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西岸 順頌商祺 4387 字 4個月前

巧前麵經過一酒吧,江汀趕緊說:“停車吧!我們去喝酒。”

見賀川猶豫,江汀又慫恿道:“快去嘛!”

賀川點頭說“好”。

話音未落,江汀便拉著人下車,一路狂奔穿過街道。

天色漸晚,下起一點小雨,路上人已經不多。江汀的身體很輕盈,在雨中跑跑跳跳,像是有華爾茲的BGM。

賀川被他牽著,一臉寵溺地笑著,左手在他附近護著怕他摔倒。

江汀跟賀川進了一家清吧。燈光很暗,人不算多,有駐唱歌手在唱一首苦情的民謠。

“哥!你快點!”江汀穿過熱浪,在卡座上衝賀川招手。賀川沒辦法,長腿一跨邁到他身邊。

“喝什麼?”賀川問。

“我也不知道。”江汀照著酒單看了一圈,問賀川,“這都是啥啊。”

江汀就沒喝過幾次酒,第一次是畢業的時候喝了一堆櫻桃氣泡,第二次是過生日被同事喂的幾口香檳,雖然當初跟賀川打嘴炮打得起勁,可真正兒八經來酒吧坐著還是頭一回。

前·酒吧老板在旁邊瞄到酒單,自告奮勇:“要不要我來選?”

江汀差點忘了賀川的老本行,趕緊說“好”。

賀川問他能接受多高度數的,江汀滿口大話地說越高越好。賀川不信,堅持給江汀來了杯果酒。

“瞧不起誰呢!”江汀把單子搶過來,順著往下看,說,“我要這個,長島冰茶。”

賀川欲言又止,架不住小江同學的撒嬌與%e6%b7%ab威,無奈對前台說:“一杯長島冰茶和一杯櫻桃氣泡酒。”

江同學可厲害了,一杯酒上來之後就跟賀川碰杯,一邊碰還一邊問:“哥,你是不是從來沒跟我喝過酒呀?”

其實江汀每一個重要的、值得開瓶的人生儀式賀川都沒有錯過,但是像這樣坐在一起好好碰杯確實是頭一回。

江汀今兒高興得有點昏了頭,一會兒要哥一會兒要酒,沒出半小時那杯長島冰茶就被他喝完了。賀川一直在旁邊提醒他“不能喝彆逞強”,江汀倒急了,非說賀川是不是看不起他。

這麼大人了還跟小孩兒似的,賀川越不讓乾什麼,他越要乾什麼,最後居然還要再來一杯,被賀川壓下來才算消停。

“你醉了。”賀川摁著他的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汀才不承認,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才沒有!”

“醉了的人都這麼說。”賀川沒跟他繼續掰扯,叫了個車,把人架到自己肩膀上,“回家。”

江汀一路上還不老實,醉醺醺的像個小流氓,一會用嘴唇在賀川的脖子上貼貼,一會跟他十指相扣。賀川的皮膚本就比一般人敏[gǎn]太多,現在更是受不了他這樣,紅著臉,強行壓製語氣:“江汀,司機在看你。”

“看我什麼?”江汀喝了酒全身都是紅撲撲,唯獨眼睛亮晶晶的,不帶一絲醉鬼的迷茫,“我又沒乾啥。”

再說下去該不能播了,賀川輕輕笑著,彈了他腦門一下。江汀不開心地捂著腦袋,在賀川懷裡拱來拱去。

淩晨左右,總算是到家了。江汀的房子離海不遠,賀川知道地址,但是不知道具體樓層。賀川拍拍江汀的肩膀,問:“住幾樓還記得嗎?”

“四樓。”江汀暈乎乎地說完,忽然意識到不對,趕緊站直了,質問他,“你是不是在罵我?我沒傻,你才是傻子。”

賀川沒忍住笑了,“行。聰明兜兜。”

自從在一起之後賀川就老愛拿小貓的名字打趣江汀,江汀都聽麻了,反正這會不清醒,也不反駁,繼續靠回賀川懷裡撒嬌:“快開門啊!我要睡覺!”

