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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也被衝走,無跡可尋了。待會兒再以換酒為名,讓人再送一壺過來,換下這個酒壺,便可萬無一失。

然而也不知道王小姐在酒壺裡加了多少藥,還沒等漢王思量完畢,那邊桓羿突然將手裡杯子往地上一扔,厲聲問,“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這麼快的反應,漢王都嚇了一跳,他看向桓羿,一時也判斷不出酒壺裡放的是什麼藥,無法作答。

桓羿誤解了這種沉默,他手掌壓在桌沿,呼吸沉重了少許,毫不猶豫地揚聲叫道,“大吉!”

雖然在門口的時候,為了要不要帶人進來進行了一番拉鋸,但實際上,到了這邊,因為漢王屏退了其他人,連斟酒都沒讓人伺候,所以桓羿也沒讓其他人跟進來,而是一直在附近等候。

他原以為漢王今日最多是對他提出試探,想來不會第一次就動手,卻沒想到……

而且他明明已經對漢王示弱,等同於默認了漢王讓他歸順的條件,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這時桓羿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喝下酒裡加了什麼東西,隻是覺得身體略有不適。他曾經做過長一段時間的病人,甚至一度把藥當水喝,所以在這種事情上相當敏[gǎn],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異樣。

此時自然不能遲疑,第一時間讓護衛過來保護自己才是最重要。

好在一蓑煙雨軒四麵都沒有牆壁,地方十分開闊,聲音也更容易傳出去。桓羿這一喊,大吉立刻就帶著人闖了過來。漢王留在外麵的護衛下意識地想要阻攔,但倉促之間哪裡敵得過大吉等人?快就被擊退。

直到大吉拎著刀站在自己身後,桓羿才鬆了一口氣,冰冷的視線看向漢王,“王兄這究竟是何意?”

漢王也沒想到他竟如此果斷,立刻就將自己護衛叫了過來,這倒是有些麻煩了。桓羿帶了十來個護衛過來,人數雖然不多,但也不算少,真要護著他闖出去,並非不可能。

關鍵是他也不知道王妃究竟是何意。

然而此刻解釋自己並不知道,桓羿想來也不會相信,這件事,他是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了。

漢王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便見對麵強撐著站起來的桓羿又跌坐在座位上,臉色燒紅,看起來十分不適樣子。但並不像中毒,倒更像是……中了藥。

這個念頭讓漢王心頭一跳,小姨子該不會是被拒絕了惱羞成怒,想要生米做成熟飯吧?

漢王其實不太相信王小姐會做出這樣的事,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回頭朝屏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這一眼,也讓桓羿確定了屏風後麵那人身份,“不知是誰躲在後麵,藏頭露尾?”

他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漢王之前態度似乎沒什麼問題,兩人交流也順利,而這壺酒,是後麵的人送來的。

這時候,隨著身上異樣的地方越來越明顯,桓羿也逐漸意識到自己中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看向屏風的眼神越發森冷。

顯然,他想法跟漢王是一樣的,以為王小姐想要用這種方法成事。

也不知道是被發現了之後覺得不必再躲藏,還是被桓羿這種眼神激怒,屏風後的王小姐突然走了出來。她中等身材,體態凹凸有致,一身皮膚白得幾乎發光,再加上渾身上下一股冷傲的氣質,讓原本隻有七分容貌增至九分,也是個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隻是……王小姐視線落在桓羿臉上,心底仰慕淡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幾乎難以抑製的嫉恨。

一個男人,卻長成這幅樣子!

她盯著桓羿,眼底有報複成功快意,“越王殿下何必驚慌?我們不過是遵循待客之道,為殿下準備了一點兒助興的東西罷了。”

她說著,便也像漢王那般抬起手,輕輕擊掌三次。

一隊舞女旋即魚貫而入,開始表演。王小姐看看她們,又看看桓羿,眼中惡意幾乎化為實質,“這些都是從全國各地采選來的妙齡女子,能歌善舞,身段柔軟,而且全都是處子,越王殿下無論看中了誰,都是她們的造化。”

漢王此時也終於反應過來,這事是王小姐擅作主張。

他心中一時惱恨不已,原本已經跟桓羿談好,對方都服了軟,結果鬨上這麼一通,隻怕之前功夫就白費了。

果然桓羿看向他視線,又重新帶上了防備和警惕,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道,“漢王府待客之道,本王可受不起。”

聽了王小姐話,桓羿還有什麼不明白?恐怕是對方被拒絕了,心下不忿,所以給自己使絆子,報這拒絕之仇。但人既然是漢王帶來的,她又能在漢王宴席上來去自如,那漢王自然也有脫不開責任。

再說,他並沒有忘記,那杯酒是漢王倒給他。

那時,他難道不知道這酒有問題嗎?

桓羿的視線隱晦地從酒壺上掃過,但快就收了回來。他半垂著頭,眉頭緊緊蹙起,似乎是在忍耐體內藥性,看起來情況似乎不太好。

漢王歎了一口氣。他雖然不知道王小姐是怎麼說服王妃,但此刻心裡念頭卻跟王小姐完全一樣: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今日桓羿就不能直接從這裡走出去,必要留下把柄來。

不過,倒也不必跟他正麵衝突,真打起來就不好收場了。

所以他做了個手勢,讓人隻將外麵圍住。隻要桓羿不強闖,把人留在這裡時間越久,他體內藥性發作起來,就是聖賢隻怕也忍不住。等到成就了好事,縱然他要鬨,又能如何?

