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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模樣還絲毫不遜色亓官瑾半分,甚至周身還縈繞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叫人不自覺地就想探尋、征服他。

更何況,美人都是相輕的,過於自負的公主那箏此時迫切地想要在寧瀟的麵前驗證自己的魅力,來證明自己並沒有比不過她。

才想到這裡,那箏立馬舞動得更歡了,同時手腕、腳腕上的鈴鐺聲響得也更急切了。下一秒,紅衣女子的動作驟歇,鈴聲也跟著一並停了下來,緊接著她緩緩地舞動了兩下,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了一隻鮮紅的玫瑰,便咬在了唇上,然後輕拍著手,便輕移蓮步地從台上徐徐走了下來。

本來按照她跟亓官瑾的約定,這個時候她走下來,一直走到他的桌前,然後將口中的玫瑰取下丟給他,再開口求大齊皇帝成全他們兩個,一般人都不會拒絕,他們也會因此得償所願。

可此時從台上走下來的那箏,看著終於止住了笑,可臉上卻依舊一片緋色的寧瀟,之前離得遠了還看不清楚,現在越是靠近,她就越能看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天姿國色,這使得她原先在亓官瑾那並不太出色的一妻二妾麵前的驕傲自得,瞬間蕩然無存。

盯著寧瀟,鬼使神差下,叼著玫瑰的那箏竟然直接就越過了亓官瑾的桌子,男人麵上的淡笑忽的一滯,隨即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眼睜睜地看著那箏徑直就朝高台之上走去,輕舞了兩下,便取下了口中的玫瑰,就滿懷期待地朝亓官厲投擲了過去。

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下一秒,她便看到——

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的亓官厲,剝開手中的荔枝,頭微微一偏,躲過去了……過去了……去了……了……

四周一片死靜。

那箏的臉上卻直接就顯露了一抹不敢相信的表情來。

這人竟然敢……

“你……”

她還未開口。

亓官厲就極為熟練地將手中的荔枝去核,將剩下的白生生的荔枝肉一下就喂進了身旁的寧瀟的口中,這才用帕子擦了下手指,抬起頭來,“公主這是何意?”

男人的聲音極為淡定,可眼神——

那箏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視線根本就沒朝自己看來,而是落在了底下的一位花白胡須的老大臣上,偏偏話又是對自己說的。

可你眼睛在往哪兒看呢?

那箏有些抓狂。

而此時求生欲極強的亓官厲看大臣看大臣夫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麵前的那箏,剛剛不過就是說了句彆人再美,皇後就不依不撓,現在他要是敢看她,落在寧瀟的眼中,說不定就成了他們兩人在她的麵前,當場成婚了。

不能看,一定不能看!

一注意到亓官厲這麼個騷操作的寧瀟,趕忙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虎口,隻因為要是不掐,她真的要笑出聲來了。

這活寶!

就是故意逗她笑!

可即便是掐住了虎口,寧瀟的臉上還是泄露出了絲絲笑意。

這抹笑意幾乎是瞬間就惹火了站在他們麵前的那箏,女人想都沒想地直接就伸手指向了坐在她麵前的寧瀟,火`藥味極重地開了口,“本公主自從來到大齊,就一直聽聞大齊的皇後娘娘,琴棋書畫,舞樂禮歌無一不精,不知娘娘可否願意跟那箏比試一番!”

一聽到這位那箏公主這般膽大包天的話,在場的眾大臣們的手俱都抖了抖,倒是那些個不知道內情的大臣夫人們的臉上俱都露出了看好戲的小表情來,嫉妒是每個人都會產生的情緒。

對於寧瀟這麼個自幼長在慈心庵,什麼都沒學過,恐怕連字都不認識,隻有一張臉就能迷得當今聖上神魂顛倒的女人,不得不說,在座的很多女人的心裡都是暗暗嫉恨的。

現在有好戲看,當然不會放過!

她會接受嗎?

接受了,堂堂一國之後,竟然跟個伶人一般,大庭廣眾之下翩翩起舞,真正是麵子裡子都丟的一乾二淨了。可若是不接受,這位那箏公主可是鴆國之人,不戰而降,他們大齊還有什麼麵子!

哈,真是一場好戲啊!

想到這裡,這幫人全都暗暗激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原先在底下坐著的鴆國二皇子,亓官瑾全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隻是還不待他們開口求情,下一秒亓官厲手中的一柄用來剝核桃的小刀,忽的就朝那一臉不服氣的那箏飛了過去,剛剛好擦著她的脖頸,並在上頭留了一道細細的血痕,嗡的一聲深深紮在了她身後的地板之上。

亓官厲這才帶著一抹淡笑地抬起頭來,“孤的耳朵有些不太管用,公主剛剛說什麼來著,不若再跟孤,重複一遍?”

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亓官厲的手卻不自覺地又摸到了另一柄小刀,眼中的殺意絲毫不加任何的掩飾。

其他坐在台下的人看不見,就站在他麵前的那箏還能看不出來了。

她後知後覺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一陣刺痛傳來,剛剛……剛剛這人分明就是想殺了她……

就是現在,她要是一個回答的不對,下一秒他手中的那柄利刃就有可能紮進她的咽喉!

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嬌生慣養,沒有吃過一點苦頭的公主那箏還是第一次直麵死亡,當即便腳下一軟,人猛地跌倒在地,臉色刷的白了一片,花瓣狀的嘴唇動了好幾下,卻始終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見狀,還以為自家妹妹被傷到了的鴆國二皇子當即就站了出來,“陛下恕罪,皇妹無狀,萬望陛下海涵!”

“孤要是不海涵呢?”

