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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保安之間擠了進來,往沈騖離開的地方衝過去。

保安忙追過去,邊高聲呼叫。

小男孩堅定不移地往前跑,卻被凶神惡煞的保安嚇得不輕,時不時就得扭頭看一眼。

就在他扭過頭時,走遠的沈騖被後方的動靜吸引,轉身往回走了兩步。

好巧不巧的,沒看路的小男孩便頂著金屬頭盔撞到了他身上。

小男孩狂奔的腳步終於止住。

沈騖踉蹌了一下,扶住小男孩,用英文告知焦急的保安:“沒事,我有禮物送給他,我現在帶他一起過去。”

保安換了種語言和小男孩說了兩句,小男孩登時大喜,頭盔之間那雙眼睛亮晶晶的,瘦弱的手緊緊攥住他的賽車服。

賽車是有錢人的遊戲。

其實以前的沈騖對這句話沒有什麼概念,在他的世界,接觸賽車、學習賽車、成為車手,都是順其自然的事。後來成為專業的賽車手,他的收入也足夠彌補學習時期的開銷了。

可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也懷揣著一樣的夢想,卻隻能望洋興歎。他們絕非是不努力,而是連踏過追逐夢想的門檻都困難。

沈騖把小男孩帶到車隊的維修站,送給他華安汽車的模型和自己的備用頭盔。

小男孩如獲至寶,繪聲繪色用行動告訴他自己會好好收藏的。

兩人語言不通,沈騖也沒說什麼,笑著把他送出去。

收藏也好賣掉也好,精細的模型和專業的賽車頭盔,都挺值錢。

結果了這一樁小插曲,沈騖和孟淮之一起坐車回酒店。

當沈騖第三次把手放上腹部,身旁的孟淮之敏銳發問:“怎麼了?不舒服?”

“嗯。”沈騖也不隱瞞,“我剛才給粉絲簽名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肚子。”

孟淮之想要關心,心裡卻被更多的疑惑充斥:“……怎麼能撞到肚子?”

沈騖將有關小男孩的事簡單描述一遍,最後總結:“他戴了一個摩托車的頭盔,挺硬的,跑得太快,正好撞到我了。”

孟淮之:“現在去一趟醫院?”

“沒什麼,就是撞了一下,小孩子畢竟體重輕,跑得再快衝擊力也不大。”沈騖說,“剛上車的時候還有點痛,現在……是餓了。”

孟淮之失笑:“那先回酒店吃飯。”

沈騖回自己房間,孟淮之也跟過去,兩人叫了客房服務,在房間裡隨便吃了些不太正宗的廣式茶點。

飯後沈騖準備先洗澡,洗掉身上被賽車服捂出來的汗。

先前預定酒店的時候,他特意叮囑過羅今宜,不要那種臥室與衛浴隻隔一麵玻璃的房間。

羅今宜工作靠譜,這家酒店自然符合要求,衛浴間四麵都是實心的牆。

“淮之哥,我先洗個澡。”沈騖放心地拿上衣服去洗澡,“你慢慢吃,吃完再回去。”

“好。”

在有孟淮之的房間裡洗澡,儘管四麵都是牆,但到底還是有幾分緊張。

沈騖刻意把水流調得很小,洗得很慢,過了一陣,他敏銳捕捉到外邊那點微小的動靜。

孟淮之穿過走廊,在浴室門外留下了些許腳步聲,然後是開關門的聲音。

他回去了。

等沈騖洗完澡出來,房間裡也沒看到人,孟淮之的確走了。

……畢竟是高嶺之花男主。

沈騖搖搖頭,吹乾頭發換好衣服。隔了一陣,又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門外正站著去而複返的孟淮之。

沈騖問:“……又怎麼了?”

孟淮之答非所問:“回去洗了個澡。”

沈騖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聞言低眸看了看,孟淮之好像是換了一身衣服。

孟淮之進屋:“坐吧。”

沈騖就連來自訪客的指示也乖乖遵守,坐到沙發上,又問:“怎麼了啊?”

“我讓助理買了活血化淤的腰,還有創口貼和繃帶。”孟淮之給他看手裡的袋子,在他身旁坐下,“把上衣脫了,給我看看肚子。”

“我真沒事,早就不痛了。不是,而且隔著衣服撞了一下,怎麼可能破皮流血需要用繃帶啊?”沈騖覺得好笑,順便開了個玩笑,“你再晚一點問,我就完全恢複好了。”

孟淮之倒是一本正經:“那趁著你還沒恢複好,給我看看。”

沈騖:“……”

沈騖一時無可奈何,孟淮之小題大做,總歸是關心他。

他猶豫幾秒,也不忸怩,撩起寬鬆的衛衣下擺。

孟淮之側著身,一瞬不瞬盯著他一寸寸露出來的雪白腰腹。

宛若白雪皚皚的原野,不見淤青傷痕,漂亮的塊壘如低矮的山丘微微起伏。

這份美感沒有受到任何汙染,於是更叫人移不開目光。

“看到了吧,我什麼事都沒……”沈騖話到一半突然卡殼。

孟淮之的目光太過直白,乃至向來坦蕩的沈騖都忸怩起來。提著衣擺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幾分僵硬地卷在肋骨下方。

