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愛彆人,隻會一味逼迫,搞得對方對她直接冷若冰霜。
嗬。
想到這裡,寧瀟挑了挑眉。
而她對麵的寧父是忍了又忍,可到底多年的習慣作祟,實在是沒忍住,看著寧瀟便大聲地斥責了起來,“你的教養呢?啊?今天是什麼場合?你就是這麼……這麼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這麼多年了,我們寧家便是這麼教你的?你親生爸媽在這裡你就是這麼一副表現?果真是爛泥……”
後麵的話寧父礙於祝家夫婦在場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可隨即看寧瀟那麼一副毫不在意且不驚訝的模樣,眉頭不由一皺,一個猜測下意識便浮現在了腦海中。
“你……怎麼好像對自己的身世一點也不意外?”
寧父回想了下剛剛寧瀟的表現,確實,從剛剛祝父祝母萱萱的出現開始,對方的表情就一直沒有變過,什麼驚訝驚慌意外疑惑通通沒有出現,難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世了?”寧父氣得一下就站了起來,“難怪?難怪你看到萱萱和你爸媽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難怪我派人調查了你和萱萱參加那什麼選秀比賽的時候,你一直在針對她?難怪你對我和你媽從來都不太親近?看來你早就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了!說不定比我們知道的還要早的多!卻一直隱瞞著我們所有人,害得萱萱一直在外頭吃苦受罪,還主動去針對她!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心機實在是太重了,無恥!”
寧父怒不可遏道。
“什麼!”
聞言,寧母直接就是一聲尖叫。
就連祝萱和祝父祝母也都驚疑不定地朝寧瀟看了過來,確實啊,剛剛這女生的表現確實看上去不驚訝意外,反而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淡定平靜,這不是早就知道了身世還能是什麼?
這麼一想,祝萱的表情一下就複雜了起來,而祝父祝母眼中的嫌惡反感則快速加深了,對她愈發抵觸了起來。
“你……”
這邊的寧母氣得霍然起身,剛想不管祝父祝母在場,就要指著寧瀟破口大罵的時候。
“撲哧!”
原先安坐在他們對麵的寧瀟竟然控製不住地直接就笑出了聲來。
不得不說,這幫人在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她的時候還真是不謀而合地一致啊!
這樣的惡意,誰能想到他們一個是她的親生父母,一個是養育了她整整十八年的養父母呢?就連寧瀟自己也沒想到啊!
“你笑……”
寧母見這小賤人被揭穿了真實麵目,不但不驚慌,反而還敢給她笑出聲來,就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剛想開口責罵。
“噓!”
寧瀟忽的就伸出一隻蔥根般白皙纖細的手指抵在了唇上。
嗯,那是根寓意深長的中指。
“要不要我給麵鏡子給你們瞧瞧你們現在這副樣子?嘴上說把我當女兒,可實際上我怕是掘了你們寧家祖宗十八代的祖墳吧?否則怎麼能對我露出這麼咬牙切齒,甚至恨不得大卸八塊的表情來呢!”
“你……”
寧父登時氣怒不已。
寧瀟卻根本就沒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直接站起來,微微俯下`身,嘴角微勾。
“至於你們說我看上去好像並不意外自己的身世……”說到這裡,寧瀟微微一頓,“恭喜你們,答對了,不過可沒有什麼獎勵呢!畢竟……”
“……換成你們,從小到大就獨自一個人生活在這麼棟又大又空的彆墅裡,那時家裡還沒有這些管家與保姆們,你的好爸爸好媽媽,像是完全忘記你的存在一樣,任由你餓肚子餓到昏厥,我相信你們也不敢相信我這樣的出身也會有很嚴重的根本是被餓出來的胃病吧?而感冒發燒什麼的永遠隻能自己硬扛過去,之所以腦子沒被燒壞,根本是因為運氣好啊……”
“小時候多災多難也就算了,可隨著年紀的增長災難也跟著升級了呢!被人擠兌了的母親,聽說彆人家小孩多才多藝,這不,也心血來潮給我請了個鋼琴老師,可惜啊,人家戀、童呢,好像還戀了很多年了呢,搞得我隻能跟他動了刀子,這不,在手臂上留下這麼長一條刀疤才逃過一劫呢!出國旅遊永遠自己一個人,差點沒被人綁架,也幸虧沒被綁架,不然肯定會因為父母忘記繳付贖款而被撕票,可真是小確幸呢!也就每個月有個十幾萬的零花錢的福利待遇還算不錯,可惜啊,卻沒有任何可以花費的地方呢!畢竟偶爾出入個名牌店,不是能看見自己的爸爸帶著個妖嬈小三招搖過市,就是親愛的媽媽挽著頭小狼狗笑靨如花,不小心打個照麵,也能假裝完全看不見我呢……”
越是說,寧瀟臉上的笑容就愈發燦爛豔麗。
“所以,如果你們是我,發現自己的父母其實不是自己親生父母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意外吧?畢竟,這個心理準備我可都已經準備了足足十八年呢,實在意外不起來呢!”
說完,寧瀟的嘴角始終勾著這樣一抹刺眼至極的笑容,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手來,“嗯,差不多了吧?你們的認親應該已經結束了吧?如果沒有結束,那麼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的時間到了。”
寧瀟伸手點了點自己的手表,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臉上卻是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轉頭視線越過站在她麵前因為被她扒了臉皮,而臉色難看無比的寧父寧母,徑直看向他們身後一臉複雜的祝父祝母,“這兩位,唔,爸媽是嗎?那就走吧,東西我就不拿了,畢竟人家的我也沒資格拿,對不對?現在,走嗎?”
