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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偽君子,可是最讓我意外?的,是你並沒有?推開我,我們已經做了同凡間夫妻一樣親密的事。”

“做了便做了。”陸寒雲氣惱,反問?道:“那師尊想要?如何?還要?向那凡人一樣許下什麼承諾不成?”

“不如何。”顧淵回道,他顯得格外?平靜:“隻是如此,便夠了。”

“隻是,按寒雲的話來說,那以後我們再?做一做也是可以的?是麼?”

陸寒雲瞪大了眼睛,一口氣沒提上來,他實在不懂顧淵怎麼會用那麼一副正經的皮囊說出?這般耍賴的話。

他道:“師尊實在無恥。”

顧淵看他卸下了些許急躁憂慮,便去拉住他的手,輕輕撥弄指尖就?像半夜觸碰那顆果子時一般。

他回憶道:“那妖的分?身曾在夢境中問?我,問?我如何去留住已然離去的人。”

“她說強行不得善終,可有?他法,我想了很久,才發覺自己似乎也沒有?彆的選擇,我與那妖似乎也有?相似之處,所以我還是回答了她,我告訴她,既然心意相通,哪怕是黃泉路,也可以同赴。”

陸寒雲心頭一顫,而顧淵用最溫柔的語氣對他說:“寒雲,若你離開,我不會再?強行喚你回來,隻殉你。”

你魔怔了?

陸寒雲瞪大的眼睛明晃晃地寫這四?個字,最初聽?到這話時無外?乎是吃驚,而後一想便是氣憤,到最後他竟一時無言以對。

可是顧淵說這話時冷靜得可怕。

顧淵碰了碰他的臉頰,像是卸下了全部力氣,將心裡話說出?:“寒雲,不要?棄了我。”

那一刻,陸寒雲忽然明白。

若自己喪生,顧淵也活不成矣。

第38章 果子精

因顧淵的話, 陸寒雲心中有所觸動,他問: “師尊,你說……我會不會就是隻壞妖, 因到?處作亂最後被降伏丟了記憶, 所以?,天道?才給我落下了兩道?劫?”

他轉過頭來, 手勾去了額頭的碎發將發絲彆在耳邊,那一點朱砂仍是醒目, 他境界有所提升,可死亡並沒有遠離。

陸寒雲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身份存在的疑慮, 腦袋便會止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他正需要顧淵這根定海神針,結果隔了半響兒,他都沒有聽到顧淵回答的聲音。

“師尊?”

陸寒雲狐疑地抬眸看去,就見顧淵臉上生出些許古怪, 那清楚乍一看實在是道?不明, 好似遇到?了一種極大的苦惱。

對方明顯的遲疑反而讓陸寒雲提起了一口氣?, “師尊難道?知道?些什麼?”

顧淵心裡有一些答案,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知, 陸寒雲眼巴巴地盯著他,他猶豫了一會兒剛張開口, 陸寒雲反而搶先了一步。

“罷了,不必回答了, 我現在不想聽。”

顧淵知他會錯了意正要解釋,陸寒雲就扭過頭, 生怕從他口中聽到?驚人的消息,隻悶悶道?:“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 師尊自便。”

說完,陸寒雲便自己尋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姿勢躺下,隻不過他將頭枕在顧淵的腿上,背對著顧淵的臉,隨後就閉上了眼。

顧淵怔住,他隻輕輕低頭甚至可以?看清陸寒雲微微顫動?的眼皮和隨著呼吸起伏的弧度。

這一時刻,讓他不禁有些懷念起過去的親密,從小小稚童到?活潑少年?都是如此午睡。

上清峰雖冷清可卻是歸元宗最有錢的主峰,顧淵一次斬妖便能日進萬鬥,他不記賬但是歸元宗有專人處理,就連一件衣裳料子?便都是極好的,陸寒雲五歲時便喜歡趴在顧淵身上,沒有體會過凡間的父母親情,在最粘人的年?紀與?顧淵形影不離。

