道。

“那種事,絕不可能。”回答的卻是毛利蘭。

花山院漣微微一怔,隨即笑起來:“你看過我的比賽?”

“是園子去看過。”毛利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天知道你和我們家的關係,拉著我說了一下午,連柯南君和透君都被迫聽了好幾遍。”

“什麼比賽?我怎麼不知道?”毛利小五郎茫然。

“那是因為叔叔一下午都關在房間裡看衝野洋子的演唱會!”柯南忍不住吐槽。

“所以,什麼比賽?”目暮警部問道。

“漣哥哥是高中生弓道全國大賽個人賽的冠軍,而且是從他開始參加比賽的那一年開始蟬聯至今,從未有人從他手裡拿走冠軍。”柯南說道。

“但是比賽是比賽……”目暮警部還是有點憂慮。比賽射的靜態靶和射人能一樣嗎?

“園子說,去年她去看弓道比賽,開場的時候表哥進行了一場表演賽。”毛利蘭說著,表情也興奮了,“他用布蒙著眼睛,十箭全中,射的還是裁判隨意扔到空中的飛碟。”

目暮警部:……???

“練多了就能做到了。”花山院漣不以為意。

倒不是他謙虛,而是作為一個陰陽師,破魔箭也是基本功,他兩輩子都是會走路就開始玩弓箭,弓箭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開弓引箭隻是一種本能,換成十字弩並不會差太多,何況是這種距離內。

目暮警部歎了口氣,隻能放過了這件事。

“以及,我是目擊證人,我證明澤木先生拿刀意圖殺害小山內小姐。”花山院漣又說了一句。

“警部。”白鳥任三郎低聲叫道。

“先控製起來,帶回警署。”目暮警部揉了揉太陽%e7%a9%b4,“還有那把刀,澤木先生沒戴手套,如果是他的,上麵一定有他的指紋。”

“是。”白鳥任三郎應了一聲,用手帕包著刀子撿起來,放進證物袋,又走向花山院漣,“花山院君,這把弩箭是證物之一,麻煩……”

“給。”花山院漣飛快地把十字弩塞進他手裡。

澤木公平咬著牙,臉色陰沉。

他確實沒戴手套這種引人注意的東西,那把刀上也一定有他的指紋。但是按照他的計劃,炸了水水晶後,海水倒灌,彆說指紋了,什麼證據都不會留下。

眼看白鳥任三郎收拾好兩件武器,再次向他走來,他毫不猶豫地把手插進褲袋去拿遙控器——花山院漣也不會遊泳,正好一口氣全部殺了!

然而……褲兜裡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沒有?澤木公平的冷汗都下來了。

怎麼可能沒有,明明關燈前,他還一直握著引爆器!難道是剛才動作太大,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想著,他的眼神下意識在地上尋找起來。

“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