亓官厲勾唇笑道。

“懇請陛下恕罪!”

二皇子的聲音愈發的誠懇了,可心裡早已經將那箏翻來覆去地也不知道罵過多少回了,這蠢貨,還以為自己是在鴆國呢,回去他必定要在父皇的麵前告她一狀!

還有,他怎麼記得,他這個妹妹不是跟瑾王殿下正打得火熱嗎?怎麼……

一旁的亓官瑾看著癱倒在地的那箏的背影,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屈辱瞬間就湧上了心頭,甚至比寧瀟另嫁還要屈辱百分!

那箏!亓官厲!

男人捏了捏拳頭。

“孤……”

才說到這裡,亓官厲的身子忽的晃了晃,下一秒——

整個人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來,血跡直接就落在了不遠處呆愣愣的那箏身上。

“啊!”

她忽的就尖叫出聲。

“陛下!”

“護駕!”

“陛下!”

就坐在亓官厲身邊的寧瀟臉上的笑就這麼僵在了臉上,血液瞬間冷卻凝固。

亓官……厲……

第95章 皇帝命不久矣(二十) 更

寧瀟覺得很冷,深入骨髓的那種冷。

她木木地望著亓官厲人事不省地倒在桌上,臉上泛著刺眼的白,原先就殷紅如血的雙?唇此時真的染上了鮮血,顯得愈發的鮮豔奪目起來,這是她從沒見過的亓官厲的模樣。

要知道她之前見到過的亓官厲是強大的,瘋狂的,淡定的,血腥的……唯有沒見過他這般虛弱蒼白的模樣。

隻這麼看過去,叫寧瀟甚至下意識覺得他是不是已然沒了呼吸和心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女子表情木木愣愣的,耳畔的聲音早已遠離她而去,萬籟俱寂,輕一眨眼,一滴眼淚便直接就從她的眼眶之中墜下,她顫唞地剛想抬起手,“亓……”

下一秒,她忽然就感覺到自己與亓官厲離得極近的小手指,被人隱蔽而快速地勾纏了下。

就這麼一下,寧瀟在愣了一瞬之後,表情瞬間就是一個扭曲,若不是她的演技夠好,怕是現在已經克製不住地撲上去,親手給麵前的男人補上一刀,送他歸西了。

狗比!!!!!!

竟然故意裝死騙她!!!

儘管心裡這樣大聲咆哮著,可麵上,寧瀟的眼淚卻還是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簌簌地落了下來,任誰看了,都能明白此時的她到底有多麼的悲痛難忍。

哭著一把撲到了亓官厲的身上,仗著衣袖夠寬夠長,寧瀟毫不猶豫地便掐住了男人腰上的軟肉,然後哭得梨花帶雨地用力一擰,同時悲愴至極的呼喚聲也跟著響了起來,“陛下……”

嘶——

掐肉就算了,還隻掐那麼一點點,還打著旋兒地掐,疼得在心裡倒吸了口冷氣的亓官厲,敢肯定他的腰十有八`九是紫了。

報複心還真重……

男人才想到這裡,緊接著便感受到寧瀟溫熱的眼淚一下就滴在了他的臉上,微熱的觸?感使得他瞬間就閉了嘴。

在遇到寧瀟之前,亓官厲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總覺得反正爛命一條,死就死了,世間也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甚至在最痛苦無趣之時,還隱隱期待過死亡的來臨,也因再次親眼看到太陽照常升起而暗暗失落過。

但在遇到寧瀟之後,亓官厲發現自己怕的東西好像一下子就多了起來,他怕她哭,怕她生氣,怕她難過,怕她受傷,更怕她出事,還怕自己命不久矣,怕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怕的東西越來越多。

若說之前的他還是個毫無破綻,無所畏懼的堡壘,現在的他仿佛一下子就有了個軟肋,碰不得,摸不得,傷不得。

之前腰疼的那點腹誹在寧瀟的眼淚下,真正是一點剩不下了,甚至滿心都是對自己的怨懟與不滿。

好端端的為何要嚇她?為什麼就不能忍耐一下?

而台下以亓官瑾為首的一撥人則在看見亓官厲吐血昏迷之後,眼中俱都閃過一絲精光,其餘不知情的則全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唯有孫青梔,眉頭快速皺起,眼中掠過一絲擔憂,若不是現在場景不對,她都有些想要追上去,不著痕跡地讓寧瀟給亓官厲喂下她的靈泉水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所以,孫青梔隻能按捺下來,眼睜睜地看著寧瀟在一幫莫名出現的黑衣男人的幫助下,帶著亓官厲飛速離開。

養心殿,待診脈的太醫臉色蒼白地說著亓官厲中了劇毒,現在隻能趕緊熬製解毒湯劑,儘人事聽天命之時。

寧瀟一臉悲痛地揮手讓這人下去趕緊熬藥去了,同時也讓殿內伺候的表情惶惶的眾太監宮女們也都跟著退了下去,合上殿門,偌大的殿中便隻剩下她與亓官厲兩人時,她的表情忽的一變,咬牙切齒道,“人都走了,還裝?起來!”

她用力推搡了他一把。

不曾想,她都這麼用勁推了,可躺在床上臉色依舊慘白一片的男人卻根本沒有給她一點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

見狀,寧瀟皺眉,又輕推了下,“彆裝了,人都走光了,現在殿中隻有我一個!”

“陛下?亓官厲?亓官厲!”

一下就慌起來的寧瀟連忙抬起手來想要試探一下對方脖頸上的脈搏,但沒想到的是她的手才剛伸過去,下一秒整個人都被一股大力直接拉了過去,天旋地轉之下,再次回過神來的時