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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連我也沒想到你會活過來,但是你能騙過那個劍癡可騙不了我。”

這隻貓張開嘴,露出小尖牙:“你那位好師尊還不知道你的身份,陸寒雲,你說我要是告訴他會如何?”

話已至此,陸寒雲隻好放棄偽裝,他歎了一口氣:“你鼻子這般厲害,怎麼不做一隻狗。”

“彆生氣。”貓妖笑得輕鬆:“我對你不算壞處,雖然……”

它%e8%88%94了%e8%88%94乾燥的唇:“我確實很想現在吃了你,但是在顧淵的眼皮子底下怕是不行。”

“不吃你,那屍體給我也行,我們可以合作,我幫你,你幫我。”

陸寒雲反問:“我為什麼要和一隻妖合作?妖畫皮吞人心,說出去的話最不能信,”

“妖要想成仙便不會大開殺戒,你大可不必擔心,你現在有了殼子,那屍體對你來說又沒有用處。”貓妖繞行在他的腳邊:“可你那具屍體,卻是我們陰修的大補。”

陸寒雲聽得直皺眉頭,抱臂犯了一陣的惡心:“我怎麼不知道我體質還招陰修?”

貓妖嗬嗬一笑:“你不知道的可多著呢,你的出生,你的死,我通通都知道。”

陸寒雲詫異:“你聽上去似乎很了解我?”

“那是自然。”貓妖笑道:“這麼說吧,我們第一次見麵在更久更久之前,那個時候你還沒有成人,但我若直接告訴你,就等於沾了你的命,你那劫數可怕得很,連我也承擔不起,要我付出代價,你就得拿東西來換。”

“你助我成仙,我就幫你渡劫。”

這貓妖的確是勾起了陸寒雲一些好奇心,先前有個神叨叨的老頭,現在又多了一隻古怪的貓妖。

陸寒雲便問:“那你可知我劫數的由來?”

這個問題不算過分,貓妖卻欲言又止。

陸寒雲狐疑地盯著它,就見這貓妖抬頭往高處看,似乎有些不悅,嘁了一聲最後當著陸寒雲的麵自個轉身朝陰暗處走去。

“我待會兒再去找你。”貓妖扭頭威脅一聲,然後直接竄進深處,它身形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陸寒雲一時不明白這貓妖的作為,隨後才聽到人的腳步聲,他站在原地抬頭去看,就見夏羽書正從樓上下來,方才隔絕的結界已經消失不見,更沒有留下半點妖氣。

夏羽書沒有察覺異常,隻走到了他跟前道:“師弟,走了。”

“師弟?”

陸寒雲盯著貓妖離去的方向,遲疑間,點了點頭。

二人一塊兒出了藏經閣,現今的看守的人是喻飛英,陸寒雲臨走時甚至有些猶豫是不是該提醒他一聲,那貓妖待著這藏經閣中總歸是一個隱患。

但是隨後一想,又覺得多此一舉,貓妖已經放了話,日後定然是要找上門的,他被揪出了身份,注定要受一番糾纏。

陸寒雲又歎出一口氣來,實在是時運不濟。

夏羽書送他到了山門,關切道:“師弟,你現下可是打算回上清峰?我見你臉色不佳,可是遇到難題?亦或是身體不適?”

陸寒雲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沒有時間再耽擱,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現下最重要的隻有兩件事,一是追風草,二是落霞劍。

隻是落霞劍現下應當是在墨鈞的手中,不免有些晦氣。

他不知墨鈞的行蹤。

如此,他還得打探對方的消息。

陸寒雲轉了轉腦子,隨後對夏羽書道:“我隻是心裡牽掛著一件事,那次仙子朝我出手,中途有人對我出手相助,可我卻不知他的姓名,甚至想去給他道個謝都無途徑,你可知道這人?”

