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嬌娘春閨 番外 笑佳人 4263 字 4個月前

也願意,這門婚事順順利利地定了下來,隻是初錦還小,現在隻是定親,等初錦及笄了再考慮婚期。

媒婆在兩家來往的時候,孟昭參加了今年的院試,四月考試,五月裡放榜,十七歲的孟昭高中案首,成了京城一帶所有秀才裡麵的頭名。

趙宴平、阿嬌都很高興,設宴請親朋好友來家裡吃席。

阿嬌的姑母孟氏也很欣慰,雖然孟昭不是真正的孟家骨肉,但阿嬌一直把孟昭當親生孩子,孟昭已經上了孟家的族譜,是正正經經的孟家人了。孟家世代書香,哥哥本來能有大出息,因為受她的連累才英才早逝,如今孟昭也走上了科舉之路,且大有前途,孟家總算後繼有人。

盧俊與孟昭同年,在孟昭服喪期間,盧俊已經考了武秀才,隻是他年紀輕,力氣不如一些二十多歲的青壯年,並沒有有取得案首的好成績。他小小年紀考中武秀才之後,盧太公就讓曾孫繼續勤練武藝多讀讀書,等年紀大了,再參加當屆的秋闈。

文武秋闈同時舉行,第二年秋天,兩個十八歲的少年同時進了考場。

成績出來,孟昭仍是舉人當中的頭名解元,盧俊雖然未能贏得頭籌,卻也名列前茅。

這時梅氏與阿嬌商量,讓盧俊先專心準備明年的春闈,等春闈成績下來了,國公府再來吉祥衚衕迎親,不然今年就完婚,就怕少年貪歡,疏忽了練武。

阿嬌已經把盧俊當女婿看了,自然希望盧俊春闈考個好成績,而且能多留留女兒,她與趙宴平都高興。

盧俊一直盼著快點完婚,因為自從婚約定下來,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初錦了。

得知兩邊長輩為了他的武科舉春闈又把婚期推遲了半年,盧俊一邊失望,一邊暗暗發誓,春闈時一定要考個好成績,到時候雙喜臨門,初錦麵上也有光!

自此,孟昭在家塾安心讀書,盧俊也在國公府的練武場勤奮練武。

盧太公還是不想曾孫隻能當個粗野武夫,每日必會抽兩個時辰給曾孫授課,上午他教,教曾孫洞察思辨,下午盧大人教,教曾孫兵法戰術。盧太公、盧大人都是兩榜進士,名符其實地學富五車,盧俊也早非幼時的頑童,知道這些本事能讓他在官場上立足更穩,學的也是極為用心。

冬去春來,二月底,無數學子們舉目的春闈如期舉行。

這一年,孟昭、盧俊十九歲,一個俊雅如修竹,一個英姿颯爽,已經不適合再用少年郎稱呼他們了。

在兩家長輩們的期待中,一對兒好友笑著進了考場。

三月底放榜,孟昭被宣和帝欽點了探花郎,受封正七品翰林院編修,盧俊則高中武狀元,受封正四品一等禦前侍衛。

孩子們如此優秀,盧、趙兩家上下全都喜氣洋洋,再加上兩家早定了親家,百姓們都對兩府同時傳出來的三樁喜事津津樂道。

那第三樁喜事,自然是盧俊與初錦的婚事,婚期就在四月底。

.

十六歲的初錦,出落得美貌動人,頗有阿嬌當年的風采,不過十六歲的阿嬌是個無父無母舅舅家也不待見的小可憐,脆弱如浮萍,我見猶憐。初錦呢,從小被爹娘親戚們當成珍寶嗬護長大,端莊裡不失活潑,嬌豔中又帶著幾分英氣,看起來就不像好欺負的。

婚期前一日,趙家宴請親朋好友為女兒添妝。

端王一家、寧王一家都來了,還帶來了宮裡的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與初錦同歲,因她是宣和帝唯一的公主,宣和帝對這個女兒寵如明珠,暫且還沒有有流露出要替公主選駙馬的意思。永嘉公主也沒有有那個心思,對她來說,嫁人就意味著要與一個陌生的男人共擠一張床,尊貴的公主殿下可不想委屈自己,除非遇到真正讓她喜歡的男人。