“寒雲,你睡了麼?”顧淵問了一聲,

陸寒雲自然沒有睡過去,隻是他沒有應,顧淵看著他睫毛一顫一顫,詳裝沒聽見問話,顧淵見他如此也沒有拆穿打?攪,對方主動?的親近實在叫人驚喜。

他視若珍寶地俯下`身%e5%90%bb了%e5%90%bb陸寒雲的臉頰,顧淵親完含笑?道?:“累了,便好好睡罷。”

人一旦閉上眼,其他感官反而在無限放大,陸寒雲甚至能感受到?那股貼近的熱息,以?及觸覺,顧淵的唇落在他的臉頰處,再冷漠疏離的仙人的嘴大概也是燙乎的,這一燒,可讓陸寒雲的臉頰燒紅了一片。

陸寒雲默不作聲,可身體的變化卻無法?隱藏,從臉頰一直紅到?了脖頸。

他這臉一紅還不算完,那頭頂的果子?也憑空冒了出來,果子?好像憑空從頭頂長了出來,看著真實又離奇。

顧淵訝異,又伸手去摸了摸那顆圓潤的果子?,那果子?的外殼似乎有些過分的柔軟,和昨晚相比還要透出一股紅潤之色。

陸寒雲自身或許還沒有意識到?,而在顧淵看來,這果子?倒像是陸寒雲的本體,方才麵對陸寒雲的問題顧淵答不上來便基於此,若要解釋,便是一個到?處作亂,傷天害理的……果子?精?

凶狠倒不覺得,反而可人,顧淵總覺得這果子?有些熟悉的感覺,忍不住用手去捏揉撥弄,那果子?牢實地長在他頭頂,紋絲不動?。

“師,尊。”好一陣,顧淵手腕一緊,他聽到?了陸寒雲咬牙的聲音,他回過神來時,陸寒雲已?經先一步抓住他作亂的手。

不知何時陸寒雲已?經睜開了眼,隻是他臉上的緋色不減,目光幾乎是瞪向他的。

“你……有感覺?”看向陸寒雲的反應,顧淵有些意外,他臉上反而顯地坦蕩,被抓了一個現行便老實得縮回了手。

陸寒雲卻窘迫極了,他喘了兩口氣?,不知為何從他突然覺得身體有些古怪感覺,好似有小人在身上摸爬,激得心口發癢,全身都有些酥|麻,說起來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可是他也想不出顧淵碰了自己哪處位置。

顧淵若有所思。

原來果子?,是個敏[gǎn]的位置。

天雷之後,眾人已?經在客棧中休整了三日。

城中異像已?經消失,單映雪等人曾在這段時間裡進行了幾次全城巡查,結果都沒有再發現催日閣的蹤跡。

催日閣是邪修聚集所創,他們閣中人違逆天道?,單拎出任何一個都不痛不癢,道?門不畏懼邪修,可是其作亂的本事?卻不小,近年?來喜愛與?惡妖勾結,誘惑凡人製造混亂,平平鬨事?應對起來總是格外棘手。

在半年?前,催日閣便有在京城活動?的痕跡,隻可惜被朝廷壓下了消息,等到?他們圍剿太清觀時,那邪修卻已?經人去樓空,顧淵接斬妖令並?不會昭告天下,那邪修們反而像是知道?他會來此一般,隻留下一地爛攤子?全身而退。

顧淵幾人隱去氣?息走在城中街道?上,他師徒二?人走在前頭,身後人麵麵相覷見陸寒雲平安無事?連句道?喜的話都還來得及說,隻因那氣?氛著實有些詭異,三日內那屋子?裡發生的事?無從得知。

不過一朝氣?運尚穩,安天下百姓,便是一件喜事?,外頭陰沉之氣?已?經消失得了個乾淨,告示上掛了南皇的旨意,舉朝歡慶大赦天下,隻隱去了文修賢也隱去了太虛觀。

聖旨曰:“人有善願,天庇佑之。”

這便是南皇給出的結果。

顧淵淡淡道?:“既然城中妖邪已?除,便回宗門,即日啟程。”

陸寒雲身上傷已?好全,他們也沒有逗留的理由,剩餘相關凡人的事?宜道?門有專門料理的人,其餘事?,他們便無需費力?。

陸寒雲壓低了眉,他眼神盯著那皇榜,心裡空落落的,他說:“我還想去皇宮一次。”

顧淵隻問:“你想做什麼?”