夏羽書立即便懂了:“這是自然,他也是我峰弟子,人正在不渡峰,你若想去道謝,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陸寒雲輕笑一聲:“便現在吧,道謝自然要及時些,我已經耽擱了好幾日,想來也實在是失禮。”

夏羽書也沒有多問,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那我便帶你去,沒想到你還惦記著這事,隻是不能逗留太長時間,免得上仙責問。”

陸寒雲應好,他跟著夏羽書便轉了道走的去往不渡峰的山路,隻是途徑山腳時,那周圍的草叢裡聳動,耳邊還聽到了好幾聲貓叫喚聲。

他險些誤以為是那大膽貓妖追了來,不曾想從草叢處竄出了好幾隻貓,貓是沒有修為普通的野貓,個頭不大,數量卻不少,圍著陸寒雲的腳邊便蹭著腦袋,他身體僵硬頓在原地,雖是換了看著還算乖巧的貓,他看著仍有些膈應。

“去去去,好貓不擋道。”野貓越來越多,夏羽書立馬伸手去趕,麵對這突然冒出來的手,野貓們溫順的軟毛像是炸開,他手背險些被留下幾個貓抓印,無奈之下隻能動用靈力強行將貓驅散開。

陸寒雲這才算是解脫,隻是看著這密集的貓群覺得怪異:“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貓?是有誰在養麼?”

“這大概是上清峰自然生長的野貓,隻不過上仙前幾日就下了令,峰上的貓都被驅趕走了,現在就聚在了這山腳下,倒是把彆峰的貓兒也叫喚了過來。”夏羽書回答,他見方才貓親近陸寒雲的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小師叔也很得小貓喜愛,沒想到你們這點也相同。”

陸寒雲腳步一頓,偏頭在夏羽書的跟前笑眯眯地說:“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好,我雖然不在意,若是被人聽到了反而引起誤會,你覺得呢?”

他語氣驚變,雖聽上去還算溫和,但多多少少帶著警告的意味兒。

夏羽書也不蠢笨,頓時神色一變,鄭重的道了歉:“今日是我口不擇言,還望師弟不要見怪。”

陸寒雲將其從頭到腳都好好審視了一番,見其似乎並沒有其他的目的,才慢悠悠地直起身板有些嫌棄地說:“不要喚我師弟。”

夏羽書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排斥這個稱呼,不禁困惑,修道世家想入歸元宗的數不勝數,可麵前這人卻雖不至於厭惡卻沒有半點修道的欲望。

他打趣一聲:“難道你想我喚你師兄?”

陸寒雲旋即回道:“住口。”

他變了臉色,一想到墨鈞喚的那一聲聲師兄,語氣便出奇的冷。

但是夏羽書沒有在意:“就算你要我這麼喚也不成規矩,歸元宗很好的,師弟,就留在這裡好好修煉。”

陸寒雲最終無奈道:“隨你怎麼說。”

夏羽書就像個狗尾巴一樣,他想甩開也沒有合適的理由,看著似乎構不成威脅,可到底是跟在顧淵身邊的人,他對此人並不放心。

不渡峰皆為劍修,精修劍法,陸寒雲到的時候,不渡峰的弟子正在試劍台,個個容光煥發,而陸寒雲指名的屈高義也在此。

他正在和彆的幾位弟子練劍,隻有結成劍心的劍修才能擁有自己的劍器,那劍刃上刻著護心二字,與之對練的是三位持木劍的弟子。

他一人擋三把劍,一番交纏也沒有落下風,這可和陸寒雲記憶中的人大不相同。

小蘿卜頭練劍時愛哭,沒少在他眼前掉眼淚,總是找著借口賴著他一塊兒偷閒,現在眼神犀利揮劍時格外成熟,似乎在劍道上下了不少功夫。

陸寒雲和夏羽書像是看客,坐在試劍台一旁下石桌邊,行了山路,夏羽書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二人看著弟子論劍,陸寒雲眼神瞥向屈高義,提了一嘴:“他看著好年輕,可是劍法卻不俗。”

“那是自然!”夏羽書語氣都添了幾分傲氣:“在他那個年紀裡他可是最出色的那一位,就算是論輩分你我應該稱呼一聲師兄。”

陸寒雲咽下的一口涼茶差點噴出來,捂著嘴嗆得咳嗽了兩聲:“師兄?”

