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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62 字 4個月前

第六層天的景象與下麵幾層又不一樣。

天上的雲堆疊,一層又一層,形狀各異,白得似雪,又摻雜了些不明顯的藍,下麵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海,風過,海麵上掀起白色的巨浪。

法器停在空中,他們尋不到落腳的地方。

流鈺不是第一次來第六層,但還是忍不住皺了下眉。

鸞雀一族屬火,不喜水霧太重,潮濕不乾的地方,在海河深處,他們的戰鬥力至少削減三成。

“海底深處,有各類大妖和獸靈的洞%e7%a9%b4和宮殿,天榜前十的靈獸,肯定不止雀河一個在這,下麵情況很危險,先去跟太子商議對策吧。”流鈺道。

南柚點頭。

九重天底蘊深厚,一座宮殿靜靜矗立在半空中,莫名將南柚的銅車,流熙的寶船比了下去。

南柚癟了癟嘴,心裡是真不喜歡和與清漾糾葛最深的穆祀接觸。

哪怕他從小讓著她,無數稀奇的寶貝都流到了她的私庫裡。

那也還是膈應得慌。

“不想去。”南柚嘀咕,在流鈺麵前,什麼話都不憋著。

流鈺看著不肯挪動腳步的小姑娘,認命般地彎下腰,道:“上來。”

南柚頓時笑得彎了彎眼,猛的跳了上去。

他們登上宮殿的時候,殿內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穆祀高坐在上首,流熙坐在右側,緊挨著穆祀的左側還空著個位置。

流鈺和南柚一進來,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右右,不得任性,快下來。”流熙說著南柚,眼神卻與流鈺對視了一下。

南柚晃著腿跳下來,也沒去坐那個空位,而是跟流鈺一起站著,問:“大哥哥和太子可有商議出對策?”

“是各自帶人分開尋找,還是三族一起行動?”南柚很快進入正題,“海麵上看不出什麼,要探情況的話,得下到海底。”

南柚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穆祀,問:“你們是查到了雀河的具體位置,還是隻知道它在第六層?”

穆祀今日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他輕搭在下顎的手指泛著慘淡的白,像是多年不見天日,眸色深得能將人的靈魂攝進去。

麵對南柚的疑問,他將手旁卷著的白色紙張遞過去,音色涼薄:“上麵有大概的範圍,你看看。”

南柚狐疑地看了他兩眼,想問什麼,但又忍住了,她低頭,將手裡的紙張展開,看到了一大片圈起來的紅色區域。

“這也不是一塊小地方啊。”南柚順勢坐在為她留著的那個空座上,半晌,指尖落在被人用筆刻意勾出來的那一小塊位置,她不明其意,往穆祀那邊靠了些,問:“這塊地方,有什麼特彆之處?”

小姑娘的聲音軟糯,身上帶著一股果香味,饒是穆祀頭疼得不行,也摁了摁眉心,壓低了聲音,道:“方才得了最新消息,第六層天,還出現了另外兩隻獸靈。”

南柚瞳孔微縮,下意識問:“什麼?”

“蠱雕和荼鼠。”

南柚在聽到荼鼠的時候,狠狠心動,繼而沉默。

蠱雕,那是書中,臣服於清漾的獸靈,天榜排名第八。

獸靈天榜存在那麼多年,每一屆深淵開啟,各界天驕人物都奔著它們而來,可這麼多界過去,居榜上前十而被帶走的,一個巴掌能數得清。

若說想要追捕蠱雕,希望渺茫,那麼追捕荼鼠,基本上,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獸靈天榜第一的存在。

沒有誰不想得到它。

包括南柚。

它戰鬥力強,擅長遠遁,最令人難以抗拒的一點,是它對天地靈物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敏銳度。換一句話說,日後,帶它去秘境,隻要有實力,大半個秘境的寶貝,全部都可視作囊中之物。

這樣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南柚細細地看著手中的紙卷,一言不發。

半晌,她抬眸,問:“消息靠譜嗎?荼鼠的行蹤,旁人也能勘測得到?”

荼鼠若是想要跑,沒人能跟上分毫。

穆祀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背上,南柚頓了一下,竟沒有掙開。

“你以為我方才,是做什麼去了?”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反問道。

“你動用秘法,親自推算了荼鼠的老巢所在之處?”南柚聲線壓低,很快猜了出來,“強行演算,穆祀,你不要命了?”

“右右。”穆祀突然笑了一下,“我聽人說,上次送你的生辰禮,被你轉贈給了他人。”

“荼鼠給你,算我補上,不要再同我置氣了,嗯?”

南柚的話頓時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看穆祀的眼神簡直覺得他腦袋不正常。

但他這話說出口,南柚心驀地顫了一下。

穆祀這個人,雖然在遇到清漾的事上沒理智了些,但有一點,他從不張口說大話,說到的事,一定能做到,相反,沒把握的事,不論你怎麼哀求,他都不會應下。

荼鼠啊。

那可是荼鼠。

誰不要,誰是傻子。

反正她本來就懶得跟他計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生氣,不深交,是她的一慣態度。

南柚脊背挺直了些,她輕輕咳了一聲,十分正經地打起了官腔:“那就依殿下所言。”

穆祀眉眼舒展,笑起來十分好看,他勾了勾南柚的小指,聲音裡寒涼的意味儘褪:“答應你的,不食言。”

“你不想要荼鼠?”南柚憋了憋,問出了口:“這次進深淵,你就隻要個幺尾?”