“剛怎麼不說要睡覺。”賀川帶他上電梯,把著他的手摁門鎖指紋,“一個勁兒要酒,還以為你多能耐。”

“要……要的。”江汀嘴巴厲害死了,這個時候還在討乖,“你也要。”

門嘀嘀嘀地響過後打開了,賀川扶著他進門,把他外衣脫下來,輕輕放到床上,蹲在床邊問:“然後呢?”

江汀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反正臉紅紅的,嘴角還帶著癡癡的笑:“然後你就醉了。”

“我醉了要乾嘛。”賀川倒想聽聽看。

江汀半睜開眼,迷離地看著他,衝他勾勾手。賀川便湊近了聽。

“然後……對我這樣那樣。”江汀學著以前做小貓時的樣子,小小聲地衝賀川耳朵邊吹氣。

賀川的眼神倏爾暗了下去。

剛剛在車上他一直沒戴手套,渾身被江汀碰得哪哪都難受,他靠著強撐的意誌力才沒在進門後乾出什麼混蛋的事兒。

可這會被江汀的小尾音勾著,耳朵後那塊最薄弱、神經最敏[gǎn]的皮膚被溫熱的呼吸挑動起來,賀川的皮膚癮症有些按捺不住。

賀川的喉結滾了滾,問:“哪樣哪樣?”

江汀就是不答話,躺回枕頭,“嘿嘿”地笑了。

年輕人的笑容很甜,清澈仿佛不帶一絲雜質,可他的腳卻在勾,從賀川的腿一路往上,蹭到大腿附近。賀川的肌肉越來越繃緊,當江汀再往上時,賀川終於忍不住,猛地摁住江汀,“還醉著嗎?”

江汀仍舊不答話,半睜著眼,甜甜地笑著看他。

賀川掐住他的下巴,“叫我什麼。”

“哥。”江汀說完,又學著小貓,拍了一下交流按鈕。它說“主人”。

賀川一下子失去理智,低頭堵住他的嘴巴,撫摸他的脖子,將他的手塞進自己上衣,一邊親他的唇,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這裡。”

江汀是個很聰明的學生,他知道賀川的皮膚有癮,還知道哪裡的最敏[gǎn]。於是他乾脆坐了起來,緊緊環住賀川的腰,甚至主動脫掉上衣,好讓自己能最大限度地貼合對方的皮膚。

他開始不滿足於親%e5%90%bb,低頭咬著賀川的肩頭,然後一路往下,%e8%88%94舐賀川早已酥|麻的背,還有脊椎,最後來到腹下,滾了滾喉結。

“快點吧。”江汀說,“求你了。”

賀川的呼吸很深,且不穩定,%e8%83%b8膛一起一伏的節奏比江汀更甚。他看到江汀埋著頭,精致的小鼻子被自己遮擋,這一幕簡直衝擊力太大了,他在腦中把這個人摁在皮質沙發上做了無數次,可這一刻他還是擔心江汀的感受。

“我不確定你還清醒。”賀川努力抑製聲音的顫唞,啞著嗓子說。

他想讓江汀清醒地感受這一次快樂。

江汀笑了,慢慢爬起來,跨坐在賀川的腿上,低頭%e5%90%bb住賀川。

這個%e5%90%bb很長,濕濕黏黏的,離開時賀川還有點依依不舍。

“哥,”江汀的鼻尖對著他的,帶著幾乎算誘惑的純情笑容,“你知道,酒精會放大很多感官感受嗎?”

