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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兄弟是包括蘇景這樣的,那他寧願在家裡處理文件,數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霍哥,站在門口做什麼呀?”包廂的門一被打開,李翊就站起身,笑得露出幾顆大白牙,走上前去搭著霍遲的肩膀將人帶到沙發這邊坐下,熱情招呼:“喝什麼酒?”

“開車,不喝酒。”霍遲嫌棄地推開獻殷勤的李翊,又低頭看了下手表,坐姿慵懶閒適,手指輕輕點在自己的大腿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的模樣。

“到酒吧怎麼能不喝酒呢?今兒是霍總你的生日,一定要不醉不歸才行!”在一邊的其他人使勁起哄,還有膽子大的,倒了一滿杯白蘭地湊到霍遲的麵前。

見霍遲不接,那人先把自己的那杯乾了,而後杵在原地看他:“霍總不會這點麵子都不給吧?”

換做平時,這人是絕對不敢跟霍遲這樣說話的。但今兒幾杯酒下肚,人已經暈暈乎乎的了。理智逐漸渙散,說話做事全憑本能。以往憋在心裡的各種不滿與氣憤,如今全部崩盤,對著霍遲爆發出來。

說來霍遲並沒對他做過什麼,甚至兩人沒什麼交情。今天在這包廂裡的,除了李翊,其他人很少有機會與霍遲接觸,倒是他們父輩因生意上的往來,與霍遲更為熟稔。

而現今能站在這個包廂裡,是由於他們跟李翊走得近。又正好聽李翊說霍遲要過生日了,準備給他組織一場聚會,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誠然他們是搶著來的,可心裡到底不情願。

想要與霍遲交好,進而為自己與家族謀得利益這件事,與他們不喜歡霍遲並不衝突。以前或許羨慕過,可在家裡多次拿著自己與霍遲做比較,而自己回回都被貶得一無是處的時候,這種羨慕逐漸變了質。

霍遲就是他們從小討厭到大的彆人家的孩子。

在他們沉迷遊戲,無法自拔那會兒,霍遲每次考試穩坐年級第一,包攬各項競賽獎項。在他們稍微懂了點事,打算學一些有用的東西,方便以後繼承家業的時候,霍遲已經將偌大個霍氏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不管怎麼做,他們永遠都在追趕霍遲,卻始終隻能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他們這群富二代中,也就是李翊心大,不曾拿自己與霍遲比過。沒有對比就沒有失望,不會橫生怨懟,因此李翊才能與霍遲保持那麼多年的聯係。

“你做什麼?”聽見這半是強迫,半是嘲弄的語氣,李翊比霍遲發作得還快,一把將那人手裡端著的白蘭地奪下,啪的置於桌上:“霍哥說不喝那就不喝唄。你那麼想喝,好哇,老子陪你喝!”

說著讓服務員抬了一箱白酒進來,扯開紙箱的包裝,拎了幾瓶整的出來:“不是要喝嗎?怎麼都不動了?”

李翊的性子正好與霍遲相反。霍遲沉靜內斂,而李翊衝動暴躁。在學校讀書那會兒就是小霸王,這走進社會,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此刻看李翊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一乾人麵麵相覷,誰敢上前做出頭鳥?還是霍遲拉了李翊,神情有些一言難儘:“不都是你朋友?收著點。”

其實霍遲隻是覺得他太吵了,惹人心煩而已。但此舉落在李翊的眼中就是他霍哥不想自己為了他與朋友鬨翻,這才勸自己收著點,免得造成友誼破裂的結果。

心裡的感動如一汪暖泉,李翊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小聲嘟囔道:“本來就不是什麼特彆好的朋友。”

這男人嘛,總得有那麼幾個酒肉朋友,這樣出去混的時候才有牌麵。霍遲是良師益友,與這一群貨怎麼一樣?