他能看上幺尾,那才真是奇怪。

南柚像是意識到什麼,往天族的陣營中一看,清漾一身鵝黃長裙,腰身一握,楚楚可憐,她的肩頭上,趴著一隻火紅的獸靈。

第37章 攤牌

南柚一眼就認出來,那隻擁有火紅尾巴的獸靈,正是幺尾。

她並沒有多大反應,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

穆祀手指冰涼,他闔眼的時候,鴉羽一樣的睫毛垂落在眼瞼下方,周身的氣勢沉澱下來,褪去了白日麵對下屬和族內天驕的果決,出人意料的柔和下來。

“好歹也是天榜十五的獸靈,說給就給,你族人如此大方?”南柚纖細白嫩的手指尖摩挲著紙張上被人圈出來的那塊地方,漫不經心地問。

“不是族人共享之物。”穆祀笑了一下,道:“你我也看不上,她想要,給就給了。”

自從兩人身體靠近了說話,清漾的目光,便隱隱約約纏了過來,像是一條吐著信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衝出來咬她一口。

陰冷又可怕。

“穆祀。”南柚眉心皺起,連名帶姓叫了他一聲。

流熙和流鈺朝她投來無奈的目光。

“你我自幼相識,數千年的交情,我最後再同你說一次,清漾,我十分不喜歡。”她嘴唇翕動,隔空傳音:“不存在爭風吃醋這一套,也不是小孩子的打打鬨鬨,我不可能接受一個和我敵人私交甚密的朋友。”

“我印象中的穆祀,不是兩頭搖擺,縹緲不定的人,這幾日,你做個決定,彆先哄了她,再拿同樣的招數來哄我。”麵對清漾,南柚是越來越沒有耐心了,隻要一想到這個名字,她就開始頭疼,煩躁,而她本就是一個不怎麼會處理情緒的人。

看了那本書之後,很多能忍的不能忍的她都忍下了。

但跟清漾這個人扯上乾係的,她恨不得遠遠拋開,再也不見才好。

偏偏穆祀愛來她眼前晃悠。

南柚站起來,小姑娘小小的臉皺成一團,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她腳尖頓了一下,又無聲傳音:“你若是選擇了她,我不怨怪你,但你以後也彆再拿數千年的交情說事。”

“這千年的交情,是你先舍棄的。”

“彆人不在乎的東西,我南柚,亦能斷得乾脆利落。”

說罷,南柚便起身離開了宮殿。

直到流焜和流鈺追出去,穆祀才像是大夢初醒一樣,臉上的神情頭一次出現了裂縫,幽邃的瞳孔中,炸出複雜而驚異的情緒。

誠然,這次深淵之行,南柚對他,幾乎將重話說遍,說儘了。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有些事,他自己心裡明白,亦知她說得不假。

他們這等身份的人,乾不出因為一個小門小戶女子爭風吃醋鬨脾氣的事,常人尚且如此,南柚就更不必說。

她骨子裡淌著驕傲,一直以來,對他,都不怎麼上心,更不曾有開竅的半分想法。

是以,他根本就沒往她為了自己吃醋這方麵去想。

提一提,都不現實。

他閉了下眼,瘦削的長指抵著眉心,重重地摁了一下。

最後的決定是,他們幾人,分彆帶著族中精銳,一起下海,直奔地圖中所勾出的區域。剩下的人,則從腳下這片海域開始,往下尋找天榜排名靠前,但又沒在前十行列的獸靈。

兩組彼此聯係,隨時支援。

兩個時辰後,天黑了下來。

海濤聲不絕,和著颶風,千百層的浪高高躍起,重重拍下,視線所及,是一片墨汁般濃稠的黑。

數百人站在宮殿門階前,準備下海。

南柚也在此列。

汕恒和烏魚護在她左右,其實不怎麼想讓她下去冒險。

但不好意思提出來。

人家鸞雀族屬火,與水相克,彆的不說,六姑娘和三公子,年齡比南柚還小,也在準備著下去了。

南柚身為星界唯一的姑娘,若是第一次行動就推辭不去,事後,他們也沒什麼臉去分戰利品。

“右右,等會跟在我身邊。”流鈺特意跑過來,神色鄭重地告誡:“此非兒戲,隨時都有可能受傷,你彆胡來。”

他左右看了下,問:“孚祗呢?”

南柚:“我命他領著另一隻隊伍出發了。”

流鈺皺著眉,臉色不太好看,他想了想,從空間戒裡取出一件薄若蟬翼的輕紗,將它展開,耐心又細致地給南柚係上。

南柚原本以為,清漾必定是會跟在天族的隊伍中的。

但出人意料的是,數百人的隊伍中,並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臨時一問,才知穆祀將她調去了天族另一隊。

她不放心,怕清漾鬨出什麼幺蛾子,而她又剛好有意培養孚祗,想讓他在星界年輕一輩中樹立起威望,便讓他領隊先出發向另一片海域去了。

半晌,穆祀下令,天族那群人便像是飛蛾撲火一樣,數十道光柱一路向下,驀地墜入水中。

“準備。”流熙也下了命令。

南柚擺了擺手,身子率先騰空而下。

颯颯的風從耳邊刮過,她烏發上綁著的綢帶鬆鬆垮垮,在某一個瞬間,被風吹得往下,輕柔的順著力道飄向海麵。

海藻般的黑發擺脫了束縛,纏繞在她的手腕和衣裳上。

她像是一尾遊魚,滑入海麵,在下一刻,跌入一個冰涼的懷抱。

她睜開眼,目光落在穆祀蒼白的臉上。

“我探過了,這片海域,有三個地方,可能是荼鼠的老巢。”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