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騖看來是義不容辭的。最後全靠經紀人羅今宜出馬,公事公辦,為他談下了一個相當驚人的代言價。

兩站比賽之前的休息時間,沈騖抽出一天時間,去華安準備的攝影棚拍攝廣告。

汽車廣告的廣告語來來去去就是那一些,打破枷鎖,迎著未知,勇於麵對一起挑戰和困難……

倒是與沈騖的職業以及性格都很契合。

在鏡頭麵前沉著臉耍酷念台詞反而不是容易事,他嘴裡說著“勇於探索”,導演看著監控器裡的畫麵卻眉頭緊鎖,大叫一聲“卡”:“沈騖……你用這麼深情的眼神看汽車乾嘛呢?我們這是汽車廣告,不是偶像劇。”

沈騖:“……”

類似的話好像在溫且華那裡聽過,反過來的。

他不太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招搖的小痣,幾分心虛地保證道:“再來一遍,這次絕對不會了。”

陪行工作的孟淮之想了想,往昏暗的角落一指:“那我去那邊等。”

言罷走開幾步,又幾步,確保沈騖圍著車走位的幾個角度都看不到自己。

沈騖:“……”

好不容易等到導演連續幾聲“過”,孟淮之迫不及待走上前,沒什麼必要地給沈騖遞上水。

沈騖美滋滋接過。

不遠處導演高聲喊道:“小沈!你也過來看看吧。”

沈騖探頭回應他:“等一下啊導演!”同時伸手拉了拉孟淮之。

兩人繞了半圈,走到車的另一側,剛好避開那邊的所有人和所有鏡頭。

導演和若乾工作人員聊得熱火朝天,他們則在一車之隔的這邊說起了悄悄話。

今天是4月27日。

和7月30日一樣,這也是一個沈騖爛熟於心的日子。

“淮之哥,生日快樂。”沈騖說,“我有一件生日禮物要送給你。”

孟淮之仿佛才想起自己的生日似的,露出些許驚訝:“是什麼?”

沈騖彎眼一笑,從口袋裡拿出首飾盒:“是……項鏈。”

簡簡單單的銀質鏈條,在沈騖的掌心裡熠熠散發著奪目的光。

“我自己有一條同款。”沈騖介紹說,“彆看他款式簡單,一點兒都不便宜。我試過很多條項鏈,就它串我們的戒指最好看。”

孟淮之聞言接過項鏈,垂著眸子細細打量時,項鏈的光便映到了他墨黑的眼睛裡,像是漫漫長夜中亮起的星。

好半晌,他翻翻口袋,拿出那枚和沈騖同款的戒指:“我正好帶了。”

沈騖沒想到他會隨身攜帶戒指,卻很高興他帶了,正好,可以馬上證明這份禮物並不簡單。

孟淮之解開金屬項鏈扣,把戒指串進去。

“是挺好看吧?”沈騖忙問。

孟淮之嗯一聲,立馬把項鏈戴上了。

同款的項鏈加上同款的戒指,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首飾,他們卻各自擁有一件一模一樣的。

孟淮之隨身攜帶戒指以及當機立斷戴上生日禮物的舉動,讓沈騖很是受用,始終眉梢眼角帶笑地注視著他。

戒指吊墜掛到鎖骨下方,離心口的位置很近。孟淮之珍重地捏起小小的戒指,又問:“好看嗎?”

沈騖用力點點頭,因為孟淮之抬手的動作,他又看見那個露出一角的“M”紋身。

總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於是他又問:“對了,你的紋身……”

“就這麼好奇?”孟淮之輕皺了下眉,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你還記得……這紋身是什麼時候紋的麼。”

沈騖不假思索:“你高三畢業。”

孟淮之又問:“那時候你呢?”

“初二畢業……”

“嗯,在你十四歲的時候。”孟淮之摩挲手腕,“它是‘M’,但也不僅僅是。”

沈騖出神地看著眼前的青年,許久不發一語。

他早在十六歲的時候,就不願意稱呼孟淮之為“淮之哥”了。

又過了兩年,等高中畢業清閒下來,他反反複複地想,翻來覆去地糾結,才弄明白自己心裡的異樣究竟為何。

他好像……喜歡上了世交家裡的哥哥。

但是對方冷淡又疏離,是天上的神明,是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在哥哥的世界裡,並沒有名為喜歡的感情。

他喜歡上哥哥了,該怎麼辦才好?

想到這裡,沈騖猛然憶起,他上次在遊樂園說孟淮之會對主角受日久生情,而對方回以他的,那耐人尋味的笑意。

就算是日久生情,也該是……對青梅竹馬吧?

宛如被一道驚雷擊中,沈騖渾身酥酥地過了一遍電,心頭漾開前所未有的暖意。

而孟淮之蹙起眉心,竟是在後悔,沒有再次將有關紋身的問題敷衍過去:“……沈騖?”

沈騖震驚得聽不見聲音,仍在發愣。

見孟淮之將手收走,他忙動作去拉過來,再次撩開他的袖管,仔仔細細端詳那個雙重含義的紋身。

不知不覺耳廓升溫,泛起明顯的紅。

這抹紅也映入孟淮之深暗的眼底。

那震驚褪去後,分明是不自勝的喜悅。

他並沒有因為十年前的覬覦而感到後怕,毫不退縮,反而主動拉住了孟淮之的手,輕聲呢喃:“那……其實是你先喜歡我的?”

孟淮之卻從這話中覺出了隱蔽的含義,一挑眉:“你很久以前就喜歡我了?”