霍遲不知道自己在李翊心中的形象這麼偉岸,評價也如此高。就算知道,他大概不會有多高興,頂多嗬嗬一句。就如同他聽見李翊這聲嘟囔,麵上的表情便是沒有任何表情。

其他人隔得遠些,是沒有聽到李翊這句話的。見霍遲開口勸了,一個二個跟著勸解,還把那敢跟霍遲嗆聲的蠢貨按住,連連賠笑:“他是喝醉了,胡說八道的。霍總大人有大量,彆跟他一個醉鬼計較。”

從那雙渾濁的眼中,霍遲當然看得出那人是醉了。他沒有計較的意思,跟氣量沒關係,純粹是因為他今天生日,不想壞了心情。

一時間包廂裡的氛圍又高漲起來,該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霍遲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沒說話,拿著手機在把玩。這回倒是沒人不識趣地往他跟前湊了,除了李翊時不時跟他搭話以外。

到了下午五點鐘,手機震動了一下。霍遲一眼就看到了鬱梔發過來的微信,說她準備好出門了,問在哪裡見麵。

唇角微微勾起,霍遲手指靈活地在屏幕上敲擊,讓鬱梔就在家門口等著,他馬上過去接。確認信息發出去了,霍遲便打算跟李翊告彆。隻是他還沒起身,一小杯橙汁遞到了他的跟前。

順著端橙汁的那隻手,他看到了一個女生,是先前抓著蘇景胳膊不放的那位。很不湊巧的,霍遲知道她是誰。

準確的說,與鬱梔有關的人與事,他少有不清楚的。這其中,自然包括蘇家。

剛才那杯酒霍遲沒接,這送到麵前的飲料,霍遲隻看了一下,目光就放到了蘇嬌的臉上。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那些喝酒聊天的人停止了動作,包廂裡再次靜下來,好多道視線都瞟向了霍遲那邊,關注著後續的發展。

看熱鬨的李翊這回沒阻止,甚至還有點樂見其成。他霍哥二十六了還沒個女朋友,而這蘇景的妹妹嬌嬌小小的,說話細聲細氣,膽子小得跟個兔子似的。瞧多了火辣主動款的美女,李翊覺得這長相清秀的軟妹子也不錯。

跟他霍哥這種清冷的,簡直絕配。

特彆是聽說這蘇嬌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回到家不過才幾個月,這才怕生,很少與人講話。這一慘淡的經曆在前,李翊對她也多了幾分憐惜。

“霍先生,喝飲料,解渴。”蘇嬌似是鼓足了勇氣才走到霍遲的跟前,見這個長得俊美的男人凝視著自己,她不禁紅了臉,又往前走了一步,喚道:“霍先生?”

然而迎接她的並不是溫柔的話語,隻有裹挾著寒霜的一個字:“滾”

第12章 未婚妻是炮灰(12) “該去看眼科”……

這是回到蘇家的幾個月以來,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蘇嬌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端著杯子愣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

還是蘇景忍無可忍地把妹妹拉到自己懷裡抱著,手掌輕輕拍著蘇嬌的背溫柔地哄。看到蘇嬌眼角沁出的晶瑩,他怒不可遏,瞪視著霍遲:“霍總未免太沒風度。就算不想接,大可以換一種委婉的說法。對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說滾,這就是霍家的處事之風?”

蘇景本不敢在霍遲麵前叫囂,可霍遲用語言羞辱的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啊。這個妹妹在外麵受了那麼多的苦才回來,蘇家對她千依百順,連說話聲音都放得輕輕的,唯恐嚇到她。

好不容易把膽子養得大了點,沒那麼怕生了,蘇景就想著帶她出來多見一些人,尤其是這些有錢有權的豪門子弟。

一來是蘇家雖然躋身豪門,但家底到底不如李翊這些人雄厚。以前一直仰仗著鬱家的幫助,他沒有這方麵的憂慮。畢竟鬱梔是要嫁給他的,鬱家所有的家產最後都會是他的。

可鬱梔忽然變了心意,這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若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一家人,那鬱家對蘇家的幫助就不是穩固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收回去。因而他需要結交更多的人,積累人脈。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最重要的一點,是希望蘇嬌能夠多認識一些合得來的人。蘇家的千金不可能嫁給無名之輩,最好的婚戀對象便是這些富家子弟。倘若有看上眼的,就讓兩人多相處以便培養感情。

