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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瞎的我建議你們去看看機場現場視頻。寧苒和淮哥打招呼,淮哥看都沒看她一眼哈哈哈】

【少來沾我哥,想搞CP去其他地方】

【哪來的CP粉??這熱搜怕不是寧苒自己買的吧,yue了】

諸如此類,尖銳刺耳且陰陽怪氣。

孟淮之回國的時間突然早了兩天,沈騖本想著明天就出院,後天有空的話可以見個麵。

現在他還沒出院呢,孟淮之居然不多打幾聲招呼,就提前回國了!

沈騖唯恐孟淮之打探到消息找上醫院,正好自己已無大礙,這車隊全報銷的醫院是一個小時也住不下去了,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向子旭還陷在我“嫂子”竟是光鮮亮麗的女明星的震撼中。

“騖哥,嫂子是誰啊,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我保證不往外說。”向子旭一個人喃喃自語,“嫂子是不是……很紅啊?特彆忙,不但沒時間來看你,電話都隻能讓經紀人打……”

沈騖對向子旭的前半句話置若罔聞,手裡衣服折到一半,動作忽而一頓。

“讓經紀人打電話?”

“不好意思騖哥,忘了和你說。”向子旭懊惱地抓了下頭發,“你睡覺的時候,有個男人打了電話過來,應該是嫂子的經紀人吧?我怕有要緊事就替你接了。但他隻問了我你在不在家,我告訴他你在醫院,他應了聲好就沒再說了。正好送盒飯的來了,我倆忙著吃早午飯,我一不小心就忘了。”

沈騖:“……難怪你前幾天不問他怎麼不來看我。”

原來,今天有這個電話在先。

不怪向子旭自作主張,他經常會把來自家裡的不想接的電話交給向子旭。在賽車場訓練比賽的時候,他的手機也是由向子旭保管的。

向子旭態度誠懇:“對不住騖哥,你看我這記性,我還以為我跟你說了。”

沈騖無所謂:“沒事。”

言罷,音調微微提高,連問兩聲:“……男的?經紀人?”

向子旭聞言頓時警鐘大作:“啊?難道嫂子的經紀人不是男人嗎……”

如果嫂子的經紀人不是男人,那麼就意味著,嫂子讓一個外人,男的,給自己老公打電話?

沈騖默了默。

孟淮之的經紀人還真不是男人,而是一位知名的女性經紀人。他和向子旭想著同一件事,思路卻南轅北轍。

“那個男人的聲音還挺好聽的。”向子旭努力回憶,希望能為沈騖提供一些捉拿奸夫的線索。

沈騖沒答話,看向自己手機的通話記錄。

來電人:M,時間顯示在三個小時前。

M,當然是孟淮之。簡單易懂,也足夠保密。

敲門聲響起。

向子旭估計是譚經理去而複返,過去拉開門,露出一張明豔的女人的臉。

他猝不及防與這位神秘“嫂子”打了個照麵,滿心好奇卻不敢多打量,下意識垂下頭,往旁邊讓開。

沈騖望過去的目光便不再受阻攔。

是羅今宜。

從孟淮之六年前剛出道開始,她就是他的經紀人了。那會兒的羅今宜還不是如今的王牌經紀人,孟淮之的工作室也沒有形成堪比大型娛樂公司的規模。

那時候他們三人在錄音棚見麵,孟淮之將沈騖介紹給羅今宜,說的是“世交家的弟弟”。

孟淮之是獨生子,對除了音樂以外的一切人和事都不感興趣,“世交家的弟弟”幾字從他的嘴裡說出,已足夠具有分量。

沈騖與羅今宜對上視線,不過數秒。

“小向,你先回去吧,下樓的時候順便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醫院病房裡少不了陪護的人,過來的路上也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孟淮之不方便上樓,但那通電話和羅今宜的到場,已經說明了他此刻的所在。

沈騖把向子旭打發走,羅今宜從他的話裡得知他正準備出院,也不多耽擱時間寒暄,直言道:“孟總在地下車庫等你。”

沈騖點頭,臨走前腳尖一轉,把沒點燃的煙扔垃圾桶裡。

“走吧。”

電梯門剛開卡,昏暗地下車庫裡那抹唯一的亮色便躍入沈騖眼中。

遠處,午夜色的車邊,男人矜貴從容地站在那裡,似在等人。冷白燈光如霜雪靜落在他肩頭,渾身充斥著淡漠疏離的氣息。

聽到腳步聲,他掀眸望來,神情很淡。

沈騖與他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不受任何阻礙,心口突地一跳。

他穿的還是熱搜裡那身黑色長款風衣,臉上遮擋鏡頭的黑口罩卻不翼而飛,露出整張冷峻的臉。還有白皙修長的脖頸,綴著一點嶙峋的喉結。

羅今宜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我們從機場出來先去了趟酒店,讓司機自己開車離開,確認狗仔走了,我們才換了輛車來醫院。”

沈騖收回目光,稍稍放心。

這家醫院的地下車庫足有三層,他們所在的這層四下空曠無人,停靠的車輛寥寥無幾,羅今宜的話聲都帶上了空曠的回音。

看來細心是 男主的必備屬性,哪怕三年未見,沈騖也不是男主的官配,男主也能一視同仁,行事縝密挑不出任何毛病。

司機負責去引開狗仔,現在隻能由經紀人羅今宜負責開車。羅今宜坐到駕駛座上,久彆重逢的另外兩人坐到後排。

沈、孟兩家是世交,孟淮之比沈騖大四歲,沈騖小時候一直稱呼他為“淮之哥”。上了高中以後叛逆心上來,改成連名帶姓的稱呼,孟淮之倒不怎麼在意。

三年前他們為了抵禦來自家裡的壓力選擇結婚,領完證孟淮之便出國發展,一轉眼已是三年未見。領證三年,他們的關係卻停滯在更早以前,也就是小說裡所謂的世交家的兄弟。

孟淮之先開口打破不算尷尬的沉默,道:“送你回家?”