沈騖早不覺得疼了,腰腹上也沒有分毫淤青。孟淮之半天沒看出所以然來,試探著伸出手。

手的溫度比腹部要低幾分,又來自旁人,沈騖不禁微微一抖。

孟淮之呼吸頓重。

什麼傷不傷的,早被兩人拋到了腦後。

衣擺從沈騖手裡逃出來,落下去,遮住孟淮之的手。

孟淮之仍然沒有抽走自己的手。

沈騖忽然聞到孟淮之頸邊的淡香,那是洗發露和沐浴露混合而成的味道。

鼻間的氣息清爽,身體卻無端發熱。

他好像知道了為什麼孟淮之一進門,就告訴他自己也去洗澡了……

他還感到那隻手在衛衣裡慢慢遊走,從肚臍到側腰,上下滑動,就像天賦異稟的藝術家,細致又耐心地打磨自己最滿意的雕塑作品,感受它光滑細膩的線條。

感受它,遠比冰冷的雕塑熾熱的溫度。

漸漸習慣了旁人的觸摸,沈騖卻發覺自己顫唞得更加厲害。似是為了安撫他,孟淮之偏了偏頭,輕啄他的唇。

等他反應過來時,後背全部靠上了柔軟的沙發,而上方,是孟淮之足以融化滿世界冰雪的炙熱眼神。

第64章

男人仿佛天生具有這種本能:情到濃時, 無需理智的操縱,雙手便自發地掙開所有束縛,鑽入所有縫隙, 四處遊走。

淺色的衛衣布料在%e8%83%b8口堆積, 修身的黑色長褲則掙開幾鬆散。

“等、等等。”沈騖尋回理智,喘著氣問, “淮之哥, 我們, 是不是有一件事沒確認?”

“什麼?”

“你……是上麵那個, 還是下麵那個?”

孟淮之沉默。

這很顯然是一個多餘的問題。

此時的孟淮之身處於上方,對他來說一切都理所當然, 因而並未發出疑問。

沈騖卻問了,問題問出口的時候,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孟淮之隻好先停下來:“你不是一直說什麼……追妻火葬場嗎?”

“……我都說了, 追妻火葬場的妻不是我。”沈騖無力辯駁。

“但是, 你還是願意接受我……”

沈騖沉默。

無性婚姻其實也不是不行?都說性取向是流動的,說不定哪天他們之間就有誰1變0了呢?

孟淮之抓抓額前散落的碎發,坐直身子。

沈騖不由得感歎, 欲.火都燒成這樣了, 孟淮之也能忍,不愧是高嶺之花。

想了想, 他提議道:“那今天……也用手?”

很快,他便感到了比接%e5%90%bb更強烈暈乎感, 大腦空白,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孟淮之又封住他的唇, 不留一絲縫隙,連喘氣都不讓。

看不太出來, 感覺起來倒是氣得不輕。

……

好幾次沈騖又想起來曾經看過的那篇同人文,同人文裡的孟淮之不是閃耀的巨星,但他也叫孟淮之孟老師。

更有甚者,那篇同人文就和現在的情況一樣,差了臨門一腳,乃至讀者慷慨激昂蓋出幾百層高樓,狂刷:孟淮之!你是不是不行啊!?

不怪CP粉想象不出孟淮之意亂情迷的模樣,哪怕是沈騖親眼見了,除去過高的體溫和燙人的吐息,孟淮之那張冷峻的麵容,其實並沒有多少變化。

他的五官膚色天生冷感,唯有眸子變得格外深邃,漆黑的表麵下燃燒著熊熊的火。

還有……嘴唇變得更紅更潤了一些。嘴唇溼潤著,他卻焦渴難耐,反反複複從沈騖的唇索取,仿佛把他當成了沙漠中唯一的水源。

“孟老師……”

“……嗯?”

“你是不是……不行啊?”

“……你想試試?”

“……”沈騖一時口快,此刻自作孽自己償,慌張補救,“不想。”

孟淮之不以為意:“嗯。”

沈騖急了:“不想,真的,不是片兒裡那種不要的意思。不是不是,我是說,我也是……上麵的。沒騙你,真沒騙你……哥哥。”

在這種時候說的話根本沒人信。

沈騖懊惱不已,隻能一聲聲叫哥哥,試圖喚醒孟淮之身體裡作為他哥哥的那一半。

好說歹說,孟淮之總算是放過了他,咬了口他的下唇,以示懲罰。

*

最近,殺青了幾個月的《極速心跳》終於要播出了。

沈騖是主演之一,正好有空,便回國一趟參加《極速心跳》的開播發布會。

孟淮之和祁頌都是圈內人,大大方方作為特邀嘉賓參與,也給小小的電視劇發布會帶來了驚人的熱度。

發布會後,在場人員分為兩撥,一撥是主創人員的小聚,沈騖則和兩位特邀嘉賓一同離開。

祁頌帶上兩個年輕人,特意繞道去了趟徐瓊婭的住所,把她接過來。

他等了徐瓊婭二十多年,擁有十足的耐心。上次他們在F1賽場的觀眾席被拍,引起網友過度的猜測。雖然那些謠言早就壓下去了,但祁頌仍會儘量避免單獨約見徐瓊婭,令她為難。

一大群人一起吃飯,名正言順。

祁頌平時有抽煙的習慣,而在場的徐瓊婭和孟淮之都不抽煙,他便給出一個去衛生間的理由,暫時離開。

在場沒了外人,徐瓊婭突然問對麵的二人:“有件事我一直想問……騖騖,結婚一輩子可能就一次,你們的婚禮還打算補辦嗎?”

這個問題猝不及防,導致沈騖被水嗆得咳了兩聲。

徐瓊婭見狀立刻皺起眉頭,眼裡寫上懷疑,而沈騖忙著咳嗽,錯過了最好的解釋時機。

孟淮之乾脆實話實說:“伯母,我們當年隻是協議結婚,為了應付我爺爺,所以才沒有辦婚禮。”

徐瓊婭聞言不算太意外:“難怪……我就說呢。”

頓了頓又問,“那你們現在……?”

孟淮之說:“應該是……在戀愛吧,還沒多久。”

沈騖又嗆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