沈騖:“……”

孟淮之展顏,一語中的:“難怪不肯叫哥了。”

沈騖於事無補地喊一聲:“淮之哥。”

孟淮之笑答:“嗯。”

下方的手一翻轉便扣住沈騖的手。

沈騖下意識去看被扣住的十指,重新掀起眼眸時,孟淮之的鼻尖已經快抵上了他的。

“等、等等……”沈騖忙抬手抵住壓過來的%e8%83%b8膛,慌不擇路地問,“你知道高嶺之花嗎?”

你的人設就要崩完了!

孟淮之後退稍許,竟然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知道。”

沈騖愕然擴圓了眸子,雖然他時常在心裡吐槽,但好像,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孟淮之他的人設。

“仰慕的,或者愛慕的……”孟淮之接著說,“可望卻不可即的事物。”

沈騖一時怔然。

原來,孟淮之隻是知道“高嶺之花”這個詞語本身的意思……

沈騖正要開口,又聽他道:“你對我來說,就是。”

一字一句,無比鄭重。

沈騖再次怔住。

孟淮之趁機欺近,近在咫尺的溫熱鼻息,瞬間濡濕他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唇瓣。

“但是現在,不是了。”

孟淮之%e5%90%bb住了他。

出乎意料的%e5%90%bb,原本隻是忍耐到極致,打破禁製一角的淺淺嘗試。

孟淮之不打算太過得寸進尺,畢竟一車之隔還有一大群人,正聊得熱火朝天,暫時沒有留意他們這邊。

所以他隻是用自己的唇,輕輕覆住了沈騖的唇。

接%e5%90%bb這種事他們都是第一次,熟練度為零,隻有本能運作。

沈騖無意識屏住呼吸,因為缺氧而張開了嘴,又伸出一點紅潤的舌尖。

孟淮之貼著他,微微啟唇,正要說些什麼。

“沈……”

他隻吐出了一個字便被打斷。

他的舌尖,居然被沈騖的舌尖輕勾了一下。

就好似勾在他的心上。

第60章

“沈騖!誒沈騖人呢?走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剛才看他還在呢。”

“孟老師……誒也沒看到孟老師, 他倆一起走了?”

沈騖仿佛落入嘈雜世界中的唯一虛空,隻能聽見兩人交織在一起的心跳轟鳴。

“沈老師?”一個小場務打開另一側的車門,邊自言自語, “誒, 不在車裡啊……”

沈騖看著孟淮之那冷若霜雪的麵容,閃爍著冷光的項鏈和他的氣質很搭。

可那雙素來漆黑冷漠的眼, 此刻卻無比溫柔地注視著自己。

“走吧。”孟淮之用清越的嗓渡來一聲極沙啞的耳語。

同時伸出兩指, 捏了下沈騖的耳垂。

一捏就捏出來出洶湧的酥癢電流, 從耳垂那一點, 密密麻麻地往四肢百骸裡鑽。

沈騖輕輕顫了一顫。

“誒!沈老師!你們在這裡啊,周導正找你呢……”

小場務百折不撓, 眼睛幾乎貼到了半透明的車窗上,終於發現了外邊的兩人。

沈騖踉蹌退一步, 摸摸鼻子, 胡亂嗯兩聲。

拍攝廣告的周導對自己的作品有著極高的要求, 這也是他第一次和國內首屈一指的汽車品牌,以及當紅運動員兼藝人合作。

他格外珍惜這個機會,對回來的沈騖道:“小沈, 你扶車的這個鏡頭我還想再拍一條……等等, 你又乾嘛去了怎麼臉也紅了??”

沈騖:“……”

汽車廣告結束得還算順利。

幾天後,沈騖接著備戰新一站的比賽。

孟淮之突然問道:“你戴了有戒指的那條項鏈麼?”

沈騖點頭:“我都把送你的項鏈千裡迢迢從國內帶過來了, 當然也帶了我的。”

對於有關小說的事,孟淮之一直不以為意, 這時卻從頸上取下項鏈,摘下戒指:“我們換一戒指?反正是一樣的。”

“為什麼?”沈騖嘴上疑問, 立馬從包袋裡拿出了戒指。

“你不是說,我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嗎。”孟淮之在兩條大同小異的項鏈上交換戒指, 一番操作下來似乎沒有分毫變化,他卻無比認真。

半晌,他把換完戒指的項鏈還回去:“感覺這樣會比較好。”

沈騖笑問:“給我蹭男主的氣運?”

孟淮之也微微一笑:“嗯。”

沈騖心情輕鬆地插科打諢:“本來在小說裡我就會平安完成今年的比賽,而且我都知道這些了,那不就更安全了嗎?”

孟淮之之所以在幾場比賽後才提出要交換戒指,還有另一個原因。

由於場館的預約問題,他第一場演唱會和沈騖的賽程剛好撞上了,也不在同一個城市。

這次不能陪他比賽。

辦演唱會頗為幸苦,沈騖沒有親身參與過,但光想想也能想出大概。

孟淮之是自己的老板兼員工,對待工作又儘職儘責,場地的確認以及舞台的設計布置都要由他進行確認。然後,他還要和音響、樂隊老師配合,練歌,做造型……

周五晚,孟淮之提前坐飛機去舉辦演唱會的城市。

周六晚上一場費神費力的演唱會,原本想著周日早點趕回來,還能看沈騖小半場正賽,卻因為航班延誤,一直在機場等到了下午。

如此三天下來,累得精疲力竭,就連那張向來看不出情緒的冷峻麵孔,也添上了幾分明顯的疲色。

而孟淮之忙碌的這三天,沈騖也在忙比賽。

第二場比賽的賽道非常標準,直道、彎道都如同規尺量畫而出。這是那些老鳥們最喜歡也是最熟練的賽道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