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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這十幾年來對蘇家多加照拂,幫他們打點,一力將蘇家送上了一流豪門的位置。見女兒跟蘇景親近,鬱父雖然酸酸的,可還是樂見其成。

現在情況變了,梔梔不再喜歡蘇景。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不會逼著自己的女兒去跟一個她不喜歡的人訂婚。

“相信蘇家都是些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影響兩家的交情。彆多想了,早點睡吧。”鬱父將綴在天花板上的大燈關了,隻留了床頭的兩盞小燈,重新將報紙拾起來,戴著眼鏡繼續看。

而從踏出鬱宅的那一刻,蘇母的臉上就陰沉了下來,回到家就摔了一個花瓶,把在廚房忙碌的傭人嚇了一大跳。蘇嬌瑟縮在樓梯口,眼神怯生生的,小聲喊了句:“媽媽,哥哥。”

蘇母聽到女兒的聲音,臉上的怒氣還未散去,轉頭看到蘇嬌赤著腳踩在地上,頓時心疼得跟什麼似的,斥責負責照顧蘇嬌的傭人不用心,居然讓小姐赤著腳,萬一受了寒生病怎麼辦?

被罵了一頓的傭人有冤都無處喊。她已經夠細致的了,毛拖鞋規規矩矩地放在床邊,是蘇嬌自己不穿硬要赤著腳,這也能怪她嗎?但是傭人不敢頂嘴,隻得低著頭挨訓,實則心裡對蘇嬌的那點憐惜已經沒了。

而一向溫和的蘇景也冷了臉,瞥了在一旁乾看著的傭人一眼,走上前去將蘇嬌抱了起來,動作溫柔地放到沙發上。還把傭人拎在手裡的拖鞋接過來,彎下腰給蘇嬌穿鞋。

蘇母一直罵罵咧咧的,直到蘇父下班回來才收斂了一些。不過飯後回到臥室,就把在鬱宅發生的那些事添油加醋地講給他聽,說鬱梔眼界高了,瞧不上蘇景了。又說鬱太太反悔,不肯讓女兒跟蘇景訂婚。

總結來說主旨就是一個,鬱家狗眼看人低。鬱梔小家子氣,見不得蘇景對嬌嬌好。又憤憤地說蘇嬌吃了這麼多年的苦,不該所有人都疼惜、愛她嘛?

蘇景作為大哥又沒做錯。彆說鬱梔還沒跟蘇景確定關係了,就算她嫁到了蘇家,蘇景也是要以他妹妹為先的。

念念叨叨這些還不夠,她神色怨毒,說鬱梔就是個小白眼狼,想當初蘇景就不該獻血,讓她死了算了。

“夠了!”蘇父被吵得頭疼,揉著太陽%e7%a9%b4神情疲倦:“少說幾句吧。這些話要是傳到鬱家人的耳朵裡,你就彆想過安穩日子了。”

被丈夫吼了一句,蘇母覺得委屈。她不敢跟丈夫犟嘴,小聲嘀咕:“我又沒說錯。我們蘇景救了她,她不就該報答我們嗎?你是沒看見她今天那態度,哪有一點麵對救命恩人的樣子。”

此刻的蘇母完全忘記了鬱家對他們家的提攜之恩,也忘記了沒有鬱家,蘇氏公司再怎麼發展,也到不了現今的規模。在蘇母眼裡,鬱家的各種資源借給蘇家用是理所當然的,誰讓他們於鬱家有恩呢?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可是救過命的恩情,鬱家就該被蘇家扒著吸血一輩子。

訂婚被拒的蘇景倒不似蘇母那般極端,他不清楚鬱梔對自己的態度轉變的原因,仍想當然地覺得鬱梔是吃醋了,不喜歡他與蘇嬌太親密。

可蘇嬌是他的妹妹,被拐賣後吃了那麼多苦,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麵前。鬱梔怎麼就不能理解他?

