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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90 字 4個月前

你莫不是永遠改不掉這陰陽怪氣的毛病。”

清漾便不再說話,她深知在這等情形下,過多的言語隻會讓人不耐。

證據與事實,勝過大段的鋪白與囉嗦。

她的手指間,夾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青色珠子,正一閃一閃的泛著靈光。

“留影珠?”

“青色的,裡麵已經存了影像。”低低絮語傳入大家耳中,一眼望去,都是看熱鬨的神色。

繼留音珠之後,琴家搗鼓出來的留影珠在他們這些皇族之中亦是大為流行,很快就被搶購一空,也因此,許多人都能夠一眼認出。

清漾往裡輸入靈力,期間,眼神一直落在南柚身上,毒蛇一樣,像是要欣賞她錯愕與驚訝的神色,不曾挪開半分。

半空中,畫麵徐徐展開。

映入眼簾的,是如浪潮一樣的綠色柳枝,它們宛若無堅不摧的神鏈,又像是如影隨形的發絲,從後像前,驚起巨大的風聲。

清漾身邊的兩個從侍護著她逃離。

但實力懸殊,他們最終還是被追上。

清雋如謫仙的少年衣袍隨著風的方向鼓動,長指輕飄飄點在空中,聲音淡漠空靈:“奉姑娘令,今日擊殺你等於天欒城郊。”

清漾全身都繃緊了,警惕得像是一隻受了驚的鹿,她不斷揮劍,斬斷從各種角度不斷襲來的綠色藤條,咬著牙道:“孚祗!神山有令,同門之間,不可相殘相殺。”

“你我非同門。”孚祗置若罔聞,絲毫不為所動,手心中燃起一團綠色的焰火,而與此同時,那些綠色的柳條上,開出了碗口大的花,一朵接一朵,妖異至極。

“可南柚是!”清漾嗓音啞得不像話,咬著牙一推再推,因為被困在結界中,任何的求助信號都發不出去,滿臉都是一種幾乎能窺見死亡的絕望與不甘。

“去。”回答她的,是孚祗手掌中化為那簇幽綠的焰火,帶著無與倫比的攻擊力道,直接朝著清漾而去。

整片籠罩在結界中的區域,化為了一片火海。

他居高臨下,看了半晌,輕飄飄沒了蹤影。

不知過了多久,結界破碎,清漾幾乎是用手並地,咳著血奄奄一息地爬出來,身上披著一件看不出什麼顏色的皮毛,現在也四處崩裂開,顯然已經撐到了極致。

她身邊的兩名從侍,隻剩下一個丹青。

丹心為了保護她,死在了那場仿佛永遠不會熄滅的神火中。

小半個時辰的影像,等靈光散下來後,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落到了南柚和她身側的男子身上。

清漾麵對著星主,沒有一味地哭喊,隻是默默淌眼淚,她朝星主磕了一個頭,哽咽道:“清漾當年曾犯下錯事,血脈被抽,永世不得踏入星界王城,自知無顏麵對伯父,從未主動現身。”

“清漾命賤,父母雙故,無人在意,今小心翼翼,苟活於世,不知因何遭至殺身之禍,請伯父做主,還清漾一個公道。”

星主眉心緊皺,與南柚對視。

“我沒有。”留影珠的投影才出來時,南柚的額心就開始突突地跳動,此刻,麵對諸多的質疑,她一字一頓否認。

星主沉沉望著她,半晌,目光落回清漾臉上,他負手,道:“起來說話。”

清漾雙手貼在額心,行了一禮之後,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

女使為她披上一件寬大的外衣。

星主問:“此事發生在何時?”

清漾低著頭,手背上的灼傷觸目驚心,皮肉粘連在一起,巨大的水泡裡時不時流出膿液,星主問,她就答:“昨夜子時。”

星主點了點頭,問自己身邊的從侍:“昨夜,孚祗在何處?”

南柚手指微微動了一下,她聲音有些沙沙的啞:“在我院子裡伺候。”

“可還有人能證明他子時就待在你的院子裡?”星主再問。

南柚閉了下眼。

在看到影像的那一刻,她便飛快反應過來,這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為她設置的局。孚祗夜裡陪著她已有一段時日,狻猊和荼鼠習慣性出去尋寶,她的院子裡,在那個時間段,沒有彆人。

彆人不知道,她卻清楚得很。從天黑到天亮,孚祗寸步不離跟她在一起,怎麼對清漾下手?就算對清漾下手,他也絕無可能說上那句,奉姑娘之令。

他會將她摘得乾乾淨淨。

“昨夜,我在院子裡。”狻猊踏出一步,巨大的黃金瞳裡燃著璨璨的焰火,壓迫感極強。

它不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南柚下的命令,隻知道,在這個時候,它得站出來,證明南柚的清白。

“對。”站在它背上的荼鼠附和:“我們都跟孚孚在一起!”

流芫眸光閃爍兩下,在炬鈄審視的目光下,咬咬牙,頂著上位者的威壓站出來,聲音清脆:“我昨夜也在。”

她想的比較簡單,就算南柚是真的下了追殺令,也沒什麼不對。

南允將扇子收攏,啪的一聲,拍在桌麵上,他抬眸,瞳孔的顏色很深。

“我也在。”

“你在,在個屁。”龍主暴躁地往他頭上拍了一下,鼻子都險些氣歪,流芫和狻猊可以說在,南允一個成年男子,整夜宿在堂妹的院子裡,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南允不要臉慣了,南柚是女孩子,總得避諱這些。

清漾手指抓了抓裙擺,揉得都起了皺,她死死咬著唇,道:“狻猊獸君是你的伴生獸,會為誰說話,一想便知。”

“那你告訴我,大夜裡,需要誰整夜守著孚祗,守著我,才能證明我的清白?”南柚手指抵著眉心,重重摁了一下,問。

“留影珠記錄的,還不夠嗎?”清漾像是被暗殺的事刺激到了,第一次當眾在人前與南柚嗆聲。

“留影珠是什麼東西,它說真便是真,它說假就是假?”南柚慢慢眯著眼,“我星界嫡姑娘的話,比不上一顆珠子?”