下了馬車,永嘉公主跟在長嫂薛寧身邊,朝裡麵走去。

趙宴平、阿嬌夫妻倆在裡麵待客,派了孟昭、趙昉在門前迎客。

因為都是經常走動的親戚故友,孟昭都認得,一一行禮,隻有永嘉公主算是比較麵生的,可從她的衣著也能判斷出她的身份。

“微臣拜見公主。”孟昭恭敬地道。

妹妹出嫁之喜,今日孟昭穿了一身絳紅色的圓領錦袍,腰束墨色玉帶,顯得他身形挺拔,寬肩窄腰。再看他的臉,膚如白玉,長眉鳳目,本是極出眾的好相貌,偏他神色溫和內斂,若非離得近,旁人可能都注意不到他。

永嘉公主稀奇地看著孟昭,世上竟有如此氣度的男人,明明是美玉,卻自能光華內斂?

“妹妹,這是你大表哥,以前你來的時候他都在官學讀書,所以不曾見過。”薛寧見永嘉公主盯著孟昭看,笑著解釋道。

永嘉公主卻道:“我見過,舅舅舅母剛回京那年進宮請安,大表哥也去了,可當年的大表哥好像不是這樣。”

薛寧想了想,當年孟昭才十六歲,現在十九了,這段時間正是少年郎身高猛長、容貌也顯著變化的時候,少年時期的圓臉可能會變成長臉,棱角分明,永嘉公主覺得孟昭不一樣了,再正常不過。

“都過去三年了,當然不一樣,妹妹不也變成大姑娘了?”薛寧笑道,一手扶起了孟昭。

王妃與公主品評他的容貌,孟昭始終垂著眼簾,不曾失禮窺視什麼。

“進去吧。”

端王發話道,還伸手拍了拍孟昭、趙昉的肩膀,一派親近之意。

一行人便說說笑笑地進去了。

快要跨進垂花門時,永嘉公主不經意般回頭,卻隻看到孟昭的側臉。

第174章後記08

夜幕降臨, 阿嬌與趙宴平說了會兒話,便叫小丫鬟提燈,去了女兒那邊。

準新娘初錦自然還醒著,明天就要出嫁了, 她既盼望, 也緊張。

阿嬌將丫鬟們都打發了下去,她關上門, 來到了女兒床邊。

“娘。”初錦坐起來, 嬌嬌地投到了母親的懷抱。

阿嬌抱住小姑娘的肩膀, 掃眼滿屋的喜慶佈置,尤其是那掛在衣架上的層層疊疊的紅色嫁衣,不禁心生感慨, 臉貼著女兒的頭頂道:“一眨眼我們初錦都要嫁人了,娘還記得娘剛嫁給你爹的時候,剛開始隻是做妾, 嫁衣隻能穿緋色,你爹家裡擺了幾張酒席, 放幾串鞭炮,婚事就算成了。”

初錦知道爹娘是怎麼在一起的, 但以前她年紀小, 不知道打聽細節, 後來懂事了,也不該打聽了,如今自己也要嫁人, 初錦才忍不住問道:“當時爹爹對娘好嗎?”

阿嬌眼裡全是笑:“好什麼啊,第一晚你爹就告訴我說他納我純粹是因為老太太要求的,說他不會碰我, 等以後遇到好男人再安排我改嫁。不瞞你說,那晚我跟你爹一人睡一個被窩,你爹冷冰冰的,都把我委屈哭了。”

初錦笑著替父親辯解道:“這說明爹爹是正人君子,否則娘這麼美,他何必顧忌那麼多。”

阿嬌點女兒的鼻子:“你是我生的還是你爹生的,天天替他說話?”

初錦杏眼笑成了一對兒月牙:“我是你們倆一起生的!”