他輕輕湊到賀川耳邊,用近乎氣聲的語氣說:“所以我會加倍快樂的。”

話音剛落,賀川猛地起身,將人翻倒在床上,動作迅疾又有力,像極了孤狼在捕獵。

江汀則伸長了脖子,露出光潔而修長的脖頸,露出最脆弱的部位甘心被捕食。

江汀的聲音很清亮,尤其是現在,尾音又帶著一絲勾引似的氣息,不停地重複,哥哥,愛你,喜歡你。

江汀很有主動性,能將腰抬得很高,擺出許多高難度的動作。賀川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他點燃,就連他的淚水和汗水都像是十足的迷[yào]。

江汀這麼聰明又敏銳,當然能發現賀川喜歡他的柔韌。所以他會恬不知恥地向賀川討誇,問哥哥自己厲不厲害。

賀川親親江汀的耳垂,誇道:“現在知道了。兜兜特彆厲害。”

第86章 所念皆成真(正文完結)

賀川長了副能把人折騰散架的臉,真折騰起來卻出乎人意料的溫柔。

江汀整個過程都很主動,隻有本人最知道哪裡最爽,江汀從不會委屈自己。

兩個人簡直瘋了,膩歪到半夜才睡著,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多話,就是舍不得睡著,抱在一塊,好像要把過去的四年都補齊。他們本是完全不同的人,現在想想動心過程也很像是吊橋效應。但江汀知道,那一定是一座全世界最高最壯觀的吊橋,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還是念念不忘,效應的尾巴也一定足夠長,長到計數單位可以用“一輩子”來算。

江汀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賀川為了讓他好好睡一覺,一直把手機設置成免打擾,直到下午才自動恢複正常。江汀這一覺睡到晚上,醒的時候發現賀川正下床躡手躡腳地準備去接電話。

江汀迷迷糊糊地問:“哥,你去哪兒?”

“邵明輝跟我視頻,我去外邊接。”賀川說。

“就在這接吧。”江汀把他拉回來,“彆走。”

賀川便按下了接通鍵。

對麵明顯是清晨,邵明輝看起來精神不錯,正坐在病床上笑嗬嗬地衝鏡頭打招呼。

“今天不用治療嗎。”賀川仔細看著鏡頭,感慨道,“你又瘦了。”

邵明輝搖搖頭,“沒有,是鏡頭拉變形了。”

賀川不信:“頭一次聽說有往瘦了拉的鏡頭。”

邵明輝擺擺手,“美顏相機。”

“……”賀川無話可說,老生常談地問,“今天身體怎麼樣。”

邵明輝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暫時死不了。”

賀川板起臉,不許他再說這種話,警告地說:“邵明輝。”

“哎,開個玩笑。”邵明輝勉強扯出一個笑,“今天又換過一次血,醫生說恢複得不錯。”

賀川盯著屏幕看,判斷這些話的真實性。邵明輝堅稱自己這次沒騙人,但賀川認為他前科累累,並不算很相信。邵明輝不得已,隻好把鏡頭往旁邊轉轉,說:“我爸媽也在。彆擔心了。”

賀川一愣,隨即點點頭,算是跟兩位打招呼。邵明輝跟鏡頭外說了兩句話,讓他們出去拿吃的。

鏡頭偏到附近後,能看到角落裡放著鳥籠,籠中是一隻安靜的紅嘴鷗。

賀川奇怪道:“真的在養它了。”

邵明輝靠在病床上,雖然人仍然是瘦弱的,但精氣神明顯比前段時間好很多,居然臉上還能掛著一絲笑容:“嗯,怎麼趕都趕不走,乾脆養著算了。”

“醫生同意嗎。”賀川仍舊擔心病菌和凝血問題,“你身體可以?”

“可以,同意。”

“小心一些。”

“知道的。”邵明輝靠著,眼神忽然變得很溫柔,“其實,它來之後,我經常會夢見修文。”

賀川其實有點怕他執念太深,對治病不好。但看他倍於常日的氣色,自認是多慮了。養寵物,未嘗不是好事,至少對生活多了盼頭。

“他還是老樣子嗎。”賀川問。

“嗯,話很少。跟那隻鳥一樣。”邵明輝說著,忽然抬起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但他說,想看看我老了以後的樣子。”

賀川感覺被什麼戳了一下,心臟有點痛。

“那你要讓他如願。”賀川這樣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