平鋪直敘的話語,乍聽起來像是強硬的安排,實際卻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疑問。

小說裡的沈騖是男主叛逆的弟弟,他比誤打誤撞成了頂流的男主更熱衷於出風頭,尤其享受受人矚目的感覺。十八歲那年他突然愛上了極限運動,因此和家裡鬨僵了關係。

二十歲時和孟淮之領證結婚,他順勢脫離了父兄的掌控,自由享受精彩紛呈的人生。孟淮之則提前完成了成家的任務,追逐音樂的道路不再受到阻礙乾預,算是各取所需。

“不回家。”沈騖過了半晌才說,“我現在住車隊宿舍。”

開出去一段路的車到十字路口調了個頭。

“你最近什麼時候有空?跟我回家一趟,爺爺想見你。”孟淮之說。

“工作日的晚上和周末都有空。”

“嗯。”

話題到此終止。

孟淮之是孟家的獨生子,孟老爺子需要他繼承家業,認為音樂是不務正業。

早早催促他成家,則是孟老爺子作為長輩的一片苦心。孟老爺子最了解他,唯恐生性冷情的孫子哪一天就斷絕紅塵出家了,以至孤獨終老。

孟家之所以能接受孟淮之和男人結婚,一是找到孟淮之願意接受的結婚對象不容易,二是孟老爺子向來很喜歡沈家這個小兒子。

活潑熱鬨嘴巴甜,是那種最討老人喜歡的孩子,生得又英俊帥氣,愛笑,看一眼便心生歡喜。

但在小說裡,兩人分明隻是訂婚,沈騖無從判斷是哪裡出現了意外,導致他和孟淮之從訂婚變成了結婚。

車中清淨,沈騖多的是閒心任由思緒策馬奔馳。

哦豁。

男主怕不是得追妻火葬場了。

*

孟淮之安靜眺望窗外,左手肘支著窗沿。

黑色袖口滑落寸許。沈騖一偏頭就看到那塊運動手表,算不上昂貴,卻好似被他襯得價值連城。

黑色手表與黑色袖口之間,露出冷白皮膚上一點青色的紋身。

紋身沒有展示出全貌,但沈騖知道那是一個字母“M”,正如他給孟淮之的備注。

紋身出現在孟淮之這樣的人身上其實很奇怪。他既沒有張揚狂放的個性,也沒有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曆。

他出道六年,千萬粉絲也猜不透,隻當這是孟淮之給自己樹立的標誌,有關他的周邊也時常能見到這個“M”。

隻有沈騖和一些親近的家裡人清楚,神祇般完美無瑕的人身上卻有一處瑕疵,那是為了保護淘氣的世交家弟弟留下的燙傷,後來,這處傷疤在十八歲那年變成了青色的紋身。

沈騖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你怎麼出國進修三年都沒發專輯?”沈騖挑起話題,“我看到熱搜了,替你粉絲問的。”

“沒有靈感。”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這話千萬不能讓你粉絲知道,否則你音樂天才人設不保了。”

“23歲的F1賽車手,F2冠軍。”孟淮之答非所問,語氣很淡,“天才?”

“當然了,我做什麼都得是第一名。”

“但賽車太危險了。”

孟淮之沒什麼情緒陳述事實。

放在以前,這是沈騖最為討厭的,居高臨下的說教。

過了半晌,孟淮之又問:“你在醫院做什麼?”

沈騖麵不改色撒謊:“體檢。”

“體檢需要住院?”

“嗯。你是不知道,譚經理真的很浮誇,我隊友一點小感冒都會被他送來住院……”

沈騖信口胡謅,漂亮的桃花眼垂了垂。

他不由得再次想起會死於賽車的事,克製了三個月的煙癮又泛上來,可惜那支煙被他遺棄在了病房的垃圾桶裡。

他翻找口袋,還好沒把棒棒糖丟掉。

堅硬的糖果被送入溫熱的口腔裡,香甜氣味在乾淨的轎車裡化開。

孟淮之微微側目。

青年擁有一張輪廓分明的側顏,是他早就看慣了的。銳利的眉眼桀驁不馴,但腮幫突兀地鼓起來一小團。

看起來很軟。

沈騖含了一路的棒棒糖,糖化完了,塑料棍仍銜在他嘴裡。

孟淮之忍不住問:“怎麼吃棒棒糖?”

沈騖含糊地說廢話:“挺好吃。”

“以前怎麼沒見你吃?”孟淮之追問一句。

“你三年沒見我,當然不知道了……”車停了,沈騖正好轉移話題,“我走了,下次見。”

“嗯,下次見。”孟淮之看看他身後的小區大門,多此一舉地叮囑,“路上小心。”

第3章

兩天後,華星高級會所。

沈騖傷愈出院,車隊經理譚文軒做東,邀請大家來會所小聚。

作為聚會的主角,沈騖卻興致缺缺,遊離在熱鬨的氛圍之外。

“小沈啊,舒小姐正在做模特工作,也是你的粉絲。”譚文軒熱情洋溢,為一名漂亮女人牽線,“她說什麼都要跟過來,我實在攔不住。”

沈騖懨懨地捏起麵前的酒瓶,白皙手背青筋脈絡明顯,薄薄的眼皮耷拉著。

半晌,他冷不丁開口:“我結婚了,譚哥。”

包間內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