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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342 字 4個月前

提升了不少,但這樣的力道,對少逡而言,依舊是眉也不帶皺一下的程度。

辰圇上前一步,擋在少逡跟前,他看著南柚,皺眉,道:“小星女,此事後續,我等小輩無法決意,還是請大人們來定奪為好。”

“當務之急,該為六姑娘和三公子療傷,今日便各退一步,到此為止吧。”

南柚抿著唇,盯著自己的長鞭,眼尾仍是紅的,半晌沒有說話。

到了這一步,他們都知道,確實該到此為止了。

大家都是各族未來的掌權人,遇到事情,心裡都有個度。

流芫和流焜畢竟沒怎麼受傷,少逡受些皮肉苦,這事算是小輩之間的一個摩攃,翻過一頁,誰也不提了。但少逡今日若是重傷在他們手中,魘族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引起的便是幾族之間的戰爭。

南柚咬了咬牙,喝道:“還不快滾!”

辰圇架起渾身關節都冒著疼意的少逡,深深看了她一眼,消失在了原地,魘族和冥族的人也隨之消失。

“你們都到外麵等著吧,順便將後善了,所用到的花銷,列張清單,送到魘族少君居住的府邸去。”南柚吩咐完,回頭,道:“汕恒哥哥,烏魚哥哥,麻煩你們跑這一趟了。”

處理完外敵,接下來,便是家事了。

汕恒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頂,笑了一下:“跟我們兩個還客氣?”

緊接著,兩人帶著從侍和趕過來的世族天驕退了出去。

自從方才,少逡說了那幾句話之後,流芫的手指簡直抖得不成樣子,就連哭聲和哽咽的氣音都是破碎支離的,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跌坐在狼藉的地麵上,誰也不理,什麼也都聽不進去。

流焜的臉色更算不上好看。

少逡同樣對他施了秘法。

那一場大火,險些帶走了他的性命,同時,也帶走了他的親情。

自那以後,他的妹妹,隻活在回憶當中。

那是他的執念,也是他數千年來無法釋懷的夢魘。

此情此景,再聯想到方才少逡說的話,無需再問什麼,大家心中都有了結論。

流熙看了眼流焜,又看著崩潰得不行的小姑娘,想問什麼,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最終,他低著頭,所有的情緒都凝結在了話語中,他道:“是大哥不好,沒有顧好你們。”

一個是幾次死裡逃生,自由坎坷的親弟弟,一個是自幼幫他扛起擔子,嬌縱又令人心疼的親妹妹,此時此刻,流熙仿佛隻有把所有的一切的不對,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心裡才好受一些。

南柚彆過眼,不知該怎麼麵對這一幕。

流鈺站在她身邊,神情平淡,內心並沒有什麼觸動。

他們才是一家人,他則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氣氛沉悶起來。

南柚吸了吸鼻子,她慢慢走到流芫身邊,伸手摸了摸她垂落在地麵上的烏發,啞著聲音道:“魘族的秘法,隻能看見擁有人之至深執念與夢魘,小六,你的夢魘,是那兩句話嗎?”

在她話音落下去的一瞬,周遭的呼吸聲都靜了下來,南柚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一刻,流芫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的夢魘,亦是老三的夢魘。”南柚將這層窗戶紙揭開來,她閉著眼睛,似乎都能瞧見他們兩個藏在這兩句話之後,血淋淋的傷口和腐肉。

“小六,那個時候,你年齡尚小,不知話比刃更傷人,但現在,該懂了。”南柚緩緩道:“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但知錯能改,尚有挽救的機會。”

流焜手掌微握,又鬆,再握,如此反複,眸色重若濃墨,須臾,他身子動了動,目光凝在地上的兩個小姑娘身上。

若是他足夠心狠,此刻,他該轉頭就走。

但他留在了這裡。

眼前閃過的,無非是那日歸來,她拉著他袖子反複查看,連聲問他是否受傷時的淚眼朦朧,也是她捏著一束乾巴巴白色小花遞給他時,眼中的忐忑和期待。

血濃於水,饒是他無數次的告誡過自己,不該原諒,不該再信,也還是忍不住心有期待。

這一刻的沉默,每一息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捏住了,也拉長了,時間久了,像是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南柚撫了撫流芫的脊背,輕聲道:“小六,數千年之前,你已令你哥哥難過了一次,今日,要讓他難過第二次嗎?”

誠然,這一句話,重若山嶽,直戳人心。

流熙不忍地彆過眼,才想說算了,肩上便搭上了一隻手掌,流鈺對著他搖了搖頭,無聲說了四個字。

——不破不立。

流熙便咬牙,忍著沒吭聲。

南柚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刺進了%e8%83%b8膛,疼痛難忍的,不止流芫,還有流焜。

流芫終於有了反應。

她哽咽著,搖頭,再搖頭,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東西,餘下的話,一個字也說不出。

流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外麵走。

南柚的手掌從流芫的手背上滑下來,她說了最後一句話:“小六,你哥哥,在等你。”

也是最後一次等你了。

在流焜腳踏出包間門的那一刻,一隻小小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眼睛哭得通紅的小姑娘眼淚像是決堤了一樣,毫不間斷地淌下來,她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場合,心裡的話太多,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句開始說起。

