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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4277 字 4個月前

至清漾院中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星主對清漾沒有理由的袒護令南柚倔性上腦,她梗著脖子,當眾質問星主,並且留下一句“父君既然那麼喜歡她,就乾脆認她當女兒好了”的話,提著裙子跑回了昭芙院。

青鸞居外的天氣亦是暖的,並不如彆處那樣被堅冰寒霜覆蓋,小小的人紮著兩個揪揪,秀氣的眉毛緊擰著,喜怒哀樂全部都生動地展示在了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胖臉上,星主看著,心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她才多大啊,小小的人,參照凡間的年歲,才剛六七歲,什麼都不太懂,正是天真懵懂的時候,突然有個同歲的人出現,分走了父母的注意力,可不就是要哭要鬨嗎?

“右右。”星主牽起南柚嫩生生的小手,想講的道理就自然而然的用一種哄小孩的語調說了出來:“你是星界的小主人,未來,父君身上的擔子是要交到你身上的,考慮事情,不能隻看單麵。”

“今日與父君同去的,皆是清漾的叔伯,是星界的功臣,他們與清漾的父親私交甚好,若是他們看到清漾在生辰之日被你如此刁難,而父君再一味偏袒你,該會是怎樣的想法?”

星主不滿南柚手背冰涼涼的溫度,掌心聚起靈力替她暖著,又慢慢地同她講這些對她這個年齡尚且晦澀的東西:“清漾的父親是因為星界的緣由才消亡的,她沒了父親,母親又早早的去了,現在寄人籬下,心中定是不好受的,我們暫不提攏臣下的心,便是自己良心這一關,也過不去。”

星主的聲音渾厚,每一字都很清晰地入了南柚耳裡,她抬起頭,眼中噙著霧氣:“父君信她,不信我。”

星主啞然失笑。

南柚情緒失常,兀自跑回昭芙院的原因不是因為那根簪子,而是星主情願去信一個臣下之女抽抽泣泣的辯解,也不信她。

還有書裡往後那麼多次南柚和清漾的碰撞爭執,星主不信她,堂兄表弟以及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也都無條件倒戈。

星主將嘟著臉一臉不開心的小家夥撈起來,讓她在自己肩頭上坐著,他爽朗地笑了幾聲,道:“那個多嘴的從侍,已經按規矩處置了。”

“父君怎會不相信右右,隻是那個時候,情況特殊,父君於明麵上,隻能稍偏袒清漾一些。”

“當著眾人的麵,右右也不知給父君留些麵子。”星主笑著用才冒出來的青黑胡茬的下巴蹭了下女兒的臉蛋,被她很嫌棄地推開後,笑聲越發大了。

南柚心裡裝著事,小臉皺成一團,不開心幾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明明是清漾禦下不嚴而出的差錯,現在傳出去,她落得個仗勢欺人,驕縱跋扈的聲名,而清漾清清白白,更惹人疼惜。

女主的光環,強大到這樣的程度嗎?

她要如何做,才能改變書中自己的結局?

瑟瑟寒宵,昭芙院外的兩棵高大的綠柳靜靜地垂在極北的風雪中。

南柚手裡提著一盞古樸的小燈,這盞燈像是年代久遠的物件,外麵的紙皮已經泛黃,現出斑駁的時間痕跡,一點熒光從燈芯中流淌而出,漸漸的照清了遠門口一條雪上蜿蜒的足跡。

幾根柳樹枝無聲無息地延伸,溫柔地卷起一身雪色的女孩,與嚴冬格格不入的新綠嫩芽拖著她向上,穩穩當當地將人在了枝丫間架著的一個小板凳上。

“姑娘因何事愁惱?”兩棵綠柳的紙條纏繞在一起,像是要編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中間的連接處現出一張少年的麵孔,溫柔,乾淨,兩隻尖長的耳朵藏在發絲中,帶著點妖族特有的昳麗,聲音輕輕蕩在風中,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在%e5%90%9f唱。

“孚祗。”南柚舉起手中的燈籠,雪白的手指點了點那條歪歪扭扭的足跡,她側著頭,聲音一派純真:“你看,有人悄悄來探過我的院子了。”

“走的時候,還特意把足跡隱去了。”南柚似乎覺得很有趣,“瞞過了父君給的守衛,長奎和彩霞也沒察覺到異樣,來的人,必然很厲害吧?”