“夠了。”星主皺眉,他嗬斥出聲,神色慍怒,半晌後,道:“為救你而死的從侍,名喚什麼,昨夜之前,可有人見到他?”

清漾點頭:“他名喚丹心。昨日我們抵達百族殿,不少人都見到過。”她的目光靜靜落在花界大長老的臉上,道:“下雲舟時,我與大師兄交談,大長老還曾斥責我那個從侍做事毛毛躁躁,險些衝撞了師兄。”

星主看向炬鈄,又看了眼坐著的花界大長老。

兩人不出聲,算是默認了。

“引命燈吧。”星主袖袍一揮,道。

所有與主子落下契約的從侍,都會留下一盞命燈,命燈滅,則人亡。

清漾像是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她點了點頭,手掌攤開,眼眸一閉,血印浮現,昏暗的古燈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

親眼見到這一幕,一股涼意,順著南柚的尾脊骨爬上來。

為了陷害她,清漾將自己重創不說,還殺了貼身伺候的從侍!

如此手段,如此心性。

其中曲曲繞繞,她到底設計了多久?

“南柚,你可知,神山有明文規定,同門之間,禁相殘相殺。”炬鈄終於開口,說了今日席間的第一句話。

南柚朝上福了福身,頭上的珠釵流蘇跟著顫動兩下,她抿著唇,聲音仍是沉靜的:“大人,此事絕非我與孚祗所為。”

“留影珠上的影像,難道是清漾憑空想象出來的?”炬鈄為她拒不承認的態度皺眉。`思`兔`在`線`閱`讀`

“命燈滅在昨日夜裡,你方才也看了。你莫不是真以為,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炬鈄看著殿內混亂的一幕,手掌一握,左右兩側,高大魁梧的從侍現出身形。

“去查,昨日夜裡,狻猊獸君,荼鼠,以及妖族姑娘身在何處。”他吩咐。

一盞茶的功夫,那兩名從侍回來,彎身稟報:“大人,昨夜南柚少君的院子裡,沒有彆人。”

南柚十根手指都仿佛失去了氣力,她定了定神,卻見炬鈄側首,對星主道:“南咲,你可知,衡州戰場局勢未定,就在幾日前,神主冕下與幾位大人已親自前往,自願請去的,隻有綠藤一人。”

“綠藤在前方除邪魔,以命相拚,她之後輩,若是被人暗殺,死於非命,你說,令人寒不寒心。”

星主的臉色山雨欲來,沉沉的壓著一層陰雲,他朝炬鈄點了下頭,緊接著問南柚:“你老實說,此事,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絕對不是。”南柚毫不回避他的眼神,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堅決的否認言辭。

星主目光落到她身後站著,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的清雋男子身上,話鋒陡然淩厲:“那麼此事,皆你自作主張,一人所為?”

話說到這個份上,在場的諸位都明白。

星主這是打算犧牲掉這個從侍,進而保得他女兒清清白白脫身。

彆人一下想明白的事,南柚隻會反應得更快。

她替孚祗答:“父君,我接連晉級,心境不穩,心浮氣躁,孚祗整夜都在我的院中,替我講解不懂之處,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和機會暗殺清漾。”

她都自身難保了,竟還想著拉那人出局。

星主震怒,他重重地拍了下案桌,道:“你沒下命令,他沒機會襲擊,那你告訴我,留影珠上的那一段,怎麼解釋?滅了的命燈,怎麼解釋?”

南柚解釋不了。

“用搜魂術。”半晌,她看向傷痕累累,強撐著站在原地的丹青,“若是搜出來的東西,與這留影珠裡的影像一致,我當即脫離塵書主峰,辭去星界少君的名銜,自此不得安樂,災痛纏身。”

她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了一瞬。

原本以為隻是她死鴨子嘴硬才拒不承認,現在一聽她敢發這樣的毒誓,又不懼搜魂術的驗證,一時之間,都有些左右搖擺,不知哪邊真,哪邊假。

原因無他,南柚的那兩句話,太狠了。

脫離神山,就意味著會失去大神使這樣的師尊,日後的修煉全靠自己,未來無疑要多走許多的彎路。

辭去少君之位,若是放在以前,彆人還隻會笑兩聲,不以為意,誰不知道星界隻有這麼一根獨苗苗,但現在,她的下麵,還有一個才出世不久的弟弟。

清漾的身體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像是傷重了體力不支,又像是冷得受了涼。

丹青見狀,跪伏在地上,聲音氣得直發抖:“諸位大人,臣命不值錢,但作為從侍,與姑娘結契,神魂纏結,施展搜魂之術,對臣,對姑娘都屬於重創。”

“姑娘死裡逃生,如今這樣的身體,怎麼遭受得住這個?”

說罷,他謔的望向南柚,字字句句,錐心刺骨:“姑娘隻知矢口否認,卻拿不出半分證據,隨口一言,說搜魂便搜魂,可見並不將我家姑娘的命當命,下那樣的追殺令時,也必不會想著同門之誼而手下留情。”

“一派胡言!”穆祀蹙眉,沉聲怒喝。

“你放屁!”狻猊爪子一拍,全身的毛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