緩了一會,她哽咽著道:“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我那日、不該說那樣的話,我其實不想那樣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特彆後悔,每一日都在後悔……”流芫哭得鼻子都不通氣,哭音濃重,語無倫次,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心中的後悔,兩句對不起不足以言明萬中之一。

她不要他原諒她,待她像從前那樣,那些話,她自己聽著,都覺得無可原諒,不可饒恕,她隻是不想,自己以一個夢魘的形式存在,困擾他,令他再難過。

流焜袖子給她牽著,聽她來回反複地說對不起,好好的小姑娘,哭成了一隻花貓。

他麵無表情地將袖子往回扯了一下,被她更緊地捏住了。

“哥哥……”自從那日兄妹決裂之後,這還是頭一回,她再叫他哥哥。

流焜沉默不語。

南柚麵對這樣的場景,隻能默默地看著,幫不上忙。

她能幫的,能說的,隻有方才對流芫說的幾句話。

他們兩個的心結,還得自己解開。

流焜最終也沒有說話,他隻是在小姑娘眼神徹底黯淡下來的時候,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

這個動作,讓流芫覺得身在幻夢中。

那些翻湧著作祟,又被狠狠壓回去的情緒便像是倒灌的海水,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她猛的跳到流焜身上,被他接住之後,濕漉漉的小臉瞬間埋到了他的%e8%83%b8膛前,她小獸一樣的哭,說什麼也不肯下來。

流焜蹙了下眉,有些不習慣,但也未讓她下來。

兄妹兩重歸於好,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流熙。

他走上前,拍了拍流焜的肩,又揉了揉流芫的發,最後笑著對南柚道:“右右,謝謝。”

南柚朝他眨了下眼睛,裡麵乘著狡黠的笑意:“大哥哥若真想謝我,那架月琴……”

“知道你同時也修琴道,本就是給你準備的。”流熙道。

南柚滿意地彎了彎眼。

片刻後,南柚與流鈺走出包房,給他們三兄妹單獨說話的空間。

“二哥哥。”身側的少年麵如冠玉,裡麵再熱鬨,都恍若與他無關,他無法感同身受,也自然表現得無動於衷。

南柚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他的掌心中,眼中含著笑意,她道:“二哥哥,你有右右,右右一直陪著你。”

流鈺一愣,旋即失笑。

幼崽這是怕他看到裡麵三人兄妹情深,會覺得自己遭到了排擠?⊕思⊕兔⊕在⊕線⊕閱⊕讀⊕

小小的人,關心起人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他俯身,將幼崽抱起來,道:“一夜之間,靈力恢複不少?”

南柚嗯了一聲,“你們送了那麼多東西給我,哪怕一日吃一樣,也該補回一些了。”

“聽你身邊那根小人參說,你在命人打聽狻猊的消息?”

“對。”南柚點頭,打了個哈欠,貓兒一樣的眼睜圓,問:“二哥哥怎麼問起這個?你知道狻猊的情況?”

第35章 強大

夜幕時分,星河倒灌。

古色古香的府邸前,掛著兩串紅色的燈籠,同樣喜慶的流蘇穗垂下來,在夜色中莫名顯眼。

石亭的院子裡,帷幔飄飛,辰圇手中的瓷瓶微抖,白色的藥末撒在少逡手腕上的鞭痕上,聲音沉冷:“今日行事,你太魯莽。”

褪去了臉上的陰鷙,少逡的眉目在夜光下顯得柔和,麵對辰圇的質問,他並無回應。

“今日看到了?能心安了?”須臾,辰圇又問。

少逡用手抵了抵眉心,目光又望向他手腕上那道細長的血痕,道:“即便是蛻變期,也不該隻是這樣的力道。”

辰圇忍了忍,沒忍住,將手中的瓷瓶啪的一聲放在桌上,他斂著火氣,道:“你就算想見她,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

“你大可直接上門拜訪,當麵問她安好否。”辰圇頭疼不已:“如今這樣的時局,牽一發而動全身,我們與星族妖族之間的關係本就不好,你如此行事,太過魯莽。”

少逡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我偏不。”

“她已記不得我,若我自報家門,倒像是上去攀附她一樣。”少年固執地回:“誰要主動去提從前的事,既然忘了,就叫她這一次,永遠記住我,刻在腦海中,再也忘不掉。”

“知道的,明白你這是大費周章,以自己的一頓打換他們兄妹解開心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陰損,對兩個尚未成年的幼崽動手。”

少逡挑眉,不置一詞。

就在辰圇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少逡身邊的從侍低頭來報:“少君,星界的汕恒來了。”

少逡的目光頓時亮得驚人。

他握拳置於唇邊,咳了一聲,又愣是等了半晌,才道:“讓他進來。”

“魘族少君。”因瓊玉樓的一場打鬥,汕恒的言語和神情並不熱情,相反,顯得僵硬而疏離,他意思意思抱拳,而後從衣袖裡取出一張條子,交到少逡從侍的手中。

“汕恒兄,此為何意?”辰圇問。

“兩位少君,此為小星女之意,此次爭執打鬥,皆因魘族少君而起,之後的修繕費用,給受傷之人用的靈藥,應當由魘族承擔。”

“魘族少君,您覺得如何?”

若說少逡方才還有所期待,想著南柚能認出他來,現在這番話,便如一瓢冷水,將他心裡才起的那點火星,嗤的一聲滅了個乾淨。

他蹙眉,自己都替自己覺得委屈。

“這是應該的。”辰圇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