說完,她甚至都沒有給祝父祝母反應的時間,抬腳便目不斜視地朝外走去。
一直走出去好一會兒她才聽到祝父祝母急匆匆趕過來的腳步聲,見狀,寧瀟勾了勾嘴角。
回祝家的路上,寧瀟眼角的餘光能感覺到開車的祝父和坐在她身邊的祝母一直在偷偷看她,欲言又止。
隻不過一直到了祝家門口,兩人醞釀了許久,也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最後隻剩尷尬的氣氛蔓延。
可沒想到三人到了祝家卻更尷尬了,可能是因為祝父祝母打從心底裡不接受她這個女兒,更自以為她說不定根本都不會離開寧家那個富貴窩,所以根本就沒給她準備房間。
嗯,整整一百五十平的房子,三室兩廳,一間夫妻倆的臥室,一間祝萱的臥室,一間祝萱的書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見狀,祝父祝母兩人臉上的尷尬都快要凝為實質了,似是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可始終沒能開那個口。
倒是寧瀟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抹了然。
她能說她早料到了嗎?
之所以來這一趟不過是在扒完寧父寧母的臉皮之後,再扒一層祝父祝母的罷了。
這麼一想,她還真是個儘職儘責,不會為他人著想的,惡毒的女配角啊!
嘖。
想到這裡,她衝著祝父祝母嘴角便彎出了個標準的弧度來,“沒事,我去住酒店。”
說完,連挽留的機會都不給兩人,轉身便往外走去。
因為聽力足夠好,隔著即將合上的電梯門,寧瀟都聽見了夫婦倆的互相埋怨,心裡頓時一陣舒爽。
不得不承認,原主的有些手段雖然夠毒,但還是有些笨了。
畢竟,殺人,最好還是誅心嘛!
好整以暇地帶上墨鏡,寧瀟嘴角的弧度揚得愈發高了。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寧瀟進了酒店房間,人站在花灑下,與鏡子裡自己身後的某顧姓厲鬼大眼瞪小眼時,終於戛然而止。
眼看著夜深了,自己又是那種不洗澡睡覺會死星人,做足了心理建設,寧瀟這才深吸一口氣,放好熱水,拉開拉鏈,閉眼,薑黃色的連衣服瞬間落下。
可不曾想,下一秒她剛睜開眼,便看到原先還站在她身後的老實了整整一天的某厲鬼竟迅疾朝她的重點部位襲來。
猝不及防下,寧瀟一聲驚呼,下意識便伸手去擋。
接下來的一幕,恍若玄幻電影一般,原先那個差不多隻有十四歲左右的黑發墨瞳少年,呼吸間,快速抽條,模樣更是增長了足足十歲,長發似妖,雪膚紅唇,尖牙赤瞳,緩緩湊到她的耳邊,吐氣如霜。
“嗬,你果然看得見我!”
咳,完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105章 大佬是隻鬼(七) 道歉書。
早在下意識伸手去擋的刹那,寧瀟就已經反映過來自己暴露了,故而在對方開口之際,右手便快速撈起一旁的長裙,裹在了自己身上。
不曾想她的動作快,對方的動作更快,被位麵全方位壓製的寧瀟怎麼可能會是這樣一個千年老鬼的對手,這不,裙子剛剛裹好,下一秒,整個人被立時被對方直接壓倒在了身後的洗漱台上,後背直接貼在身後光滑的鏡麵上,冰冷刺骨。
而她的脖頸也一下落到了對方涼得詭異的手中,隻稍一用力,她整個人便登時被逼著壓向了對方。
眨眼間,兩人便成了現在這樣一種姿勢。
衣衫不整的寧瀟雙手撐在大理石的梳妝台上,一襲黑衣的厲鬼顧憫描著她的曲線緊緊相貼,黑得惑人的長發鋪撒在兩人身側,鼻尖相觸,呼吸交纏。
而碰到對方冰涼鼻尖的一瞬,寧瀟的呼吸不受控製地一頓,嘴唇微動,似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已然不能,隻因為……
她的眼神在觸到對方赤色瞳眸的瞬間,那裡頭的赤色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順時針高速旋轉了起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赤色旋渦。
不好!
一看到這赤色旋渦,寧瀟便在心裡暗叫了這麼一聲,之前還殘留的一點自信沉穩快速消失不見。
已經來不及了。
伴隨著耳畔那一聲低低的嗬笑聲的是厲鬼恍若詛咒一般的話語——
“來,讓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通過我的考驗!”
話音剛落,始終都被對方控製得死死的,甚至連聲音都沒法發出來的寧瀟便隻能眼睜睜地感受到腦中的暈眩感越來越嚴重,直至黑暗降臨。
落在她昏過去的最後一眼裡的便是厲鬼大人嘴角那戲謔豔麗的笑。
便是這時,寧瀟才徹底冷靜沉澱下來。
不論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從踏上修真路至今,生死危機也不是沒遭遇過,何況現在還不一定是要她的命,她不信她還闖不過去了!
——
六月天,嬰兒臉。
剛剛還是豔陽高照,不過片刻便大雨傾盆,雨絲又急又密,很快,山林間便彌漫起一縷縷青煙,使得這個坐落在山腳下,名為青山村的偏僻小村落都幾乎被映襯成了蓬萊仙境。
而此時,村子裡的一戶寧姓人家的大門口,一個穿著花布衣裳,用鎮上才能買到的紅頭繩梳著兩個雙丫髻的小姑娘正雙手托著下巴,一臉憂愁的望著門外細細密密的大雨。
“阿寶,阿寶!雨太大哩,你坐遠些,彆濕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