誰想到蘇嬌誰都不樂意搭理,居然主動親近霍遲。蘇景的一顆心是又酸又暢快,酸的是妹妹有除了家人以外,對她而言願意接近的男人了。

至於暢快,便是想著鬱梔最近一段時間不是跟霍遲走得近麼?

若是鬱梔知道霍遲跟他的妹妹關係親近,不曉得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蘇景記得鬱梔與他生分便是因著蘇嬌,誰讓他的妹妹那麼可愛,人見人愛呢?

這種複雜的心理一直維持到霍遲開口之前,而後被碾得稀碎。在場的誰都想不到,霍遲連女生的麵子都不給,竟然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叫他妹妹滾。

麵對蘇景的質問,霍遲扯了下嘴角,反問道:“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兒?蘇景,你果真該去醫院掛個眼科了。”

這可不是什麼良善的小白花,渾身散發著腐爛泥土的氣息。霍遲調查到的資料可比蘇家細致多了,其中就包括蘇嬌那個夭折的孩子。其實那孩子不是天然夭折的,而是尚在繈褓中時,被蘇嬌活活摔死的。

這件事在那個偏僻的小村子裡隻有很少的兩三個人知道,他們沒有蘇嬌必須接受法律製裁的意識。就是覺得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她太狠心了。

而現在法律也製裁不了她,因為那孩子都已經燒成灰入土了。證據是零散的,形成不了證據鏈。

但這事八九不離十是真的。霍遲並不覺得一個可以摔死自己親生孩子的人會是一個懵懂無辜的形象,儘管蘇嬌裝的挺像的。但對於在商場上識人無數的霍遲來說,這點演技就顯得拙劣了。

再加上蘇嬌回到蘇家後的一係列表現,霍遲品出了點彆的味道。他看了看怒視著自己的蘇景,並沒有出言提醒的意思。蘇家怎麼樣都跟他沒關係,他又不是做慈善的,手伸那麼長去管彆人的死活。

白白浪費了五分鐘,想著鬱梔還在等著自己,霍遲不想再將時間耗在這裡,轉身拉開包廂的門走了出去。門哢嚓一關,將蘇景的大聲咆哮隔絕在了包廂裡。

還是李翊咳嗽了一聲,拉住憤怒的蘇景,摳破頭皮憋出一句:“省點力氣彆喊了,看把你妹妹嚇的。”

之前李翊對柔柔弱弱的蘇嬌還是很有好感的,不過經過霍遲一說,他又覺得這姑娘好像也沒那麼好。

他霍哥的確很討厭莫名的女人接近自己。但隻要不是假裝崴腳往他懷裡撲,又或者使些其他下三濫的手段,他一般隻會直接無視著走遠,很少這麼不留情麵讓滾的。

由此可見霍遲是真的很討厭蘇嬌了。能讓他這麼厭惡的一個女人,想來是做了什麼觸及他底線的事情。作為霍遲的腦殘粉,李翊是無條件信任他霍哥的。因而對蘇嬌的態度也悄悄地轉變了。

一看李翊敷衍的做派,蘇景差點氣得心肌梗塞,但他又毫無辦法。隻得咬著牙咽下了滿腔的怒火,摟著小聲啜泣的妹妹好言安慰。又是擦眼淚,又是親發頂,心疼得跟什麼似的。

在場的其他人知道李翊是站在霍遲那邊的,不敢明目張膽地去罵霍遲,就圍著哭泣的蘇嬌團團轉,把她當公主一般捧著。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