陸寒雲認真道?:“去送一樣東西,朝廷想揭過我便擺在台麵上來。”

顧淵點了點頭。

見其答應,眾人更沒有異議。

單映雪大概猜到?了陸寒雲些許想法?,開口道?:“南皇有旨,將會在觀星台祈福,夜宴文武百官,就連城中百姓也能一同赴宴。”

戌時,國宴大典在即。

百官聚首,宴中傳蕩著聲韻厚重的鼓聲,宮廷侍衛立於左右,侍女持燈夜景賞心悅目,想湊湊熱鬨的百姓就圍在遠處安靜地望著。

南皇立於高台之上,舉令有著號天下的氣?勢,這位帝王在位已?有三十餘年?,他念著逝者?訃告,聲音鏗鏘有力?,百姓臣子?肅穆仰望,為逝者?默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訃告中的姓名一一念儘,可陸寒雲卻沒有聽到?想要的姓名,他二?指一揮,直接踏劍而起。

黑夜中頓時升起一片璀璨明星,人群中頓時有人大呼一聲:“仙人!”

那夜幕下顯出一道?仙者?的輪廓,四下玄光,仙人蒞臨,南皇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他們紛紛朝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那天上似飛過幾道?流光,身披望舒浮光。

陸寒雲禦劍於空中,當?即使了一招“天女散花。”

凡人隻見仙人施法?,眾臣子?立即規矩地跪伏在地上,可再一眨眼,眼前卻便落了一地的白菊,還有一尊牌位。

那一跪,一拜,便都是朝向那牌位。

文修賢。

那牌位上刻著的字叫在場人大為恐懼。

朝中人誰都沒有忘記這個姓名,陸寒雲不忘在牌位邊多放了一朵鳶尾花。

老丞相看著那牌位,當?即捶%e8%83%b8大哭:“文卿忠心以?表,仙人平冤啊!南朝安穩,文卿功不可沒!”

世道?總有不公,可不公之事?需公正之人平反。

陸寒雲想,也許後世的史家們會談及南朝這一次妖邪險情,為後世記載中會留下一筆濃墨。

南國十三年?,妖邪大亂京都,而後仙家降臨降妖除魔。

次日,宮廷賀福夜宴,仙離去,顯冤情。

王上大驚。

那冤者?為何人?

姓文,名修賢,江中人士,據說還是個科榜狀元郎。

京城一行已?畢,回了歸元宗,單映雪向宗門長老一一回稟事?宜,眾弟子?拜謝顧淵之後便各回了主峰。

二?長老接蘇吉玉時,顧淵特意讓其又幫陸寒雲診了一次脈象。

“真氣?濃厚,境界已?有提升。”二?長老摸完脈,臉上頓時喜笑?顏開:“寒雲,又成長了不少。”

顧淵謹慎地在一旁問道?:“可察覺出妖氣??”

“妖氣??”二?長老一頓,心中揣摩顧淵這話的意思,又將陸寒雲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有不解:“為何如此問?難道?寒雲他中過什麼妖法??”

“師尊並?非此意。”陸寒雲自己湊近了一些,眼巴巴地問:“葉先生,您覺得……我還像是個人麼?”

二?長老臉上僵了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話,一扭頭對上的便是陸寒雲一副認真的眼神,他摸了摸胡子?:“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顧淵接話道?:“寒雲隨我曆練時不小心入了一個夢境,等他再醒來之後,便誤以?為自己是顆橘子?般大的果子?化成人形,成了妖危害世間,因此自責不已?。”

二?長老當?即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