蘇景點燃一支煙靠在窗邊,煙霧燎燃間他聽到門鎖響了一聲。望過去一看,蘇嬌探出一個頭,見自己被發現了,從門外走了進來,姿態小心翼翼的:“哥哥,我害怕。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妹妹穿著吊帶睡衣,肩上那根帶子還垮了下來,鬆鬆地掛在胳膊上。蘇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從衣櫃中找了一件襯衣披在她的身上,撚滅了煙頭,欲言又止。

蘇嬌已經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了。儘管長得瘦小,可到底不是小孩子。蘇景想告訴她不方便,可對上妹妹期待的眼神,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隻得歎口氣:“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聞言的蘇嬌眸光一亮,一下就鑽進了蘇景的被窩,還衝著他害羞地笑。蘇景熄了燈,睡得並不安穩。

他感覺自己被野獸盯住了。那雙眼睛猩紅,嚇得他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第3章 未婚妻是炮灰(3) “是不是太晚了”……

第二天,鬱梔在衣櫃中挑了件清爽的長裙,配上小白鞋便出門了。到了霍氏集團的樓廳,趙藝桐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在玩著手機等她。

“這邊,梔梔。”瞥到鬱梔的身影出現在大廳,趙藝桐連忙站了起來,邊招手邊向她走過去,麵上的興奮遮擋不住:“這霍氏就是氣派,一整幢辦公樓全是霍氏的。”

一般一幢大樓會分隔成好幾塊,分彆由不同的公司租來當作辦公的地方。通常一個公司占一層樓,大型點的公司會占到兩三層樓,很少有像霍氏集團這樣將一幢樓全部買下來的。

從辦公樓就可窺見,霍氏集團確實財大氣粗。

“聽說霍總長得特彆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趙藝桐過來親密地挽住鬱梔的胳膊,湊到她耳邊小聲說話。

鬱梔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告誡道:“彆在公司談論上司,被有心人聽見拿來做文章就不好了。”

被捂住嘴的趙藝桐花容失色,拿下鬱梔的手後連連點頭:“你說得對。我不該因為自己進了霍氏集團的實習崗位就飄了,職場不比學校,要謹慎些才對。”

見趙藝桐是真的聽進去了,鬱梔這才放了心。她覺得自己這位朋友應該多去看一下財經類的雜誌或者經濟頻道,但凡有點了解,都不會問出霍總是否長得帥這種問題。

因為霍氏集團霍總不僅長得帥,還很年輕,今年約莫二十六歲。全名喚做霍遲,出身於與鬱家排名相當的一流豪門霍家。

霍家三代單傳,霍遲本不該有什麼兄弟姐妹的。可惜霍遲的爸爸不爭氣,在外養了諸多小情人,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他被迫有了幾個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年齡與他差不了多少。

三年前霍爸爸因得肺癌去世,霍家頓時陷入了混亂。在外有商場上虎視眈眈想要分一杯羹的對家,對內那些個私生子想要爭奪繼承權,狗咬狗一嘴毛,讓人看了好一出戲。

接到消息的霍遲加緊處理了一樁大生意,而後連夜從國外趕回來。以雷霆手段鎮壓了心生異念的股東與董事,穩住公司的局麵。乾淨利落地收拾了那群上蹦下跳的私生子,讓他們再不敢將爪子伸向霍家。

二十三歲之前,彆人都稱他為小霍總。既是因為他上頭還有個父親壓著,也是有點看輕他的意思。可二十三歲之後,見到霍遲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尊稱一聲霍總,以往的輕佻與蔑視都收了起來,不敢表露分毫。

霍遲坐穩了公司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也帶著霍氏集團蓬勃發展,比之三年前更大更強。公司上下無一不信服,競爭對手、合作夥伴都對他讚歎有加,不敢小覷這位霍總,儘管他隻有二十六歲。

鬱梔了解到的這些還是聽鬱父在家裡說的。鬱家與霍家有生意上的往來,鬱父有時會在家裡講到一些商場的事情,也會提到某些後起之秀。霍遲是鬱父口中年輕一輩裡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鬱梔至少聽鬱父在家裡提過三遍。