然而就在他分神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原本似乎正在對抗藥性桓羿“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身後的椅子被大力往後推了一下,發出刺耳的響聲。

然後是“錚”一聲。

那一瞬間的情形漢王沒有看清楚,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桓羿已經不在自己位置上了。

卻也沒有強闖。

他隻是抽出了旁邊一個護衛腰間配著劍,在一瞬間突進到王小姐身前,製住了她。

王小姐一個整日%e5%90%9f詩作畫、描眉繡花的閨閣女子,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桓羿衝過來的時候,她甚至沒能做出反應,知道冰冷的劍鋒靠在自己頸間,逼人冷銳之氣滲入皮膚之中,讓她生出一種受傷了錯覺,她才遲一步發出了尖叫聲。

“啊——”

“閉嘴!”桓羿臉上表情冷得像冰,他身形一閃,就轉到了王小姐身後,劍鋒依舊逼在她頸側,人卻正對著漢王,語帶嘲諷地道,“我原以為王兄待我有幾分真誠,原來也不過如此。”

漢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話。他之前暗示桓衍不是個東西,結果轉頭自己也沒做什麼好事。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桓羿一個活生生天潢貴胄?

漢王可沒有忘記,四五年前,這位小祖宗是多麼地囂張跋扈、驕奢%e6%b7%ab逸,縱然如今為現實所屈,骨子裡還是有幾分驕傲的。被一個女子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算計,隻怕咽不下這口氣。

但王小姐確實不能在他這裡出事,所以漢王隻能艱難地掉轉身正對著他,出聲勸慰,“唉,都怪後宅無知婦人,竟做出這等有失身份之事。這是本王管教無方之過,回頭必讓她們親自向王弟道歉。刀劍無眼,王弟還是先放下手裡兵器,有話好好說。”

“有話好好說?”桓羿嘲諷一笑,低頭看了一眼王小姐那張呆滯之中帶著幾分惶恐臉,冷嗤道,“倒也不是不能說。”

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王小姐下巴,“既然要為我助興,尋常舞姬可不夠資格。”

第099章 殺人助興

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王小姐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聽到這句話也氣得渾身發抖,勃然大怒,“無恥之徒,你休想!”

“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桓羿又笑了一聲,在漢王開口勸說之前,朝大吉抬了抬下巴,“把桌上的酒壺拿過來。”

漢王第一時間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下意識地伸手去搶奪酒壺。然而他身材過於龐大,行動起來自然也就十分緩慢,哪裡比得上大吉的手腳快?手才伸出去,大吉已經舉著酒壺來到了桓羿麵前。

桓羿也不客氣,當著漢王的麵取出壺蓋一看,目中的冷色更重,“果然如此。”

“王弟……”漢王張了張嘴,還想跟他講道理。

然而下一瞬,桓羿已經將手中的壺蓋丟出去,而後直接捏住王小姐的下頜,逼迫她張開嘴,然後直接拎起酒壺,將裡麵的酒液傾入她口中。

王小姐顯然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開始尖叫掙紮。然而這一動,頸邊就傳來一陣劇痛。桓羿手裡的劍已經落入了大吉手中,他穩穩站在一側,看著桓羿的舉動,並沒有遺忘自己的職責。

這一遲疑,王小姐已經嗆了好幾口酒,縱然大部分都被她咳了出去,但還是有一部分被喝下。

“這才叫——助興。”桓羿鬆開手,輕輕一推,王小姐就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瘋狂地摳著自己的喉嚨,似乎是想將剛喝下去的酒液吐出來。桓羿垂眸冷冷地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王小姐,禮尚往來,你高興嗎?”

王小姐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來,仇恨地盯著他。

這個眼神讓桓羿越發覺得荒唐可笑。

大概是藥性影響了他的理智,此刻他心裡沒什麼息事寧人、低調行事的念頭,隻想著出了這口惡氣!

他抬起頭來,看向漢王。那目光中的深意看得漢王渾身一顫,連忙大聲喊,“護衛!護衛何在!”

然而護衛之前都被他遣到軒外去搞包圍,再進來保護他,需要突破桓羿那群護衛的阻擋。而這段時間,足夠桓羿從容地走過來,並將剩下的半壺酒灌進了他的嘴裡。

他隨手一拋,將酒壺丟在地上,垂眼欣賞了一會兒漢王的模樣,才笑著道,“多謝王兄款待,弟弟的回報,王兄可滿意?”

瘋子——這是漢王的第一反應。

一般人就算是發現自己中了算計,也是第一時間想著要衝出去,沒想到桓羿竟反其道而行之,並且還真的成功了!

如此受辱,漢王心裡自然不會不恨。但他隱忍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因而此刻想的不是報複,而是第一時間打算穩住局勢。

他苦笑著對桓羿道,“王弟呀,王兄是當真不知這其中的緣故,是後宅婦人自作主張。而今你也親手報了仇,此事總歸可以揭過了吧?放心,王兄這裡養著的人都是乾淨的,你想挑誰都行。”

他說著,抬眼看了一眼地上狼狽的王小姐,狠狠心,咬牙道,“縱然王弟想要她——”

越王要是真的睡了王小姐,其實對他來說反而沒什麼壞處。他本來就是想聯姻,王小姐可不是普通女子,可以隨便打發,到時候桓羿就是不想娶也得娶了。

桓羿聽他此刻還在做息事寧人的夢,不免好笑,“王兄瞧我像傻子麼?”

不等漢王回答,他又瞥了王小姐一眼,語氣說不出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