書中確實有描述,跟在女主身邊效命的有兩隻大妖,一曰汛龜,二曰鉤蛇。

其中鉤蛇化為人形,可隱身形,可匿氣息。憑借這個,前期幫女主辦成了不少事情。

隻是南柚想不明白,鉤蛇這麼無聲無息地來一趟,是為了什麼。裡屋有強大的禁製,非南柚應允者不得入,他還沒那個本事來去自如地放東西或拿東西,可院外,又有什麼值得觀望的呢。

孚祗看了看唇白烏發的小女孩,淺聲道:“姑娘若是不放心,可將破綻燈懸於樹上,我替姑娘看著。”

南柚將頭靠在柳樹粗壯的枝乾上,大而圓的眼睛半眯,像是一隻歇在雪夜裡的幼貓,聽了他的建議,也隻是笑,許久沒有吭聲。

孚祗從未見過她這樣低落的模樣。

她生來高貴,星主和夫人都捧在手心裡,所想所思,皆能如願,像個橫衝直撞的小太陽,雖有時會闖禍,但被教得很好,骨子裡是個十分純粹善良的孩子。

經月不見,小孩的臉上,竟蒙上了一層陰鬱。

“孚祗,這段時日,你去青鸞居紮根吧。”隔了一會,南柚方出:“這幾月,父君和母親一見麵就起爭執,我懷疑有人煽風點火,刻意離間。”

“姑娘?”孚祗溫柔的聲音裡,驚異的味道顯露出來。

“明日我會同母親說。”小姑娘的臉頰被風吹得冰涼,挺翹的鼻尖也現出嫩紅,她身子一歪,柔嫩的柳條就從身後托住了她,她很自然地側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半坐半躺著。

“孚祗,我隻信你。”

孚祗尖長的耳朵動了動,低眸說了個好字。

書中,南柚是頭號女反派,孚祗則是她最忠心的臣下,哪怕最後,她眾叛親離,跌落低穀,所言所行皆錯,無一人信她時,他也陪她在她身邊,沒有疑問,沒有後退。

南柚伸手撫了撫龜裂的樹皮,像是突然又開心起來,孩子氣地伸手指了指遠處連綿的山脈和星點的燈火,漫天星辰閃耀,她將破綻燈往天上一拖,整個院子亮若白晝。

孚祗不說話,陪著她一起看。

小孩嗜睡,又因為蛻變期將至,本就強打著精神撐了兩日,這下驟然放鬆了心神,沒過多久就歪著頭靠著樹乾睡了過去。

孚祗抱著她,放到床榻上,又彎身給她掖了掖被角。

少年長身玉立,衣衫飄然,月下無塵,宛若謫仙。想起小孩方才說的那句“我隻信你”,複蹙了蹙眉,食指微動,在小孩身邊設了一個半圓的澄亮結界。

彩霞感受到波動,閃身進來,見到他,有點驚訝地問:“大人何時醒的?”

“方才。”

星界與妖界相鄰,許多大妖喜其寧靜和平,也會在星界安身。

妖族等級森嚴,孚祗的氣息對彩霞這等小妖來說,極有壓迫性,但平時少年一向溫和,似玉一樣,十分好相處,因而也敢主動搭幾句話。

出了裡屋,少年纖長的手指根根分明,往虛空中一招,破綻燈便順從地落到了他的手中,他伸手一撫,那光便滅了,兀自轉回屋裡,掛在它該掛的地方去了。

做完這些,孚祗抬眸,問彩霞:“長奎在何處?”