一想到對方哭鼻子的樣子,這聲師兄他就叫不出森*晚*整*理口。

“你可不要小看他。”夏羽書立馬說,他視線從淩厲迎風的黑衣青年身上掃過:“他拜三長老為師後,隻用三年就結成了劍心,乃是個天生的劍修,更是上次宗門試劍大會的魁首,如今修為僅次於大師兄喻飛英和師姐,你我皆不可輕視。”

陸寒雲一怔,有些意外:“他是魁首?”

小蘿卜頭居然拿了魁首?

那……

陸寒雲忍不住問:“那顧淵的那個徒弟呢?連他都不敵?”⑤思⑤兔⑤網⑤

試劍大會五年一次,凡三十歲以下的弟子皆能參與,他有些詫異,墨鈞一向看中試劍大會的名次,以他金丹期以上的修為,居然會輸給屈高義麼?

夏羽書比陸寒雲還要疑惑:“你說上仙的徒弟?你怎麼會這麼問?小師叔故去已有十二年,上仙又一直閉關,上清峰早就不參與宗門各項事務……”

“不對。”陸寒雲立馬打斷他,激動道。

“哪裡不對?”

“自然是……”

陸寒雲頓了頓,他握著茶盞的手指蜷了起來:“和我聽到的不對,我還沒入歸元宗的時候就聽說,歸元宗的顧淵上仙一共收了兩位弟子,年歲不高,其中有一個,名字叫……墨鈞。”

誰知,夏羽書霎時間變了臉色從石凳上竄了起來:“這些是你從哪裡聽來的,他可不是上仙的徒弟!”

這叫出的一嗓子,惹來不少弟子側目,在場的人動作都停了下來。

陸寒雲也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大,愣了愣,就聽夏羽書壓低了聲音:“他早就被逐出了歸元宗,不是我宗門的弟子,更不是上仙的弟子。”

陸寒雲有些發懵:“這是為何?我曾聽說那也是一個天賦不錯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

夏羽書言語間不屑:“那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小人,不知感恩回報也罷,反而加害宗門弟子,正是他害死了小師叔,才讓上仙失了徒弟,造成如今這番境況。”

“他實在是罪大惡極!”

“是麼?”

“當然!”

陸寒雲眼神一下遊離了,他低下頭:“我見過那位小師叔的屍首,我還以為是他自戕卻不知其中還有秘辛。”

夏羽書憤慨:“你自然不知,正是那墨鈞逼死了小師叔!他入宗門後便一直偽裝行事,他故意陷害小師叔讓上仙與之不和,直到那一日他放出了寒池的大妖,妖孽害人茲事體大,陰差陽錯,小師叔被其指控無處辯駁,心傷自戕,一切皆是拜這人所賜。”

“你可不要聽錯人言,墨鈞罪責重重,小師叔死後,他就將過往種種都當眾自述,皆是事實。”

陸寒雲愕然,一時呼吸停滯:“當眾自訴?”

“是了。”夏羽書一時麵帶哀色:“他說的話句句誅心,一件件一樁樁,倒是成了他的認罪書,上仙沒有將其當場誅殺,卻也險些走火入魔元氣大傷,宗門當時亂作一團,他成了最得意之人。”

陸寒雲一時失態,呼出了聲:“他這是瘋了?”

夏羽書也歎一口氣,含恨悵然:“他本就是一個瘋子。”

“瘋得丟了人性。”

“那他這麼做的理由呢?他分明已經擁有了一切,就這麼舍棄了?”陸寒雲駭然,沉重間就連聲音都顯得沙啞無力,他皺著眉,%e8%83%b8中好像悶住了一團氣成了石頭敲擊他肺,喘不過氣來。

墨鈞好不容易把他害死,又自爆,豈不是功虧一簣?

陸寒雲心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