阿嬌一怔,跟著揶揄女兒道:“這話可不能亂說,你現在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娘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被外人聽見,人家還以為你多懂夫妻房裡的事。”

初錦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小臉羞得通紅,她懂什麼啊,她什麼都不懂,隱約知道男女成親後會睡在一個被窩,至於夫妻倆在被窩裡做什麼,初錦能想出來親親.嘴,再多的她就想不出來了。

阿嬌此時過來,便是教導女兒那事的,這也是每個姑娘出嫁前必不可省的一環。

阿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小冊子,打開。

初錦本來靠在母親懷裡,懶懶地低頭瞧,待她看清楚畫冊裡的男女都是光著的,初錦驚呼一聲,捂著臉就趴到被子上去了。

阿嬌笑道:“你別羞,仔細聽著,不然明晚要吃苦頭,俊哥兒功夫了得,瞧著卻溫柔不足,萬一他不懂憐惜你,你可得勸著他,不能傻乎乎地隨他胡來。”

阿嬌與趙宴平圓房的時候,她心裡滿滿都是趙宴平,也一直盼著圓房,心裡熱乎乎的,光高興了,並沒有有覺得太難熬。女兒與盧俊不一樣,兩個孩子目前更多是被彼此的容貌吸引,沒有有多深的感情基礎,一旦準備不足,對女兒來說,便如受刑。

阿嬌可捨不得女兒吃那苦頭。

甭管初錦多羞,阿嬌都拉著女兒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甚至還隔著裙子指導女兒準確的位置。

初錦羞成了一隻煮熟的蝦,第一次覺得母親好壞!↘思↘兔↘網↘

翌日一早,趙府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晌午趙家有一頓宴席,到了吉時,已經任四品禦前侍衛的新郎官盧俊領著迎親隊伍喜氣洋洋地來迎親了。孟昭、謝子衡帶著趙昉等小輩兒刁難了他三道,盧俊除了作詩鬨了笑話,其他兩關都博了一片掌聲。

全福太太將新娘子扶了出來,與新郎官一起跪別父母。

盧俊心頭火熱,視線落在初錦身上就移不開了,彷彿他能透過那紅蓋頭瞧見初錦一樣。直到跪在地上,該聆聽嶽父嶽母的教誨了,盧俊這才抬頭,然後,他就看見了嬌小嶽母泛紅的眼圈,以及高大嶽父的一臉威嚴。

盧俊心頭一震,忙壓製了心頭的狂喜,正色朝嶽父嶽母下拜。

趙宴平這時隻是嶽父,不是盧太公的徒弟。

他嚴肅地對盧俊道:“我隻初錦一女,從小嬌生慣養,今日將她許配給你,望你好好待她,倘若哪日情分淡了,你便直接跟我說一聲,我自去接她回來,不許你欺她半分。”

他剛說完,新娘子頭上的紅蓋頭便輕輕晃動,小姑娘壓抑的哽咽傳了出來。

盧俊馬上發誓道:“嶽父嶽母放心,小婿一定會對初錦珍之重之,倘若有半分欺.淩,便罰我……”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許你亂說!”阿嬌厲聲喝斷了他,也瞪了趙宴平一眼。

趙宴平抿唇,然後對盧俊道:“你有此心便可,不必起誓。”

盧俊便偷偷在心底將這個誓言發完了。

禮畢,長兄孟昭走過來,蹲在妹妹麵前,全福太太扶著初錦小心翼翼地趴上去,就在孟昭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盧俊擔心他一個文弱書生力氣不足摔了他的新娘子,竟慌張地趕過來做出了防護之舉。

賓客們反應過來,鬨堂大笑。

孟昭幽幽地斜了盧俊一眼。

盧俊咧嘴,乖乖退後。

隻有初錦因為蓋頭遮麵什麼都不知道,仍然沉浸在離開爹娘的不捨中,大串大串地掉著眼淚。

孟昭穩穩地將妹妹送進了花轎。

轎簾落下,孟昭走到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馬的盧俊麵前,握著盧俊的肩膀道:“你若對初錦不好,那就別怪我斷了咱們多年的同窗之誼。”

盧俊被他捏的直咬牙,沒有想到孟昭手勁兒這麼大!

他拍開孟昭的手,嬉皮笑臉地道:“斷就斷,反正斷了同窗,你還是我大舅子!”

說完,盧俊動作瀟灑地翻身上馬,雙手攥住韁繩,他才低頭,笑著對孟昭道:“放心吧,我自己的新娘子,我隻會比你們更疼她!”

孟昭回想他小時候做的那些事,並沒有有多放心。

放心不放心的,初錦都坐著花轎,被盧俊接回了理國公府。

初錦離開趙府時哭花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