他的聲音十分好聽,一不注意就會被勾得失神,令人不由自主回答他的問題,彩霞著過幾次道,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姑娘準了長奎休假,現在還未歸來。”

孚祗又問:“這幾日發生了何事?”

彩霞挑著重要的說了。

“將長奎和雲犽召回來,這段時日,盯著那個叫清漾的遺裔。”

少年飄然遠去,聲音如蕭如管,沁沒在雪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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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仙參

第二日一早,雲端放亮,映著熠熠雪色,院子裡綠柳拂麵,就連吹來的風也下意識柔了兩分。

南柚有賴床的習慣,她醒來時,星主身邊的大妖朱厭已在廳外等候多時。

彩霞手巧,飛快地替她梳了兩個小發髻,發包上各自垂著幾根紅金的綢緞,水銀鏡裡,小女孩烏發雪眸,唇紅齒白,長長的睫毛垂在眼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確實隨父隨母,生了副令人挑不出瑕疵的好模樣。

朱厭是白首赤足的大妖,跟在星主身邊,南征北戰多年,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很少做這種小從侍的傳話活。

他是看著南柚長大的,對她多有縱寵。星主數年前派他往返四海,南柚前段時日就聽人說他回了星界,隻一直沒見著。

南柚提著裙子跑到正廳,又在高大魁梧的男子麵前匆匆止住了腳步,烏黑的瞳孔裡細細碎碎的鋪著一層驚喜。

“朱厭伯伯。”妖族生命漫長,一彆數年,就像隻過了眨眼幾日,小姑娘依舊是記憶中靈動的模樣,嘴卻比分彆之前更甜,一口一聲伯伯甜脆脆的叫人聽著就高興。

朱厭彎下`身來抱她,順帶著掂了掂重量,旋即有點不滿意地皺眉,聲音粗獷:“怎麼又瘦了許多?”

南柚很滿意地將自己有點點輪廓的下巴尖抬起來,笑得露出兩顆尖尖的小白牙:“瘦了就好。”

南柚從生下來肥嘟嘟的,再大一點,能爬會走了之後,就連手指上的窩窩都能穩穩的放進一顆豆子,身子圓滾滾的,像是一顆雪團子,讓她母親愁得不行。

近五百年,才漸漸的瘦下來。

但一些看著她長大的叔伯就不太樂意了,總覺得是她血脈之力太過強橫,沒吃著真正大補的東西,因此常外出給她帶很多稀珍寶物。

果不其然,下一刻,朱厭把南柚放下,從袖袍中拿出了一個遮得嚴嚴實實的四方盒子。

盒子周圍都有禁製,閃動著強悍的靈力波動。孚祗無聲無息出現在南柚身後,少年一身白衣,乾淨而無害,溫潤的黑瞳中隱爍著晦暗的光,用的是一種保護的姿態。

朱厭看了他一眼,聲音裡終於帶上了驚訝的味道:“右右小時帶回的那根折柳?長這樣快?”

南柚看了眼眉目溫柔的少年,聲音中的驕傲意味藏也藏不住:“孚祗已經是大妖了,再過些年,就能比母親身邊的龍阻還厲害。”

朱厭爽朗地笑了兩聲,樂意由她開心,他揭開掌心中的盒子,示意南柚上前看看。

盒子裡困著一根扭動的長繩,糾結盤根,不斷掙紮,但鬨出的動靜卻被盒子四個角裡伸出的長鏈給鎖住了,香甜的滋味撲麵而來,過於濃鬱的靈氣幾乎膠著成了粘稠的液狀,種種跡象,足以表明盒中東西不是凡物。

南柚本就是天材地寶養出來的頂尖血脈,眼力非同常人,不過細細觀察了幾息,就抬頭,眼神亮晶晶的,“上了五千年的仙參?”

“如何?可能入我們右右的眼?”這東西難得,不好找是一回事,上了五千年,生出了靈智,藏匿氣息的手段更上一層樓,朱厭能得到,廢了不小的氣力。

南柚很實誠地點了頭,十分眼饞。

凶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