不過鬱梔沒見過真人,隻在財經雜誌上看到過有關霍遲的訪談。配上的那張照片逆著光,襯得這人特彆好看。

“發什麼呆?走了。”趙藝桐用手肘戳了戳神遊的鬱梔,拉著她擠上剛開的電梯,一路往辦公室的位置走過。

負責接待她們的是個氣質優雅的漂亮女人,看她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寫著辦公室主任。鬱梔茫然地盯著這個女人看了幾眼,對方也恰巧在看著她,還抿著唇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一頭霧水的鬱梔更加沉默了。按理說她與趙藝桐就是普通的實習生而已,隨便找個工作人員來交代一下她們的工作就行,犯不著辦公室主任親自來的。而且看這位美女姐姐態度客氣,對她似乎格外照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不由讓鬱梔懷疑,這位姐姐是不是被上司交代了什麼。這種走後門的感覺,在美女姐姐安排趙藝桐留在行政辦公室,而讓她去總裁辦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趙藝桐對這樣的工作分配結果沒有不滿,就是小小的羨慕了一下。還晃著鬱梔的胳膊,讓她下班後一定要請客去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鬱梔自然是滿口答應,然後被美女姐姐領著上了二十三樓,交給了一個戴著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叫他溫特助。

溫特助是霍遲身邊的得力助手,辦事能力很強。鬱梔原以為對方是個年紀大的中年人,沒想到看著好像還挺年輕,不到三十的樣子。

這位溫特助自始自終臉上都帶著笑,目光和藹得仿佛在看著自家小輩,一點特助的架子都沒有。便將她領到辦公的區域,邊介紹她的工作內容。

其實就是做一些整理文件,安排好公司會議時間,記錄預約的人員名字與約的時間,做好後續見麵安排等工作。事情不難,但很繁雜,稍不注意就容易出錯,需要做這份工作的人心思細致。

鬱梔沒想過自己一來就能接觸到這些保密性很高的信息,譬如合作夥伴名單與聯係方式、競標書之類的。

看來真的是自己父親跟霍總打過招呼,所以霍遲才會把她放到這麼重要的崗位上。正因為重要,鬱梔又覺得霍遲忒實在了。

就算是抹不開麵子才答應鬱父對她照顧著點,也不用把公司的機密都讓自己知道啊。就算鬱梔沒有泄密的動機,也覺得此舉太危險,不是一個明智的決策者做下的決定。

懷著心事在位置上坐了一整天,到了下班時間,鬱梔拎著包就打算走了,不過被溫特助攔了下來。這位特助滿臉微笑,說讓她稍等一會兒。不知道是有什麼事情,鬱梔隻得發消息讓趙藝桐先走,說自己要晚點下班。

總裁辦的人走得七七八八,溫特助手指啪啪地在敲打鍵盤,似乎在趕一份文件。鬱梔沒事,就把明天的準備工作做了。

過了一個小時還是沒什麼動靜,她就趴在桌上跟趙藝桐微信聊天。後者甩了一張麻辣火鍋的照片過來,笑嘻嘻地說她約了人在吃大餐。

剛回了個鄙視的表情包,鬱梔就發現一個手機伸到了她的麵前,界麵還是二維碼。她嚇了一跳,趕緊坐直身子,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張帥得慘絕人寰的俊臉。

男人五官深邃、眉眼精致,一雙眼睛如一望無垠的星海,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眼睫毛又長又濃密,近距離看像是兩把小扇子。鼻梁挺翹,唇色呈現淡淡的粉,唇形是深受女孩子喜歡的那種。

“掃一下,以後工作上用得到。”

被這低沉的聲音拉回了意識,鬱梔想到自己看著一個男人的臉入了神,深覺丟臉,麵上繃得緊緊的,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好的,霍總。”

那個二維碼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